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护妻狂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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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战离应了安秋月的要求,在相对安静的角落置上长桌,为她布好了纸墨笔砚。
她对着白纸思索了片刻,随即挽起袖子抄起笔,认真地画了起来。
这一小插曲过去,献礼总算是能正常进行了。
刃月王白夜献上了一个来自国外的新鲜玩意,名为沙盒,用于模拟战场环境与布局。白战离特意走下龙座摆弄了一番,觉得十分有意思,叫大将军江无败和副将军江枫时常进宫和他玩玩这个。
各个臣子的献礼就显得平平无奇。白战离也索然无味,叫正二品以下的官员寿宴后将献礼统一交给皇后的人。
寿宴算是正式开始了,宫内为皇上安排的节目依次上演。这期间众人可以偶尔在宴席内来回走动,不那么拘谨。
酌儿虽侍候在侧,但大眼睛始终盯着宴会中央。
安秋月不懂那些花里胡哨的节目哪里有趣,只是她忙于作画,想必酌儿也无聊得紧。
白术贵为皇子,在宴席之中位置不错,应当能将盛况一览无余。她便叫酌儿回到白术身边去了。
安秋月用毛笔规划着画面,然后趴在案上描绘起细节。
不一会,便听得一个轻细的脚步声靠近。
她头也不抬,一边描着龙椅上的流纹,一边道:“酌儿,你回来得正好。帮我润一下那支笔。”
待流纹描好,安秋月伸手想接过另一支毛笔,被指尖的温热烫了一下。
她抬眼,只见江枫微微垂首,手中是刚浸润的毛笔。
“不用了吗?”江枫晃了晃那支毛笔,温柔地问。
安秋月用力把自己的魂儿拉回身体,小心翼翼地捻住笔杆,以防再次触碰他的指尖。
“用,这就用……”说着,她低下头,耳边只剩下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该死!她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
不行不行,她要冷静,冷静一些。她是麒麟王妃,是白术的人。
就在她进行自我催眠之时,江枫躬身凑近画纸,眯眼观察起画中线条。
一股青草香幽幽飘来。
这个味道令人联想不到血腥的沙场,破败的战甲,干净得仿佛配得上时间的一切美好。
安秋月故作镇定,暗自祈祷他快些离开,好让她的小心脏歇一歇。
“我虽是粗人,不懂画,但你的画着实惊艳,我很喜欢。不知我可有幸得一副挂在书房?好充充脸面,不让人笑话将军府不够文雅。”
不够文雅?
一袭深衣,一把折扇。一双笑如春风的摄魂眼,两瓣温润朱红的微弯唇。他如若不是驰骋沙场的将军,便是文雅二字的最好诠释。
安秋月权当是客套话,眼神躲闪着应道:“好、好啊,得了空我便画一幅。正好我许久没给姐姐画过像了,不如就画姐姐……”
江枫眉眼间温和的笑意收了收。
“说到夏夜,我有问题想请教一二。”
她依然在想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画上。虽然她的笔已经在同一个地方左左右右好几次,都没有落在纸上了。
江枫却始终凝望着她越发熟悉的侧脸,问道:“我曾几次见过她驭燕,但从未见过她开口。国师府的人驭兽,都是如此吗?”
“是。”她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怔了怔,才发现不对,“不过我到底不会驭兽,没有姐姐了解。不如你直接问姐姐吧。”
江枫装作没有听到后半句,继续追问道:“我听夏夜说,一是为了防止不轨之人盗听消息,二是避免引起无法驾驭的野兽的注意,国师从小训练他们驭兽,就是要求不要开口的。是吗?”
“是这样没错。”
安秋月没有参与过爹的驭兽训练,不过安冬阳确实跟她提过这件事。
江枫缓缓地颔首,一双本来柔和的眼顿时深不见底起来。
“可我分明记得,记忆中那个驭燕的姑娘,一直在和燕子说话。”他发现安秋月的动作僵了一下,于是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秋月,那个姑娘,究竟是不是你?”
