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村过年

这个年是越来越没有年味了，张癞子最不喜欢过年，原本他没打算今年回家的，他计划在旅馆过年，因为骗了杨三，这几天暂时不想回北京，等过完年初三初四再回北京。
  如果没有田英丈夫的死，张癞子就不会回村了，这一下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是他觉得值当。
  癞子还有个兄弟名字叫张军，在上大学马上快毕业了，作为一个大学生他是全家人的骄傲，癞子明白以后这个家还要靠自己弟弟光宗耀祖，自己是不行了。
  他通过手机给弟弟转了500块钱，以前他很少给弟弟钱，弟弟也不需要这个哥哥钱来念书，或许他明白自己做的那些勾当让家人知道了会很吃惊吧，所以在心理上先弥补对方一把。
  过年这几天无所事事，癞子也会和几个狐朋狗友打打麻将，玩的虽然不大，但这几天他输了不少钱，他喜欢赌博，去年他在网上赌球就输了3万，这事谁也不知道，他也不敢提，为此他觉得自己是个可怜人，而不觉得被他骗的人可怜。
  看自己手气不行癞子索性不玩了，有几个也是不务正业的人给癞子推荐了一个新的挣钱方式，那就是洗钱，说白了就是替别人当洗钱当中间的一枚棋子。
  癞子一听这个也动心了，一天可以挣不少钱，但是这个太危险了，随时被抓的事他不想做，于是他拒绝了，癞子一直坚信的一条道理就是：细水长流。
  “得了吧，你装什么好人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其中一个染黄毛的男的叼着烟嘲笑他。
  “滚你娘的。”癞子生气的出了门，他觉得在和这帮人混下去迟早要完蛋。
  这几天除了打麻将他也时常关注着田英，他真想和田英见个面聊聊，可是苦于无法接近对方，上次见田英一哭，把他吓坏了。
  他现在更不敢主动登门了，他手里还有当年村长让他写得保证书，为此他更是战战兢兢，但是内心的强烈的欲望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觉得还是自己太寂寞了，于是在玩麻将的时候让别人给介绍个女的，打麻将的这几个那认识什么正经女人，不过这正是张癞子需要的，他这样的不需要正经女人，那样太麻烦了，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缓解自己的孤独。
  于是她认识了邻村的宋莲，这个女人和张癞子年龄相仿，打扮的很妖艳，走在村里的路上，离她十米开外就可以闻到那刺鼻的香水味。
  女人长相一般，但是穿着打扮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如果你在村里看见了她，你也丝毫不会认为她是个村里的人，因为农村人打扮成这样的太少了，这身衣服一天就脏了，洗多麻烦呀。她母亲常这样说。
  岁月已经在她身上刻下了很深的烙印，只是不认识的人看不到而已，她已经是结过三次婚的女人了，还有一个孩子，那是跟第一任丈夫生的，生完不久两个人就离了。
  第二任和第三任都没有留下孩子，这是她的聪明之处，她不想有太多的牵挂，所以如果不想跟对方过，就不会要孩子。
  从小她家很穷，一家人挤在一张床上，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就一个破屋子，大门都是石头围起来放了一个栅栏。
  初中没毕业的她在社会上念完了大学，这几年她把家里翻盖了，自己还开了一辆车，这都是她的本事，外人虽然说三道四，但是你不得不佩服，人家确实给家里致富了。
  村里人对她的为人议论纷纷，大家伙背地里都骂她是跑圈子驴，这是一句很难听的话，吵架骂人都用得上，意思大概就是母驴发情的时候是关不住的。
  她丝毫不理会这些谣言。
  大过年的村里的饭店都没有开，癞子打算请她吃个饭，想想这个钱也省了，宋莲开着车载着张癞子四处转悠，宋莲也讨厌过年，两个人一拍即合。
  夜深人静的时候，癞子示意她把车开到了田英家门口。
  “开这里干什么？”
  “你别管了。”
  村里依然能响起几声炮声，不过很快便安静下来了，两个人也在车里睡觉了，两个都不老实的人怎么可能睡得安稳那，不知是车在动还是人在动。
