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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响贪欢·1-2


1美梦

        夜神润玉近来总被一个梦缠绕。

        在梦里,荼姚是翼渺洲无拘无束的鸟族公主,因神魂虚弱,常年处于昏睡,没有牵扯进天家尔虞我诈的权位角逐中。而他的母亲名叫簌离,乃龙鱼族公主,一辈子战战兢兢地守着天后之位,警戒着每一个靠近太微的女子。

        嫡长子的身份并没有让润玉成为理所当然的太子,哪怕在簌离的万般防备下,太微膝下除润玉外还有其余天妃所生之子。

        除却风流成性,便是为了制衡。

        水族已出了一个簌离天后,还有一个与上清天有关的水神,其妻是六界第一美人花神梓芬。一家人向来与润玉母子交好,有时玩笑中也讨论着等花神有女,便许给润玉。

        [外戚权大,难怪父神迟迟不立太子。]

        虽入梦的夜神知晓原由,但梦境的发展并不受他控制,他只是这场一日接一日梦境的旁观者。

        润玉忽心神一动,左右是个梦,何不看看未入天界的母神是何模样。这般想着,周遭景色流转涡旋,耳畔鸟鸣清脆,目光所及之处绿草如茵,碧树苍天。

        这是翼渺洲?

        “喂,你是哪家少年,不知这是鸟族禁地么?”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没有久居深宫的沧桑疲倦,涉世未深的少女灵动而娇美。

        母神?

        润玉呆呆立住,许久方才回神,忙作揖道歉。话未出口,只听道:“仙子恕罪,小仙润玉奉父神之名来翼渺洲求学,误入此处,叨扰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夜神抬头看去,赫然是他自己的模样。

        [是了。我此刻是在梦中。]夜神说不明自己心中惆怅何来,又忍不住步步紧随荼姚与梦中的自己。看二人逐渐熟稔,一同在鸟族族长的教导下学习法术,嬉闹玩笑,焦孟不离,翼渺洲各处无他二人未去之地。

        夜神润玉见梦中荼姚待自己的神态言行,渐生出几分艳羡、几分嫉妒,不自知地想着,[原来若母神未嫁于父帝,待自己是这般态度,可梦境之外我偏是她名下庶子。]

        还欲再看,只有少年替女子簪花的余影,便眼前一黑,回到现实。窗外夜色将终,润玉将卧于一旁的魇兽喊醒,习惯性地将这个梦封禁,不让它吐出梦珠来。自己却忍不住回想梦中场景,行行停停撞上一人。

        “润玉侄儿,你怎么这般魂不守舍,平日不去看我,今天难得见到,连叔父也不愿意叫啦?”

        “是侄儿的不是,平日里布星挂夜,昼夜颠倒,总是怕扰了叔父。我这才下值,正准备去和昴日星君交班,天都没亮,叔父怎么就在这园子里,逛起来了?”

        “我看你就是少了一个妻子,给,这是我新制的红线,看上哪位仙子只管系上,保管她逃不出你的手心!”丹朱笑得意味深长,从袖里掏出一卷红色丝线。

        “叔父,润玉早有婚约在身,还是别在润玉身上浪费红线了。”话虽这般说,却不可自抑地想起梦中笑靥如花的母神,润玉动了动唇,“若是将这红线系在梦中人上”

        丹朱没听清,以为润玉还一心等着水神没影的长女,便絮絮叨叨劝解。

        两人想的不是一回事,鬼使神差地润玉拿起一根红线放进袖中,“这根,这根要不然就留着吧,也好让润玉留个念想,时常去看望叔父。”他忽又想起虹桥上的葡萄精,似曾相识,让他心中无端生出亲近,便问丹朱那仙侍的事,却没有得到令他满意的结果。

        左右是无关紧要,握紧手里的红线,润玉神色轻快。

        不知今日梦中母神与自己又会如何?这红线

        夜神也终于开始期待黑夜的降临,遮天蔽日的黑暗也遮住了隐秘角落里灿若春华的梦。

        2噩梦

        同样是梦,对于荼姚而言却是痛入骨髓的噩梦。

        “不!!”

        “天后娘娘!你怎么了?!”

        紫方云宫主殿内熄灭的烛火重新亮起,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方才显现出它的冰山一角。

        主殿卧室内是一东海万年珊瑚所造床榻,四角各有一颗圆润硕大的夜明珠。往来有序的宫娥或站或行,各自行使职责只为了塌上斜倚着的那位女子,她乌黑的长发披散,一双凤眸燃着怒火,盯着一个方向,仿佛要将眼神化作利箭穿窗而去。

        宫娥静默无言地重复着已经千百次的事情。

        “绿羽,太微呢?”

