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受道
清早，好像一夜不得清闲的圣园娅，接过一旁学生递给的报纸，翻看起来。
这是她强迫自己养成的习惯。在她“还不是她”时，这种时候应该还躺在床上找最新的穿搭潮流。
而纸质报纸这种老东西也在数字媒体打压下苟延残喘，既然没几个人看，编排人员也偷起懒来。娅暴躁地拨拉开好几页，上面写的都是“ERROR NODATA”
“特别治安官临危受命，圣阿多派繁荣共存或成可能？”
她得意地看到全校乃至全市，在凯伊光环的效应下，对自己提高班无比重视。只看校内的话，已经达到了伊卡洛斯“爆爆爆”的水准。
来到校外新闻，她看到敌托邦外交部（指社团）的声明：
“敌方（指敌托邦科学技术学院，下同）始终坚持为了和平目的探索和利用普罗旺斯地下资源，愿圣方以平等互利、包容发展为原则，积极同各校开展交流合作。敌方严正反对任何将冲突蔓延到地下、波及乌托邦分校的行动。”
她冷笑，下一页中又夹着黑色的小纸，方济各会成员派送的密报。
“昨晚的宵禁.”
她合上报纸，询问面前似乎同样没有生气的天使——同时长着白色羽翅和黑毛猫耳。
“天童凯伊出门乱逛了很久，还和光占社的危险分子有过接触？”
“是啊，尊贵的圣园会长，毕竟猫猫人晚上不怎么睡觉。
女生应付式地汇报道，
“我在灌木丛里偷吃零食时，听到他被一群不知什么人追着跑——总之偷吃这部分可以将功补过吗？”
“......”
“表情真难看呀，会长，呀嘞呀嘞，毕竟你瞒着他的事太多了。”
“找个借口，限制他的自由活动时间。”
————————
“或许今天这门课程不太受欢迎。”
新的一天，凯伊来到教室摊开厚厚几本册子——都如同没被翻开过一样新——向下面四位学生说道，
“但出于瓦尔基里的身份，我想这门课实在难以绕过——‘普罗旺斯通用基本法通识’。”
正常学生听到这几个字还不拿出枕头都算好的嘞。不过现在的四位，除了露娜，看起来还算有点遵纪守法的可能。
【“毕竟《普罗旺斯学生基本守则》和‘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标语一样没用!”】
【“太侮辱后者了，爱丽丝。我可每次都往前走点。”】
接下来，凯伊枯燥地念起本该被所有学生了解和遵守的法则们：
“自行车不允许停放在‘装甲车车道’，否则后果自负。”
“非法售卖三无军火将面临高达500信用点的罚款。”
“在地铁等公共交通设施上不允许携带超过50KG的危险爆炸物，超额部分将现场引爆。”
“公开发布仇视贬低他人光环的行为，视为寻衅滋事，特允许双方进行生死决斗解决问题。”
......
大概就是这种内容，他很难想象如何将这些讲得更有趣一些。
然而，下面的四位学生倒也没显出倦怠，因为现实状况和法规相差甚远，导致法规才听起来像新闻。
这次课无需赘述，在漫长的法条讲解和零碎的几次常识性缺乏的提问中结束了。
“——好了，各位。回去之后要遵守今天讲的规则哦，不遵守也起码装装样子。”
看着日头将落，凯伊收拾好教材教具，想起上一次上课时的堵门，他动作利落地准备先行告退。学生们却毫无反应。
当他手碰到那镀金的门把手时，发现这门推拉无用，它好像被什么堵住，兴许是茶会健美女生的肌肉。
【“这什么？】他猛拉几次，确信有人故意不让他离开，【“经典‘不SOX就无法出去的房间’？还有这种好事？”】
“凯伊老.....同学。”女生们不愿看他再空费力气。玛丽安微笑着制止他道，
“是这样，你的关于圣阿加莎、酷刑和贫乳的惊人想法，把茶会，尤其是圣园会长气得半死。”
【“毕竟她没被罗列其中嘛。”】爱丽丝插嘴，
【“如果你说‘伟大的圣·阿加莎将她被割除的双乳视为圣物，说明，胸部大小决定了校园地位。’那她肯定没有意见。”】
“为了让你不再出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她们决定让凯伊同学你在上完课后，再作为学生和我们一起补一节普通的课。”阳菜也解释道，语气中充满歉意。
“......”
