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男的X启蒙

2012年夏末□□大楼下。

        14岁的李敏亨孤身一人来到此地，仔细对照一番名片地址后，他无措的拉紧背包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向楼内踏出了第一步。

        楼里清冷，湿润的空气降下了他皮肤的滚烫，没一会儿因艳阳晒红的脸庞缓和不少。

        韩国，父母的故乡，他并没有任何印象，因为自己出生在加拿大，只是韩裔而已。

        这里对于他，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国家，只因暑假前参加了一个声称是韩国娱乐公司的试镜选秀，于是半忐忑半好奇的来试试。

        大楼外贴着巨幅少女时代的海报，可是大楼里像没人似的，他跟着接待人员一起乘电梯来到三层，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接待人员敲响了半掩的大门，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面喊人：“莎朗！莎朗！温哥华的孩子来报到了，莎朗？莎朗？”

        门里隐约传来急急忙忙的回应，似乎遭遇了突发情况，连连高声：“来了来了，先进来吧，我马上就好！”

        随后接待人员笑着让他进去等，会有姐姐帮他办理一切手续，并解释因为公司各个部门不在同一地点办公，因此这栋楼主要用于选上来的练习生，今天开发部刚好调休，只剩两三个人值班，这才显得人手不够用。

        “好的，谢谢。”

        李敏亨的心情更紧张了，他盯着离去的背影好久，平静下来才缓缓推门而入。

        哗——

        明亮，炽阳，绿树，热风。

        他一眼就看见大门正对的窗户，外面斜进的耀目阳光，实在太美丽，将室内的摆设清清楚楚显示在面前。

        空间不大，两张桌子并排放置，非常普通的职员工作室，却因桌角的一排绿植和吃剩的寿司拼盘增添几分生活气息。

        当然，他尽量忽略桌下物品框里那堆满的五颜六色零食包装袋。

        椅子上挂着米色帆布袋，未闭合的柜子一角似乎露出了红色高跟鞋的模样，甚至……

        他敏锐观察到……面前桌上还有一套未拆封的女士丝袜，肉色款式，就像他妈妈经常买的那种。

        猜猜桌子的主人大概年龄？

        肯定是女性，能将办公间随意布置，资历应该不会低，听说□□是韩国大型娱乐公司，选人着重挑经验吧，那么大概是30岁以上了……

        谁知，完全想错了。

        一阵年轻而温柔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冒出。

        “抱歉抱歉，久等了。”

        他猛地转身，也许是回头太快了，窗外的明媚艳阳刮花了他的眼，一晃而去的白耀，点亮了整间屋子。

        一个人从光亮里来，于婆娑树影的斑驳中出现。

        超乎预料的形象。

        让李敏亨睁大双眼，眸光闪烁不已，心里惊讶一句——ohgod，猜错了。

        “不好意思，先坐下吧，marklee对吧，试镜经纪人已经把你的资料发给我了，照片带了吗？没有的话，我安排你拍，等等，我先登记一下。”

        说话的女人，非常年轻，20出头的样子。

        极具冲击力的形象，扑面而来的女性荷尔蒙，狂风暴雨般摧残涌来。

        冲得要让人呼吸截停，冲得要让人飙升一些未知腺素。

        雪白，丰盈，旺盛，温热，饱满。

        熟透的果子，没有一点涩味，甜的蚀掉牙。

        她一头湿发，卷曲滴水，发根隐隐发青，散发一种馥郁的幽香，打着妩媚的弯长长摆摆荡在身后，濡湿一片脊背。

        宽肩带背心，黑色高弹包臀裙，肩线圆润平缓，腰凹婀娜柔媚，艳光四射的女郎。

        一坐下，丰腴的大腿根撑起布料，透出一些蓬勃肉美，结实性感，而白色织锦背心领口，是积些水渍的胸窝，一起一伏，柔软的皮肤将水珠蒸干。

        性感。

        原来，这就是性感，脑海里第一瞬蹦出的词。

        不是搔首弄姿，不是裸露多少，也不是故作妖娆。

        而是气韵，而是即将要爆发的生命力，透过皮肉，将汗渍化为骄阳，将发丝永远湿润。

        她就像一滩粘性极强的蜜润液体。

        而此刻，这一眼。

        李马克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果蝇，在炎热午后拥满滚烫地被黏在这堆液体里，无力挣扎。

