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愿我如星君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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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陶弯了弯眼,道了声谢。
路上的积雪早已被吴叔清扫干净,他与严子舒都回到了苏云白的身边,只为苏云白入朝为了官,大周规定为官者不得从商,从商者不得为官,就连小小的维持生计的书画坊也不行,所以他自己开的小书屋墨香书苑被官府收了回去。
保暖的鹿皮靴踩在发亮的石子路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是自搬进御史府符寻第一次走到苏云白的门前,周边是刚移植过来的常青树,顶端挂满了雪,到了月洞门前上面有块匾,却没有刻字。
这西北角只有祁阳与苏云白居住,祁阳为了方便照顾苏云白占了一个小厢房,再其他空的厢房都都被苏云拿去做藏书用的书房了,院子里移种了许多的梅花,只是刚移种过来便入了冬,没有结花骨朵,光秃秃的枝干看起来狰狞无比。
而梅花在这寒冷的冬天,在这新环境新泥土里能不能活的下来都是问题。
祁君陶走向祁阳的房,让符寻在门口稍等一会,符寻看了看逐渐减少热腾腾的雾气的铜盆,想了想道:“你还是先服仔细侍祁阳把药喝了吧,这水我送进去便好。”
符寻端着铜盆不能叩门,便直接用肩膀将门顶开进去了,苏云白此时青丝散乱,穿着雪白的亵衣,撑着额坐在案牍上磨墨,案牍前点了一支快燃烧殆尽的烛,烛泪凝了一桌,听见响声缓缓的抬起头,看清了来人又继续磨墨:“是符儿啊,将水放在那里吧。”
稍不注意亵衣袖口便被那墨染上了黑,星星点点的蹭到了雪白的手腕上,这般竟也能形成一副好景色。
他放下了墨锭,从笔搁上捡起了一只细狼毫,灰色带着黑的笔尖吸了墨变得饱满,提起笔在印着金箔的梅花笺上细细的写下两个字。
他道:“符儿,过来。”
苏云白写的字咋一看是隽秀的,与他的外貌一般,毫无杀伤力,有股春风拂面的感觉,可是若你将他的一笔一划拆开来看,却又能发现另一番风景。
这一笔一画写得极为的凌厉,像是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涌,像是藏在美人袖中的匕首。
他的春风拂面是真的,他的绵针也是真的。
如此的矛盾构成了两个字:“楼星”。
不难看出来这是一个女孩儿的名字,也不难看出苏云白很在意这个名字,或者说很在意这个名字的主人。
苏云白又仔仔细细的写下一首诗:
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简简单单的诗中包含了苏云白的柔情,苏云白的爱意,苏云白的思念,丰富得让符寻吃惊。
他突然想起苏云白醉酒那天嘴中嚷着的字,就是楼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他曾为这个名字流过泪。
写完了诗的苏云白直愣愣的看着符寻,手中拿着笔鬼使神差的朝符寻而去,符寻不偏不躲,看着沾着墨的笔尖朝自己越来越近,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没眨。
笔尖在她的右眼角一点,冰凉的墨在右眼角形成了一个墨点,苏云白收回手,端详着她的脸:“你真的很像她。”
“在你的眼里我见到了似曾相识的倔强。”手捧着符寻的脸,拇指指腹抹去了那一点墨色,那点墨在符寻的皮肤上留下一条细细的长痕,这个举动像是在提醒,像是在否定,符寻再像也不是楼星,她是自己从街上捡来的,是将渐渐成为他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离他手指不到一寸的双眸清清楚楚的映出了苏云白纠结的眉眼,符寻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她能看出他眼中的算计,这是在一多将近两年前那个秋天第一次相遇时没见到的。
楼星,这个名字她曾在大周国记中见到过,她是常德帝同母同出的妹妹,大周六百一十六年三月三日于清风殿落地,大周六百二十四年年仅八岁的她被破格赐封号福康,大周六百三十二年十二月廿十一于星尘阁病逝。
寥寥数笔,却记载了这位公主的一生。
她后退了一步,垂了垂眸,无恼无怒,无惊无喜,无波无澜,淡淡的开口:“公子,水凉了。”
苏云白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笑,似苦笑非苦笑,一到冬日里自己就被思念折磨的发狂,尤其是在看到和楼星有三分相似的眉眼,五分相似的神韵符寻,总是会失去自己的清醒。
他将散落在前额的发用五指梳到脑后,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去吧。”
符寻施了一个万福,退下。
她头也不回的往月洞门外走去,步伐快得带动了风,刮在脸上生疼,忽然后肩被人一拍,她警觉的转过身,眼神犀利得比那寒风还冷。
祁君陶显然被她这么冰冷的神色下了一跳,还在半空中没有收回的手不上不下,有些尴尬,她悻悻道:“我看叫不动,就拍了一下......”