……
她的指尖一抖,毛笔脱落,在空白处留下了乌黑的墨点。
这个反应,也让江枫的心狠狠地跌落谷底。
自打安夏夜嫁入将军府以来,他就隐隐觉得她不像是那个会偷吃点心的姑娘。只是国师府只有她有能力与燕子交流,他才抹去了这份怀疑。
成婚近一年,他几乎日日在外征战,对安夏夜心中有愧,才陪同她回了趟国师府。
那日安秋月的歌谣,唤醒了他心中的困惑。她的身影,也在他宛如一潭死水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记忆会骗人,言语会骗人,但感觉不会。多年过去,他到底只钟情于这一人。
“秋月。征战数年,我曾审过无数卧底、战俘。他们的谎言我尚且能看破,更何况你只是一个……”说着,他愈发心急,猛地上前一步。
谁知安秋月恍然醒过神来,果断地后退。
她不擅长撒谎。但这么多年能隐瞒能力,靠的也是她这张嘴。
“少将军!你虽是我的姐夫,但我毕竟是麒麟王的王妃。若你再敢冒犯,就是对皇家的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江枫的神色却是丝毫未改。
只见他低眉,对上她明亮的眸,又向她迈出一步。
这个距离下,她能清晰地望见江枫微颤的睫毛。每眨一下眼,便是一阵清风,拨弄着她的心弦。
“好。那便麻烦你为我安上这罪名吧。”
她傻了。
难道久经沙场的人,真的不怕死吗?
虽然她本来就是为了吓吓他的。可是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到底怎样他才肯离开?
这场景若是被人看了去,会流出怎样的传言?对白术,对姐姐,对江枫。对皇家,对国师府,对将军府……天啊,她岂不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忽的,春风吹来一阵浓烈的草药味,吹散了她周围的草香。
她整个人与江枫拉开了距离,被一双力道轻柔的手臂囚进怀中。她不禁不讨厌这种囚禁,甚至还倍感安心。
白术见她惊慌的神色逐渐消退,才抬眼望向江枫。
“怎么?少将军才刚立了大功,就看轻本王了?”
江枫从他搂着心上人的双手上移开眼神,疼痛感却是丝毫未减。
立了大功又如何?到底还是不能拥有心中所望。
他只能顺从地垂首,回道:“三殿下误会了。江枫不敢。”
白术的眼眯了眯。
“冒犯王妃……你就敢了吗?”
安秋月的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从白术的怀里挣扎出来。
“什么、什么冒犯不冒犯!我只是……”她一瞥,正好看到落在纸上的毛笔,眼神一亮,“画得太投入,少将军突然问候吓了我一跳,笔就掉了。他想帮我拾起来罢了!”
他凝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轻叹一声。
为了护着那个男人,甚至不惜撒谎吗?
罢了。他总不能仅以看江枫不爽为由,就把他怎么样。毕竟……江枫确实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大将。
他尖锐的视线从江枫身上移开,落到了那个显眼的墨点上,拧起眉。
“寿宴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了,你就要把这样的画献给皇上吗?”
“什么?不到半个时辰了?!”她咬了咬指甲,“这……这可怎么办?再画一幅也来不及了……”
“事情因我而起。秋……王妃,若皇上怪罪,就由我承担。”江枫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怎么行!她不忍心江枫受罚是一回事。国师府的名声不能败在她手上!
白术的视线飘了飘,脸上依然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见责备,也不见慌张。
江枫甚至在他的眉眼之间,看出了几分柔和的笑意。
“不麻烦少将军了。”他将毛笔放进她的掌心,然后轻轻包裹住她小巧的手,“我帮她补好便是。”
安秋月冰凉的指尖逐渐回暖,没完成画作的惩罚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她虽不愿承认,但有白术在身畔,真的很安心。
还未落笔,白术清冷地瞥了一眼江枫。
他依然矗立在原地,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那双眼,曾见过无数绝望却一向明亮,如今竟看不到任何光芒。
白术抿抿唇,淡淡道:“少将军还有话要说?”
