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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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看着那夜晚中的光,偏着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陆言蹊微微一愣,自己的意图那么明显吗?不过在没有感情或者利益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同意如此荒唐的要求。
“没有,不过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帮忙,你会帮我吗?”
“那是自然。”梵音安慰道,陆言蹊与自己本就不是很熟,还愿意借钱给自己。
陆言蹊会心一笑,不过那种事情,还是等之后再提吧。
“陆公子,你可知世界上有隔空传音的能力吗?就是他不在旁边,也不说话,但可以和你沟通。”梵音问道。
陆言蹊思索了一下,他更好奇她的问题从何而来,“确实有的,不过这人需要在你很近的旁边。”
“那你会吗?”梵音问道。
梵音随即脑海中传入声音,“你现在知道了。”
她有些惊讶,“这个是不是很简单呀?”
陆言蹊嘴角上扬,在脑海中回复道:“挺难的,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要更厉害些。”
梵音尴尬地笑笑,之前陆言蹊在她的心里,确实不怎么厉害,现在稍许厉害了些。
如果这样说来,那伦伯是否就在她的旁边,那个时候,屋里只有她和卫程先生,或许那人在隔壁呢?
“那你可以在多远处隔空传音呢?”
“五十步,我并不精进此道,据我所知,有人可在百步内传音。”陆言蹊答道,“你是遇见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吗?”
梵音点头,也不作隐瞒:“有人隔空传音,是否愿意掌握世间奥义,这样我便可以知道我的身世,还有我此行的目的。”
“然后呢?”
“没了。”梵音摊摊手,一脸正经地看着他,“你觉得是不是很神奇?”
陆言蹊眉头微蹙,想到如果梵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些莫名其妙找来的人,是否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到时候她遇到危险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你怎么了?”梵音见陆言蹊面色不好,问道,“是因为夜晚凉吗?”
陆言蹊稍微缓和了情绪,“我没事,这确实很神奇,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伦伯,他告诉我的,你认识吗?”梵音心中竟是有些许期待。
陆言蹊摇头,“不认识,我可以帮你查查他。”陆言蹊眼光落在梵音脸上,想要知道为什么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她也不是吗?
梵音此刻有些发困,打了个哈欠,“我觉得一般人也不认识他,说不定他就是个无名之人,不需要操心。”
无名之人会通晓世间奥义吗?也许都是瞎扯。
那夜,梵音梦见了一对佳人,他们在那个世界相拥,热恋,却是如何也看不清楚两个人的面容,当听到有人唤那位少年,伦伯,梵音突然惊醒。
梵音稍微缓了缓方才注意到一股香气飘来,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了那日醉仙楼的大餐,吸溜了一下,便立马起床。
庖屋中有人正炒着菜,陆言蹊在一边看着。
“陆公子?”梵音轻轻唤了声。
陆言蹊向她走来,梵音此刻竟觉得他身身轻如燕,似乎一个瞬间,他就可以腾空而起,化作空中之鸟,冲向云霄。
“昨晚睡的好吗?”陆言蹊在耳旁低语。
梵音点点头,“你是在做早餐吗?做得什么呢?”
“看你那日喜欢吃红烧肉,就让那家厨子来这里,以后他每天早上都会过来给你备餐。午饭和晚饭你热一热就可以。”
“多谢陆公子好意,我目前没钱,请不起。”梵音立马拒绝道,那位厨子一看就很贵,自己才几两银子,还没有开始赚钱呢?
陆言蹊见到梵音为难地样子,觉得有些好玩,“我出钱,就这样定了。”
梵音还是想拒绝道,她不希望欠别人人情。
“就当那日我伤你的赔礼,他只是早上来一会儿,并不影响你生活。”
“那日之事,我已忘记了。不过既然如此就多谢了。”陆言蹊考虑地很全,以至于梵音根本找不到反驳的借口,便只好接受了。
也许大脑足够清晰了,梵音方才想到若谷,若谷去哪里了?
