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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陈段此行,是与以杨之年为首的一行人同行。

        “诶呀,我这个臭妹妹杨鸳,就知道捣乱。你看看,把行囊里的匕首偷换成绣花针了,这要是上场杀敌,是要我给敌人绣朵花看吗?”

        在人群中玩笑高呼的正是杨之年。

        说到杨之年,便不得不提他那纵横南天的老爹杨子洲。杨子洲乃鬼神渡津之处的首领,掌管南天与地府接应往来之职。这是个不可小觑且不可或缺的官位。凭借杨家独有的纵阴之命,镇守鬼神渡口。杨子洲在三界一战中又立了大功,一时可谓官威赫赫。有亲爹撑腰,杨之年自小横行莽撞,加之,鬼关津口,风波中处处是人情世故,明推暗就。他立身处世,自小耳濡目染,饱尝宦海。杨之年凭着家族官位骄矜,总以拜高踩底为乐。一路对陈段多加挖苦。

        “哟呵陈兄,你平日可是素不与我们往来的,今日怎请得您的大驾了?”

        身旁同行少年听了直附和:“陈兄可是功臣之子,你别乱说话。”

        “害,到底是不是陈煊仁之子,那可不一定呢。”

        少年听了他这话,打趣道:“天帝如此疼爱他,你不怕他找天帝告你的状呀?再说了,你出言过分,你那爱恋陈段公子的杨妹妹岂不是要心疼了?你妹妹心甘情愿贴上去,到时你和陈公子可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杨大哥说话可要留三分!”

        众人哄然而笑。杨之年听了这话心中暴怒,好像他那杨鸳妹妹真的嫁了去。他一拳砸在那少年身上,少年痛得惨叫,连忙歉悔。

        “她敢!杨鸳要真敢嫁他,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杨之年说的不过瘾,他咂砸嘴铺垫铺垫,准备重提旧事。

        “我妹可是我家的金宝贝,可惜咱们陈兄就是天生的贱命,他也配娶我妹?不过陈兄多冤呀,本应是他的太子之位却拱手让给他人。不还是那句话吗,咱们陈兄就是天生的贱命,他金贵不起来!”

        此言一出,无人再言。众人皆知陈段身世落魄,他当初就是个过街老鼠,谁都可以欺他一脚。可有天帝给他撑腰之后,却也不敢轻易冒犯了他。杨之年一番大胆之言,引得他们心中惊奇,陈段这个臭老鼠,什么时候有资格与太子之位相谈并论了?这一言论,引得众人蠢蠢欲动。

        “你们都不知道这事?”

        “什么事?要不……说来听听?”

        “别我说啊,来,让我们陈兄说说。”

        杨之年眉飞色舞,将轻佻的神色落在他身上,见陈段面色沉郁。他开怀大笑,拍拍陈段肩膀,面朝众人侃侃而谈。

        “你不说我来给大伙说!当初天帝与陈兄父亲共同开拓南天,可天帝之位只有一个。当初陈煊仁功高望众,最得人心,这位子属给他,是众望所归。可是这陈伯伯敬天帝为长,竟甘于退位。我就纳闷这脑子是不是坏了呀?这要换了别人,纵使是杀,纵使要翻脸,那王位也是要得手的啊!他竟为了什么兄弟情谊,傻傻拱手让人了!

        杨之年无比叹惋,仿佛与太子之位擦肩而过的是他。他继续道:“陈兄你说,如果当初继位之人是你爹,你爹还会死吗?你现在早排坐在高高的帝位咯,又何苦被人从小戳脊梁骨?过着人人皆可欺的日子!虽说天帝给你撑腰,可天帝给了你一官半职了否?没官职在南天提个屁的地位呀?这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一人怀着阴谋反驳道:“天帝将小女守和订身于他。更亲自为他取字为曦月,并下旨赐其天上日月。可是羡煞旁人!”

