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早朝：今朝把君请，一石泛涟漪

　　　　叶成还在思索时，一声高喊惊醒了叶成：“请~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入殿~”

　　大殿宽阔豪华，盘龙飞凤，鎏金缀银，一座硕大的龙椅高居高处，椅背是朱砂色红，仿佛带着血腥杀气，这椅子空荡无人，却莫名的给众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龙椅之旁，放着一个临时设置的椅子，上面雕有凤凰，一个女子端坐其上。

　　其身上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凤袍，上有金丝银线，黑笔红朱勾勒的飞凤与龙，富贵不显，肃穆有余，正是皇太后叶谢氏，谢华珠。

　　与前世明清等不同，这个朝代开国者自称商朝皇族，是复国，所以国号为商。

　　按照五行理论，黄帝属土德，大禹建立夏朝，故属木德，木属青色，故夏朝尚青；商汤灭夏，是为金克木，故商朝尚白。

　　就好比这大殿，虽然多处鎏金成金色以彰显华贵，但一些主要的地方皆是由银子装饰的。因为以白色为尊。

　　银子会氧化发黑，故而有人专门负责擦洗打磨保证银子的银白之色，每隔一段时间还需要重新翻新，再度铺银。

　　随着老太监的一声：“有事起奏！”标示着大朝会正式开幕，这场上有着片刻的沉默。

　　皇长子党和皇嫡子党面面相觑，都等着谁来挑头之时，一个少年郎站了出来，高声喊道：“臣，燕王世子叶成，请奏。”

　　皇后谢华珠与自家兄长当朝宰相谢华庭对视一眼，开口说道：“准奏。”

　　叶成拱手一礼，随后昂首站在众人面前，高声说道：“老子曰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大行已去，帝位空悬月余，天无日，国无君，诚为取祸之道也。于公，臣为燕王世子，世受皇恩，于私，臣为叶氏宗亲，不可不说。今日，臣，叶成，请立新君！”

　　说完，叶成便回到队伍之中，而文武百官纷纷沉默无言，皇长子党与皇嫡子党的人面面相觑，眼神交错，眼神中的疑惑仿佛都能听出来了。

　　朝堂上满是嘈杂之音，许多官员低声交谈道：

　　“这世子，是你们的人？”

　　“我们没拉拢燕王世子啊，还是你们行啊，世子都被你们拉拢去了。”

　　“胡扯！也不是我们的人啊！”

　　“这世子捣什么乱啊，我酝酿几天的奏言都没法说了！”

　　在这片嘈杂之中，还是皇后谢华珠开了口：“诸位肃静！燕王世子叶成若言极是，不知世子叶成请立何人为君？”

　　世子叶成正打量着屋顶，闻言，耍了个无赖说道：“臣不知该请立何人为君，但臣知国不可一日无君，臣久居燕国，对京都，对朝堂，都不甚明了，是故臣不知。”

　　皇后谢华珠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在谢氏的支持下，终究是皇嫡子叶至乾占着优势。

　　叶成虽为世子，然而天下都将他视作燕王，燕国实力雄厚，为诸国敬仰，一旦叶成倒向皇长子，这龙椅归属，就更加难说了。

　　话题已开，顿时朝堂上成了菜市场一般吵闹。

　　“皇长子叶至泰，仁厚孝顺，先帝曰善，理当继承大统。”

　　“自古以来，立嫡不立长，皇嫡子叶至乾，聪慧伶俐，可为人君。”

　　“国有长君，社稷之福！”

　　“嫡庶不分，取祸之道！”

　　“长子至泰，曾为太子！”

　　“哪又如何？不已被废？”

　　这场闹剧，持续数个小时，直到接近中午时，一名言官气得不过，直接挥动老拳，一拳击晕了另一个官员，这才使这场争辩暂时得到了中场休息时间。

　　皇宫安排了午餐供给文武百官等人。

　　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来到叶成身后，低声说道：“世子殿下，皇后有请。”

　　叶成随着小太监来到皇后住所，皇后的权力极大，不像某些人说的后宫不得干政。

　　上古时期，就有商王武丁的妻子妇好，率领大军对外出战，代替商王祭祀上天，武丁常为其生育和健康占卜。所谓国家大事唯祀与戎，妇好以女子之身，皆有染指。

　　“见过皇后娘娘。”叶成拱手一礼，说道。

　　穿越者常常为难一个跪字，而新商并不兴跪，拱手一礼便可。下跪的意义极大，否则，纵然是皇后皇帝，若非祭天大礼之时，百官也不需要跪拜的。

　　皇后身边，坐着一名九岁儿童，想来便是皇嫡子叶至乾了。

　　虎头虎脑，长相俊美，眼神灵动，但是身子却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旁，眼睛紧紧盯着餐桌上的食物，却一动不动。

　　直到叶成进来，便抬头打量着一眼叶成，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世子请坐。”皇后挥手示意，叶成便坐在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上，正是皇嫡子叶至乾旁边。

　　叶成今生倒是不大，但前世却是一个奔三的大叔了，看到如此可爱的男孩子，难免有些父爱泛滥，尤其是看着他规规矩矩的样子，便有些心疼。

　　将手伸入袖中，实则是从系统空间掏出那个拨浪鼓，递给叶至乾，说道：“如今勉强还能自称一句王兄，初次见面，这个送你。”

　　叶至乾眼睛一亮，却也不敢接，只是抬头看着皇后。

　　皇后看了眼拨浪鼓，其做工精美，材料上等，缀有玉石，雕有云纹，正所谓云从龙，风从虎，此中当有深意。又听着叶成说着“如今还能勉强自称王兄”的话，言外之意莫不是之后得自称为臣了？

　　或许正应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想到此处，皇后便面带笑意的说道：“世子倒是有心了，皇儿，收下吧。”

　　叶至乾眼神雀跃，几乎就要扑向拨浪鼓，却按捺着激动，规规矩矩的行礼作揖说道：“谢过王兄。”

　　随后才接过拨浪鼓，小心的晃动了一下，清澈的咚咚声让叶至乾的嘴角翘起。

　　随后又紧张的捂着拨浪鼓，不让它发出声音，生怕吵到皇后，小心地塞入怀中，继续正襟危坐。

　　前世叶成描写这个九岁稚子皇帝的语句并不多，不过是当做傀儡木雕一样的存在罢了，此时只觉得眼前孩子令人心疼。

　　内心叹了一口气，却也不能表达出来，只能出言赞道：“至乾能克己复礼，为兄心中甚慰，是个能做大事的料子。”

　　这最后一句，叶成说的极其小声含糊，说完便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皇后本来听得不太真切，看叶成开始饮茶，也不便追问，只是心里觉得世子不错，倾向自家孩儿，便也十分高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叶成行礼告辞。

　　心里吐槽道：“剧本，我写的！我能不知道吗？虽然王太傅和清道夫都让我不要露出主观倾向，但我可是知道，明天你儿子就登基称帝了，我私底下说几句话讨你欢心又算不得事！当然，站队是不可能站队的，谁让我前世脑抽，把另一方也写成皇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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