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各有心事

休整了两天的张癞子买好了去北京的车票，在老家实在待不下去了，在旅馆住的也实在太难受了，他还是想着去北京吧，到了那里就有工作，就可以从事自己的老本行，最起码有收入。
  他从来没想过在老家工作，因为工资根本供不上他的开销。
  来到北京癞子还是先到了马驹桥，这熟悉的地方是他无法抗拒的，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武装的很严实尽量不被认出来，他可不想遇见杨三和那些见过他的人。
  癞子尽量就不去市场上溜达，劳务市场太危险了，在宾馆住了一夜，癞子去干夜班保安了，夜班事情少，可以玩手机，熬夜对他来说不算事。
  现在骗人不好骗了，癞子明白自己不干就要饿肚子了，于是癞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干着夜班保安再说，有骗人的机会他会及时抓住。
  干了五六天夜班，癞子有点顶不住了，夜班太熬人了，白天有时候他也睡不好，索性这活是个短期活，领了工资后他又入住到了马驹桥。
  “老子不干了，先歇两天再说。”
  每次回马驹桥路过那个桥边时都可以看见那个大爷在帐篷面前，今天路过则看见换了个人，癞子有些纳闷，觉得这个现象很反常。
  换的这个人大概五十岁的年纪，整个人显得比之前那个大爷精神，癞子让给对方一支烟打听着：“之前那个人那？”
  “你是说老刘啊，现在他永远干不了这个活了。
  “为什么呀？他回老家了？”癞子问道。
  “被撵回去了，脑子有点不正常了，应该是疯了。”
  “不会吧，看着大爷挺聪明的，说的道理一堆一堆的，怎么可能疯了那？”癞子有点不相信。
  “世事难料啊。”说着这位大叔便不愿意再多说。
  癞子也不想多问了，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个事，不知不觉来到了市场，看着市场上三五成群的光棍汉，他心里很感慨：“这些人迟早也会疯的。”
  我可不想跟你们这帮人同流合污，癞子赶紧离开了市场。
  癞子突然感觉到很孤单，自己这些年在北京太孤独了，自己没有交上一个朋友，朋友都被他骗了，没有朋友，没有对象，日子太寂寞了。
  他决定不想田英了，昏暗的角落总有野味，这些可以解脱他的寂寞，缓解他的孤独。
  有时候他也想安安心心在北京找个和他一样北漂的女的搭伙过日子，可是这个想法也很天真，“谁又能看上自己那？”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
  说回到村里田英的现状，田英这段时间经常回娘家住，她心里已经没有寄托了，丈夫死了，犹如天塌了一样，唯有娘家是自己目前的依靠。
  母亲还是劝她早做打算，早点张罗嫁人的事，至于孩子和死去丈夫的赔偿款这个官司也要打，闹僵就闹僵，这是迟早的结果，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
  “怎么我们才三十多岁就要我们守寡一辈子？守在你们这个家，还得管你这个老婆子？”她母亲愤怒的说道。
  田英一想到这些就头疼，她不想这些也不行，每次回娘家母亲都会说，一想到另嫁他人，一想到离开婆家，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一想到小叔子的面孔，自己头就痛，太乱了，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她不想和对方闹得水火不容。
  在娘家待了几天她就回去了，这段时间她发现婆婆和自己走得很近，时不时婆婆就笑眯眯的问自己对小叔子的看法。
  田英不假思索的说道：“多好一个人，和他哥哥一样能吃苦，懂事，应该能找个好媳妇。”
  “他相中了一个人，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您净说笑娘，相中了就早点成家吧，这种事还要我当嫂子的同意，对方姑娘同意就行了。”田英觉得婆婆有点莫名其妙。
  婆婆也没好意思把话点透，她已经问清楚了儿子的意见，每次王二头一听到这事脸就红了，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开始变得支支吾吾，她早猜透了儿子的心思，当娘的什么看不出来。
  “这种事也不稀罕，肥水不流外人田吗，自古以来就有，只要你同意，我就去张罗，至于能不能成功，全看你嫂子了，这段时间你得使使劲啊，你嫂子这个人难得啊，让别人得去不知道会怎么样，再说还有孩子那。”
  母亲的话一直在王二头的脑子里回荡，他这段时间心里也是犹豫不定，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遭人非议，自己哥哥会怎么想？自己嫂子会怎么想？
  他常常用冷水洗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是他确信自己就是喜欢上了嫂子，他常常梦到哥哥，每当他向哥哥解释的时候，他就醒了。
  有时候他想马上找母亲说明自己不同意这样做，可是每次看到嫂子伤心的面孔，他就有一股男子汉的责任感，他想去照顾她。
  这段时间每次见了田英，他脸都挺红。
  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出了正月了，天暖和了，万物复苏，鸟语花香，一年之计正在于此啊。

  这一天王二头听说自己的小侄子玩耍的时候被欺负了，他寻思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放心不下自己还是决定去看看，到了嫂子家，嫂子脸上残存着泪痕，明显是哭过。
  问嫂子她也不说话，问了小侄子才知道并不是孩子的错，气的王二头直跺脚：“太欺负人了，看我哥走了，就欺负孤儿寡母，不像话。”
  急的他拉着孩子就走，被田英拦住了，田英担心他和对方发生争执再打起来，二头向她保证说：“放心吧嫂子，我就是去说和说和，要不然两家有了矛盾，以后两个孩子还得打。”
  回来的时候孩子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饼干，两个孩子和好了，而且对方大人还道了歉，还买的饼干。
  田英心里觉得暖暖的，孤儿寡母的是家里没个男人真不行，他心底里感谢自己小叔子。
  家里水管两天前就坏了，田英挖了还不到一半，手上磨了了好几个泡。
  王二头抱怨道：“这种话你可别干嫂子，有我在你说一声就行了，你看你。”
  “你工作又忙，怎么好意思叫你，再说除了看孩子我也没事做。”
  王二头请了假开始修水管，挖了多半天，他干劲十足，浑身冒汗，嫂子又是给他倒水，又是擦汗，干完活都过了中午了。
  田英做的饭菜早凉了，吃完饭孩子去玩了，王二头看着嫂子，脸又红了，他不想走，但又不得不走：“嫂子我走了。”
  田英把他送到了门口。
  王二头像着了魔似的，三天两头的往嫂子家跑，来了就是干活，连田英都觉得他来的有点勤了，但是她又不能说啥。
  田英的婆婆开始张罗自己的妹妹去田英娘家说和说和这事，这种事情当婆婆的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这边又安排自己的闺女也就是田英的大姑子来说和。
  真是双管齐下啊。
  大姑子是个聪明人拉着田英的手说道：“我有个十全十美的办法，你想不想听听。”
  田英不知道大姑子给出什么馊主意，但是想到以后可能成不了亲戚了，目前她还是挺喜欢自己的大姑子的。
  “你看啊，俺兄弟现在单身，人也老实实在，你也知道，和他哥哥长得又像，最主要的是肯吃苦，对待孩子那不用说了，你俩要是在一起，那真是天大的好事了。”
  田英一听，惊了一下，半天没有说出话，半晌才说：“这怎么行啊。”
  “这事不稀罕，你看邻村就有一家，人家过得多好。”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不反对，事情就成了，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而且我代替俺娘向你保证，俺哥哥那个钱都给你们。”
  田英脸红了，她脑子里想起了自己的小叔子，一瞬间她开始想象以后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各方面都好，就是比自己小几岁。
  难道幸福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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