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自康熙二十八年孝懿皇后殡天后，后宫事宜皆由惠、宜、德、荣四妃打理。

        后来康熙三十九年册立庶妃佟佳氏为贵妃后。

        后宫事宜为佟佳贵妃主理、太子妃协理，如今在体元殿选见秀女的便是佟佳贵妃与太子妃石佳氏。

        一等公之女，镶黄旗，富察氏叩见贵妃娘娘、太子妃。

        户部尚书之女，正黄旗，布尔察氏叩见贵妃娘娘、太子妃。

        抚远将军之女，正蓝旗，阿尔布氏叩见贵妃娘娘、太子妃。

        九门提督之女，镶白旗，博硕氏叩见贵妃娘娘、太子妃。

        工部侍郎之女，镶蓝旗，西林觉罗氏叩见贵妃娘娘、太子妃。

        ……

        婉娴站在殿外，低着头，两手一直揉搓着手帕。心里想着，若是没选中的话，回去就是指给济礼·伦扎。横竖都是死，不如一根白绫吊死一了百了。

        “别紧张，选不中就回家，多好呀。我额娘都说了，等我撂了牌子，她就再留我几年。”巴尔达·宝珠见边上的婉娴这么紧张说道。

        婉娴耳边听到了巴尔达小主的话，心中苦笑道。自己的额娘要是还在，她就不用这般害怕了吧。有额娘的人真好。“巴尔达小主，多谢您安慰我。”婉娴对着巴尔达·宝珠说道。

        “我叫宝珠，玛法说我是家中珍宝，所以给我取名叫宝珠。”巴尔达·宝珠说道。

        “真好。”婉娴想到了家中的长辈，玛法向来不管家中女孩，玛嬷是继母嫡亲的亲姑爸爸，向来都不把她放在眼睛里。更别提阿玛了，向来都把她当透明人。在家中她只有奶娘有自己，对、还有堂姐对自己有几分疼惜。

        这般想着，只听耳边响起甩鞭声，这是只有九五之尊才有的仪式。

        又有个太监高声喊着：“万岁驾到，闲人跪接。”

        一听这话，在体元殿外的秀女们赶紧跪下。婉娴也赶紧跪下，磕头磕的死死的。只听的一阵行人走过后。

        又是刚刚的太监高声喊道：“起。”

        婉娴才起身，将身上沾的灰拍了拍。

        “你这是磕的，额头这般的红。”巴尔达·宝珠看着婉娴额头上的红说道。“快揉揉吧，不然到了殿内主子们看见了，这可就是御前失仪。这可是大罪，是全族的大祸呢。”

        婉娴赶紧揉着额头。

        不多一会儿，就见一位礼仪嬷嬷指着婉娴这一行五人，前往殿中。

        婉娴赶紧跟着走到了殿中，一行人赶紧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行三跪九叩之礼。

        “起。”太监喊起，才敢起身。

        再行跪礼，口呼贵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起身后，没有御旨皆低头正回话时。

        突然听一声威严赫赫的声音响起：“左边第二个，是哪个旗的，这般实诚，这头磕的。”

        久久不曾有响声后，刘三平刘公公见是婉娴赶紧小声的说道。“瓜尔佳·婉娴，万岁爷问你是哪旗的。”

        一听这话，婉娴回过神来赶紧跪下，用力磕了三个头，低着头说道：“奴才是正黄旗二等护卫卓亚之女瓜尔佳氏。奴才叩见万岁爷，叩见贵妃娘娘，叩见太子妃娘娘。”

        “这个有趣，留个牌子吧。有趣。”康熙帝的声音又响起，婉娴一听又赶紧跪下，又用力磕了三个头。

        “谢万岁爷恩典，祝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婉娴激动地说道。

        婉娴心中激动万分，如今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她如今留了牌子，她就是皇家的人，继母是不能把她随便指了人的。到了年岁，还没被指婚，她就可以到皇家的甘露寺出家当姑子去，也比在家被继母打发到济礼家好。就这般恍恍惚惚的行礼、告退，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完成了奶娘的嘱咐，她逃离了继母的魔爪了。她从今日起要在佛祖、长生天、玉皇大帝面前晨昏三柱香，她要求各路神仙保佑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这般就随着礼仪嬷嬷走出殿外。

        走到殿外后，只见巴尔达·宝珠对着婉娴说道：“恭喜您了，瓜尔佳小主，祝您前程似锦，指个好郎君。”巴尔达·宝珠说道。“瓜尔佳小主，就此告辞。我要家去了。有缘再见。”

        “巴尔达小主，有缘再见，祝您也早日找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婉娴行了礼，看着巴尔达·宝珠跟随礼仪嬷嬷走出体元殿的宫门。

        “瓜尔佳小主，请跟奴才前往秀居阁。”在一旁等候的小太监看着婉娴说道。

        宫中的规矩，凡是留了牌子的秀女，都要在宫中住上几晚。其实是让宫中的礼仪嬷嬷看看，各位小主的品性，好安排指给哪一位阿哥和宗室贝勒。

        “还请瓜尔佳小主跟随奴才前往秀居阁中。明天是蒙军旗的选秀日，后日是汉军旗选秀日。小主是满军旗，小主要到大后天才能回家中了。”这位小太监卖好的跟婉娴说道。

        “多谢公公告知。”婉娴行了个礼，紧跟着小太监步行到了秀居阁。

        到了秀居阁后，由秀居阁的掌事姑姑指了间房，婉娴便安安分分的呆在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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