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甜蜜的烦恼

拥有超能力，这着实给陈凡带来些甜蜜的烦恼。

        自从那晚的实验后，之后的好几天，医院门口保安大爷经常能看到这样一个场景：一个看着就不像有病的年轻人穿着病服，每天早上八点准时跑向医院门口的康复公园，一呆就是一整天，似乎不觉得疲惫。保安大爷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坏人，还特意坐在距离他不远处观察了好久。

        这个年轻人，他不是玩，而是喜欢跟别人聊天。只要有人出现在公园里，年轻人就会围上去，通常会看到两方交流甚好，然后愉快分开；但偶尔也有几次看到年轻人被追着捶，有一些人好像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更奇怪是，那个年轻人跟路边流浪小猫小狗，树上的知了麻雀都能交谈甚久。这着实让大爷想不通。

        陈凡对于保安大爷的疑惑并不了解，他只知道，这几天真的是累得够呛。

        早上8点妹妹回学校上课后，陈凡跟着妹妹的脚步小心翼翼来到康复公园，他必须要得心应手地运用它好才行，光是那晚的实验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便拿陌生人练手。

        当他第一次在外使用超能力时，心情紧张与忐忑，甚至有那么一刻认为还是自己脑子有问题。但后来接触的人多了，这种想法自然就没了。

        现在的他，可以面不改色对别人使用超能力，且不让对方同行的人觉得突兀与异样。

        但是也有意外，有几次不恰当的实验让自己差点又要躺上病床。比如，他会让别人打自己，这主要是为了实验有矛盾的命令会不会影响控制效果——正常人是不可能伤害自己。没想到被控制者照做不误，陈凡只能跑着不让被控制者打到，但被追逐的过程又没办法控制不受到伤害与能准确控制对方的距离，所以只能狂奔着找机会。

        此外，陈凡还认为超能力可能对动物有效果，于是针对各类不同种类动物，通过大呼大叫，低声细语等方式，但都没有办法对动物进行控制。

        “差不多了”。陈凡完成今天的最后一次与行人实验后，在回医院的途中对自己这样说道。

        回去的途中，脑子不断浮现出瘦高个的面孔，这两年来这个人的嚣张跋扈的神情，特别是那天把自己打得半死的丑脸，还有这群人对自己不间断进行的骚扰与辱骂，已经深刻在陈凡脑子里。如果说前两年是因为房子的原因只能忍气吞声，而如今房子都没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有妹妹这件事情已经被他们知道了，虽说这段时间妹妹没有受到骚扰，那以后呢，谁也说不准那群畜生会怎样。

        对了，还有叔叔，就是他让家里变成这样的，当初和他老婆两人痛哭流涕的来到陈凡家，哭诉自己生意如何亏，欠钱如何多，骗自己只要暂时将房子抵押用于他们资金流转，一两个月后就肯定能还上钱。

        这些事情一直都挤压在心里，陈凡想过报复，想过在未来某一天可以将这些事情解决完毕，只是没想到时机来得这么快。

        隔天，陈凡顺着陈灵离开的脚步也出了医院。当初在陈凡有意识能说话的时候，警察拿过一份笔录给他看，他清晰地记得了上面填写的那群人的地址。

        转了两次车，又沿着公交站走了几百米，看到一间蹦迪厅，上面写着“海司”两个大字，就是这里。这一间蹦迪厅看起来面积挺大，透过玻璃能勉强看见里面的桌子椅子，但大部分是被窗帘盖起。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下，原本在晚上焕发出灯红酒绿的炫酷外观，现在只剩下灰尘与无人的静默感。

        陈凡径直走过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但里面有些许窸窣声，当想再次敲门时，便意识到自己有点傻帽。按照电影里面的，回来找仇家的人一般会直接砸开玻璃，闯进去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仇人，而像他采取这么礼貌的敲门方式的应该前所未有吧。

        陈凡再次拍门并呼喊，以一种自己感觉较为凶猛的方式，依旧没人回应。

        他摸索着朝蹦迪厅后门走去，看到有几位货车师傅在卸货，通过上面的酒瓶标签能看得出正是这家海司的货物。

        “师傅，你知道这里面的员工平时住在哪里吗？”陈凡眼睛盯着正独自在驾驶室核对货物表单的一名师傅，师傅的神情有细微放松的变化，平常人是绝对注意不到的，但陈凡已经十分清楚了，这是被控制者被控制成功的“提示”。

        “在海司里面，二楼有个包厢是专门改成房间给他们睡觉的。”

        “有几个人，里面有没有一个瘦高的或者是矮胖的。”

        “好像看到过个矮胖的，有几次晚上来送货的时候就是他来监督的。”

        矮胖就是当天给瘦高个递烟的那个人，只有他们两个有比较清晰的身体特征。

        “你知道那件包厢在哪里吗？”

        师傅点头。

        “你带我去那间包厢吧。”

        “好。”师傅答应，自然得跟平常无差别，如果这时候有外人在场，会觉得这两人只是普通交流。

        师傅带着陈凡从后门仓库走进，面对其他人投来疑惑的眼光，师傅也一一解释，这是陈凡没有想到的，竟然还会跟别人解释，看来这个超能力并不是死死的控制别人，而是让被控制者服从你所发出的命令同时，自主能动地解决一些可能干预命令完成的因素。

        陈凡很顺利通过仓库，走到了蹦迪大厅，沿着后面走廊直走，这里还堆放着一些未清扫的啤酒瓶，右转后走上楼梯，在二楼拐角处的入口就能看到一间“2013”的房间。师傅提示就是这一间。

        “除了这间房间，其他地方还有人吗？”陈凡按压声音问，师傅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你沿路回去吧，回去后就结束。”

        陈凡看着师傅身影消失后，转过身，正要试试能否推开门，只听见后面某间包间传来开门声。陈凡用余光瞥见一个女生样子的黑影，随后听到一声喊叫：“你是谁”！这一嗓子在整个空旷的第二层泛起声音回荡，2013包厢里立马传来男人说话声、穿衣声，同样嘴里也囔着“你是谁”！

        陈凡没有说话，朝着左边走廊缓步后退，在自己前面预留了空间。

        不一会儿，2013包厢冲出一群人，陈凡看得一清二楚，领头那个人，就是瘦高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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