        “回天后娘娘,在上书房。”绿羽据说是天后母族之人,但在族谱上却是查无此人,奇怪的很。

        “呵,上书房,好好的地方被用作偷情,本座都替他恶心。扶不起的废物。”荼姚毫不留情地讥讽,宫娥们不敢做声,只连忙拿起大氅替走下塌的天后披上。

        赤足踩在地上,紫方云宫的地面都是最好的白玉金蚕丝织成,冬暖夏凉,且绵软无比。仙侍簇拥着荼姚到了宫内浴池,温泉雾腾起,使得冷寂的紫方云宫也有了些许温暖。

        一番妆洗后,天后身着金色凤袍,云鬓高悬,戴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发冠,又斜插一支朝阳五风挂珠钗,流光异彩,通身皆是六界珍品。荼姚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她抚着衣衫上的暗纹,眼中晦暗不明,一时贪恋一时愤恨,生生将手中的寒冰玉簪捏得粉碎。

        就算有再多的稀世珍品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永远都被困在这!!

        “娘娘,今日是您的寿宴,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绿羽蹙着眉,见荼姚犹似疯魔的样子,只有说不出的心疼。

        “你说的对。凭什么要我独自承受这份痛苦,该难过的,该痛苦的是他才对。”绷直的身子放松下来,荼姚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我们走,去看看今天的…好戏。”

        “是。”

        宴客殿宇内,神仙往来,互相道好,九声钟鸣响起,众神各自坐好,等待着天帝一家到来。

        高坐凤位的荼姚扫视全场,空虚的心脏一阵阵紧缩,她贪婪地渴求更多至高无上的权力,渴求生杀予夺处置一切的权力。

        只有权力才不会背叛她。

        “这位是水神,那位是风神。”殿中一位粉衣蛇仙小声对身边的男子解释,罢了,摇摇头,“真是一对怨偶。”

        怨偶…荼姚嘴角微颤,是啊,怨偶。太微爱上花神,所以让他的情敌与风神成亲,本来亲密无间的师兄妹三人一人魂归天地,两人怨偶天成。

        这样的怨偶要怎么生得出孩子。哪怕是命定的天帝又如何?没有了水神长女,润玉就会失去水族和风族的助力。

        抑住眸中的恶意,荼姚忽听下首左侧的润玉道:“儿臣恭祝母神福寿绵长。”

        这声音真是让人恶心。

        摩挲着手中的灵石指环,荼姚轻轻颔首,恶意在理智的控制下,化成了刻薄的挑衅,“最近夜神倒是越发简朴了,今日来赴宴只别了一根藤条做发簪,看起来像花界的东西?”

        她脚上的藤锁也是来自于花界啊。

        长裙之下,荼姚的脚腕处显出一道勒痕,木藤陷在肉里,她不自觉地移了下脚,勒痕隐去,而那疼痛却入骨入髓,荼姚看着润玉的眼神越发和蔼。

        “此藤是润玉挚友所赠,意义非凡。”润玉早已习惯天后荼姚对他一时好一时坏,此刻不恼不惧,只温柔地解释。

        太微问:“此藤倒也别致有趣,你那位挚友现下可在?”

        瞥过一脸懵懂的锦觅,除却近日的相处,源自内心的亲近让润玉也不想将她牵扯进来,直觉这样会使本来简单的事情变得越加复杂,便回道:“那位挚友非仙非神,不在此处。”

        撒谎!

        荼姚盯着润玉,耳边是这对父子的一唱一和。惯是会唱戏的好手!当初就是这般模样骗得自己,骗得自己在苦痛中煎熬,繁花似锦的天界,只有自己是活在地狱。

        众人都看得出天后压抑的怒气,只道是天帝替庶子解围令她不爽。忽一位紫衣神仙大声喊着有老鼠…

        灵石绿芒一闪,荼姚的怒气被压下,她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喝道:“何方小妖,赴宴竟用幻术遮掩!”说罢,一道灵力打去,紫衣神仙的长发散下,幻术消失。

        “梓芬!”

        “花神!”

        众神惊愕地喊出旧人的名号,这下死定了,天后最恨花界。

        但没有人注意到荼姚手掌之下的白玉桌正在寸寸龟裂,她咬牙切齿地喊出的名字是,

        “锦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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