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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明真受惊伤胎


  老人在世时人缘好,儿女多,孙儿也多,广场上热闹非凡。明真在华姐的掺扶下来到三楼的阳台,见下面人流拥挤的广场站着许多人,大的,小的,表演的,帮忙的。请来的哀队一共分喜队和悲队,喜队是专门给人家表演逗笑的,哀队是两个穿戏服的女子声声哀泣,可见排场不小。

  这时正是喜队表演,他们一会儿变魔术一会儿跳舞,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说小品,惹的小孩连连拍手,大人们也看的津津有味,可是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黄灿。

  华姐见她东张西望的,就知道她是在找黄灿,安慰道“也许少爷上山帮忙去了吧!”

  明真不好意思的笑了“华姐,你要是想,也下去看看吧!”

  “她们都去看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你和我,如果我也走了谁来照顾你?我在这陪你看也是一样。”

  这个华姐虽然才四十多岁,但是做事老练,说话温和,又是黄母的亲戚,明真对她还是比较信任的。

  过了半把小时,终于见到了黄灿,他正是和几个人一起从山上下来,然后就走到广场和其他人一起观看。此时声声哀乐已经响起,正是哀队开始表演了。

  一跪:十月怀胎娘遭难,一朝落地娘心宽;赤身无有一根线,问爹问娘要吃穿;夜夜五更难合眼,娘睡湿处儿睡干

  二跪:倘若有病请医看,情愿替孩把病担;东拜菩萨西拜仙,焚香抽签求仙丹;孩儿病情得好转,父母方才展笑颜。

  三跪:学走恐怕跌石坎,常防火与水边边;时时刻刻心操碎,行走步步用手牵;会说会走三岁满,学人说话父母欢。

  四跪:八岁九岁送学堂,望儿发奋赛圣贤;衣袜鞋帽都办全,冬穿棉来夏穿单;先生打儿娘心酸,拂袖掩面泪擦干。

  五跪:父母真情比海深,为孩花钱不心疼;早起晚睡赚钞票,自己不舍花分文;莫让孩儿差别人,恨把黄土变金银。

  六跪:儿女出门娘挂念,梦魂都在孩身边;常思常念常许愿,望孩在外多平安;倘若音信全不见,东奔西跑夜不眠。

  七跪:养儿养女一样看,十七八岁结姻缘;烧香问神求灵签,力出尽来汗流干;花钱多少难算尽,为了儿女把账欠。

  八跪:成家立业儿女安,父母操心仍不断;千辛万苦都受遍,父母恩情有千万;如若生儿娘不管,儿女焉能有今天。

  九跪:父母心系儿女身,操心操到病满身;满头青丝变白发,脸起皱纹肢变形;儿女回家笑常在,嘘寒问暖忙炒菜。

  十跪:父母年老得病患,谁请医来药谁煎;二老能活几多年,儿女团圆有几天;父母百年闭了眼,几多儿女在身边

  虽然搁着远,但是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表演,她们时而扑在棺材上悲凄,时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肝肠寸断。一曲《十跪父母恩》唱的在场的人个个泪眼婆娑,想到以后自己老死或是父母亲人离世,都忍不住伤感起来。就连明真也听的黯然流泪,想到辛苦将他们四姐弟拉拔大的父母,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十分难过。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接下来是数不尽的牵肠挂肚。

  “楼顶风大,咱们下楼吧!”华姐怕她伤神,替她裹了裹外套就扶着她下楼去了。

  第二天一早广场就搭起了戏台子,一直唱到午夜才停下来。这几天都是从早闹到凌晨,虽然家里离广场有一段路,可是明真还是没睡个好觉。时间终于来到第三个晚上,这是丧仪的最后一晚,很多人都来看和尚如何引渡亡者的鬼混渡奈何桥。

  明真还是头一回看,只觉得新鲜极了,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排场。

  只见广场中间摆放着两条长凳,那个穿黄袍袈裟的和尚拿着一根禅杖,一会儿念经一会儿在板凳上跳来跳去的,小孩们看的高兴极了,连连拍手。旁边坐着七八个和尚,他们有的拍着铜锣,有的甩着竹板子,有的敲鼓,有的吹唢呐,有的念经。那和尚跳了一会儿,就领着死者的家属一起去灵前跪拜,一会儿跪下,一会儿起来,都得按着和尚的手势。这些家属本来这两天跪跪拜拜,又忙上忙下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拜到一半就有些人爬不起来了,干脆跪着不动。就这样折腾了二十分钟终于停了下来。他吩咐开始焚烧祭品之后就到一旁休息了。死者的亲人赶紧把祭品抬到广场一头烧了起来。衣服,鞋子,衣柜,锅碗瓢盆,煤气炉,还有各种金饰,书桌,不过这些都是用纸做成的,还有好几箱纸钱,两个纸人和一些牲畜。没一会儿,广场的另一头就火光通天,烧了半个多小时才全部烧完。

  和尚见祭品已经烧完,戴上一个孙悟空的面具,禅杖两头绑上黄纸,又在长凳上跳起来,这次跳的比刚才还起劲。他一会儿扮成孙悟空的样子东张西望,一会儿又一本正经的念经,折腾了许久终于弄完了,他自己也精疲力尽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做完了,就剩下第二天入土为安了。

