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萧念的试探

　　“殿下，林妄紫已经出城了。”独孤泓手里握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仔细看过之后报告给萧念。
　　萧念埋头在一摞奏折里，“让燕三继续跟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属下明白。”
　　东文国的冬天总是漫长的，十月初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雪，一个晚上就变白了一座城。
　　林妄紫答应沈洗墨的第二天就启程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趁着天还没亮就动身，可是没想到还是给人跟踪了。
　　从自己跨上马开始，身后就一直跟着一个人，距离拉的比较远。林妄紫静下心来感受他的功力，发现跟踪自己的那个人也在感受自己，于是收敛了内力，让那个人以为自己只是武功平平之辈。
　　她不知道是谁跟踪自己，更何况还没有出城，现在动手必定会惹祸上身，所以就快马加鞭的引着人往城外的森林赶。
　　刚出城门，就听见身后有翅膀扑腾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这根随身带着信鸽给指使他的人报信，没猜错的话，刚才他应该就是在告诉幕后的人自己已经离开了国都。
　　哼……真是可笑。
　　林妄紫从来不觉得跟踪自己能得到什么有效的情报，相反，自从明月阁在江湖混出一定名声之后，自己每次出任务都有一大群人跟着，如果是杀手联盟的其他组织派的人也就罢了，甚至自己很愿意告诉他们为什么明月阁发展的这么快，因为杀人狠啊！逐渐的，一些名门正派也会派人跟着，这让她一度怀疑计划是不是败漏了，但是最后发现那些门派不过是想学习自己的招式，所以才跟着自己。今天遇到的这个，明显跟以往不一样。
　　随身带着信鸽，随时传递关于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是有人想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林妄紫加快了速度，身后的人也加快速度，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
　　国都外像西南方向有一片森林，虽然这片森林离国都非常近，但是因为官府修建了官道，所以很少有人会从这片路都不平的森林绕路回城。林妄紫决定就在这里动手，先问出来是何人指使，再杀人灭口。
　　眼看着进入了森林深处，林妄紫转了个弯，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隐进了还沉浸再黑暗中的森林。
　　果然不过一刻，就有一个人骑着马到了这里，他停住了马，似乎很迷惑为什么人找不见了。
　　林妄紫站在暗处观察他，发现那人在周边走了几步突然愣了一下，闪电般的翻身上马就要往回跑。
　　糟糕！他发现自己被人引进陷阱了！
　　林妄紫知道自己再不动手就迟了，要是让他跑出森林，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就会很难了，而且这个人有很强的洞察力。
　　她运用内力，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一跃飞了出去。
　　那人感觉到后面有一道身影奔自己而来，借助马鞍敏捷的从马背跳出，在半空中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向扑面而来的人影刺去。
　　林妄紫感受到那刀法凌厉且有力，向自己劈过来时还带着那人的内力，这种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刀剑的招式是江湖上名门正派都会修行的一门气法“内气诀”，自己的内力会很大程度上提高武器的杀伤力和准确性。
　　林妄紫在心中念起“内气诀”，自己也长年修行这种气法来调整内力，运用起来并不费力。
　　她迅速将体内的内力聚集在右手，与对方的刀实打实的相撞过去，她有自信对方的内力不如自己，这一招定会将对方的武器从手里打落。
　　不出林妄紫所料，对方手一抖，一股内力在手心炸开，钻心的疼痛迫使自己松开手里的刀，要不是拼命稳住自己的四肢，一定会被强大的内力打飞出去。即使这样，那人还是在落地时站立不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匕首。
　　林妄紫平时很少用鞭子，除非敌人数量庞大，否则用鞭子只会小题大做，她随身带着一些小的防身武器，杀一两个人时用起来更为方便。
　　“你是谁？”
　　“……”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回答，”林妄紫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但这声音不含任何感情甚至是杀意的时候，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我最讨厌别人无视我。”
　　强大的气场迫使那人开了口，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不堪这种压力的压迫，在继续下去自己一定会心绞痛，咬咬牙道：“燕三。”
　　“燕三？你的胆子真大，竟敢跟踪我？”