“若谷呢?他去哪里了?”梵音问道。
陆言蹊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知情。
“你不会把他杀了吧?”梵音狐疑道。
“我昨日见院内无人,想来是太子那边把人召走了,便把你带出去了。我确实没有见到他。”陆言蹊诚恳地回道。
“若谷那么关心我,虽然是出自职务之便,如果你真的杀了他,我会恨你的。”梵音冷冷道,便独自去了院中。
陆言蹊庆幸那日没有将若谷脖子拧断,“你应该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会伤害你的人。”
一早上梵音吃的心不在焉,差点将菜打翻。陆言蹊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纯真善良,善良的人最终会被伤害吗?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不是吗?
陆言蹊正午时因为有事,先行离去。梵音独自在院中晒着太阳,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梵音只好用衣服遮着脸。
梵音感觉意识逐渐沉了下去,自己似乎逐渐远离现世间,在一个黑色空间,唯一的亮光处盘坐着。
“梵音,静下来,感受你与四周的联系。”一股低沉磁性而空灵声音传来,她知道那不是他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不就是庙宇中伦伯的吗?
“师父,你在附近吗?”梵音意识中问道。
“梵音,静下来,感受你与四周的联系。”那人直接忽略掉,再次重复了一遍。
梵音还想问,此刻意识被压抑住,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延伸,通过一缕缕白色发光细丝,她可以感受到细丝延伸处动物与植物的羁绊,他们静谧祥和抑或警惕。明明自己没有睁眼,却能在脑海中看到关于院子中的一切,这真是太神奇了。当她试图往院子外延伸时,细丝却像遇见了阻碍物,根本无法突破。
梵音头脑逐渐变得昏昏沉沉,细丝的光逐渐暗淡下来,一股眩晕的感觉袭来,梵音彻底地昏睡过去。
在梦中,她见到一个人,那个人在这个世界的中心,经由五彩斑斓的线,感受着世界万物,她想到了造物主。
梵音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唤他,越来越急,最后晃动着身子,逐渐清醒了过来,一睁眼,正是卫先生,应该说大师兄,“梵音,快醒醒。”
梵音揉了揉双眼,“怎么了?”
“有危险。快起来,先离开这里。”
声音急促,根本容不得梵音细想,她确实感觉到了某种危险,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回屋里迅速拿起银子就跑了出来,大师兄把院子门关上,虽是一瘸一拐,却也健步如飞,梵音大口喘着气在后面跟着,丝毫不敢懈怠。
梵音感觉自己快累瘫时,一股寒意从背后涌起,就像下一秒自己会死掉。极端的恐惧从内心升起,只见大师兄迅速画了个符号,周围一切都感觉下来,梵音回头看,正是一把剑,从身后的路人掏出,目标正是梵音。梵音觉得头皮发麻,完全不敢细想。
“快走。”
梵音甚至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本来疲惫不堪的身子又有了新的活力,快速往前跑去,过了一会儿,一切如常。
梵音随着大师兄溜进了一个荒废的宅子。
大师兄熟练的在长满杂草的假山上比划,整个身体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倒下一般,但是梵音却没有办法帮忙。等比划结束,空气变得死寂,下一秒,他们出现在了一个幽暗的山洞。
大师兄脸色变得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梵音愣在了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
“大师兄,你身体怎么样?”梵音关心道。
大师兄摇摇头,似乎刚刚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精力,闭上了双眼,似乎在调息。
梵音此时也瘫在了一旁,她开始去回想那个拿剑的人,他穿着灰色粗麻布衣,眼神就像鹰盯着猎物一般。究竟是谁?
等梵音稍微缓了过来,开始观察这个山洞,发现这里虽然粗糙,而且似乎荒废有段日子,在靠近洞口处,长满了薄薄一层小草。而这山洞内,有床,有灶台,甚至还有柴米油盐,就像个临时住的地方。等梵音慢慢靠近洞口,看到了下面是一片森林,远处还有一条大河,而自己,应该在悬崖的半身腰,悬崖下,是万丈深渊。
“这是哪里?”这个梵音最想知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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