“不,没有。江枫告退。”
说完,他转身而去,披了一身的落寞。她的心随之一紧。
“时间不多了。专心作画。”
白术微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她闻声立马收回了视线。
望着画中央的小墨点,她的心里更是苦涩了。
“都这样了,还怎么补啊……”
白术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后。
他轻声道:“相信我。”
话音跟着笔尖一同落下,沿着黑点描出一条折线。
她灰暗的眼睛顿时涂满了星光。
燕子!他利用这个黑点,画出了一只燕子!
一只,两只……白术领着她在空白的天空中绘出几只燕子,黑白之间突然有了春天的颜色。
修补完成后,他顿了顿,才缓缓地松开握紧她的手。
拥她入怀的机会不多。可以的话,他想再久一些。只是他不能。
“好了。可以收尾了。”
可安秋月显然在处于惊喜之中。
“太聪明了。不愧是王爷,太聪明了!”她笑着转过头,丝毫不吝啬她的赞美,“如果不是你,我就要丢人丢到家了!”
白术凝望着她可爱的面庞,挑挑眉,道:“那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她的嘴角抽了抽。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想要我怎么谢你?”她无奈地问道。
他沉沉地望了她一会,那双深邃的眼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光。
忽的,他上前一步,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住她的后脑。
他乌黑的发丝拂过她的耳边,鼻腔充斥着只属于他的味道。
一个轻柔的吻,点在了她的额头上。
安秋月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后,浓烈的气息渐远。白术拂袖转身,眼角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揶揄。
“你的谢礼,我收下了。”
待他的身形远去,她才回过神来,脸唰一下地就红了。
“他他他他……他是大流氓!”
酌儿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偷笑道:“王妃,王爷只是亲一下您,怎么就成流氓了?”
什么叫只是……
她怔了怔,远远望向那个挺拔的背影。
春光勾勒出他颀长的轮廓,微风扬起他素白的衣袖。
没想到这样美好的人,真的是她的夫君啊。
寿宴在午膳后结束了。只是白战离的兴致丝毫未减,希望皇子们能再多陪他一会。
至于陪他做什么,那当然是要做些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射箭。
去往训练场的路上,白恒踱到白澈的身边。
“六弟,这是个好机会。”
白澈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好机会?”
白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沉地盯了他一会。
白澈这才想起,前段时间他跟二哥抱怨自己得不到父皇认可的事。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他愁眉苦脸地垂首,道,“论箭术,我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大哥二哥的。”
“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赢过太子的。”不论是从技术上,还是从常理上,否则就有篡位的嫌疑了。
白澈撇撇嘴,觉得今天出风头可能是希望渺茫了。
“但是我可以让你几箭。”
闻此,白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惊喜道:“二哥你……愿意帮我?”
白恒深邃的眼微弯,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这样的射箭比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每次只有他和太子在争第一第二,其他皇子的排名几乎不变,但是白战离还是很喜欢。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是以一名父亲的身份陪伴儿子们。
规则很简单,每人每回合五支箭,中一箭得一分。不过回合的难度会越来越大。譬如第一回合是正常的静靶,第二回合的得分区域不再是靶中心,第三回合靶子开始移动……
可这次两个回合下来,白战离的内心升起一个疑问。
“今天老三是怎么了?”他指了指白术十箭全中的靶子,问白澜道,“他不打算让着老六了吗?”