　　林妄紫另一只手掰开燕三的左手手指，从掌心里取出一个揉成一团纸球，打开一看，上面有还未写完的几个血字“西南森……”
　　“你倒是忠心，刺破手指报信。”林妄紫笑笑，将那团纸球用内力打成纸灰，“说说吧，谁指使你的。”
　　燕三嘴一抿，“你杀了我吧。”
　　没想到还是条忠心耿耿的走狗。
　　林妄紫觉得有趣，伸出食指挑起燕三的下巴，让他的脸对着自己。不得不说燕三的脸还是不错的，相貌端正，仍在国都里也是能一眼挑出来的公子哥。
　　只可惜，这张还不错的脸是不能留了，林妄紫惋惜的拍拍他的脸颊，“啧啧……这可惜……”
　　从没被人调戏过，还是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调戏！燕三的脸从红变绿，从绿变青，从青变成了黑色，他认为这是自己受过最大的侮辱，就算是被独孤泓罚在众人面前跪三天也不比这更羞辱！
　　他愤怒的冲林妄紫大吼：“要杀要剐随你，赶紧动手吧！”
　　“杀你之前总该让我知道是谁要跟踪我吧，你来说说看啊。”
　　燕三闭嘴不言，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二皇子和独孤泓。
　　“是条好汉，但是杀了你对你这种人来说是一种解脱，我可不喜欢卖给别人人情。相比杀了你，我更喜欢折磨你到死……”她俯下身子，凑到燕三耳边，呼出的气息扫过燕三的脖颈，燕三身体一僵不敢动弹，“嗯，我平时折磨人，喜欢把他的四肢切下来，趁他没死的时候吊在树上，看着自己的肢体断气，你说我这样对你好不好。”
　　燕三听了这话，完全怔在原地，他回想起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黑风帮灭门案”，在随州死的八个黑风帮的弟子就是这么死的。
　　难道……难道她就是灭门的杀手！
　　“你考虑好了没有，要不要告诉我？”
　　“……”
　　燕三沉默了，他不想死，可是不死就要说出是二皇子指使自己跟踪她的，如果背叛了二皇子，比自己死还要难忍。
　　“你们这种人啊，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命，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要，那你就别怪我了。”林妄紫玩味的神态不再，匕首移动到燕三的喉咙处，“想想这样了结了你，我觉得真没意思，不如我们玩一点有趣的吧。”
　　“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我不想杀你，你偏偏要往虎口里跳。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语罢，竟然在燕三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剁掉了他左手的小拇指。
　　十指连心的痛苦传到心脏，死命的拉扯着燕三的痛觉神经，他抓着自己的左手滚到地上，冷汗一滴一滴从头上落下，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林妄紫从燕三马鞍上挂着的鸟笼里取出一只信鸽，用草纸将那截还带着新鲜温热血液的小拇指包在里面，绑在了信鸽的腿上。
　　信鸽伸开翅膀扑呤扑呤的飞走，林妄紫转身看着那个痛的满地打滚的燕三，他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沾满了灰土和血迹，整张脸因为疼痛变得扭曲。
　　她走过去蹲下来，拽着他的头发逼他看向自己：“怎么样，还是不说吗？”
　　燕三觉得自己要痛死了，浑身发着抖，喘着粗气瞪着林妄紫。
　　我才不会告诉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林妄紫看他的眼神，知道他现在一定在心里咒自己，只可惜这个人实在是个死脑筋，宁愿死也不愿意说出指使他的人。
　　“你不说我自然也有办法，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刚才只是开胃菜，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很期待接下来收到的东西，所以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林妄紫在衣襟里摸出一个棕色的药丸，掰开燕三的嘴，强迫他吃下去。
　　“呃……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只是一点点毒药而已，放心，你还有几天可以活，不过你活着的这几天会感到生不如死的。”林妄紫拍拍他的脑袋，取出一块白纱布，给他的左手上了药包扎好，“我每天都会在你身上割掉一块，让你这些可爱的小鸟们带给那个人，直到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我就让你解脱。”
　　燕三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体在流窜，还没有细细感应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被林妄紫用绳子拴住，仍在马背上。
　　萧念不知怎么的，心里隐约感到不妙，他吩咐掌事太监立刻把独孤泓叫到书房。
　　独孤泓踏进书房时，天上飞下来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他的肩膀。