凯伊的第一感受是短暂的暴怒——学生知道临时加课后最正常的反应。
【“邦邦~你实现了在圣阿加莎上课的梦想呢。”】
“好啦，学无止境。”凯伊快速熄灭怒气，他看到梓已经上台调试设备，知道自己也逃不过。大度地说，“那么各位，作为‘同学’请多多指教。”
说完他离开大门，就近坐在了阳菜的背后——恐怕未来会无数次盯着她丰满而洁净的羽毛们发呆——又掏出纸笔。
【“也就是费点时间罢了，正好补充下圣阿的课程EXP啦。”】爱丽丝宽慰他道。
【“还不是她们课的内容吐槽点太多。”】凯伊想。
他已经看到幻灯片显示的“学期推荐阅读书目”中，《织绣藏品图录》中夹着《军事通史》了。
小梓面无表情地调好设备，看了入座的凯伊一眼，自己迈着有条不紊的步子也回到座位，配有讲解语音的教学视频开始播放。
“赞美我们的造物主~我们的女神......”
庄重而热烈的音乐，影片中的女祭司情绪过于饱满地，宣扬起圣阿加莎的光荣校史和过往荣誉，光是闻所未闻的奖项就不加停顿地念叨了几分钟。
凯伊偷偷从后面观察女生们的反应，她们兴趣索然，呆望屏幕，露娜亲更是摘掉眼镜开始闭目养神，毕竟这些东西已听了太多遍。
通过【养成】系统，他看到她们的小技能都已满级，对她们来说战术BD只配垫桌角了吧。
“凯伊同学......也许我们平日的上课内容没那么吸引人。”害怕凯伊感到无聊，玛丽安调转椅子面对他说道，“我们的经院哲学充满了‘一根针上能站几个天使’的问题。”
“在非信教者看着这些问题完全是在扯淡呢，哼哼。”露娜插嘴道。
“不过深究的话，这类话题讨论的是关于本体论的严肃内容。所以请你......适当了解一下。”玛丽安祈求式地说道，“毕竟在这个信仰衰退的世代，教会不断失去影响力。太令人发愁。”
“依我看，要重振信仰。”凯伊灵机一动，回答道，
“不要再宣传什么圣徒神迹了，不如给圣阿教会搞一个二次元风格的美少女吉祥物。肯定会受学生喜欢的。只要形象上的典故够多，就不会被说OOC。教会态度大变，二创也少不了。”
【“天童凯伊，重新入院吧，修道院。”】
“这个宣传效果比教会的教育还要好！”
“噗......”
凯伊已经看到前座的阳菜低下头开始偷笑了。
“等一下，凯伊同学。”玛丽安慌慌张张，竟然正经地和他继续了这个话题，“但，但是如果那种可爱形象，被，被进行了大不敬大叛教大有悖神意的创作，我我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封杀吗？”
“为什么，玛丽安，你的第一反应是那种创作，就不能往好点想么？老实说，我觉得是你的脑子里都是......”梓有些无奈地转头看她。露娜则已忍不住大笑。看来三个人要进行些无伤大雅的文斗了。
“无所谓吧，贵校的知名社团叛教行为研究社不也活得好好的。”凯伊想道。
他又听到坐正了的阳菜，整了整刘海感慨道：“真是的，和凯伊同学一同上课，体验确实不一样。”
阳菜又转过头，无比温柔地将一个笔记本放在他桌上，上面工整地写着她的名字。
“凯伊同学，这是我以前做过的笔记，仅供参考。”
残阳斜照的傍晚，木质的课桌，无聊的课，前桌女生浅浅的笑意。她纯白的发丝带着香波的气味留在面前，虽然过于靠近的侧颜已经不见，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句“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哈。”
“......”
录像带又开始讲起俗套的因信得救小故事。
【“比我想的没劲啊。怎么着，凯伊。毕竟时间也算珍贵，如果你想的话，咱就不上这破额外补课。”】爱丽丝询问道。
【“我......”】
【“无论是女红相关的，还是军武相关的。我都没什么兴趣。不过....”】
凯伊想到自己自从担任特别治安官以后，自然蒸发的课程出勤。
以及更重要的，坐在这课桌上的感觉、耳中几个女生的嬉笑。
【“我也确实缺少‘上课体验’了，就陪陪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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