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证据

程芷沅说到这里，对玲儿笑了笑：“你不要怕，皇上前些日子说了，这第一张美人皮，他一定会好好保存好的，如此你的脸能永远留在皇上身边，倒也不错，对吗？”
  随着程芷沅的描述，庭院中的气氛愈发恐怖。月光似乎也被这血腥的场面所吓到，躲进了云层之中。
  玲儿看着程芷沅的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李乐笙也皱着眉头，用帕子挡住口鼻，仿佛这样子就能离程芷沅所描写的画面远一些。
  她还偷偷看了李知许好几眼：难道皇兄当真这么嗜血？
  李知许心中愤慨，他姐怎么能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
  感受到了李乐笙的目光，胸前更是气得上下起伏了好几下！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玲儿突然大声尖叫起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挣扎。她指着邱嬷嬷，声音颤抖而坚定，“是邱嬷嬷！是她在说谎！她根本不可能看到！”
  “胡说！”程芷沅厉声喝道，“邱嬷嬷是宫中老人，更是太后娘娘亲自拨来照看我们六人的，她怎会说谎来冤枉你一个小小宫女？而且邱嬷嬷说得明明白白，她就是透过窗户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切的！”
  玲儿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连连摇头：“不，不可能，奴婢放的时候明明已经检查过了，窗户是关好的，她不可能看到！”
  她似乎生怕程芷沅不相信，还拉着程芷沅的裙角：“程大小姐，你相信我，相信我！”
  “哦？原来你放那情诗的时候，窗户是关好的啊！”程芷沅拖长了音调重复道。
  乔歆禾身子差点瘫倒了！
  程芷沅朝李知许笑笑：“皇上，玲儿承认是她冤枉臣女了！还请皇上帮臣女查出玲儿幕后主使！”
  乔歆禾心知此刻的玲儿已经被程芷沅突破了心理防线，若是再在这里耗下去，供出自己怕是迟早的事，于是她强撑着一口气，出声道：“皇上，玲儿这贱婢竟敢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不如将她交给慎刑司处理，相信慎刑司的人定能撬开她的嘴巴，还程姐姐一个清白。”
  她这话一说，李知许的脸色便沉了几分。
  程芷沅也差点被逗乐了，这乔歆禾还是年轻啊，这句话就差说，皇上，我乔家在慎刑司有人，不如把她交给我们处理吧！
  王书冉和李沁宜心中也暗骂一句：蠢货！她这一出来，皇上还会将玲儿交给慎刑司吗？
  她们也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了，李沁宜悄悄给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求太后过来。
  这事，若是落在太后手中，以她的性子，总会顾全大局的。
  见自己的贴身宫女顺利出了怡景宫的大门，李沁宜心中一松。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贴身宫女一出门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和一个多时辰前的青青一模一样！
  院中，李知许指着玲儿道：“不用这么麻烦，来人，给朕狠狠地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名身强力壮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把抓住玲儿的胳膊，将她拖向庭院中央。
  “啪！”
  第一声板子落下，清脆而刺耳，仿佛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玲儿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冤枉，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庭院中，形成斑驳的光影。
  乔歆禾等人站在一旁，面色惨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她们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仿佛想借此来平复内心的慌乱
  所有人都明白，皇上这是杀鸡儆猴，在告诉所有人，他对程芷沅的偏宠！
  整个庭院除了板子落在肉的声音，和玲儿痛苦挣扎的声音，安静的很，就连三公主李乐笙都没有出声。
  程芷沅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事实上，她的戏份确实也差不多了，将几人的心理防线击溃得差不多了，关键是...程芷沅看了一眼眼睛都快要喷火的程妙仪，这把刀也磨得差不多了。
  只等一会李知许，最后给她们所有人一击，就可以转下半场了。
  而下半场的主演可不是她了。
  终于，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是不知何时离开的小喜子，他低垂着头，急匆匆地走向李知许。
  凑近李知许的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声音虽低，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
  李知许听完小喜子的话，眉头紧锁，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玲儿从地上扶起。
  此时的玲儿，已经奄奄一息，她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她的屁股上，大片鲜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形成了一块触目惊心的斑驳。
  那血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让人不忍直视。
  李知许挥手，让怡景宫不相干的人全部退下，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朕刚刚得知了两件令人震惊的事情，不知王家女和乔家女能否为朕解惑呢？”
  王书冉和乔歆禾闻言，立即规矩地站了出来。
  李知许一挥手，一个包裹被丢掉了乔歆禾脚下：“这是在这个宫女房中搜出来的，里面很多东西，想来你最为熟悉！”
  乔歆禾心中讶异，脑中拼命思索着自己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想打开那包裹，但又不敢动，只跪在地上，诉说自己的冤枉。
  至于王书冉，李知许直接道：“朕倒是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这个侍卫不仅是程二小姐乳娘妹妹的儿子，更是王建（王书冉的堂兄）手下的得力干将，其父更曾是王家的家仆，不知王大小姐可还熟悉啊？”
  王书冉努力保持镇定，她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回皇上，臣女对此事一无所知。”
  然而，李知许的双眸却紧紧盯着她，声音中透着一丝狠厉：“你让身边的婢女六日前与他接触，以为真的没有人看到吗？还是你要朕一个个查问，直到将王相的面子彻底踩在脚下才肯承认？”
  王书冉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李知许猛地挥手，手边的茶盏瞬间被摔得粉碎，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犹如一声炸雷，震得众人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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