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伍。池田屋事件

元治元年六月，正是盛夏，京都也陷入炎热当中。

        今天的第三组并未轮到巡察，雪村星便帮忙在屯所做些杂事，闲暇时间便和普通队士还有干部们切磋，哪怕现在的身份仅仅是第三组的普通队士，也无人再小看她，不过，有一人例外，武田观柳齐远远站着，看向雪村星的目光中带着不屑，因为雪村星对他口中的那些军事一类的理论并不了解，在武田观柳齐眼里，她和这些“只会”拔刀的队士是一样的。

        另一边，雪村千鹤忙完属于自己的工作后，便在旁观看自家小妹与他人的切磋，在日头越来越烈的情况下，雪村千鹤决定到中庭稍微吹吹风，然后再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做的事。

        没想到，中庭没有风啊……雪村千鹤心下无奈，本想着能借此也冷静一下的，前日她与雪村星讨论了那种药可能与父亲有关，如今仍然心绪纷乱。

        “千鹤君在这里做什么呢？”山南敬助不知何时来到了中庭，似是有些不解雪村千鹤为何在这里。

        “山、山南先生！……你可以起身了吗？”不怪雪村千鹤如此惊讶，自从上次相马的事情之后，山南敬助便再次把自己关在屋内，很少出来见人。

        “别把我说得像是卧病在床的病人，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的左手倒是动弹不得呢。”山南敬助一如既往用着温柔的声音说着话，但语气有些严厉。在说到左手时，脸上却出现了自嘲似的笑容。

        雪村千鹤心下复杂，不由得低下头，在那之后，她也了解了握刀对于武士的意义，第一次，雪村千鹤迟疑了，或许……或许小星说得是对的，但并非要以此换取情报，只是单纯的让山南先生恢复就好，可是，小星的特殊之处不能轻易让人知晓，幼年一次暴露，就如同自己本身伤口极速愈合的体质一样，被视作了怪物，幼童心思简单，只是因为姐妹二人不一样，是异类，便相当排斥。那时候，仍然把姐妹二人当做普通人的伊庭八郎彻底走进了她们的内心，三人也约定，不把自己的特殊轻易示人。

        “千鹤君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妙，毕竟，你和星君到底是后来的，哪怕我们信任你们，也会有人怀疑你们的举动，躲过所有人一个人待着，看起来就像是策划着什么喔。”山南敬助语带讽刺，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在大白天让人觉得莫名发冷。

        “抱歉，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雪村千鹤转身准备离开，却迟疑的停在原地，自从从大阪回来，山南先生就是这样温柔的说着严厉讽刺的话，不愿出门，且开始会随意迁怒，正因为刀剑之于武士的重要性才会让他如此痛苦且变得极端吧……

        “那个……今天非常炎热……山南先生请多加注意不要中暑了。”雪村千鹤忍不住回头说，心下复杂，但关心的情感是真实的。但如果，他能变回一开始的山南先生，我会很开心，大家都会很开心。千鹤如是想着。

        听到此话，山南敬助微微笑了，没有讽刺，没有复杂的情感，只是单纯的在那一瞬间变得温柔。

        “谢谢你。你也要多加注意身体状况喔。”温柔的语气正如以往，让雪村千鹤高兴的点头回应。

        “好的！”

        ……山南先生果然还是山南先生。如果，如果小星帮助了山南先生而且山南先生和大家没有排斥她作为异类……我忍不住这样想。真到那样必须治疗山南先生那一天，希望命运之神可以眷顾小星，如果并不顺遂，那么就让我作为长姐，以此身躯为小星平路吧。

        ……

        傍晚，屯所变得吵闹起来，雪村千鹤有些疑惑，便看向身边的小妹与路过的永仓新八。

        “小星，发生什么事了吗？”

        “总司哥直接把长州的间谍抓了回来，大家大概是在……从间谍口中获得情报……岁先生亲自上阵，新八大哥在给他拿道具……”雪村星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即便做好了杀戮的觉悟，有些事也不是能轻易接受的。

