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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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又是带起水花四溅的巨响。扫视了一圈,貌似还是在太守府。
思白无比挫败,为何她已经尽量远离了,还能再移回来?这太守府是磁石做的专吸她这块铁么?
“阿嚏——”
思白靠在浴桶边缘,下半身泡在水中——当然上半身也湿得差不多了。水面雾气氤氲,朦胧模糊中似有一个人影渐渐清晰。
“顾,顾寒卿?!”
对面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寒卿。
他亦是全身湿透,发丝紧贴着脸,时有水珠自前额滑落,滑过鼻尖、薄唇,或顺着喉结、胸肌滴入水中。热气蒸腾,衬得他的肌肤白里透红。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写满震惊。
思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多年来与世隔绝,何曾见过如此香艳的画面?不由得身体发热口干舌燥,双腿发软。
被一个女子如此“轻薄”,顾寒卿面露窘迫,有些不知所措。
思白嘿嘿道:“又见面了哈。呵呵,呵呵呵呵。”
周围气氛渐渐凝固,思白向来没心没肺,此刻也快把持不住了,扔下一句“告辞”便起身欲走。发软的双腿却拖了后腿,她起身太急没站稳,又跌了下去。
这次是扑在了顾寒卿的怀里,将他抱了个满怀。
空气瞬间安静,唯余如雷鼓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彼此之间气息互相喷在对方的脖颈处,思白有些痒痒,好像痒到她心里去了,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
还没等她再细细体验一番,就被顾寒卿猛地推向另一边,后背重重地撞在浴桶边缘,疼得她龇牙咧嘴。
顾寒卿喘着粗气,用力搓着被她碰过的地方,眼中是掩不住的悲愤,竟还有些猩红色,以及,水雾?
思白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趁他还没发难,赶紧瞬移离开了此地。
外面空旷之地空气比较流通,轻风拂面,吹散了她的不适。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什么都吸引不了她。那一幕一遍遍的在她脑海中回放,现下却唯余忧愁。
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懂顾寒卿用力搓洗身体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嫌弃她!
第一次见到顾寒卿,思白便对这位模样俊俏,气质清冷出尘又不失温和的仙门弟子很有好感。经历了众多油腻猥琐男的视觉摧残后,更是无时无刻都想要与他亲近。可他虽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如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如今,只怕连远观也成了奢望。
停下脚步,一声长叹。
唉~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说话者乃墙边摆摊卖菜的一位大婶。大婶面若圆盘,嗓门尖细,一边麻利挑拣着新鲜的蔬菜,一边不时就着围裙擦了擦胖手。看向她时,语气多有不屑。
“我有烦心事。”思白闷闷的答道。
“烦心事?”大婶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你个小娃娃,一看就是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儿,没吃过苦头却还整日伤春悲秋,都是闲的!”
思白不服气:“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大婶指着对面道:“你看看那边,知道那曾经是什么地方吗?承平侯府白氏!显赫一时的世家大族。”
思白依言看去,曾经的世家大族府邸,如今已是一片荒凉落败的景象。
大婶亦长叹一声,娓娓道来:“当年承平侯长女白小姐就是久居深闺,被保护的太好了,才会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山野村夫拐骗跟着私奔了,气得老侯爷身体每况愈下。连带着年仅十岁的世子也因此染病,没过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老侯爷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不久后也跟着去了。独留侯夫人一人,因着没了子嗣,便被她那吃绝户的小叔子抢了爵位还赶出家门。
那日正巧白大小姐因为过得不好,带着年幼的女儿逃回了家,见母亲被欺负与亲叔叔起了争执,死于乱棍之中,那死状,别提有多凄惨了。
两年前侯府因巫蛊获罪,满门被抄。哪知这朝廷还没动手呢,整个侯府上上下下,一夜之间全都死于非命,连条狗的没例外。
别人都说,是那白小姐的任性妄为给全家带来了灾祸,连她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娃娃,吃穿不愁,整天只会伤春悲秋闹情绪,真该让你们去田间劳作几日,治治你们那矫情的臭毛病。”
话匣子一打开,大婶就进入了喋喋不休的状态。后面的话几句不离“没吃过苦”“矫情”之类的词汇,仿佛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女是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首一般。
大婶后面的话思白根本就没听进去。
天色已晚,大婶收摊离开了。思白抱膝坐在原地,望着已成废宅的承平侯府出神。
在她的印象里,爹爹和娘亲是一对恩爱夫妻。二人隐居在城外的雪峰山上,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在生活。后来有了她,二人世界变成了三口之家,亦是其乐融融。
五岁那年,娘亲思念家人,在爹爹外出时带着她回娘家探亲。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娘亲的脸上有忐忑,有不安,以及出嫁女的归心似箭,唯独缺了重回父母怀抱的小女儿的娇嗔和喜悦。现在想来,她应该是知道侯府不会欢迎她们娘俩的吧。
小舅舅和外祖父相继去世,爵位被叔外公所夺,他还对外祖母不留情面,态度强硬,不惜撕破脸,在大街上对一介老妇棍棒相加落人口实,也要将她赶出家门。
白桑绫除了是她的母亲,还是外祖母的女儿,为人子女岂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难?
