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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劫持


话里没有证据的猜测越来越不堪,而赵盈诗一个堂堂侯府千金,现在却被人羞辱得一文不值,她听着那些刺耳的话,心里骤痛异常,呼吸一断,胸口起伏倒在了宴柳怀里。

        宴柳红着眼睛,心疼不止,震惊大喊,“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一旁的众人见状,知道是玩过火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心虚的低下头缄住了嘴巴,一个两个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动作僵硬的由侍女拉着往里边走。

        而逢阳县主的小婢女看着暗喊大事不妙,着急忙慌的扯着自家主子的衣袖,“县主,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虚弱惨白的赵盈诗,逢阳自作镇定的扬了下巴,手指深陷掌中,飞扬的眼角丝毫没有垂下去的趋势,“关我什么事,今天在座的,哪个愿意帮她说话,到最后不过是她自己身子弱,晕倒了而已。”

        逢阳眨着眼睛,不知道这话是在唬别人还是骗自己,她略微紧张的咽了口水,扯着吓呆了的小婢女火速离开了此地。

        宴柳看着一个个主子都事不关己的离开,心里又惊又憾,这些人怎么能如此平淡的离开,甚至连人都不愿意帮夫人喊。

        她难以置信地颤着眼睛里的泪,抱着夫人的手不停的在颤抖,她想喊人,可唯一该喊的人现在却在皇宫里。

        就连宴柳现在都不知道夫人还能指望谁,她压着心底无助的戚瑟,迎着寒凉的风,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正打算要回相国府时,狭门处却出现了刚才在府门前迎客的老人。

        老人看了一眼她怀里的人,皱着眉,终是不忍,叹了一句:“跟我来吧。”

        不知不觉中春日已几家新燕飞啼,墙头新绿滴翠,盛红的海棠花偷偷沿着影壁在雨中盛开了一片。

        花香淡淡,雨窗外却无人知。

        紫云殿里,因着久违的日光将偌大空旷的宫殿都照了个清明,虞菡盯着镂窗下的细尘,仿佛光越盛,它们就越飞扬得意,可再怎么得意,也不过是没有依托的孤尘罢了。

        “殿下,奴前日去内务府领炭的时候,听里边总管说,过不了几天,陛下就要下旨……册封您了。”

        经历了王朝颠覆的黑暗,从众人皆仰望的帝姬一朝跌落为红尘女子,引以为傲的样貌现在却成了被强权觊觎的引子,几番寒凉深夜,她到底还要在背地里担惊受怕多少次?

        如今,竟连身子也要被人霸占了。

        虞菡斜倚在软榻上,如瀑的墨发随着姣好的身段徐徐垂落,从外边照进来的太阳光落在她陈旧的蓝纱裙上,随着尘雾飘扬,她美得像一只被折了翅的蝴蝶,只能痛苦的无言发呆。

        婢女心里含着一口气,凭什么本该是天之骄女的殿下现在却要乖乖的被当作工具,委身服侍那个快年过半百的老皇帝?

        她的不甘愿,打破了空旷宫殿的寂静,“殿下,殿下不能坐以待毙,先不说当位中宫手段如何狠厉,光是底下虎视眈眈觊觎皇位的几位王爷以及背后的势力更不可小觑,风云难测,后宫生存已是困难,那要是皇帝忽然撒手……”

        大不敬的话让虞菡不得不开口打断她,呵她一声,“掩月!”

        掩月自知失言,可现在哪还能管那么多,她跪在地上,心慌却又诚恳的劝诫:“殿下,何不依靠许相国,既得一时避身之所,时之长久,或许还能全心全意依靠许相国,往昔感情还在,何愁未来相国夫人的位置!”

        “掩月。”

        虞菡惊呼,她到底是有怎样的胆子才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可掩月什么也不管,心里因为着急,一个劲的在地上边磕头边哭,“殿下,奴这是在为殿下好啊,如此一劳百益之法,最能安稳殿下的下半生,从虞国到齐国,其中几间奔波劳累与无助,殿下哪还能再经历一次?慎重啊殿下。”

        一路的辛酸苦楚到底有多难熬,虞菡哪能不知道,冬日皲裂生疼的发肤,时不时受调戏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要不是她有帝姬这个名号,现在恐怕过得连勾栏里的低贱女子都不如,这些苦她怎么会忘记。

        好像是地狱一样的昨日,虞菡说什么也不想再尝一遍那样痛苦的滋味,可是许周池已经有妻子了,虽然她也生过一些可悲的幻想,可许周池对她的态度,哪里到了外边流言蜚语传的地步?

        她是一国之帝姬,就算沦落至此,她也有要有她的骄傲与操节,怎么会放下脸去求人呢?