        雪村千鹤看着永仓新八手中的长钉与蜡烛，微微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用到钉子？”

        “呃……这种事啊，不要知道比较幸福喔！”永仓新八如是说着，然后苦笑转身，对着雪村星露出了抱歉的眼神。队士和小姓的情报获得是不一样的，直属于第三组的雪村星太容易听到具体事务了。

        而后，长州间谍松口说出了情报，他们今晚有一场密谈。总结情报后，可能性地点分别是池田屋和四国屋，新选组众人也决定兵分两路，近藤勇一行人十一人包括雪村星前往池田屋，土方岁三一行人二十四人前往四国屋。这次雪村星仍然没有跟着第三组一起，但队士们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人猜测，雪村星是被视作干部候补培养的。

        ……

        池田屋这边，众人等待许久不见支援，但偏偏池田屋才是正确的地点，出动的队士稍微有点少了。

        “……这边中了啊。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长州藩邸里面密谈呢。”永仓新八面色严肃，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我倒是从一开始就觉得是这边。毕竟他们至今都还频繁地在使用池田屋。”冲田总司镇定发言，并不意外。

        “就因为这样而在古高被捕的当晚，特意聚集在与平常相同的地方吗？一般而言会换地方吧？就常识来说。”永仓新八心下复杂，似是有些不解。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倒不如说，幸好大家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全都去往四国屋，今夜就要错过这些家伙了。”雪村星同样镇定，然后收获了来自永仓新八的大手摸头。

        “没想到小星一点也不害怕啊，真是坚强的孩子。”永仓新八笑了起来，眼底却满是担忧。

        “自从加入新选组，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不是逃避能解决的问题，我已经做好觉悟了。”雪村星看向自己的双手，神色略有恍惚，总觉得……曾经在什么地方，自己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手上沾染人命。而后，雪村星抬头看向几人，眼神坚定。

        “说得好，身为武士就该有这样的觉悟！”近藤勇拍拍雪村星的肩头，眼底是深深的肯定。

        “……会津藩或是所司代的官员还是没来啊。傍晚时明明就已经联络过了，却还没有动作是在干嘛啊……”藤堂平助看向路口，有些不满。

        “冷静点，平助。那些家伙一点也帮不上忙，所以来不来都一样吧？”永仓新八露出笑容，脸上没有丝毫焦虑。

        “……但是啊，新八大哥。你不觉得只有我们冲进去太鲁莽了吗？”藤堂平助有些无奈。

        后方的武田观柳齐也像是同意苦着一张脸的藤堂平助一般，点了点头。

        “光靠这点人闯进去，鲁莽也要有个限度。我认为我们该在这里等待会津藩的援军。”

        “既然武田君这么说的话……我知道了，那就再多等一下看看吧。”近藤勇沉静的点点头，同意了武田观柳齐的说法。

        就这样，时间到了亥时，天空上的月亮已经倾斜许多。

        “……再怎么说，这都有点太慢了吧。”永仓新八也终于沉不住气，语带不满。

        “近藤先生，要怎么做？若这样眼睁睁让他们逃走就太难看了喔？”冲田总司看向近藤勇，虽是询问，却更想马上冲进去大杀四方。

        “也说不定，那些家伙就是想等待我们有了成果之后直接接管事务坐享其成。”雪村星的猜测已是非常不敬，但却无人反驳，毕竟，同样效忠于幕府，新选组的地位确实尴尬。

        “不能再等了。总司、永仓君、藤堂君、小星……跟我来。”近藤勇面色严肃，已然决定进入池田屋。

        几人未发一言，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那么，我会守住正门，各位尽情地上吧。”武田观柳齐一瞬间便决定了他自己的职责。