恶仆的棍子将要落在外祖母身上时,母亲不顾一切的挡在她面前,生生受了这一棍。
那时的思白年仅五岁,可她拥有一半的灵狐血统,天生就比一般孩童要强。她自幼活泼好动,三岁时就跟着爹爹学了些拳脚功夫。母亲能为外祖母挺身而出,她又岂是犯怂的孬种?
她当即冲上去,将一个人高马大的恶仆撞倒在地。只是她终究太过年幼和弱小,短暂的惊愕过后,恶仆们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她擒倒在地。
叔外公气急,下令砍断她的双腿。她费力挣脱了一个恶仆的钳制,很快就被另一人钳制住。白刀子随即落下,出来时变成了红刀子。只是,那上面的血,不是她的。
若非后来爹爹赶来了,只怕她与外祖母也遭毒手了吧。
再见到挂着“承平侯府”这四个字的匾额时,已不见了当年的气派,整个侯府都已物是人非,往事却历历在目。
她没想到的是,世人眼中,她的母亲竟是那样一个不顾礼法、肆意妄为的不祥之人。
她也不知为何,大婶说出这话的时候竟没有出言反驳。许是重回世间的这些日子,她看到了人世百态,尝过了朱门的酒肉,也见过了路边的冻死骨。身不由己的妓子,还有为生计奔波的小贩,一墙内外便是云泥之别。不知不觉中,心态已悄然改变了吧。
不再苛责世人的无奈,更不会去在意世间的流言蜚语。给终日奔波劳碌的平头百姓增加点谈资,这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天已暮色,巷道之间没有繁华地段的热闹嘈杂,反倒有些过分的冷清了。
如今正值夏日,夜晚也该是暑热难退才对。思白站在离侯府废宅不远处的对面,阵阵阴风扑面而来。夜幕完全降临,罩在废宅上空的阵法结界逐渐显现出来。
大婶临走前不忘嘱咐她要尽早回去,这地方一到晚上就邪门得很,她没放在心上。眼看着废宅内渐渐充盈的阴气,她才发现这里不对劲。
灵力于掌心凝结,思白对准大门将结界打开了一条缝隙,有几只阴灵趁机逃了出来,被她全部抓住。然后化做一缕轻烟,在缝隙闭合之前钻了进去。
越子陵带着一身疲惫回到房中,想到连续几日都一无所获,他总觉得有点愧对师兄。
“师兄,我……”
“你累了,先歇息吧。”观其神色,顾寒卿已经知道了结果。
“嘿嘿,还是师兄疼我。”
越子陵心花怒放,展开双臂就要给师兄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他一掌推开了。
越子陵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师兄你变了,你对我一点也不温柔了。”对上那双冷厉的眸子,又瞬间怂了。
他岔开话题:“对了,思白哪去了,今晚怎么没见她来串门?”
自从开始修炼昆仑仙术,思白每晚都要借着请教问题的由头前来叨扰师兄。他每次进屋的时候,都能看见师兄认真负责的讲解难题,思白双手托腮几乎是趴在了矮几上,常常偷瞄师兄,也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
顾寒卿不自然的别过脸,低垂着眼眸,道:“许是去哪里疯玩,忘了时辰吧。”
越子陵八卦的毛病又犯了,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异样的气氛,便贱兮兮的凑了过去。
“师兄,你脸红了……”
“啪”的一声,红色转移到了他的脸上,还是印迹分明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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