　　一见是信鸽，萧念忙让独孤泓把信给他，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独孤泓将信鸽放在书桌上，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圆柱型的信件，软软的手感让他有些奇怪，“这怎么……”
　　萧念皱着眉头看他打开，一小截血迹还没干透的指头从里面滚了出来。
　　独孤泓手一抖，沾染着血迹的纸片从手中滑落，他的目光从面前的小拇指转到萧念身上，好半天才开口：“这……这……这是燕三的……”
　　“他被发现了。”萧念紧盯着残缺的肢体，“独孤泓，你清不清楚这个林妄紫的来历？”
　　独孤泓静下心，仔细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叫林妄紫名字的人，急速闪过很多人脸，但是对这个萧念口中清秀文弱却杀气外漏的人却没有什么印象。
　　“没有么？”萧念见他不说话，“那你说说，我们要不要继续派人跟踪她。”
　　思索了一会，独孤泓说：“殿下，燕三应该还没有死，她现在这么做是为了警告我们不要再跟踪她，我们还是按兵不动最好。”
　　“按兵不动？”萧念的眼底全是怒气，良好的忍耐力迫使他没有爆发，“好，按兵不动……”
　　事情发展的越来越不受萧念和独孤泓的控制，第二天他们收到的使信鸽带来的一片皮肤，打开纸包那片皮肤就滚了出来。
　　拿着纸包的独孤泓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燕三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子，现在却像挂在肉铺上的猪一样任人宰割，这种赤裸裸的蔑视和侮辱让他的名誉往哪里放，若是传到江湖必定会引起各大门派的耻笑，他虽为朝廷办事，可在江湖上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老前辈，这种耻辱怎么能忍得下去。
　　萧念盯着那块皮肤看了好一会，勾起了一抹笑，“独孤泓，我记得燕三还有一个妹妹吧。”
　　“回禀殿下，燕三确实还有一个妹妹，今年十二。”
　　“燕三怕是回不来了，林妄紫的手段如此残忍是一定要告诉他妹妹的。”萧念的笑有些意味深长，“可是梨雨楼的沈掌柜看起来又是个软心肠，对失去双亲和唯一哥哥的小姑娘总不会不动恻隐之心。独孤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跟在萧念身边这么多年，他动动手指独孤泓都能知道萧念想要什么，话说的这么明显难道他还不懂什么意思？只是可怜了燕三这孩子，自己死在了身份不明的女子手中，连妹妹也不能平安的生活，以后逢年过年多给他烧些纸钱吧，好让他九泉之下能过的富裕一点。
　　“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我的好哥哥。”萧念嘴角的弧度愈加的深了，“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原来这北阳城里还有这样的高手呢，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殿下，微臣觉得此事颇有蹊跷。我们的眼线遍布东文国，但是却迟迟没有汇报有这样身手的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萧念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这林妄紫还有其他的身份？”
　　“微臣觉得她肯定不止是那梨雨楼的掌柜。”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是这样，这沈洗墨，梨雨楼也不是这么简单。看来我得再去一次这梨雨楼探探消息了。”
　　萧念命人从库房里取出一盏龙涎香香薰烛台，教人仔细的包好，趁着太阳还没下山，换了私服往梨雨楼赶去。
　　绿英伸手挡住了萧念，“公子，国丧期间本店不营业。”
　　“我是来找沈掌柜的。”萧念停下来做了个揖，“劳烦姑娘通报一声。”
　　“不知公子找掌柜的何事？”
　　萧念晃了晃手中的烛台，“我刚得了一件精美的小玩意，想着你们沈掌柜爱收集这些，便送过来了。”
　　绿英有些疑惑，这萧念不过来了一次，怎么就知道沈洗墨喜欢什么，难不成他专门是为了打探什么消息而来？
　　“那公子稍等，我去通报一下掌柜的。”
　　绿英在这梨雨楼也是见了不少的人，有什么目的一般就写在了人脸上，但是这萧念一直一副表情，说他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来好像也并不是，可这来了指名道姓要找沈掌柜的，除了林妄紫，他倒是第一个了。
　　沈洗墨听绿英说完，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好啊，这说要给专门我送礼的他还是第一个呢，绿英，把他带到厢房里去，好茶伺候着，我马上就过去。”
　　林妄紫飞鸽传书来信说自己一出城门就被人跟踪了，但对方是个死士，被折磨的十指尽断，武功全废也不肯说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还趁林妄紫不注意咬舌自尽了。
　　那边死士刚自杀，这边萧念就来了，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联系的。