符寻看清是祁君陶,卸了气:“祁姑娘,你吓我一跳。”
“不好意思,我看你从公子房中走出来有些失神的模样,是怎么了吗?”
符寻摇摇头:“没什么,祁阳的病如何了?”
祁君陶叹了一口气:“好多了,也有胃口了,一会送碗清粥与咸菜过来。”
符寻看着她眼睛下的一片淡青,点点头不再说话。
又过了两三日,祁阳虽能起床,精神也好多了,可还是病恹恹的不能服侍苏云白,一日在餐桌上,苏云白突然道:“符儿,在祁阳彻底病愈之前这段时间都由你跟着服侍我。”
“是。”这就说明符寻不仅天天寸步不离的服侍他,并且还天天要陪苏云白上朝。
这段时间里符寻依旧穿着男装,还学了简单的易容,毕竟苏云白才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思天天替她捏股磨皮。
符寻黑发绾成了一个小包子,插着木簪,手上抱着苏云白的鸦青色斗篷,拿着一把挡雪的伞,低着头,缩着肩膀跟在穿着朝服的苏云白身后。
她只管跟着,也不看路,苏云白进了立着金柱的朝堂,她也要跟着进跨过那刷着红漆雕蟠龙的门槛,结果被在门前的侍卫手臂一横,给拦住了。
侍卫手上长刀刀鞘的银柄在冬日的阳光下褶褶生辉,声音低沉带着迫力:“闲杂人等无令牌手谕不得进入。”
符寻这才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朝堂前除了两排带刀侍卫再无别人,连忙低头认错。
心里在纳闷那些官大人带的小厮们去哪里休息了。
带刀侍卫像是能读懂她心里所想似的,看她一脸茫然,年纪尚小,不过是一位不懂规矩的小厮,确定没有威胁后语气难免放软了些:“小公子应该是刚成为苏大人的小厮吧?”
符寻看见他和自己搭话了,在不熟悉的地方还是显得老实无害些比较好,她点点头,一副初来皇宫又害怕又好奇的模样,细若蚊声道:“苏大人以前的近侍是我的哥哥,最近病了,现在换我顶替服侍公子。”
“就说这几天只见到苏大人一人,没看见祁阳小哥儿呢,原来是病了。”看着她脸上好奇的模样,好心的低声提醒:“小厮们在右边拐角处第三间的小耳房休息,天寒地冻的小公子你也可以去那边坐坐,只是在皇宫中切莫浅交言深,还有管好自己的好奇心。”
符寻连忙点点头应是。
说是小耳房但实际上却不小,一间房中至少容纳了几十号人,都是那些官大人的小厮仆人,三三两两的扎堆坐着,有的掷骰子赌钱,有的低声攀谈,少数的自己单独坐在角落默默喝着茶,眼神飘忽寻找着能分散注意力打发时间的事情。
就算是奴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能跟在主子身边的都是在奴才里算有头有脸的近侍或者大丫鬟,在这间专门提供给他们休息等待着自家主子下朝的小耳房里,甚至还有最低等级的小宫女小太监端茶倒水,上果盘蜜饯服侍着,可以说是贴心极了。
她推开门,带着一身风雪进了小耳房,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这边,片刻寂静之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幅尴尬的局面:“哟,新面孔啊,小兄弟是哪位大人的近侍?”
符寻抖了抖披风上的雪,人太多,她实在分不清是谁在问她话:“是御使大夫苏云白的。”
众人了然后又忙各自去了,就像是一颗石子落进了湖里,波澜过后又归于平静,但总有一些小鱼儿游过来看看这石头是圆的还是方的。
符寻本想找个安静无人注意的角落坐着,偏偏有一个高瘦的笑嘻嘻地主动坐在她身边,与她拉起了家常:“小兄弟怎么称呼?”
符寻将苏云白的还有她自己的斗篷叠好放在旁边空的位置上,淡淡道:“小符儿。”
“我叫猫四,是典客王文之的近侍。”他端了一盘点心过来,递到符寻面前,符寻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他便自己拾了一块:“祁阳小兄弟怎么没再来了?不会是回家娶媳妇儿去了吧?哈哈哈”
符寻也跟着咧嘴皮笑肉不笑的:“呵呵,我兄长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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