平日比赛,素来都是白澜第一,白恒第二,白澈第三。不过皇上和太子自然清楚白术的实力,知道他是故意让白澈拿到第三的。
兴许是知道白澈争强好胜的性子,兴许是他生来不在乎这些。
白澜点点头,答道:“看来是。不过六弟今天确实逾矩了。”
白战离挑挑眉,想起了方才安春雨和白澈一唱一和,让安秋月为难的事。
他看这小子不是想让安秋月为难,倒是想让他这个做皇上的为难。
丞相用来安抚百官,将军用来镇守疆土,国师用来拉拢民心。这三个势力,得罪了哪个,皇位都不好坐。
白战离失望地摇了摇头。
“也好。就让老三磨磨他的锐气。”
另一边,白夜见白术结束了第二回合,连忙追上前来。
“三哥,三哥!”
白术应声回头,平静的眼神落在白夜担忧的面庞上。
“这次你不让六弟了吗?”
“嗯。”
白夜眨眨眼,神秘兮兮地凑近,问道:“是因为他为难三皇嫂了吗?”
他淡淡地瞥了五弟一眼,不置可否。
白夜自知从三哥口中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撇撇嘴放弃追问。
“那我呢?我也不想总是托底啊!”他委屈巴巴地说。
他是最亲三哥的,世人对三哥非议又大。即便白术本人不在乎,但是他是断不能让白术做最后一名的。所以以往的比赛,他势必会排在白术之后。
“你也拿出些实力吧。”
语毕,他拂袖而去,风中皆是草药的香气。
最后一回合,靶子左右摇摆,得分区域还处于边缘地带,一个不小心箭枝就会脱靶。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白澈握着箭的手心直冒汗。
他万万没想到,白术和白夜这两只老狐狸,居然藏了这么深。
白术似乎想中就中,不想中就不中。他总是能和排名第二的太子保持着三分的差距。白夜虽没有白术那么神,但实力也确实在白澈之上。
在得知这一点之后,白澈便慌了,发挥的越来越差。直到现在,他已经和列位第四的白夜差了四分。
原来凭他的箭术,其实连一向最后一名的白夜都比不过!
最后一回合的比赛结束,白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地把弓砸在地上。弓弦拉扯着残缺的两半,狼狈地躺在地上。
“耍我……竟然敢耍我!”
原来他们一直把他当傻子,骗得他团团转,他还拿第三拿得很高兴!
白夜赢了他也就算了,可白术那个废物居然也……
白澈双眼猩红,仿佛整个人已经被愤怒吞噬,彻底失去理智。
“他没有资格……他没有资格赢我的!他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去死!”
正在他四下找东西想砸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
“六弟,注意言辞。”
“注意言辞有什么用!我居然才是那个败者……”
白恒的眼眸沉了沉。
不仅是个败者,还是个废物。为了不让六弟起疑,他始终让着六弟,最后倒是他成为了最后一名。
这可真是他的耻辱。
他收了收自己扭曲的表情,压低了嗓音道:“别那么心急,六弟。”
白澈的怒火被白恒的冷静浇灭了些许。
“入秋时,你会有机会的。”白恒开扇,慢悠悠地说道。
出了宫,酌儿先扶着安秋月上了马车,清酒拉住了白术。
他先是瞥了一眼墨王府马车旁的冬魁,然后低声道:“王爷。刚候着的时候,墨王府的密探带了消息来。”
白术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那个名为冬魁的人,是墨王的贴身侍从,在府中权力不小。”
他锁起了眉。
白恒本是不擅长武艺的,却还带着个没有功夫的人做侍从?更何况,冬魁那身行头可一点都不像侍从该有的。
那冬魁穿的分明就是墨王府的第二个主人。
“还有,他好像是几年前,墨王从泉州查案回来时带到府上的。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和腿,就是那样了。”
泉州?
可当年和泉州一事有关的人,要不就是死刑,要不就是做工去了。
白术的眉锁得更紧了些。
“哦,对了,王爷。清酒还发现一件事。”顿了顿,清酒继续说道,“国师府的小公子特意在寿宴开始之前,回到宫门口和他说话,邀请他去国师府坐坐。两个人关系似乎相当不错。”
……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冬魁到底是白恒的人。
如果未来的国师不站在太子这边,恐怕难免一场血雨腥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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