第18章 校园霸凌

少女淡淡道：“是他找的我，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为首的女生并不听她的解释，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你这个女表子！不要脸！现在还想把错误怪在阿叶头上！”

        “方圆，别听余欢多说了，她满嘴的谎言，我们直接上吧！”一个男生不满方圆的磨蹭，他挥了挥手，周围的学生面面相觑，似是有些犹豫。

        男生转过头，高喊道：“上啊！磨蹭什么呢？全是一群只敢说不敢做的怂包吗？”

        听到这话，周围的学生便冲了上去，将余欢压倒在地，用剪刀剪断她的长发，撕扯她的衣服。方圆跨坐在余欢身上，不断朝她挥舞着巴掌。她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看上去狰狞而恶毒。

        “我没有！”余欢高喊道，却没有人听她的解释。

        月光下，她的双眼尽是绝望，漂亮的刘海被剪得坑坑洼洼，一头黑色的秀丽长发散落在地上，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指印。巴掌不断挥在她的脸上，打得她耳朵传来嗡嗡的蜂鸣声。她的眼前一片眩晕，整个世界开始虚晃。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没有光，只能在海浪中沉浮，不断地呛着海水，她努力地挣扎却逐渐丧失了力气，只能缓缓沉入海底。

        少年的恶意张扬而肆意，少女的嫉妒尖锐而疯狂，年少的孩子举起不知威力几何的屠刀，将人挥向深不见底的悬崖。

        周围的行人行色匆匆，有的偶时停下看看少年人之间的霸凌，有的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别过了头，离开了现场，无人伸出援助之手，对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熟视无睹。

        “我报警了！”

        忽的，一个声音传来。

        夏因举着屏幕发亮的手机，拿到耳边：“白沁，我们在国安路12号的湖边，这里有校园霸凌事件，你快点来！”

        耳中传来白沁温和而干净的声音：“马上就到。”

        夏因挂断了电话，对少年们高喊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周围的少年一听到“警察”二字就如四散的野兽般，跑了大半。

        方圆停下了对余欢的殴打，她站起身来，对夏因不满地高喊道：“你是谁啊！”她对着剩下的学生道，“不要怕，我爸是教育局局长，我们不会有事的！”

        余欢挣扎着站起身，她用充满希望的目光望向夏因，朝她跑去，却被方圆一脚踹倒了肚子上，她向后退了几步，没有站稳，落到了湖中。

        余欢不断抬手拍打着水面，高喊道：“我不会游泳！救命！”

        饥饿让她很快便脱了力，往水中沉去。

        “去死吧，女表子！”少女的目光恶毒而狠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方圆早已杀死了余欢千百遍。

        林舟立刻将外套脱下，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扔到地上。随着“扑通”一声，他跳入湖中，往水里潜去。

        不过一会儿林舟就冒出了头，他单手环抱着余欢，使她面部朝向天空，将她拖带到岸边。

        余欢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脸上，看上去狼狈不已。她艰难地咳嗽着，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一旁还剩下的学生暗自偷笑着，仿佛胜利者般看着余欢。

        人总在别人的不幸中感到快乐，可悲又无奈。

        “嘟嘟嘟——”警车的声音恰合时宜地响起，警察从车中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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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前，李明泽开车，带领着白沁和几位局里的队员一起，前往撞死王燕的司机刘洲家中。据悉，奇怪的是，刘洲在肇事后并未逃去其他城市，反而回到了自己家里。

        那是一栋破旧的筒子楼，月亮在楼与楼之间悬挂着，散发出莹亮的光芒。居民楼外安了倒刺的铁网，窗户上都焊了监狱般的栅栏。

        白沁和李明泽推开铁门，进入居民楼，朝五楼爬去。知了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喘息声合着心跳声传来，心脏仿佛在暗夜里打着鼓般。

        不过几分钟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他们躲在了刘洲家门的两侧，李明泽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门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刘洲似是很紧张，他停在了门前：“谁啊？”

        “快递。”李明泽和白沁对视一眼，答道。

        刘洲在猫眼里看了看，没有见到人影，他好像明白什么了：“放门口就行。”

        “需要您签收一下。”李明泽继续诱导道。

        “真麻烦。”

        门悄然打开，李明泽和众位队员冲入房内，可刘洲似是早有准备，转身便冲向了阳台，他看着李明泽：“果然是警察！你们终于来了！”

        李明泽举起枪，对准刘柱：“举起双手。”

        刘洲无所谓地举起了手：“你们想问什么？”

        “y是谁？”李明泽严肃道。

        刘洲似是毫不在意警察的枪，他摇了摇头：“我不可能透露关于y先生的任何信息。”

        话罢，他转过头，望向星河闪烁的天空，他抬起双手，仿佛在拥抱月夜般：“今晚的夜空真美！”

        看着刘洲的举动，白沁高喊道：“快抓住他，他要跳楼！”

        李明泽几个箭步朝他冲了过去。

        刘洲高喊道：“永远与y先生同在！”

        话罢他翻过了阳台的围栏，朝楼下迅速坠去，随着“咚”的一声巨响，车辆警示的声音跟着响起。

        刘洲狠狠地砸在了一辆车上，鲜血从他的身下流出，仿佛红色的墨水般在宣纸上晕开。

        李明泽抓住围栏，停下自己的脚步，他看着已然死去的刘洲，一拳砸在了栏杆上：“y到底给刘洲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不惜自杀也要保住秘密。”

        白沁走到李明泽身边摇了摇头：“查一下刘洲的通话记录以及银行汇款信息，看看有没有和y有关的消息。”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仿佛浪潮般不断撞击着耳膜。

        白沁拿出手机，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她凝重的面色变得温和起来。她接通电话，耳边便传来夏因焦急的声音：“白沁，我们在国安路12号的湖边，这里有校园霸凌事件，你快点来！”

        夏因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异常清晰，李明泽朝白沁点了点头：“你带两个弟兄先去吧，我在这里处理后续的事情。”

        白沁点了点头，她握着手机：“马上就到。”

        话罢，她带领着两个警察，快速下楼，进入车中。她拿出警灯，贴在车上。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开往国安路，不到短短五分钟，白沁就看到了夏因和七八个学生，林舟和一个少女浑身湿透了，坐在河边。

        “警察！”白沁和两个穿着便衣的警察从车上下来，“都别动！”

        警察将方圆桎住，把她的手迅速反绞在背后。

        方圆转过头，愤怒道：“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敢抓我？”

        便衣警察瞪了他一眼：“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抓你！”

        白沁走到夏因和林舟面前：“夏因、林舟，你们也得来警局一趟，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剩余的学生看到警察毫无惧色，他们坚持着自己认为的正义和义气，昂首挺胸地跟着警察前往警局。

        林舟架起脱力的余欢。月光下，余欢的头发参差不齐地散在肩膀上，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依旧无法挡住她的美貌，她仿佛从月色中走来，是坠落人间的神女。她捂着疼痛的肚子，但双眸依旧坚毅，充满韧劲。

        愚蠢的孩子们忘了，他们并没有制裁他人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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