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贰。决定

雪村星为雪村千鹤介绍了三人，茶发绿眸的男人名为冲田总司，是新选组第一组组长，蓝发蓝眸的男人名为斋藤一，是新选组第三组组长，而黑发紫眸的男人名为土方岁三，是新选组副长。雪村千鹤见三人点头回应后也点点头并一一记下三人的名字。

        “不过说起来，小星见到我们居然也不像以前那样叫哥哥了呢~莫不是终于发现以鬼之副长为首的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了~”

        冲田总司的语气与出口的话语完全相反，明明是听起来让人觉得悲伤的话，却让雪村星听出了故意逗弄的语气。

        “所以说，在那种气氛下谁会心大的在不确定是不是认识的人的情况下仍然喊出旧时的称呼啊……而且那个时候总司哥分明是一副想把我们当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的人处理掉的样子吧。不过，还是老样子呢，总司哥说什么话永远不会把近藤先生拖下水，反而次次都要故意刺激岁先生。”

        雪村星无奈的摇头，总觉得这位兄长永远都像个小孩子似的，明明也很在乎岁先生，但回回都要故意刺激人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争宠，因为近藤先生更倚重岁先生？思及此，雪村星像是有些被雷到一样搓了搓手臂，不不不，这个联想也太可怕了。

        “嗯？总觉得小星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冲田总司笑得核善。

        “当然什么都没有~”雪村星摆出假笑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故意敷衍。

        雪村千鹤在旁看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看向土方岁三与斋藤一，见二人同样柔和了表情。真好啊……没有羡慕没有嫉妒，雪村千鹤仅是由衷为自家小妹感到开心。

        自从四年前伊庭道场的当主去世后，道场由伊庭秀业的得意门生秀俊继承，秀俊将故去的伊庭秀业认为父亲，以义子身份成为了伊庭道场的新一任当主，他将当时十五岁的伊庭八郎收为养子，视如己出。而后，雪村家的姐妹俩与伊庭八郎相聚的时光越来越少，作为直系继承人的伊庭八郎越来越忙，只能偶尔带雪村星去往试卫馆与新选组众人相见，直到最后一次见面时，伊庭八郎超越其养父成为了新任当主，愈加忙碌，雪村星也因要帮忙父亲与姐姐，修习剑术后的闲暇时间都处于家里帮忙照顾父亲的病人并与姐姐交替做饭，哪怕获得免许皆传的称号也没有再与新选组众人见面，直到如今，已是两年。而从那时起，雪村星便是变得更加沉稳温柔，并不像如今在冲田几人面前稍有活泼。

        一路上，交流几句后几人再无话，毕竟，已经到了该交流真正要决定之后道路的话语之处。眼前已是新选组屯所，姐妹二人握住彼此的手，在夜色下踏入大门。

        ……

        “是小星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啊！当初你跟着八郎来试卫馆与大家切磋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

        “没错没错！没想到小不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哈哈！平助你自己也不过是个小鬼，感概什么呢~”

        “没想到小星的姐姐也十分可爱，记得小星曾说过你的姐姐厨艺了得且性格和顺，肯定是位好女人吧。”

        “好久不见了，星君。”

        “好久不见，星君。”

        “好久不见，近藤先生，平助哥，新八大哥，左之大哥，山南先生，源叔。”

        雪村星一一回应，并向雪村千鹤介绍出声的几人，为首的黑发棕眸的男人名为近藤勇，是新选组局长，茶发青眸的男人是藤堂平助，是新选组第八组组长，同样是青眸的棕发男人名为永仓新八，是新选组第二组组长，称呼千鹤为好女人的红发棕眸的男子名为原田左之助，是新选组第十组组长，戴着眼镜茶发棕眸的男人名为山南敬助，是新选组总长，而最后一位看上去最为年长的男人名为井上源三郎，是新选组第六组组长。

        “啊对了，机会难得，我们明天去岛原喝一杯如何？”

        永仓新八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把雪村星揽过来，毫不避讳。

        “新八大哥……再怎么样我也是女人吧，你确定要带我去岛原喝酒吗？别告诉我你下意识还是把我当成了弟弟而不是妹妹啊……”

        雪村星有些傻眼和无奈，她的这几位哥哥都很好，唯一的不足就是经常性忽略她的性别。

        “啊哈哈哈……以前不是经常……对不起…我错了…”

        永仓新八在土方岁三愈加无奈且带有怒火的眼神下快速认错。

        “那么……关于纲道先生的事，星君和千鹤君知道多少？”

        山南敬助推了推眼镜，语带试探，尽管雪村星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两年的时光无人能够确定不会发生变化。

        “我们只知道父亲听从幕府的命令来到京都工作，并不清楚具体消息，直到父亲在夏天失去联系，我们无法再等下去，便来到京都。至于我们见到的事情，会当做没看见的。”雪村千鹤看向山南敬助回答，眼神清澈。

        “她们并未撒谎，来到屯所之前，她们的反应并不像知道什么。”土方岁三看向山南敬助，暗示姐妹二人面对罗刹并无其他反应。

        “我知道了，新选组将会与二位合作寻找纲道先生，但将你们留下也有些问题，毕竟新选组都是男性，无法公开你们的真实性别，以星君剑术上的天赋来说被当作队士并无问题，千鹤君的待遇得稍微想一下该怎么办才行呢。”山南敬助微微有些苦恼。