        “啊？武田先生不打算进来喔？”藤堂平助有些惊讶。

        “没关系啦。里面太暗了砍错人也很伤脑筋嘛。……啊，可能是我会砍错人。”冲田总司虽然嘴上说着这些，但明显意有所指。

        “……冲田君，你那是什么意思。”武田观柳齐闻言有些不快。

        “好啦好啦。要闯进去还是跟熟悉的人比较好吧。所以，外面就拜托武田先生啦。”永仓新八看似圆场，却反而把武田观柳齐排除在外，毕竟，明明加入更晚的雪村星才应该是外人。

        “……哼。”武田观柳齐冷哼一声，心知雪村星出自江户，是几人的旧识。只抱胸在一旁，并未多言。

        ……

        “隶属会津中将的浪士队，新选组。——奉命前来搜索屋内！”近藤勇高声宣言，让屋内持续传出细微声响，或者应该说，他直接将众人冲进来的行动暴露给了敌人。

        “刻意大声的通知对方我们要袭击，还真有近藤先生的风格呢。”冲田总司笑起来，眼里发光，斗志昂扬。

        “有什么不好的？……堂堂正正地报上名号。这是袭击的定律吧。”永仓新八也笑起来，未有不满。

        “特意让自己陷入不利的状况，就是新八大哥所说的定律？”藤堂平助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却无法掩盖。

        “有什么不利的，既然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当然要敌人主动来袭击我们啊！”雪村星像是被感染一般笑着说，这样仿佛战场的情景，不知为何有些怀念呢。

        “我们要搜查这里！若是抵抗，将会毫不留情地砍杀！”以这句话作为总结，近藤勇带着众人冲了进去。

        雪村星是第一次与众人一起战斗，她没有选择自己向前冲，而是补上几人的空缺，弥补几人的死角，在拼杀一阵后，雪村星跟着冲田总司与藤堂平助冲上了池田屋二楼。

        而后三人分别选择屋子，最终是冲田总司藤堂平助二人对阵名为天雾九寿的男人，准备搜查其他屋子是否有漏网之鱼的雪村星迎面遇上一个金发红眸的男人。

        “你是谁？是长州的人吗？”雪村星握着手中的太刀心下疑惑，只因对面的男人并未露出杀气。

        “哦？新选组还有这样的小鬼啊？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打不过我的。”金发男人见雪村星拔刀相向，露出了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怜悯的笑容，而后在看清雪村星手中的太刀后目光一凝。

        “嗯？没想到布都御魂会在这样一个小鬼手中，让我来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做它的主人吧。”

        金发男人看似随意的砍来一刀，但速度和力量却不容小觑，雪村星横过刀身接下，金属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金发男人有些意外，这一刀竟然势均力敌。雪村星反手斜斩，两把刀再次相碰，这一次，金发男人竟是后退一步，他露出笑意，似乎有些开怀，一次次攻击的力道逐渐叠加，却并未让雪村星落于下风。

        “没想到新选组也还算名不虚传，小鬼，你叫什么名字？”金发男人面上愈发满意，明明二人仍在对峙，却仿若闲话家常一般问起雪村星的名字。

        “新选组第三组队士，雪村星。”雪村星朗声回答，却见对面的金发男人愣怔起来，而后哈哈大笑。

        “身为分家却有如此力量，你很不错，但混迹于人类当中确实可惜了。小鬼，不如和我离开，效忠于我如何？”金发男人似乎将雪村星当作了什么人，兴致盎然的发出邀请。

        “做梦比较快。”雪村星冷冷回复，只觉得有些可笑，哪里有正在战斗时招揽敌人的。

        而在这时，名为天雾九寿的男人进入了屋子，冲田总司与藤堂平助也随后冲了进来。

        “没事吧！小星！”藤堂平助率先确认。

        “没事，总司哥和平助哥呢？”雪村星依旧保持拔刀的姿势，只余光看向二人。

        “我们也没事。”藤堂平助闻言回应，身上也并未有什么损伤。

        “小星的担心是多余的哦~”冲田总司依旧是调笑般的语气，可却极尽温柔。

        “风间，长州的密谈结束了，我们该走了。”天雾九寿看向金发男人如是说。

        金发男人闻言收刀入鞘，看向雪村星。

        “雪村家的小鬼，我是风间千景，下一次再一决胜负，我时刻期待你加入我们。”语毕，两人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在窗边消失。

