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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受罚


  云端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身子颠簸的厉害,仿佛是在飞驰的马车上前行,他下意识的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双眼皮沉重的很。

  就这样颠簸了一阵之后,他又感觉到有几个人架着自己往一个地方走去,他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忙暗中运功让自己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有人说到:“此人本事不小,先把他关到龙狱去,严加看守,不能有任何松懈,要是放走了他,你们几个提头来见。”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云端只感觉到身子一沉,在几人的搀扶下慢慢向下落去。

  突然,云端的鼻尖闻到了一阵扑鼻的异香,他的意识再次模糊了起来,再度昏迷。

  等到云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双眼,瞧见自己身处在一间昏暗的密室,他本能的想要扭动,却发现身子动不了,一看之下,才发现自己形如一个“大”字,手脚都被粗壮的铁链捆缚在两边的墙壁上。

  云端大惊失色,忙运功想要挣脱束缚,刚一运气,就感觉到心间一阵剧痛,不由得惨呼出声。

  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中了我的毒,没有解药的话,只要一运功,毒性就会蔓延到你的心脉之处,你若是不想毒发身亡,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云端闻言心中一阵沮丧,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那人冷哼一声,慢慢走到云端身前不远处,冷笑道:“云护卫,你好好看看我的样子。”

  云端接着昏暗的烛光细细打量了那人一阵,脑中不停地搜索这个人的样子,却始终未能想到这人的身份。

  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淡淡道:“云护卫贵人多忘事,那我就提醒云护卫一下,几年前在都城的街道上,有兄弟二人劫持孟寒月,其中一人死在了你的手上,这下想起来了吗?”

  云端面容陡变,猛地想起来这个人就是之前劫持阿月之后,来将军府自首,又被孟璋放走的那个人,他的兄长便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虽然孟璋一直告诉云端,他的兄长是死有余辜,但云端也一直因为这件事心存愧疚,所以此刻见到这人,他心中并没有因为被他们抓住而觉得愤怒,只是叹道:“你就算要报仇,也不该与忠义会为伍的。”

  男子冷冷一笑,道:“少来教训我,你不过就是孟璋手下的的一条狗而已,难道就因为是军部的人,就觉得比我们高上一等?”

  云端心中不屑,呸了一声,恨恨道:“孟家若是出事,人族势必会大乱,试问到时候有谁能稳住局面?孟家于我有大恩,于公于私,我都要忠于孟家,而你明知忠义会的狼子野心,却仍愿意助纣为虐,颠覆孟家是为不忠,罔顾道德是为不义,背弃诺言是为不信,残害无辜是为不仁,像你这样不忠不信,不仁不义的人居然也进了忠义会,可见忠义会藏污纳垢,不配称为忠义。”

  男子也不恼怒,道:“你也不用逞口舌之利,孟家若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深得民心,也不会有今日的结局,你去那医馆求助,人家不也老老实实的把你交到了我们这里来。”

  云端闻言,想到丁老爷子骗自己喝下那汤药,心中猜到他一定是在汤药中动了手脚,可惜自己太过于轻信他的话,才落得这般田地,他想到傅嫣,便大声问道:“你们把傅姑娘怎么样了?”

  男子眉头微皱,疑惑道:“什么傅姑娘?我们忠义会不对老弱妇孺动手。”

  他说完,又道:“当日你杀了我大哥,孟璋虽然把过错揽在他身上,但我却一直没有忘记这笔仇恨,我父亲因他而死,我兄长又惨死在你的手里,我和军部的仇不共戴天,原本以为你武功高强,我这一辈子报仇无望,没想到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天赐良机,若不是上面吩咐不准我动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云端听完不仅没有任何害怕,反而大笑不已。

  男子不悦道:“死到临头,亏你还笑得出来。”

  云端讥讽道:“当日你去将军府自首,我还当你是个汉子,没想到也是一个言而无信、贪生怕死的怂包。”

  男子冷笑道:“你懂什么,军部到处搜查我,即便我不自首,也逃不出孟璋的手掌心,索性主动去找孟璋搏一搏,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孟璋自以为是,还真的把我给放了。”

  云端见他恬不知耻,心中更为鄙夷,道:“大将军不忍你家香火断绝,一时心软才放过你,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早知如此,我当日就该将你和你兄长一并打死的。”

  男子慢慢站起身,道:“孟璋心软?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手里粘的人命可比我们多的去了,就算是将别人抄家灭门,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再说了,你以为我们会和孟璋一样自大放你出去或是留着你?我们和孟璋最大的区别就是,斩草要除根,十多年前他一时疏忽放走了那个人,十多年后又自以为是放走了我,他的自大和疏忽,终究会让孟家付出代价。”

  云端从男子的话里得知到了那个幸存之人果然在忠义会的手里,只是如今自己身陷囹圄,想要逃出去已经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把那个幸存之人带出去。

  男子见云端不说话,道:“怎么?大名鼎鼎的云护卫也有害怕的时候?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们一定会让你看几场精彩的戏。”

  他说完,慢慢打开牢门,大笑不止,扬长而去。

  云端无奈的叹了口气,绝望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他和傅嫣一起在医馆里面,他被抓到这里,那傅嫣也一定不能幸免,但听那男子的意思,傅嫣又好像没有在他们手里。

  他越想越烦,只觉得头晕脑胀。

  此刻,他只能从心里期望傅嫣能够逃出生天,早日告诉孟璋他们,然后通过军部的力量来解救自己。

  而在都城内,早已经闹翻了天,距离云端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两夜,孟璋从傅嫣那里得知,他们最后在那个医馆分开,便火速派人将那个医馆给围了起来。

