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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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不见,再见时,恍如隔世。
顾寒卿有些惊诧,在他的印象中,思白向来没心没肺,热情奔放,行为大胆,常常语出惊人。他甚至想过,是否再过十年,她也学不会女子的含蓄委婉。
方才师弟同她打招呼,看到他时,竟破天荒的面露娇羞,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她身上还穿着舞伎的薄透纱衣,勾勒出纤细匀称又不失肉感的身材,清纯中带了些妩媚,这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越子陵亦如是。
得知了她这几日的经历,越子陵照例很夸张的吹捧了一番,直言这姑娘有前途,是块当老大的料。
思白仍是娇羞一笑,不敢直视他俩。
终于,顾寒卿忍不住了,问:“你是否有心事?不妨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寒卿,”思白扭捏了一阵,方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我决定了,我要对你负责!”
“……”
短暂的沉默后,越子陵肆无忌惮的笑出了声。
顾寒卿目瞪口呆,险些维持不住他冷静持重的形象。
“负责?你认真的?”
越子陵笑得肚子疼,几日不见,这丫头语出惊人的功力愈发深厚了。
思白郑重点头:“凡人的规矩,若是看了异性的身子,就必须对他负责,娶了他。”
越子陵瞪大双眼,看向师兄,见他强忍慌乱强装镇定的神色,便知这事怕是假不了。
“看不出来啊,师兄竟也有如此奔放的一面,师弟我甘拜下风。”
“我没有!”
顾寒卿急了,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失态了。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扭过头去,紧闭双目,身子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越子陵知道自己的言语过分了,便收起笑容和调侃,正色道:“嫁娶并非小事,须得认真对待,不可马虎。另外,女子对男子,是不能用娶这个字的。”
思白了然,对着顾寒卿又道:“哦。那你娶我呀,你不也看过我的身子么?”
顾寒卿扶额,他已经放弃挣扎了。
短暂的惊愕后,越子陵不禁想道:这俩人之间到底还有多少瓜是他不知道的?思及此处,便开始期待思白再接再厉,争取爆出更猛的料来。当然,顾及师兄的感受,他也不便表现得太过明显。
师兄弟二人同时陷入沉默,思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这个嘛……”
越子陵见气氛越来越尴尬,便准备打圆场。
“啊——”
一声尖叫自不远处传来。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便急急循声赶过去。
思白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去了。
“少爷,他……”
丫鬟指着趴在水池边,头完全浸泡在水中的胡公子,浑身颤抖,语无伦次。
小厮们将胡公子抬上岸,顾寒卿摸了摸他的脉门,又探了探他的鼻息,道:“没救了。”
“另外,这不是意外。”
池边四溅的水渍痕迹犹存,胡公子的手指指甲处有断裂的痕迹,亦有血痕,不像是喝水时失足溺亡。
思白和越子陵面面相觑。方才在席间还颐指气使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太守闻讯赶来,见这一幕直接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被管家猛掐人中才醒转过来。
“我的儿啊——”
胡太守哭天抢地,声泪俱下,悲痛欲绝,闻者无不动容。
儿子再不成器再不让人省心,终归都是自己的血脉,还是他们老胡家的独苗。白发人送黑发人,教他如何扛得住啊。
国师也带着心腹弟子赶来了,从思白身旁经过之时驻足了片刻。
进城之前,他派人暗地里打探过,虽然胡太守将消息捂得严严实实,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席间的那番话便是他的敲打之言。
与此女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几乎第一时间就能确认,她来自雪域。
国师走上前,安慰道:“节哀顺变。”
许是丧子之痛的缘故,向来言行举止挑不出毛病的胡太守,对国师的安慰置若罔闻。
国师却是明白,现成的理由这只老狐狸不可能白白放弃。祥瑞之事再急,都越不过丧子之痛。
罢了,到底是凡夫俗子一个。
越子陵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时间一长,他也没了耐心。转身欲走,忽见草丛里有一块黑色的布料,若非小厮们举着的火把,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拾起布料,细细查看,上下轻揉,一丝冰凉触感沁人心脾。
遭了,唐歌!
