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自己想要成为之“人”（1）

某乌托邦早期学生的录音：
  如果“王座”选择站在人类那边，和“王国”爆发了板命的最终一战，结果该如何？
  在制造“王国”时，大家又就这个问题想了很多点子。
  第一种情况，“王国”将传说之剑“石中剑”刺向“王座”，后者从中解体，人类大获全胜。听着热血澎湃。但这样的话，不就显得我们最初造出来的终极对地面兵器太废物了吗？
  第二种情况，“王国”费尽全力，却无法反抗命运，最后惨死于无穷无尽的机器士兵枪下，人类一败涂地。是我喜欢的暗黑童话……但我们现在造她还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经典的“矛”与“盾”的问题，两个“质点”，分别位于树的首位和末位，都是我们引以为傲、煞费苦心的杰作，无论哪个被打败，都会显得它不够强大。
  “最强的角色应该只能被剧情杀吧……就像卡卡〇特只会死于心脏病一样。”一个同学在会上这么说，
  对了，剧情杀。
  最后来一场惊世骇俗的爆炸不就好了，谁不喜欢看烟花啊？
  ————————————
  “当年，乌托邦的先祖从敌托邦分裂出去、潜藏在地下、准备报复的故事，你应该知道，这里便不需要再费口舌了。”当着天童凯伊等人的面，月织开始重新叙述乌托邦的历史。
  “敌托邦学生给你讲的，完全是他们视角的故事，请不要听他们的。”
  “除了造出了这个学校、作为学生的我们、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武器。先祖们还以‘卡巴拉生命之树’为计划名，着手打造了以这个‘王冠’为首的九个对地面武器。”
  顺提，月织她们自己不知道，有关她们的制造计划名原本是“超超超喜欢你的100个机器娘”，她们至今以为是“伊娃计划”。
  “九个，那，另外八个呢？不会以后还需要我一个个去打吧？”凯伊惊恐道，想想重复八次刷同一个流程，他就感到烦躁。
  “不……为了意境，作为最终指挥体的‘王座’，它的终极技能是【代无名众神所行之责】。”月织指了指身后，那硕大的表盘道，“一旦这个代表着地面学生恶行的钟表，走到一定程度，王冠就会醒来，着手准备战争；当走到了午夜时，它就会唤醒另外八个‘基点’，去地面以自然灾害的方式，不死不休，让诺亚方舟的故事重演。”
  “那……那现在岂不是意味着。”郁子颤抖道，她们至今忙于战斗，对地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是，是的……现在普罗旺斯地表已经处在被自然灾祸灭除的边缘了……”朝日道，“我觉得，再过不到几十分钟就……”
  “——后来，先祖们，大概良心发现了，或是说突发奇想。造出了树的最后一个基点‘王国’——也就是你们的洛可，我们的王女。”
  “但是，洛可存在的使命却与另九个不同，是：“自反”、“自我反驳’，就像是，从根部把这棵树烧毁的火焰。先祖们把她设计成了一张白纸，就像一个婴儿一样，亦或是说，是‘世界好坏’的活体检测器。”
  “当王冠因末日钟醒来时，王女也会醒来。她会以远快于人类的速度成长、认识世界、形成三观。最后，由她来从两条路中选择一条。”
  “一是，站在乌托邦和卡巴拉生命之树这边，与其他九个质点一起反扑地面。”
  “二是，站在地面的学生那边，成为乌托邦的会长，以及对王座的终极兵器。”
  “……原来我肩负着这么重要的使命。”凯伊流汗道，开始后悔教了洛可很多不健全地段子，“不过只给了2条路也算选择吗？爱丽丝起码都会给我3个选项。”
  “但，但是这个使命比你想的更沉重。”朝日语调忧伤道，“大概是觉得，‘王座’和洛可哪一个被对方打败，都会让他们的技术丢脸。所以洛可大人和王座的战斗结果必然是……”
  “...同归于尽。”她最后还是说出了这个词。
  “凯伊同学，你们也看到了。”月织道，“王座本体除了召唤些费拉不堪的机器人，没有任何攻击功能…….因为它牺牲了攻击性来换取了绝对的防御力。那层外壳……集合我们全校火力也无法击碎。”
  【“鳖壳罢了。”】
  “只有洛可大人才能摧毁王座，只要她跳上去触碰那表盘。她和王座体内的…动力炉…就会按照程序自爆。我不知那该称为什么，核聚变？总之，足以将这树的首与尾同时消灭，有几个光环都无济于事。然后另外八个‘质点’也会停止运作。”
  “先祖们臭美地认为这个设计很酷，自己很有人性。所以将洛可大人称为‘乌托邦荣耀’。”
  “……是吗，早知道我对洛可温柔点了喵。”喵都摸了摸空中的“托马斯·莫尔”道，“这个……是被她当作遗物的吧。现在我们是不是只能考虑捡起洛可的哪一部位埋进坟墓了喵？”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先祖们精神崩溃，集体自杀，我们的保守派……”

  “月织~这种时候就不要有所保留了！”朝日打断道，自己抢着说，“并非都是自杀。其实是……我们的初代机有了自我意识之后，不想和地面发生战争，于是爆发了叛乱……用反光环武器，把我们的制造者杀掉或驱逐了。”
  “…是啊，毕竟我们不像‘基点’们那样有恃无恐，在战争中多数只有当炮灰的命。”月织叹气道。
  “虽然建立了女机器人专属的小小地下学校，但是有两样东西使我们去除不了的，一是坚硬无比的卡巴拉生命之树‘质点’们。二是，脑中关于有机体为敌的代码——不过，刚才已经被洛可斩断了。”