  军部的人进屋搜查的时候,里面早已经没了丁老爷子等人的踪影,孟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忠义会,便亲自带兵找到了都城客栈钱夫人那里,到了都城客栈却发现人去楼空。

  孟璋震怒,便命令将军府的守卫、军部士兵,又抽调了禁军、暗卫满城搜捕忠义会的人,凡是与忠义会有半点关系的,不问青红皂白全都抓进了军部大狱。

  一时间,整个都城都遍布着军部的人,他们将都城的每一个地方都搜了个遍,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最后都震惊到了孟瑶。

  将军府内自然是乱成了一锅粥,云成一家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云端的安危,但他们深知孟璋此刻也极为焦虑,是以并没有在孟璋面前出现。

  这一日,孟璋正要出府进宫面圣,突然接到了孟瑶亲自驾临将军府的消息,将军府一干人等全都在府外恭迎。

  孟瑶先是极力安慰云成等人,声称孟家一定会找到云端,以云端的本事,也绝不会出什么事。

  之后,孟瑶便屏退旁人,然后只带着孟璋夫妇到了孟家的祠堂。

  孟瑶静静地站在孟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一言不发。

  孟璋心中忐忑,小声道:“姐姐,小璋办事不力,让云护卫遇到了麻烦,还请姐姐责罚。”

  孟瑶并没有回话,依旧是看着前方的灵位,良久才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不理会孟璋,只是看了李菁一眼,然后冲她微微一笑,道:“李菁,你先把门关起来,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菁一看到孟瑶的那个眼神,只觉得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这个眼神了,一时间心中慌乱,正打算开口说话,孟瑶却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

  “听我的话,出去,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语气威严冰冷,仿佛不带着一丝情感,与平日里那个和蔼可亲的孟瑶判若两人。

  李菁不敢违逆,应了一声,然后满脸担忧地看了孟璋一眼,继而快步走出把门带上,静静地守在门边。

  孟璋见此情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便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孟瑶看到孟璋一脸笑意之后,也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柔声道:“小璋,你走近些。”

  孟璋笑了笑,很听话地走到了孟瑶身前,道:“姐姐今日有些奇怪。”

  孟瑶微微一笑,道:“是啊,不只是我,好些日子没见,小璋你也变得奇怪多了。”

  她说完,伸出白玉一般的右手,在孟璋黝黑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阵,然后慢慢缩回手到自己的眼前,细细的打量了一阵,苦笑数声,然后突然面色一冷,狠狠的一巴掌朝孟璋扇去。

  孟璋见到孟瑶的巴掌,原本可以躲闪开,但他心中早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一刻,是以并没有任何吃惊,便一脸笑意,任由孟瑶的巴掌抽来。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从祠堂里传来,站在门外的李菁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中咯噔一下,只觉得这一耳光似乎也抽在她的身上,她想冲进去为孟璋求情,却又不敢不听孟瑶的话,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冲动,静静立于门外。

  孟瑶狠狠的抽了孟璋一耳光之后,见孟璋右脸颊轻微肿起,却依旧笑态可掬,便冷冷问道:“我上一次打你,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孟璋点了点头,道:“记得,十多年前,阿月出生的那一天。”

  孟瑶神色微微一缓,但随即又变得冰冷起来,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孟璋再次点了点头,答应道:“知道,小璋犯错了,姐姐责罚是应该的。”

  孟瑶笑了笑,道:“好,你既然知道错了,你今天当着孟家列祖列宗的面,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她说完,指了指祠堂前方的地面,喝道:“跪下!”

  孟璋没有任何迟疑,走到祠堂跟前,将地下的蒲团踢开,一下子跪了下去。

  孟瑶也走到前方,从供桌上取下一条拇指粗细的马鞭,然后不去看孟璋,问道:“说,你错在何处?”

  孟璋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将后背挺得笔直

  肖羽更加得意,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肖帮主,看在刘某的份上,饶过夫人一回,如何?”

  众人抬头望去,潘岳等人面色大变,忙站起来躬身行礼道:“见过左贤王。”

  那中年男子身高八尺有余,一脸笑意地看着潘岳,道:“潘大人无需多礼,上次一别已有五年了,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重逢。”

  他又看了看肖羽,道:“左思才华横溢,教出来的徒弟果然也是人中龙凤啊。”

  皇甫名忙小声提醒肖羽,道:“此人是匈奴左贤王刘渊,匈奴左部的首领,帮主不要失了礼数。”

  肖羽努力平复心情,笑道:“既然左贤王为这妇人求情,那肖某姑且就饶她一次。”

  刘渊哈哈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不再理会众人。

  那妇人之前被肖羽用秘术迷了心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却听到了众人的言语,一回过神之后,忙向肖羽求饶,表示再也不敢诋毁左思。

  肖羽将她轰走,疑惑道:“刘渊为什么会在这里?”

  潘岳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在好奇,先帝害怕匈奴造反,便将刘渊留在洛阳城作为人质,他的父亲刘豹去世后,他接替了刘豹的王位和部众,现在是匈奴左部帅。”

  肖羽叹息道:“当年曹操为了削弱匈奴的实力,将匈奴分成五部,只要他们不统一,就威胁不了曹魏的统治,如今大晋似乎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一旦匈奴五部联合起来,必定会成为心腹之患。”

  皇甫名道:“帮主会不会太过担心了?刘渊在洛阳城待了大半辈子,又是汉朝刘氏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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