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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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嫔神色复杂地凝视着颜可,南星扶着她的手缓步送她去床上,取了个金线软枕让她倚着,柔声细语地安抚她:“乖,说了那么久的话,可要累着了,先休息一会儿,待我去求一求红杏姑娘,看她会不会同意帮我们,就回来陪你说话。”
宜嫔沉默着垂下眼帘,却在南星缓缓后退时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我去,我去求她……”
南星动作轻柔却坚定地推开了宜嫔的手,脸上露出一个天真中带着欣喜的笑容,“不,我是孩子的父亲,能为他做点事我很开心。”
宜嫔还想说什么,南星竖起手指压在她的唇瓣上,再次对她露齿一笑,转身大步走向颜可。
颜可看着这对年龄和相貌都十分不搭的情侣,心情很是复杂。她受到的教育是一夫一妻,婚姻自由,人格平等,所以她很同情宜嫔和南星。但是如今的形势却容不得她心软。
“你喜欢她吗?”颜可鬼使神差地问了南星一句。
南星明显怔了一下,侧着头认真思考了片刻,边伸手请颜可在窗前矮榻下落座,边神情坦然地说道:“如果红杏姑娘说的是戏里唱的那种缠绵悱恻如胶似漆的爱慕之情,我想是没有的吧。如果红杏姑娘不急着离开,不如喝杯茶听我说说小时候的事,只当是听个故事解闷了。”
颜可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已,她只是来确认宜嫔是否有孕的,她的性格和或者近亲又会不会因为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动摇太子的根基。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没有拒绝南星的邀请,默默端起茶杯。南星感激一笑,微微仰头看着窗口边的一株玉兰花枯败的枝叶,轻声讲述起他的故事。
“我五岁被卖进了戏班子学戏,刚开始跟着师兄弟们一起压腿、下腰,很疼,但是做不好要被罚饿肚子,所以只能哭着坚持练下去。
其实这些苦习惯了也不算什么,只是因为我容貌柔弱,七岁起就正式认了师父学旦角,每天除了吊嗓子练身段,就是模仿女子的举动,坐卧行止,一颦一笑,务必要做到天真不露刻意才好。一开始我想不明白,我明明是男儿身,为什么他们非要打着骂着用尽种种手段让我做女子,可是从小被打怕了饿怕了,让我学我也只能学。
十二岁那年我正式登台,台下衣着光鲜的老爷们都为我叫好,赏我银子、衣裳、首饰,还邀请我去他们的家里唱堂会。
师父和师兄弟们也不再对我大呼小叫的,有什么事都会哄着我劝着我,我那会儿每天过的都像做梦一样欢喜。
可是有一天一位老爷让人把我带去了他的书房……我一身是伤的被人送回戏班子,向师父哭诉,请他带我离开,可是师父却打了我一耳光,告诉我,我不过是个玩物,那些老爷们能看得上我是我的福气,正该趁着年轻颜色好多赚些银子,等我骨头长成露出男相之后,盼着老爷们多看我一眼都盼不来。
我不知道戏子是不是都是这生活的,可是我却只是这样一天一天的熬着,盼着,盼着我能早点像师父说的那样长大,露出男相。那样我就可以不再被强迫着做我万分不愿的事。
后来有一次,我被人欺负的时候遇上了娘娘的宫女,再之后被她带进了宫。虽然在这里我依旧要穿着女装,以女子的身份活着,可是没有人再打骂我,我可以想吃就吃想笑就笑。
娘娘待我很好,比这世间所有人都好,我愿意一直陪着她,侍候她。第一次……是我主动的,因为我想报答娘娘,可是我除了自已一无所有,那我就把自已给娘娘。
得知娘娘怀了身孕之后我很开心,一直在跟娘娘商量逃出去,逃得远远的,然后我会毁去这张招惹是非的脸,去做工也好,种田也好,总之凭力气养大娘娘和我的孩子。
我没读过书,不懂那些大道理,不过在宫里这三年,我也明白了太子最好不要有兄弟,不然长大了也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我想求上红杏姑娘一求,想个法子让我带着娘娘和我们的孩子离开这里吧,就当我们死了,这世间再不会有宜嫔和南星,只有一个农夫和他的妻儿。”
南星的声音轻柔和缓,将前尘往事娓娓道来,竟然让颜可听得入了迷,只是入迷总会醒来,
颜可凝视着南星顾盼间流光溢彩的双眸,无奈地缓缓摇头。
南星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让颜可的心都软了三分,不过很快南星又微微笑了起来,起身向颜可深深一礼,“红杏姑娘能拨冗听我说一说这些陈年旧事,已经让我万分感激了。”
颜可揉了一把脸,艰难地问:“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南星认真想了想,回答说:“之前娘娘尝试了几次向她的哥哥递消息,求他救我们出去,只是消息一直递不出去。如今姑娘又拒绝了我,那么我们真的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现在娘娘的肚子还不是十分明显,还能掩人耳目一段时间,那我就好好陪娘娘把这段时间过完吧,她喜欢我做的胭脂,夏天的时候我晒了很多干花在那里,就再陪娘娘做几盒胭脂。
妨娘喜欢画画,一直想画我,却担心让人起疑没敢画,不过现在不用怕了,做完胭脂就画画,怎么画都好。其实我也想画娘娘,在我眼里娘娘是最好看的,可惜我没学过这些。”
颜可实在听不下去了,突兀地站起身来,匆匆扔下一句:“我还要侍候太子殿下用晚膳,就不多留了。再见。”一溜烟离开了惠德宫。
宜嫔娘娘扬声叫南星过去,“红杏姑娘可愿意帮我们?”