        从来，从来没有，才14岁的他，从未尝到过经由一位真正女人呼吸过的空气。

        从她鼻息间慢慢吹来。

        送到自己面前。

        年幼的他，只觉得震撼，还有惶惶动荡。

        也许视线打扰到了她，她微扭头，那双眼眸带笑，目光里的女人味儿，莫名让心情膨胀膨胀更膨胀，稠密到嗓子发干。

        “坐吧，哈哈我现在形象不太好，中午洗头来着，没想刚打上泡沫你就来了，千万别堂皇啊。”

        14岁的人说不出话来，坐在她旁边的椅子后，像被晒干的小虫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聚精会神着探索她这个世界。

        她那头从水里拎出来的卷发还在滴水，嗒嗒嗒，打湿背心后显出内衣的淡紫色，因为敲键盘的动作，湿艳的发在手臂蜿蜒长长水痕。

        是有热度的，是有气味的。

        她胸脯在呼吸，鼓满怒涨，灼力非常，他不敢看，连忙移走视线，定在嘴巴和鼻子上，可是窗边的光太盛了，将面容透明化，只能费力瞧见……

        不知是什么红色的唇。

        像她结实的大腿，像她起伏的胸脯，饱满圆润，充盈的肉红，洗也洗不掉，擦也擦不掉的红。

        ohgod。

        他懵然，感觉到自己发生了改变，耳边听着晚蝉鸣叫，可思维眼神不受支配，高速运转，身体这机器简直像发生了故障，被一颗螺丝钉卡住动弹不得。

        why？

        他呼吸乱了节奏，只想发呆，浑身发软，手足无措，不明白产生变化的原因。

        直到——

        “好了。”

        她最后敲下键盘，一把抓起毛巾擦着湿发，转身凑过来，连带窗外最热的阳光最亮的鸣叫，一起扑进他的眼里鼻里，接着灿烂一笑，讲出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句。

        风琴似的声音，优容磁雅，火一般的点燃所有。

        “马克。”

        “以后你就是mykid。”

        后来。

        李马克终于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了。

        它叫做，启蒙。

        启蒙的第二次是在自己发烧的时候，她请了半天假陪着自己去医院检查，因为她说marklee是她的kid。

        好像从没对别人如此关心过，除了自己。

        她甚至细心到特意带自己回家，安排发烧的自己休息几小时，然后回公司，总是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心思。

        让她嘴里的kid觉得，韩国真好。

        启蒙启蒙，他自然明白这些启蒙包括什么，在加拿大在美国的学校里早早就普及了，甚至放假前，他看见高年级的同学结束生理教育课后，每人都会得到安全套，教会大家如何保护自己。