        ……

        而在雪村星这边激战之时，在屯所的众人得知池田屋才是正确地点。

        “山崎君。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山南敬助对前来传令的山崎丞问道，山崎丞是新选组诸士调役兼监察，同样也知道雪村姐妹的事。

        山崎丞轻轻颔首，等待山南敬助后续的话语。

        “首先，请你先去告诉前往四国屋的土方，敌人所在位置是池田屋。然后，虽然这会非常麻烦你，但请你让她跟着去传令。”山南敬助下达命令并让雪村千鹤也一同前往传令。

        山崎丞睁大眼十分惊讶，雪村千鹤亦然，但她看向山南敬助时却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我……要去。请让我帮忙！”

        “……原来如此，你似乎做好觉悟了呢。”山南敬助看着雪村千鹤，笑意温柔。

        “虽然你这么说，总长。传令的话我一个人就能办到了。”山崎丞用冷淡的声音提出异议，有些不解。

        “在前往传令的途中，或许会被其他浪士拖住脚步。除此以外，长州那边也有可能有援兵。如果在传令途中碰上敌人的话，会延后和土方会和的时间吧。”山南敬助依旧语意温和，这样的提议也是思虑周全，山崎丞不再疑惑，而是点头领命。

        “千鹤君。听说你有护身程度的剑术。很遗憾，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即便如此也无所谓的话，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山崎丞严肃看向雪村千鹤，语气毫不留情。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没有问题。”雪村千鹤认真点头回应，也知道这并非儿戏。

        “那么——我确实接受了总长的命令。”山崎丞挺直脊背，鞠了个躬，便带着雪村千鹤退出屋外。

        “尽全力跟上我吧。”此刻，山崎丞并未把雪村千鹤当做别的什么，而是同等立场的战友。

        二人全力奔跑，途中碰上了敌方的浪士，山崎丞断后，雪村千鹤毫不犹豫向前奔跑，心里想着，绝不能辜负山崎先生！

        不知跑了多久，灯火的亮光从一旁射入，使得雪村千鹤头晕眼花，强力的奔跑似乎让她疲惫不堪。是……是长州浪士吗？！雪村千鹤绷紧身体。

        “你在做什么啊。”熟悉的声音响起，灯火之下出现的人影是土方岁三与原田左之助，让雪村千鹤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后跌坐在地。

        “没事吧？擅自跑出屯所，会被土方先生骂喔？”原田左之助将手伸向雪村千鹤，将人从地上扶起。

        “地、地点是……池田屋……”雪村千鹤努力平复喘息，挤出从一开始就必须说出的话语。

        土方岁三用手制止说到一半的雪村千鹤，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密谈地点是那里？！”

        雪村千鹤拼命点头，尚未平复的喘息仍然影响她的发声。

        “……敌人的密谈地点是池田屋？”斋藤一像是确认似的吐出这句话，而土方岁三看向雪村千鹤作出判断。

        “山南先生的话并不会随意让她离开，何况小星也在池田屋奋战。也就是说，她是奉总长之命离开屯所的。”

        “真亏你能和我们会和呢。你不熟悉京都地理吧？”原田左之助微微惊讶，心下复杂。

        “山……山崎、先生他……！”雪村千鹤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出带她来这里的人的名字。

        “会津和所司代呢？他们已经前往池田屋了吗？”土方岁三询问并确认状况。

        雪村千鹤心知自己暂时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于是只摇摇头。

        “斋藤和原田率领队伍前往池田屋。我要先去其他地方处理别的事。”土方岁三略微沉吟作出决定。

        斋藤一与原田左之助十分信赖他的判断。立刻做出行动。

        “你继续单独行动就太危险了。看是要和我们还是和副长一起走吧。”斋藤一做出提议。

        雪村千鹤明白斋藤一的意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想跟着土方先生。只是因为说不出机灵的话而沉默着。

