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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伤


“来人,来人,可有大夫在铺上?”

        随着一阵凉风拂过,正是黄昏众人归家时辰,长春堂里忽然多了几个人,而被包围在中心的那位,被人强捂着胸口,面上虽平淡,但依稀能看清他额间细密的冷汗。

        赵修意听见叫唤时就转过了头,在看见地上不停滴落的血时,知道了病情刻不容缓,急忙起身,走到说话那人面前:“小生对医术略知一二,尚可帮公子止住伤口之血。”

        来人一听,顿时大气一缓,总算能喘了一口气,弯身作揖恳请道:“那就烦请这位小大夫为我们公子医治,伤情过重,事后必定重谢。”

        “那请几位,跟我来。”赵修意眼神示意剩下的小厮在铺子里看好,便抬起步子将他们引向后面的隔间。

        帘布一掀,走到角落将周边的十几盏烛灯点上,亮堂一室,赵修意抬手示意他们将那位受伤的公子往小榻上轻放。

        许是受伤太深,躺下的那一刻,那公子似乎忍受不住疼痛,闷哼了一声出来,赵修意将他的衣衫褪下,看了一眼伤口,有些出乎意料:“中了毒箭?”

        箭口边的肉乌紫一片,有些都已经开始糜/烂,看样子,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毒药。

        “没错,我等一众武夫,并没有看出那是什么毒,事发突然,我们怕我家公子撑不住了,这才到了药铺这,大夫,你看这……”

        脸上的着急并不能欺骗人,赵修意看向眼前男子深皱的眉头,出言安慰让他冷静:“我暂且一试,为防有失,还是多做一手准备,让你们的人回去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夫来。”

        方才他在堂中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这位受伤公子的衣着,看着不像是一般的皇亲国戚那么简单。

        赵修意自知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便先开口让他们做好二重的准备。

        而此时楼上,还在提笔书写的赵盈诗正在专心的记各类药材的特征,她听见底下的叫唤声,一时抬起了头,朝宴柳要果肉盒子。

        宴柳满脸为难,“姑娘,今日咱们就带了一盒,您都吃了快一半了。”可不能再吃了,后面那句话她没说出来,但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赵盈诗耍赖,“宴柳,你知不知道学习很耗脑袋的啊,我现在,都快要昏过去了,吃颗蜜果肉又怎么不行了。”

        “姑娘你瞧,外边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儿,明日再过来学。”

        赵盈诗这才恍然,起身来看向窗外,霞光晕染远山灿烂一片,暖风里,满是栀子花清香的气息,原来天都快黑了啊。

        她对着远方山色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想起今天来时看中的那枚石榴簪子,其实当时她转身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后悔了,不知道这个时候,那大娘还在不在。

        正想着,赵盈诗回身往下看去,商市上依然熙熙攘攘,却唯独不见了那位大娘,赵盈诗有些失落,耷下眼皮,觉得有些可惜。

        叹了一口气,赵盈诗想将目光从人/流中撤回,却在侧过头的时候,感觉自己眼睛有一处在闪闪泛着银光。

        她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身在高出,哪里来的光亮刺她,难不成周边有人拿着镜子用太阳光在暗处照她?

        赵盈诗眼珠子圆溜地转,在看见对面斜边的茶铺上,临窗边正有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端着茶杯面朝这边时,瞬间就明白了那银光是从哪儿来的了。

        而也是瞬间,赵盈诗看见一白衫男子从窗前飞速走开,快到她只能捕捉到他飘飞的束发丝带。

        是方前那两名男子。

        赵盈诗厌恶的皱了眉,赶忙收回了目光坐回软杌子上,宴柳见状,一边将果肉盒子拿远,一边问:“怎么了,可是看到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是,”赵盈诗嫌弃地点头,“就是两个不吉利的东西。”

        “当真?光天化日的,谁这么缺德拿这些东西上街?”这些邪门的东西说不好,看一眼就要被勾魂的,宴柳有些紧张。

        见宴柳又要担心,赵盈诗才继续解释:“不是那些东西,我说的,是今日在簪子铺碰上的那两名奇奇怪怪的男子。”

        “他们还在?”宴柳大吃一惊,声调不自觉提高,说着就要走到窗边去看。

        被赵盈诗一把拉了回来,想到方才的对视,赵盈诗尤觉得有些尴尬,“他们坐在对面的茶铺里,是我不小心看见的。”