南星垂眸轻叹一声,紧紧握住了宜嫔的手,“其实帮或不帮也没什么打紧,去了阴曹地府也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宜嫔倏然落下泪来,倚进南星怀中压抑着声音痛哭起来。
颜可离开惠德宫,看着天边如血残阳,长长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有点反悔来惠德宫了,两个名字的抹去,和两个活生生的人消失,感觉完全不一样。
“姑娘,您怎么到这来了?”太子身边的宫人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小跑到颜可身边,稳了稳气息扯着她又往回跑,边跑边低声说:“殿下请权相爷用膳,饭菜都摆到桌上了,还不见您回去,殿下动了气,说要把您赶出宫去呢。”
颜可还巴不得离这个脾气古怪嘴巴又毒的太子越远越好,不过现在任务还没完成,总不前面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都花费了,罪也受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又放弃了吧。只好无奈地跟着宫人加快了脚步。
太子这会儿真的有点生气,不,是很生气,当然不只是因为颜可没有了侍候他用晚膳,事实 上从在东宫那会儿起,颜可对于侍候人这事就能躲就躲,太子也习惯了。
太子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裴明宸,之前按照颜可出的主意,太子已经发了公函给跟几位皇叔过从甚密的官员,暗示他们拿出一定数量的粮食就可以把他们的王爷接走。
可是裴明宸刚才说官员们收到信大概不会那么容易相信,所以建议太子亲自送货上门,一手交人一手收粮食,官员们看到太子的诚意自然就信了。
太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为了保住京城和皇位,让他纵虎归山也就算了,送货上门什么的,他的脸还要不要?以后就算他能登上皇位,也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不,不是一辈子,后世读史书的人都会戳他的脊梁骨,他还没上位呢就直接遗臭万年了。
但是权相爷是权梅亦的爹,也是太子的亲舅舅,所以太子敢怒不敢言,只能把火撒在颜可身上,见她从外面进来,就劈头盖脸地斥责道:“如今全京城最清闲的恐怕就是红杏姑娘了吧,前脚刚被本王从城门口接回来,后脚又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晚膳都凉了,要不本王送去小厨房给你热热?”
私自走开那么久是不对,但是也没必要说的这样刻薄吧,颜可偷偷打量了一眼太子和裴明宸的神色,太子自然是一脸怒气冲冲,裴明宸却垂眸端坐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难怪书上的霸道总裁都是面瘫脸,还真的能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效果,不过太子这么生气,显然是裴明宸占了上风。
颜可可不想这个时候再惹到太子,让他把火气都撒在自已头上,于是小心翼翼地露个笑脸,讨好的话张口就来,“奴婢能这样清闲,还是仗着殿下宽和仁厚爱民如子嘛,不过这次奴婢还真是有重要的事才耽搁了时间,并不是去玩的。”
太子脸色还是阴沉沉的,不过明显比刚才恨不得逮着个人就咬上一口要好了很多,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本王倒想听听红杏姑娘有什么事能比侍候本王和权相爷用膳更重要。”
颜可往太子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不敢隐瞒殿下,是……”
“启禀殿下,宜嫔娘娘的哥哥,桐城总兵来信。”
颜可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暗暗想道,宜嫔的哥哥怎么突然来信了,莫非宜嫔向她哥哥求救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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