        “传令辛苦你了。我们能夺得先机，都是你的功劳。”土方岁三难得温柔的出声，他没有问雪村千鹤为何留在这里，而是尊重她的决定。

        雪村千鹤受到夸赞有些难为情，却也有些疑惑为何土方岁三要说他们【夺得先机】。带着疑惑，雪村千鹤跟着土方岁三离开。

        两人从小巷走到大路上后，土方岁三确认着周围，停下了脚步。

        “……土方先生？为什么要走到大街上？”雪村千鹤微微不解。

        “胆小如鼠的官员满脑子只想着抢风头，这可是众所周知的。”土方岁三出声解释，但并未明确讲清楚为何要说这番话。而此时，山崎丞也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山崎先生……！你没事啊！”雪村千鹤放心的松了口气，太好了……看起来似乎毫发无伤。

        “我想，您已经听说池田屋那件事了。山南总长吩咐我也去知悉会津藩和所司代——”山崎丞看了雪村千鹤一眼，而后马上看向土方岁三。

        “我想也是……那么我追加下一个指示。山崎暂时跟我一起来。”土方岁三沉着下令，显然是有所预料。

        “遵命。”山崎丞点头领命。

        “新选组的副长亲自去向动作迟缓的官员们请安。”这一刻，土方岁三冰冷的眼眸深处闪过愤怒的情绪，像是火焰一般，悄然燃起。

        接着……官员们列队出现在大街上。由于队伍看起来超过百人，所以小巷显得十分狭窄。然而，在看到他们悠哉的步伐时，雪村千鹤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愤怒的情绪来，明明在池田屋的新选组众人竭力奋战，明明自家小妹也处于那边的战场，这些家伙却……！

        “大家现在明明在池田屋作战……明明是赌上性命维护治安……为什么……”雪村千鹤握紧拳头，情绪不稳。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对新选组为所欲为的。”土方岁三看着如此表现的雪村千鹤，眯起细长的双眸浅浅的笑了。

        而后，土方岁三向前踏出一步，站到官员们的正前方。光是这个动作，就让人觉得压迫感一口气溢了出来，或者应该说，面对这样的“同僚”，他难得露出了杀气。

        “局长正率领着我们新选组搜查池田屋！不准任何人插手。——可以请你们不要进入池田屋吗？”

        听到此话的官员们虽然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上前。

        “……如果让他们进入池田屋的话，镇压长州浪士的功劳就会被他们抢去了吧。”山崎丞低喃道。

        “怎么会这样……！？但是，拼命努力的不是新选组的大家吗……”雪村千鹤惊讶异常，面露愤怒。

        “这就表示我们新选组有多被瞧不起。副长他现在独自一人为了新选组而努力。要是让他们踏入池田屋，之后就只会盛传他们闯入池田屋这件事吧。而实际上闯入的新选组的骁勇事迹，或许就会消失无踪。因此，副长想要阻止会津藩介入。”山崎丞低声向雪村千鹤解释说明，紧握的拳头也同样昭示他的不平静。

        “但、但是我们也有任务——”其中一个官员鼓起勇气回答。

        “小小的旅馆不可能塞进数十人吧。充其量只能围绕在池田屋外。即便如此你们仍想被卷入战乱而死的话，我就不会阻止你们，但要是珍惜生命的话就安分点。”土方岁三出口的话语毫不留情，且暗示官员们闯入池田屋很容易被当作敌人杀掉。

        “唔……”官员无法反驳，只能与土方岁三僵持着，直到战斗彻底结束。

        长夜破晓，新选组也在此次事件名声大噪，这也是历史上新选组最为鼎盛的时期。表面上看，新选组就此守住了京都的和平。而以此时为分界线，更大的漩涡将要席卷新选组，众人的命运将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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