　　沈洗墨端着厨房里刚蒸出来的小点心进了萧念所在的那个包厢，萧念见人赶紧站了起来，“沈掌柜，好久不见。”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是什么故人一样，萧公子，我记得我们也只见了一面吧。”沈洗墨毫不留情面，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念。
　　可这萧念倒是不尴尬，也不觉得沈洗墨咄咄逼人，温和的回道：“沈掌柜说的正是，是在下考虑不周，贸然前来，还望姑娘恕罪。”
　　这一下倒怼的沈洗墨不知如何接话，只得放下那盘点心，“罢了，什么罪不罪的，既然来了我梨雨楼就都是我梨雨楼的客人。我这小厨房刚蒸了点心，请公子尝尝。”
　　“那在下可就不客气了。”萧念说罢便伸手拿了一个点心，放在嘴边吹了吹三两口就吃下了肚，“梨雨楼请了个好厨子，这点心做的真是好吃极了。”
　　“公子盛赞了，我梨雨楼说到底就是个烟花之地，哪有什么好厨子，做的不过是差强人意而已。何况公子这气度不凡，怕是那宫廷里的点心都是吃腻了。”
　　萧念心里冷笑了一声，这第一句话就是打我的脸，还没说几句便是要套我的身份，果然沈洗墨还有这梨雨楼都不简单。
　　“姑娘说的在下惶恐，在下哪里吃过什么宫廷的点心，不过是个做生意的暴发户罢了，哪能攀的上皇族的高枝。”
　　“做生意？那敢问公子做什么生意的，这怎么又是当今天下帝王之家的姓呢？”
　　“帝王之家不敢当，倒是有远房表亲是这萧姓的人，不过是碰了个巧而已，但是也是仰仗了这位表亲，在下才能在北阳城东面的古玩街开了一家铺子，维持个温饱足够了，这穿的好纯属就是好面子了。”萧念答道，“沈掌柜要是有时间可以来店里看看，在下的店叫做聚宝阁。”
　　萧念说的是没什么错的，他确实以自己的名义在城东开了一家古玩店，而且本人还经常去那古玩店露脸，他并不怕沈洗墨真去查他的店铺。但这店却不是卖古玩的，是留给独孤泓搜集情报的据点。
　　沈洗墨见他并无半点不自然，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难不成这萧念确实是个毫无关系的旁人？可是林妄紫那边的死士刚自杀他后脚就来了，上次还跟着林妄紫在路上所结识的萧璃一块来了，这都是蹊跷啊。
　　“那不知公子今天特意来找我，是有何事呢”
　　“上次跟远亲来吃饭，发现沈掌柜喜欢一些摆设，正巧我这里刚得了一件小玩意，就拿来让沈掌柜看看。”
　　说罢便拿出那盏精致的烛台，做出献宝似的放在桌子上。
　　沈洗墨闻到了龙涎香特有的味道，再仔细看看烛台上繁复但是精美的花纹，就知道这烛台价值不菲，狗拿耗子不安好心。
　　“公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默默的将包装烛台的盒子退到一边，“听说这是公子要送给我的，但无功不受禄，这不要钱就送上来的东西我实在是不能要。”
　　“沈掌柜言重了，我们做买卖的都知道这生意场上能交一个朋友就是一个朋友，更何况沈掌柜年纪轻轻便操持着这梨雨楼，结交的达官贵人自然不少，在下送这礼物也无什么非分之想，就是想让沈掌柜多给在下介绍几个客人，大家一起发财而已。”
　　沈洗墨的目光在萧念的脸上扫来扫去，他倒是深色坦然，表现出一副谦恭的样子。
　　“萧公子，我梨雨楼做什么生意的您也知道，来我这里的老爷是多，但我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人卖不卖我这个面子还真说不准。”沈洗墨的语气依旧凌厉，但是却退了几步，“您要是放心，这东西我可以摆在店里，哪位达官贵人看上了我就给您转卖出去，收您三成的费用，您看可以吗？”
　　三成？还真是个黑店。萧念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这太谢谢沈掌柜了。”
　　“不必客气，只是这卖出的财钱我怎么给您？”
　　“沈掌柜可以古玩店找在下，在下每隔七日会去店内看账务的。”
　　沈洗墨点点头，示意绿英收下东西，“萧公子可要坐下喝杯茶？”
　　萧念装作惊慌的样子，摆摆手：“多谢沈掌柜款待，在下的店里还有事，先告辞了。”
　　沈洗墨也没有挽留，象征性的送萧念出去，原本已经走出几米的萧念突然折返回来，从衣袖里摸出个小玩意塞到沈洗墨手里，“这个小东西送给沈掌柜了。”
　　沈洗墨没有拒绝，待他远去，摊开手心，是一块松木雕刻成兔子形状的小挂坠。
　　“真把我当三岁的孩童了！”她嘴里嘀咕着，嫌弃的看着这块并不之前的挂坠，想了想还是随手收进了荷包里。
　　她让绿英关上梨雨阁的门，回到房间里，拿出和林妄紫传信时特别使用的谢公笺，思索了许久却没有动笔，她一直在想萧念和跟踪林妄紫的那个死士之间究竟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来的这么巧。
　　萧念举手投足间的表现看起来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商贾那么简单，而且他是皇姓，到底是什么地位是必须要去查证的，不然计划被泄露出去，造成的结果可能是致命的。但是他又是萧璃的弟弟，妄紫看起来很信任那个叫萧璃的人。
　　思索了一炷香的功夫，沈洗墨提笔写到：“国都无疑，保重自身。”
　　－－－－－－题外话－－－－－－
　　萧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温和谦逊真的是装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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