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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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榻前,模糊一团的血肉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味,谢飞岚仿佛沉睡许久,就连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他都还是一副淡然轻飘的模样,让人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赵盈诗忍不住颤抖,站在韩修意身旁,轻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赵修意缠刀的手转动飞快,每一次割裂都持稳非常,他额边一粒汗珠落下来,深吸一口气,“情况不太乐观。”
一句话,让小室里的气氛降至冰点,萧伯终是忍不住,唤人去外边等大夫,而就算崩溃就在边缘,众人也都紧绷着那一口气,绝不让情绪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任性。
赵盈诗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整个人背后发凉,僵硬的只能怔在原地,她不敢相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打了胜仗的谢飞岚现在会陷入这样的下场。
仿佛整个人除了还在呼吸之外,就只能像块冰冷的木头躺在那,赵盈诗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在她的眼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责任重大的卫国将军,而是每次出去巷子贪玩回来得晚时,在巷口灯笼下拿着热乎乎的面饼等着她一起受罚的少年。
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长大的,她却反了悔。
眼泪爬上眼眶,赵盈诗只觉得胸口有些闷,脚下有些失力,她跑到角落坐着,一直等到萧伯找的大夫来了,为谢飞岚上药之后,听见那大夫说话才回过神来。
大夫说:“此毒箭射中的是左肩,那毒烈性强,已慢慢伤入心脉,而现在,老夫还尚未能配出解药,只怕是难啊。”
如此长叹,在座的人的心都狠狠一悬,萧伯心痛之余,又清醒问他:“那世子他,何时会醒过来?”
大夫摇摇头,说,“毒未清之前,想是难以再醒过来了。”
“什么?”赵盈诗从杌子上惊问,这话的意思,难道谢飞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焦急走上跟前,想要问个清楚,但萧伯见大夫已经劳累许久,现在需要休息,便一把拦下了赵盈诗,“盈诗小姐,现在还不是追问的时候,大夫需要休息,这是现在,唯一能救世子的办法了。”
语气里的无奈与心痛,让赵盈诗难过不知所措,她低头抹了一把眼泪,等人都走了,才问萧伯:“萧伯,发生了什么事,飞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小室里的烛光已经撤下去了许多,沉闷的空气之中,萧伯看向眼前这个姑娘,他心里在想,或许定国公府的人对她,都没什么好脸吧。
他们捧在心里的小世子被人这样抛弃,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飞岚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那段日子里飞岚心里的感受,他都能看得出来。
现在又听说她与那位相国大人和离了。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当初若是她没有悔婚,怕是和飞岚都有孩子了吧。
从小看到大的一对,偏偏在一夜之间就变了样子,心里终究是有些惋惜,但他们定国公府的人更多的,是为小世子感到气愤。
他知道赵盈诗本性上是个性情纯良的乖孩子,所以这件事没打算瞒她:“从军中回来的时候,途经安山桃林,那些人早就在那里埋伏好,是做了准备的。”
“这么说,萧伯你们也不知道那些人的来历?”
萧伯叹气,“这毒都不知道是为何毒,又怎知那些人的来历。”这件事事发突然,自去岁平了虞国战事之后齐国就再未起过硝烟,一时之间,竟让人毫无头绪。
说完,萧伯不再与她说话,回头走到榻前看一眼谢飞岚,便准备往外走,在经过赵盈诗的时候萧伯顿了一下,但看她脸上担忧神色,又不好再说什么,索性什么都没说,迈着大而快的步子,往堂中去了。
赵盈诗回头,坐在谢飞岚的榻边,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才忽觉时光飞逝,原来,这就是长大的代价。
谢飞岚不会永远都是南平巷的小霸王,他现在长大成了一个大将军,杀敌入阵,飞梭生死之间,肩负着家国之安。
她以前总以为,谢飞岚只要保护她一个就好了。
现在变成这个生死难测的样子,倒叫人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酸,她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向他,谢飞岚时明时暗的侧脸在昏迷中都带着一股飒人的英气。
“飞岚,要早些醒过来,不仅萧伯,国公夫人还有老国公都念着你呢,你要是有什么闪失,那他们可怎么办啊。”
谢飞岚是被人宠大的,定国公府老来得子,欣喜异常,自家已经有一个大儿子入仕,且仕途坦荡,对于小儿子谢飞岚就没那么高期望,一家人上上下下都死命的宠。