        杨之年嫌弃挥挥手:“你们蠢啊!要这天上的太阳月亮有什么用!都是虚的,能吃吗?还不如给两张饼来得实在。将守和公主嫁给他,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个背信弃义的骂名,这都是给人看的,至于天帝心里怎么想的,咱就不敢乱说咯。”

        杨之年摸了摸他发冠上明媚的珠玉,轻屑拽了拽他的月袍,忽而眼底阴鸷。

        陈段看见了他咬紧的牙关。

        “不过你这个被杂碎生出的杂碎,还奢求什么呢?天帝做到这里,已是仁至义尽。让你活下来也是我们对你的仁至义尽。你这辈子可都不能忘了你娘的故事,她死了,这罪孽就得你来还。”

        杨之年一脚踢翻了装满陈旧记忆的奁匣。一提这,大家翘首以盼的重点终于等来了。不管是追随杨之年的,还是不淌陈段这趟浑水的,四方众仙皆投来既愤恨又鄙夷的目光,一时上下皆七嘴八舌压声议论:“是啊,当初她娘与魔域鬼君的侍卫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被人活捉了个现行。这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谁人不知啊?说南天重臣之妻与魔域下人媾和不自爱。一时三界议论,成了笑柄,丢尽了我们南天的脸面。后来顺藤摸瓜,还曝出她偷藏陈煊仁的军情军报,私相授受于魔域,让我们南天白白损偿了五万兵将,五万啊!那么些人命……这不知检点背叛南天的狗贼,真叫人恶心。”

        见众人沸了起来,好似冷水开了锅。杨之年颇像个斩了敌军头颅的胜将军,他痛快淋漓正言道:“她母亲和侍卫私通了那么些年,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个野种?五万兵将,便得让你血债血偿!你们说是不是?”

        身边一些幸灾乐祸的嘴脸已胜过千万句谩骂,有人阴阳怪气道:“杨兄这话也就你敢说,我们可不敢。”

        被提醒身后强悍的家世,杨之年再次得意忘形了,他雄又赳气又昂:“我可不怕!要是没有我们杨家的纵阴之命,谁能镇住鬼神渡口?陈兄父亲可比不了,开朝元老又怎样?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活着!”

        嬉笑辱骂散开全场,陈段一声不吭,好似人群中一粒尘埃。只听众人连连附和,杨之年说的更加起劲。

        “天帝用我杨家人的时候多着呢,我多说两句话怎么了?难不成大家会为了一个陈段,与我杨家人翻脸?可笑!你们看陈兄都没有意见。只因这道理他最明白。”

        杨之年见白鹤将要降落,一把推了陈段下去。

        他从高处重重摔下,一头栽进海沙中,众人好奇地伸长脖颈,瞪大双目看他。

        陈段挣扎起身子,狼狈从沙坑中爬起,白衣锦袍与白玉明冠上皆蒙满沙砾。一时哄堂大笑,众人袖手旁观,负手看戏。

        杨之年凑上前装模作样关切道:“陈兄没事吧,诶呀,是我太不小心,白鹤欲落,我身体贯而前之,才误推你一把。”

        陈段拍拍身上的细碎沙子,面色如水:“无妨。”

        “陈兄气度能纳百川!只是陈兄从高处跌落,受了伤。又是头次出行人间,这里可不比南天安定,遇上困难怕你伤到自己。你啊,不如在此等候,待我们到镇里褪去洪水,阻止雨雪,完成任务后,再来接你。”

        说罢,杨之年不给他还话的机会,随即召集众人离开。临行时,还关切地将那银针的盒子抛掷到他脚下,叫他“防身”。

        陈段捡起匣子,心里清楚,他是想甩开他。

        “也好。”

        海风刺骨吹来,如刀割一般划在他脸上,被众仙抛弃的陈段,裹紧衣服,看着海水翻涌,思绪茫然。

        他环视一周,见不远处有一陡峭山崖,爬到顶处,说不定可看看此时危势如何。

        岩石未经雕琢,受海风侵蚀,处处是怪石嶙峋,陡峭锋利,攀爬起来异常艰难。陈段抵着海风,灵力持发,寸步难行。

        待到高峰处,远方水势蔓延,洪水肆虐,拍打舔舐脆弱的城镇,众生挣扎之相,落在他眼底。

        他站在高处,耳边寒风呼啸与哭号人声涌入他耳中,亲眼见这池鱼之殃,无辜百姓受累,蒙受浩瀚灾难,他心痛不忍。眼见众仙也只能施法暂停雨雪,蓄积的洪水泛滥,冷浸凡间。

        海风彻骨,水声喧嚣,灰石冰冷,他黑寂的眼睛看不见希望。冷风在他的身体上狂奔,浪声击打他的鼓膜,灰石咬住他冰凉的双脚。他立于崖顶,衣袂扇动,凝视远方,眼眶里锁着泪,山上冷风簌簌,吹红了白玉颜,吹散了他飘荡的失语的灵魂。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陈段摸了摸跳动的心脏。

        “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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