        “这样的话就让她当哪个人的小姓就好了吧？像是近藤先生或是山南先生——”土方岁三沉吟一会便将想法提出。

        “哎呀，土方先生。这种时候提出者就该负起责任啊。”冲田总司依旧是轻佻的语气，显然还是在故意针对土方岁三。

        “嗯……说得对。让她在阿岁身边很令人安心！”近藤勇恍然大悟一般应和冲田总司的话，想来根本没有察觉他真正的意图，只是认为土方岁三很可靠罢了。

        “那么就是这样了，土方。她就拜托你了喔。”山南敬助也笑着回应。

        “……你们这些家伙，别随便给我决定啊！”土方岁三惊诧之后无奈且气恼。

        “哎呀，土方先生乖乖接受不就好了~哦！对了！我很想让小星来我们一组呢~我很欢迎小星哦~”冲田总司毫不掩饰自己得逞的表情，他看向雪村星，意图明显，就差说出口只要在一个队就可以随时切磋了。

        “第三组也欢迎星君。”斋藤一平静提出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雪村星已经获得了免许皆传的称号，若能抽空切磋倒也不错。

        “啊！总司和阿一好狡猾！我也要小星来我们第八组！”藤堂平助睁大双眼，看起来颇为不服气，比起前面二人的想法，他更多还是像个邻家哥哥一般想带着雪村星。

        “第十组也欢迎小星哦。”原田左之助同样发出了邀请。

        “第二组也欢迎！到时候可以一起去——”永仓新八话未说完便被原田左之助一肘打断。

        “啊哈哈我是说可以一起切磋。”永仓新八略有委屈，不提性别，小星真的就像是沉稳可靠的弟弟啊，性格也偏向男孩子。

        “那么，就让星君自己选择吧。”井上源三郎微微一笑，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雪村星环顾众人，略微沉吟后，选择了斋藤一的第三组，至于理由……当然是斋藤一安静内敛的性格更合她意，不过，这个理由还是没有说出口的。

        就这样，雪村千鹤作为土方岁三的小姓，雪村星作为第三组队士留在了新选组，二人单独住在一个房间，虽是待遇特殊，但在雪村星把不满的队士全都打败后便没人质疑了。

        ……

        文久四年一月中旬，时间已过去一个月，这一期间，雪村千鹤逐渐熟练作为小姓所需要做的事情，而雪村星也和斋藤一一起出门巡察多次了，只是可惜的是并未获得雪村纲道的消息。

        室外，雪村星依旧在与队士们例行切磋，雪村千鹤闲下来在屋内发呆。

        “我在找你耶，千鹤君！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挂着耀眼笑容的近藤勇单手拿着托盘拉开纸门。

        “啊……日安，近藤先生。”雪村千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生硬的低头回应。

        “……不对，等等？难道这里是你和小星的房间？”近藤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面露惊慌。

        “……对的，姑且算是。”雪村千鹤微微无奈，这位近藤先生虽然温柔，却相当迟钝。

        “……什、什么？我竟然擅自闯入女孩子的房间……！”近藤勇更惊慌了。

        “啊，没关系。我不介意这种事。小星也不会介意的。毕竟这里面没有什么不能被看到的东西，请进来吧。”雪村千鹤笑着回应。

        “唔唔。因为说是阿岁的小姓，所以我还以为你住在阿岁隔壁房……”近藤勇有些无奈。

        “考虑到小星要和斋藤先生一起巡察，所以最终还是决定住在这里了。”雪村千鹤想，作为姐姐，她还是要更多考虑妹妹的感受的。

        “这样啊……那么，不好意思，我就打扰了。但是，你别那么拘谨啊。小星本就与我们相识已久，你又是小星的姐姐，就像是我们新选组的客人一般嘛。”近藤勇明了原因后，拿着托盘进了屋子。

        “这是……”雪村千鹤微微睁大双眼，对于近藤勇拿出来的东西有些意外。

        “咳咳……你应该喜欢甜食吧？来之前我已经问过小星了，那孩子不喜甜食，告诉我你比较喜欢。因为茶点的橱柜里放着金平糖，所以我就拿来了。千鹤君，如果你不讨厌这个的话请务必尝尝看。”近藤勇像是掩饰尴尬一般咳嗦一声，其实是他想到了自家的孩子同样喜欢甜食，便想起千鹤年纪也不大，问过雪村星后便将金平糖拿了过来。

        “……谢谢。”

        看着色彩鲜艳且可爱的点心与仍然冒着热气的浓郁绿茶，雪村千鹤露出了笑容。在吃下金平糖后更是露出了看起来十分幸福的笑容。

        “看来你很喜欢，真是太好了！”近藤勇如是说着，并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千鹤。

        “话说回来，你还没有外出过吧。”近藤勇想起来最近的情况随意问道。

        “……是的。不过我就算着急，也只会给大家添麻烦，因为小星也在努力外出巡察，所以我想即便不能出门，做点力所能及的杂务也很好了。因此现在我打算按照土方先生所说的再等一阵子。”雪村千鹤微微摇头却并不沮丧，有些事情急不得，土方先生也向自己承诺过，等彻底有了父亲的消息，会让自己一起出门确认。

        “原来如此……真高兴你能理解。虽然阿岁看上去那个样子，但他从以前就是爱照顾人的个性啊。”近藤勇面上透着欣慰，无论是在内努力的千鹤君，还是在外努力的小星，都是好孩子啊……

        “的确如此，我也有这种感觉。既然土方先生认为【时机未到】的话，我认为那便是正确的。过去在江户时，小星也时常提到土方先生很会照顾人。”雪村千鹤想起以往自家小妹提起土方岁三的模样，微笑起来。

        二人又寒暄几句便结束了这次的谈论，近藤勇离开此处回到了他的房间。

        雪村千鹤起身，在门口望向训练场的方向，见雪村星努力挥刀的样子，安静的笑着，父亲……虽然不知道你在何处，但我和小星一定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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