哪怕成了左右著名的混世魔王,谢飞岚每次回到家里,先收获的,一定是国公夫人宠爱的拥抱。
赵盈诗不敢想,要是让他们知道,谢飞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滴眼泪自心头流过,她真真切切的希望,谢飞岚一切都好,他年纪轻轻,从未做过什么错事,本就该有更璀璨的未来的。
她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萧伯他们是怎么打算的,她想留下来多照顾谢飞岚一会,又怕他们会担心此处不安全。
也不知道,谢飞岚身受重伤的消息,传出去了没有。
赵盈诗觉得自己有些饿,回头再看了谢飞岚一眼,见他呼吸浅浅才起身去了外间,正步入短廊中,就听前边传来萧伯的声音。
“事关重大,军队那边需要□□,而朝中势力众多,一时难辩好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世子受伤的消息封锁,连府里,也都要瞒住。”
“那,是否要将世子转移去其他地方,此处看着,并不是久留之地。”
说得简单,当时他们从敌人眼中逃出来,靠的就是闹市的人多嘈杂,现在又要转移,怕是那一直守在闹市大门前的眼线就又立马得到了世子的下落。
“去安排几名擅剑或暗器的士兵过来在此处乔装候着,至于转移的事……”
萧伯原想说先不考虑了,但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出现了一位姑娘,赵盈诗急忙抢道:“大隐隐于市,此处绝对是最佳的躲藏之地,且还有尚书府的底子,旁人不敢随便探查,而我最近也要忙着学习做药材生意,正好可以帮你们照顾一下他。”
赵盈诗一股脑说完,看着眼前两人疏离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鲁莽了,尴尬急促的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
但一旁的萧伯却说:“老奴正是此意,世子如今身在高位,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不可随意泄露行踪,而盈诗小姐正好与这铺子有些关系,就不必再去请婢女或他人来引人注目,待我去想对策,剩下的,这些天就麻烦盈诗小姐了。”
萧伯一顿话说完,一旁的亲侍看着赵盈诗,满脸的不愿意,“萧伯,你知道她……”
“我相信盈诗小姐,并不是因为我单纯的信任,而是我家世子年少时对盈诗小姐多有帮助,想必小姐定会稳定办妥。”
接过萧伯投过来的眼神,赵盈诗受宠若惊,忙点头道:“是的,是的,我不会做对不起飞岚的事的。”
“你对不起世子的事情,还少吗!”那亲侍激动的还欲再说,却被萧伯一个眼神制了下去。
“那就麻烦盈诗小姐了。”萧伯诚恳道。
“姑娘,你当真要在这住下?”
已是宁静暗夜,左右鳞次栉比的街铺都已收摊,空而长的街道上,连晚风都更加清凉,一时吹上来,赵盈诗冷冷打了个喷嚏。
她心意已决,之前飞岚跳下河救了她一命,如今他深陷险境,她又怎么能坐视不管,不论之前她做了什么错事,但一码归一码,她不想受良心的谴责。
“明日派人去告诉舅母,就说我要努力学看账,这几天就先不回去了。”
两人站在二楼的窗前,转身就是韩修意方才给赵盈诗搭的小隔间,说是隔间,实际上就是在药材与她睡觉的床之间,拉了一个挡板。
看账的小桌子被移到了床对面,虽然条件苦了些,但谢飞岚身受重伤,得随时需要一个人照顾,“那我就先在这住着,你去和修意,在他盘的那读书的小院子腾出一间来,每日清晨你就和他一同过来,也不远。”
宴柳听着,心里还是委屈,“那姑娘去照顾那位公子了,那谁来照顾姑娘?”
赵盈诗听着,心里又暖又安慰,嘴上却笑着取笑她:“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弱不禁风,好歹我也是嫁过人,已经是妇女的人了好不好。”
她一时口快,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说了不对的话,整个人又兀自沉默下来。
到现在,赵盈诗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人了,那段养病的时间让她彻底模糊了时间,只知道一天一个轮回,等天黑了,她就该睡觉了。
而白天的时候,她总会找些事情干,久而久之,她的生活了再也没有那个人的痕迹。
赵盈诗很珍惜,她知道现在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前尘如梦,过去了就如云烟而散,至于那个人,她以后是一点也不想看见。
似是察觉到赵盈诗的恍神,宴柳知道她这是想起了相国大人,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见她脸色有些暗,宴柳便笑说:“那我也是比姑娘大,这总假不了。”
赵盈诗一听,顿时想到些什么,“对呀,宴柳姐姐都一十有八了,该是让姐姐找个夫家,相夫教子了。”
“好啊,姑娘学会打趣人了。”
幽暗的灯光之间,两人笑闹成一团,等到终于把宴柳送走,赵盈诗看着眼前空旷而满是草药的长春堂,别说,还真有些害怕。
她瑟瑟的离开了侧门,又觉得方才没怎么吃饱,便又跑到短廊对面的露天小院里端着一盘香奶糕坐在意蕴优雅的石块上看着月亮补食。
月明星稀,赵盈诗正觉得吃的有些撑,准备起身把剩下的奶香糕放下的时候,忽然一声瓷碗落地的清脆声响从里间传来,赵盈诗惊慌一愣。
该不会是……那些人寻过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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