  田英在家里倒睡得很香，她不会料到门口还有这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张癞子被冻醒了，一看表才五点多，癞子起身来到田英家的旱厕撒尿，他规规矩矩的尿在了坑里，以往他可不管不顾的随地大小便的。
  尿完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宋莲把他撵了出来，并且拿出手机让他付款：“你不是答应给我买个包吗？付钱吧。”
  “我可没有答应啊，改天再说吧，犯困那。”张癞子不耐烦的说道。
  “你想白嫖我啊，我可不是吃素的啊，我可摁喇叭了啊。”说着宋莲嗯了一声，安静的早晨这个声音很刺耳，惹来了田英家狗的叫声。
  无奈张癞子乖乖的付了款：“明天再约啊，到时候给你再买个包。”
  “老娘才不上你的当。”说完她开着车扬长而去。

  田英家旱厕后面是一堆玉米杆，整齐的靠在厕所后面，在上面靠了一会天就亮了，张癞子抽了一地的烟头，一盒烟已经空了。
  正当起身去买烟的时候，田英家的大门哗啦啦的推开了，田英打着哈欠睡眼蒙忪的提着尿桶来到旱厕，田英先解了个手，然后才倒了尿桶。
  她没有注意到厕所后面有一个洞，那是张癞子叩开的，他把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本来已经燥热的心接触了宋莲后已经平稳了，现在又燥热了，看来今天晚上还得去找宋莲，不过今晚他不想付钱。
  宋莲那更是对男人了如指掌，所以就没打算今晚在和他见面。
  大过年的张癞子才发现村里光棍汉很多，尤其是自己这个年龄的，于是他决定回市里住旅馆，在农村心始终没办法平静。
  简单收拾了一下他坐着公交车回去了，晚上他躺在旅馆里感慨：“还是这里舒服。”临走时他对父母说去干活了，父母也相信了。
  他在手机上和马驹桥小蜜蜂旅馆的老板娘闲聊，他想侧面打听一下杨三最近也没有在哪里住，由于老板娘也不在哪里，并不清楚。
  看来杨三应该还在那里住，马驹桥还暂时不能去，就算去也得低调点。
  不过就一天的工资应该不至于让大家四处找他，这就是癞子的聪明之处，他不多骗，所以就不会出事。
  杨三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他还在想是不是癞子遇到了什么事，他知道被骗了这一天的工资也没有着急上火，一天的工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他的生活依旧平常。
  来说说王二头吧，他也是三十出头的年龄了，现在村里这形势媳妇都不好娶，不过他倒不至于娶不上媳妇，因为他老实肯干，跟自己哥哥一样。
  头年前父母安排媒婆给他介绍了个老实本分的女人，没有成，父母想着有个女人能看上自己家孩子就行，不求别的，谁知道女的没意见，王二头倒不乐意了。
  这把他母亲气的抡起扫把就打他：“你还挑挑拣拣了，现在是什么形势，大街上都是光棍，轮得上咱挑吗？你再好的小伙也有打光棍的，就没听说有那个女的落下的。”
  她还想去再跟对方女的说和说和，可是已经晚了，女方被拒绝了肯定不高兴，毕竟女的又不缺主。
  想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儿子在挑什么？
  一家人吃过饭后，田英带着孩子回去了，自从丈夫死后她都是来婆婆院子里吃饭，吃完后她再回去，一个人在家吃饭实在冷清。
  桌上吃饭的时候婆婆就在数落，吃完饭田英走后她继续说道：“你也不扫泡尿照照自己，你还挑啥？你告诉娘，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嫂子走了，王二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想找俺嫂子田英那样的女人。”
  见儿子这么说，她倒没有生气，自己儿媳妇倒真不错，勤俭持家，人老实本分，这么一想她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吃着吃着她笑了。
  “你笑什么呀娘？”
  “你小子有你的，看来好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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