  “其实还有第三！”朝日又透露道，“那就是，先祖们留下的反光环子弹等尖端科技武器，因为我们害怕哪天敌托邦主校会找上门来，所以留下了它们来自卫。”
  “综上，为了避免、延后‘王座’’苏醒引发战争，我们尽可能地用电磁麻痹着她。就普罗旺斯的德行，按照原本的标准，在凯伊同学你当上治安官之前，‘王座’就该苏醒了。”
  “等一下。”爱丽丝，操作着凯伊问道，“只要洛可和‘王座’接触不就能干掉它吗？为什么你们不提前把洛可的‘棺’扔到‘王冠’的坑里，直接放烟花呢？”
  “学长你在开玩笑吧……哈哈，怎么能这么没人性喵。”喵都脸色黯淡地说。
  “胡说什么，凯伊同学！”月织则直接发怒了，“我们可是自开机起就爱戴着王女的！”
  【“明明刚才还要杀了她……罢，机器人确实有时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我们…宁可作为炮灰和地面一决生死，也不想看守护了这么久的洛可大人死掉。”朝日则相对和气地解释。
  “是的。我想，无论洛可怎么选择，我都希望她在面对命运之前，能够早点醒来，无忧无虑地，像我们一样，作为普通学生度过一段时光。”月织平复了语气道，“结果就是，凯伊同学你来了。我相信作为特别治安官的你能做到，所以让你带走了她……虽然至今我也不知你是怎么打开那个棺的。”
  “我，我们不想让地面太多人知道乌托邦分校的存在，引起恐慌，所以我们尽量不在地面现身的。”朝日又说，“不过……作为倍有威望的后宫王，凯伊同学你带个机器人女孩子倒好像是没什么违和感。”
  “.…….凯伊君你在外人心目中是这个形象啊。”
  “除了随着王冠苏醒而苏醒，王女大人还有一个苏醒的条件，那就是受到地面绯红日光的照射。”月织举起手指比划，“先祖们认为，如果哪天作为乌托邦最高的机密，也得以重回地面的话，那天应该是普罗旺斯迎来了彻底的和平了吧。”
  “那，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喵？为什么今天‘王冠’会突然苏醒并放她的绝招啊！”喵都问道。
  “我，我们查出来了，都怪敌托邦本校的激进派，以光环研究社为典型。”朝日懊悔地说。
  “那群家伙，本来就把地面诸校搞得乌烟瘴气，让末日钟直接爆了表。”月织也咬牙道，“而且…….趁我们举办加冕典礼的空档，竟然潜入学生会，解除了所有对‘质点’和高科技武器的限制。”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情况。王冠苏醒，控制了全校学生，准备接管地面，而地面诸校也被‘质点’们搞得濒临灭亡。光研社趁乱在盗取我们的古科技数据。而洛可——虽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她求死之心已定了吧。”
  “请，请理解我们，特别治安官同学。”朝日沮丧道，“这是非常两难的处境。我们…当然绝不希望洛可大人死掉。但是事已至此，她不早点去牺牲的话，情况只会愈发不可收拾。我，我只是个1〇岁的机器学生啊！为什么要面临这么痛苦的处境呢！”
  “听完了来龙去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凯伊同学？”
  “我……”凯伊，犹豫了一会，说道，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自己，生来被提前规划好了命运和路线，知道了此生短暂，并且注定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家伙一起核爆，放一场大烟花。
  并且，经历的一切事情都是为这件事服务，
  并且，其他人对我的一切态度都是虚伪、有意地向某个方向诱导我的话。
  我想，我压根不会还想继续活着吧，明明其他学生都可以无牵无挂地生活于此……洛可，即便这样，也敢于面对命运，她实在是太坚强了。”
  【“…嗯，所以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爱丽丝是很幸运的。”】
  “特别治安官同学！”最后，朝日突然走过来，小手紧握住凯伊的手道，“如果你有能够救洛可大人一命的办法的话，我求求你……你要什么也行，比如在同学们头脑中植入‘天童凯伊在乌托邦分校干什么都是正常的’规则……”
  “我们无计可施，凯伊同学。”月织也完全放下了冷冽的样子，哀求道，“一开始我对特别治安官、救世主的说法嗤之以鼻，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才逐渐相信你有能够在绝望中改变一切的可能性，请你，务必…….”
  “等一下，我们现在，连洛可酱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那个传送的机动性太作弊了。”郁子冷静地说，“你们能不能也变出个量子传送门，让我们去找她？”
  “发动不了……”月织道，“因为洛可高我们一等的权限和体内能源，她才能随时随地使用量子传送技术。我们要用的话，必须在特定的能源点花费很多时间。”
  “乌托邦校内还在战斗，请大家去控制住乌托邦同学，以及抓获光研社那群蠢蛋吧。”此时，凯伊坚定地说，“  ——放心，洛可就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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