        虽是这么说,但言语之间还是掩不了一层晦气之意。

        这边许周池的心还在怦怦跳,要是他摘了面具,青五肯定会看见他微微绯红的双颊,他站在稍微里间的一张茶桌旁,一时还忘不了当时赵盈诗转过头来,他下意识要躲的狼狈。

        青五也是有些惊魂未定,他刚才,就这么和夫人远远的对视了,要不是他镇定,想起来自己带了面具,恐怕他当即就要甩了茶杯,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许久不见,夫人竟然变得如此明媚动人。

        回想方才晚霞中那一眼,青五觉得,夫人似乎变得与以前不大一样了,好像眉眼中多了几分光明磊落,整个人都是昂扬的。

        是同他以往认识的,不一样的夫人。

        而相比公子方才的慌张躲避,青五竟然从自家公子身上闻到了一丝不敢面对的味道,他转头,看向茶桌旁的主子爷,问,“公子,方才夫人就在眼前,你怎么……”

        剩下的话青五不敢再说,而是淹没在了无声的晚风中。

        茶室一瞬间忽然很安静,许周池听见了青五的话,脑子里却在回忆方才赵盈诗探出窗外,盯着远山发呆的场景。

        而当她转过头,目光里没有一点感情的看向他的时候,许周池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害怕得起身躲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赵盈诗含情脉脉的眼神,那双水盈盈的眼睛里,总是有许多不可诉说的情谊。

        而刚才,赵盈诗的眼睛里,除了没有感情之外,还带有一丝倔强明媚之感,哪怕眼神里没有感情,却也有一种暗暗散发的光。

        他以前在赵盈诗的眼睛里,从没有看到过。

        “盈诗她,长大了。”许周池深谙人性,出语低喃,但不知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拧着一股难受与失落。

        赵盈诗似乎成长了,变得坚毅,变得独立,以后再也不会依赖他。

        弯月爬上青绿柳枝,到了夜间格外清凉的风随木窗习习而进,吹动许周池的丝绸发带,拨动他越发苍凉的内心。

        “走吧,回相国府。”他在这守了一个午后,想必府里已经堆积了不少需要处理的公文,许周池眼色暗淡,一步一步,下了茶铺的木梯。

        临走之前,许周池还是在掌柜跟前逗留了一下,“上厢东边临窗的位子我打算花钱包下,烦请掌柜,以后我来或者不来,都不许他人再坐。”

        茶铺掌柜一时还有些懵,直到一袋厚实的银钱放在他桌前,他才赶忙着点头,说一定一定。

        日薄西山,许周池上马车前再深深看一眼长春堂,将翻涌的情绪都压在最深处,对青五说:“走吧。”

        就在白衣俊美男子驾车而去时,赵盈诗也终于画完了今天的最后一张草药图,她将这些纸张全都叠好放入柜盒,等会儿下去的时候让宴柳也一同拿下去。

        “天色不早了,舅母可能在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宴柳点头会意,两人一主一仆前后下了木梯,见堂中只有一个人,冷冷清清,赵盈诗便问他:“修意还有其他人呢?”

        刚问完,赵盈诗察觉脚下异样,觉得鞋底有些黏糊糊的,低下头去看,才发现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顿时大惊,抬起头去看那人。

        听那人解释了一通,知道了前因后果后,赵盈诗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又觉得不妥,“伤的这么严重,不去医馆,上我们这药铺来做什么?”

        想到赵修意小小少年,如何处理的了这种事,她终究是放心不下,带着责怪的心绪往后边走。

        却没想到,帘子一掀,她看见了萧伯,萧伯也是诧异,最终还是赵盈诗上前先开口:“萧伯,您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下一秒,萧伯就证实了她心中所想,“小世子受了伤,正在里边治疗。”

        治疗两个字太过轻飘,以至于赵盈诗都有些听不清,她后退一步,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定国公家仆,各个都面露悲色,低着头,无能为力却又撕扯难过。

        赵盈诗直觉不妙,她还搞不清楚这其中的一切,但想到谢飞岚,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慌张,她来到榻前,看见了满头大汗的赵修意。

        他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扶着纱布,整个人全神贯注的在医治。

        而再走近一步,在明亮如昼的烛光中,赵盈诗看见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面色死白,嘴唇泛青,常日里总是藏着浓烈的爱意与恨意的眼睛,此刻却紧紧闭着,嚣张不可一世的意气风发,在这一瞬间都湮没消散。

        感觉到沉沉的将死之意,赵盈诗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关于那个少年郎的片段,最后哽咽出声:“阿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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