  今天不到十点村里就安静了下来,折腾了这么些天个个都累了,家家户户都早早关灯睡觉了。半夜,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虽然不大,却带着许多寒意。

  明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忍了好久,终于还是爬起来上厕所。一来村里刚有人过世她实在有些害怕,二来天气又凉,想叫黄灿起来陪她去,可这几天他也起早贪黑的忙着。此时见他睡得正熟,也不忍心叫醒他。只好披起外套扶着墙,小心翼翼的朝洗手间走去。

  厕所在二楼的大厅旁,比大厅的地板要矮上五公分,这也是为了方便清洗大厅设计的。

  她心里怕,走的也慢,总是东张西望的自己吓自己,刚走到厕所门口打算伸脚进去时,楼下突然响起猫的嘶叫声。这可把她吓得不轻,可更恐怖的事还在后面。猫声还未绝,就响起一个人的喊声,这喊声充满了恐惧,慌张,不可置信。

  “来人呐!老爷子诈尸啦!”

  “啊!”明真一脚踩空,摔了下去。不到两秒钟,肚子就开始剧痛的收缩,血迅速的从下体涌出来。黄灿的父母听到声响慌慌张张的从房间赶出来,见到倒在血泊的明真,吓得脸都白了,还未来得及细想,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叫起黄灿,连夜送到医院。

  轶琴哪里知道明真的这些事,白天还在憧憬着,再过几个月她就能外孙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可这一切,都在午夜黄灿的一个电话所破灭了。

  “妈,明真不好了!”黄灿在电话那头又着急,又难过。

  “怎么回事?”轶琴的精神一下就来了,黄灿半夜打电话来,一定是明真出什么事了。她急急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明真怎么样了!”

  黄灿哽咽的说“明真上厕所的时候一脚踏空摔倒了,现在已经送来医院,医生说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已经做了引产,现在她在产房。”

  “啪”轶琴手上的话筒重重的摔在桌上,她整个人都瘫软了。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可是明真,她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有危险?

  轶琴的电话声把晋鹏也吵醒了,知道事情的详细,晋鹏赶紧把明杰叫起来,喊了一辆出租车,三个人一起往医院赶。明辉今天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地处偏僻,这时候根本喊不到车,干脆等第二天再通知他。只是三更半夜的车子哪里那么好叫,好人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等到医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黄母见到风尘仆仆的三人,显得有些错愕,她看着黄灿,显然不知道黄灿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们了。再来医院之前,见明真流那么多血,就知道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所以心想着,未免方家二老担心,更深露重的大老远赶来路上不安全,原想着等明真醒来再通知他们的。见轶琴三人来了,即使想对黄灿多加苛责,这时候也不方便,赶紧上前握住轶琴的手,自责的说“亲家母,对不起,我们没照顾好明真,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实在没脸见你们!”

  “明真现在怎么样了?”轶琴这时候没有心情听她解释,更没有心情去安慰她,她只想知道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医生做了引产,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只是,在肚子里的时候孩子就已经不行了。”一向端庄持重的黄母这时也泪流满面,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明真和这个孩子,只是……

  轶琴身子一软,差点没倒下去,明杰赶紧扶住她“妈,先去看看大姐吧!”

  明真的病房是独立的,进去的时候她还在沉沉的睡着,也不知道是打了麻药还是折腾了一晚真的累了。轶琴和晋鹏就这样坐在病床边紧紧守着。黄灿和他父母就坐在一旁的沙发,晋鹏从进医院到现在都一语不发,医院规定不能抽烟,他就坐在病床边,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盯着明真。看着躺在病床上受苦的女儿,心里害怕她醒过来知道孩子没了,会接受不了。既希望她多睡一会儿,又怕她醒不过来。他心疼极了,害怕极了。

  “妈,大姐还没醒吗?”明辉和明玉一大早就坐车赶了过来,见明真还是沉沉的睡着,于是嘱咐父母去一旁休息“爸、妈,你们去沙发那边休息下吧,我在这守着。”

  轶琴紧紧握着明真的手,摇头呆滞的说“不,我要守着你大姐。”就在替明真掖好被子的时候,明真终于醒了。

  “妈,你们怎么来了?”明真悠悠的睁开眼,声音虚弱无力,她摸摸平坦的肚子,想起昨晚的事依然心有余悸。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在厕所摔倒,再被送来医院,医生给她打引产针,她痛的不行,孩子一生完她就晕死过去,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黄灿三人闻声也赶紧起身像病床走来,明真一见到黄灿,马上激动起来“黄灿,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黄灿只是红着眼眶握住她的手跪在床前。

  她又问黄母“妈,我不是生了吗?孩子呢?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黄母也只是流泪不语。明真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晋鹏挽着伤心欲绝的轶琴,明辉一脸哀容,明玉嘤嘤自泣,明杰几次欲言又止,黄灿跪在床头沮丧落泪。她意识慢慢清醒过来,肯定是孩子不好。她这才怀胎七个月,孩子生下来肯定是不中用了。但是即使已经死了,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怎能不伤心难过,真恨不得自己能随着一起孩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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