        事已至此,掩月哪还能顾什么脸面,人活着总该是千方百计为自己,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知道帝姬的顾虑,她不能再让帝姬继续犹豫,“殿下,世上从没有无忧无虑之人,活在这世上,总是要惦记与算计,且看这次受伤,还不是只有相国大人一人在为您忙前忙后,皇宫尚且不安全,更别说入了后宫,现在相国大人,是唯一能解救殿下的人了。”

        窗外斜阳浓照,虞菡被说的满脑子混乱,早春新泥的味道透过小窗随风而进,她恍然,原来又到了一年的暖阳春日。

        凄凉的宫殿里陷入无限的死寂,只有掩月还在底下低声哭泣,良久,虞菡似乎是想通了,眼眸轻阖片刻,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失神开口:“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霎那间掩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的抬头去看殿下,发现殿下正神色沉沉的看着她,知道殿下被自己说动之后她抹了之前的眼泪灿烂的笑了出来。

        “殿下……殿下你终于……”

        跨过了心里那道坎,两人心里都一阵明媚,孤苦相依为命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府尹里。

        四周深幽黑暗,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忽然亮起的火光,在潮湿的鼠堆中停止蔓延,吱吱声响不绝于耳。许周池站在横栏外,清冷的身影背对着光线,让人看不清他隐在暗处的脸。

        里边正背靠着灰墙,低头闭目养神的男人受光线刺激不得不睁开眼,只轻轻一眼他就轻蔑地撇过头继续闭眼养神。

        “大胆,眼前乃大齐相国许大人,小小狱囚竟敢放肆无礼?”举着火把的狱卒义正严辞,将讨好的心思压的很深。

        许周池浅抬眼皮,不耐的觉得他碍事,便自行拿过了火把让他退下。

        只静静在阴湿的囚廊上站着,目光不深不浅,正好落在先前那人之上。

        被打量许久,那男人眉心微跳,不耐烦的睁开眼,视线与许周池对上,舌尖舔着牙根,侧着脸笑了出来:“许大人不知在看什么?”

        许周池没跟他打幌子,直言直语道,“看你。”

        浅浅一声,轻柔得像是三月的柳絮飘过泛阳的湖水,这样一副清端模样,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深渊恶魔。

        男人觉得讽刺,嘴角的笑意勾得更深,正要立马接上他的话的瞬间,许周池又开了口。

        他一身白衣如堕犯仙臣一样,火光照进他深黑的双瞳,薄唇无情,但身上每一处都像立着尖刀:“别急,先让我猜,或许没看错的话,四年前寒山寺里的那一行人,有你吧。”

        在听到寒山寺这些字眼的时候,男人已经变幻了神色,面目霜色凝重,一双锐利的眼睛杀气鸷浓。

        他竟然还记得。

        心底里陡然升出一股寒意,方才的肆无忌惮全都散去,身体警惕地紧绷起来,许周池这个人,果然不能小觑。

        他既然猜出来了,那再隐瞒也没有意义,男人索性话风一改,点起了头,“不愧是许大人,过了那么久都还能记得鄙人,也劳大人挂记了。”

        “只不过四年前大人为那女子挡的毒箭,不知如今修养好了没有,哦,对了,大人后来与那女子成了亲,现在是大人的妻子才是。”

        想到那个娇憨可爱的少女,男人眼尾染上一抹戏谑。

        许周池握着火把的手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紧了紧,面上还是一如即往的淡漠平和,他没想到在这里也能想起赵盈诗。

        平稳的唇角打破寂静,许周池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地方,“参青阁,独立于齐虞两国的杀手组织。”

        一个比两国王朝还要久远的存在,赏金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其在底层江湖中的势力,虽不上朝堂,但杀的人连皇帝也包括在内。

        当年他救下赵盈诗之后一直在暗地中调查,到底是背后的哪个势力对她下的手,可惜用尽心力之后,因为身重剧毒而不得不暂时搁浅。

        如今,参青阁的人竟然对虞菡下了手,其中心思,到底是要意欲何为?

        许周池的目光自光亮处散去,如鹰一般凶戾地狠狠攫住男人,男人内心惊讶于许周池的观察力,竟然这么快就猜出了他的来历,心上发颤,警惕十足地迎着许周池的目光。

        忽然听闻冷风中掺入一声笑,凝神一看,竟是许周池发出来的。

        男人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他有预感,这次碰上的人,比往昔,甚至比四年前的许周池还要棘手。

        “那本相就不跟你客气,让你了解了解本相的待客之道。”话音清冷,总让人提不起来劲儿。

        但男人愣神看过去,就见许周池隐在黑暗中,明明笑得天然无害却诡异得像是要吃人。

        许周池捏了捏缠在腰间的香包,当年的事他尚未查清楚,既然如此,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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