他飞奔回了房间,结界早已破碎,被困其中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太守独子死在了自家院子,还是很明显的他杀,此事非同小可。知府大人本就与太守交好,自是尽心尽力的查案,以盼能早日揪出凶手。
国师是不会参与这些俗务的。翌日清晨,太阳都没来得及露脸,他便带着弟子们住进了一早为他准备的别苑之中。
顾寒卿参与了——他其实也不想的,这种凶杀案自有官府定夺。谁让他在人家府上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尽一点绵薄之力实在说不过去。
思白凑过来:“越子陵最近有些怪怪的。”
顾寒卿抱着一摞书本纸张放在青玉案上,头也不抬:“怎么个怪法?”
思白想了一下:“他以前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从未见他有过烦心事。这几日他脸上都是一片愁云惨淡,做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
“你倒是观察入微。”
师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如何他岂能不知,更别说对唐歌的那点小心思了。
胡公子遇害的地方已有重兵把守,他便另辟蹊径,来到其生前所居住的地方查探。
此时已是深夜,这个时候不会有官兵来打扰。当然他是提前知会了太守才放心进来的,身后也少不了思白这条跟屁虫。
“你在看什么呢?”
顾寒卿正翻阅着胡公子生前的各种书信随笔,想从中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只是胡公子一介纨绔,大字都不识几个,这一堆纸有半数以上都是被先生批为末等的功课,还都是字迹不一的。
他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全部阅完就不管了。
他做事向来上心,便没有回答思白的问题。许是帮不上什么忙,待着无聊,思白在屋里左摸摸右翻翻,由衷感叹这哥们真会享受。
明灭的烛光在床榻内晃动。顾寒卿走过去,想知道榻上究竟有何物,竟让她如此沉溺其中。
其实也没啥,就是普通贵公子规格的床榻,榻上用品一应俱全,无甚稀奇。
思白专注的,乃墙上的壁画。
此画由一幅幅小图组成,线条柔美,色彩绚丽,画中人物栩栩如生,动作神态俱佳,惟妙惟肖。
顾寒卿瞬间涨红了脸,厉色道:“你在干什么!”
思白吓了一跳,对上他那几乎快要吃人的眼神,险些栽倒。
“看春宫图咯,你没看过?”
她竟然如此理直气壮?
“你既知那是何物,为何还看得这么入迷?”
“好看啊。”
“……”
思白仍是不明白,他的火气究竟从何而来。但见他余怒难消,便小心问道:“这个,不能看么?”
顾寒卿不答。
思白撇嘴:“不就是雌雄交配阴阳和合的那点事么,至于这样生气么?”
顾寒卿:“……”
她又试探道:“莫非,你也发情了?”
顾寒卿扭头就走。
“雄性动物发情不是很正常么?”思白自言自语。
此案最终尘埃落定。
经那晚扶着胡公子回房的小厮供认,他们曾碰到过姗姗来迟的知府幕僚赵兴。胡公子酒劲上来,言语无忌,还将他踢倒在地。于是他怀恨在心,趁公子口渴小厮去端茶水时,杀了公子。
知府顺藤摸瓜,查出了赵兴平日在同僚间的名声不怎么好,性子孤僻无任何好友,说句重话他都能记恨许久。品性不行,有作案动机,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了。
赵兴锒铛入狱,严刑拷打也没能让他认罪,经过太守授意,知府默许,狱卒强行用他的手指画了押。
越子陵在牢房见到了赵兴。
牢里臭气熏天,干草堆里爬满了虫蚁,狱卒的叫骂声和囚犯的痛苦呻吟声此起彼伏。正常人只须待上半日,便能精神崩溃。
赵兴已经待了整整五日了。
他不知道此人原来是什么模样,但想想见过的大小官吏,富者有之,贫者亦有之。不论贫富,但凡吃的是公家粮,都比平头百姓光鲜得多。
此时此刻,光鲜一词与赵兴再无任何关系。
他被铁链缚住了手脚,囚衣被鲜血染透,脸部消瘦,血污缠着发丝,干涸后凝成了血块。
越子陵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眼神空洞,只是一直重复着“我没有杀人”的话,早已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越子陵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要去找唐歌,向她问清楚,人到底是不是她杀的。
“师兄……”
顾寒卿不知何时过来的,他竟没有半分察觉。
“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
“我……”他不敢直视师兄的眼睛。
“罢了,”一声轻叹,顾寒卿又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你认为那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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