        可不一样，全都不一样。

        加拿大是身体上的开发蒙昧。

        而在这里是思想上的火花启蒙。

        他就像干涸土地旁的一株小树苗，偶然间远方流淌来一道水流，冲刷了自己，这才尝到春溪与雨水的区别。

        躺在她的床上后，自己听见一阵细微的衣物摩擦后，缓缓睁开眼，如此近距离看见的新世界，就像那次初遇，逆着光也洒满光，一下子击打到没见过世界的自己。

        这只小蝇，也慢慢淹死在晶莹的果酱里。

        逐步的，细微的，义无反顾的。

        只因——

        她在穿裤袜，也许是办公桌上的那套，也许不是，肉色款，撩起长裙，从纤长的小腿往浑圆紧实的大腿处抚平，丝滑贴肤。

        大腿根有细细两根吊带，浅色的裙子摩挲她的腿根，一抹白，入眼的白，像即将融化的脂。

        这白张牙舞爪的扑进眼里。

        这白痛痛快快的剜进眼里。

        肉感十足，欲望横生，像水蛭，牢牢吸附眼球，让繁杂的大脑清空，成熟的气息与被子上遗漏的浓郁香气，如万丈悬崖的涧水砸得理智七零八落。

        她放下裙子，腿根处有吊带袜轮廓印，这印子也头皮发麻的钻进他脑子里。

        ohgod。

        真是性感死了。

        忍受不了，绝对的凶残冲击，原谅他这样小声在心底挣扎，但已没有词语形容，发烧浑身滚烫，头晕目眩，却攥紧了被子，不敢发一丝声响，继续昏沉，继续渐渐觉醒。

        这启蒙给的他猛了。

        在他一如白纸的审美上画出了方才的模样。

        他再也睡不着了，心情浮躁至极，身体的烧渐渐消散，而心里的烧越来越旺，全是干柴，徒生烈火。

        【莎朗？是爱情的意思吗？】

        【对呀，敏亨】

        他问她名字的含义，她也笑着叫他非正式的韩文名。

        他与他的‘启蒙’朝夕相处。

        终于触发了，在他长大完成时前，必须经历的一件事，有时是一个念头，有时是一场梦。

        男人的象征。

        一只果蝇满含张力，壮大炙热着冲进了那滩粘甜的稠密液体里，深入，便似龙卷风一起袭过，乘着波涛，上下翻滚。

        翻滚间。

        看见的就是她披散一背湿漉黑发的模样，看见的就是她提裙穿吊带袜的姿态。

        那丰满结实的大腿肉不停撞进眼球。

        撞的他真是心也丢了，魂也麻了。

        恐慌、昏迷、痴怔、仿佛明白了什么、也仿佛有所成长、忽然一夜之间就懂得了白纸上的画像是既定安排。

        这次发烧。

        彻底改变和启蒙了他。

        “马克，mykid。”

        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眸底的神采变深，从此看待一切的目光再也不同，明白kid总有一天会成为man。

        第三次启蒙是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自己每次与她的对话，也许是每一次投视的目光和微笑，也许……

        还是她在地铁上，伸手扶着自己昏睡的脑袋。

        还是她的柔暖抚摸，落在后颈和脸庞上的战栗。

        因为她定下的足弓支撑鞋垫吗？因为她分出自己午餐给自己吗？

        统统都是。

        然而今天，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启蒙，愈发深邃，愈发重要，在自己脑海里沉浮已久的坚定信念。

        小会议室门外，零零散散聚集了很多练习生孩子。

        “出来了！出来了！”

        李马克连忙寻声回头，但见远处会议室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那熟悉的身影，正懒洋洋的推着眼镜向他们走来。

        大家等不及，一窝蜂全涌上去，既害怕又兴奋的乱问。

        “怎么样？怎么样？”

        “你说话啊，结果呢？”

        “到底是什么安排呀！你要急死我了！”

        秋莎朗一本正经的皱眉推眼镜，看着周边焦急的臭小子们，忽然笑容明朗的训斥道——

        “像什么样子！”

        “小心以后我故意惩罚你们！”

        众人一愣，顿时欢呼尖叫起来，她吓得赶紧捂嘴，将这些小子逼回了练习室，脸上是止也止不住的喜乐。

        没错。

        公司决定选择她成为新团nct幕后的一员！

        “我……我要哭了……”李东赫的艺名定位了楷灿，他心脏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好消息，也太顺利了！

        小孩子扑过来要抱抱，她大惊失色，非常不习惯其乐融融的友爱，有点小别扭，不过金廷祐倒是先动手，其余人一见如泰山般涌来。

        “诶呦！”

        她感觉李泰容这小子撞了一下自己腰，他哪里是抱，简直就是箍电线杆子，搂腰就搂腰，还瞎嘀咕，说什么——

        “怎么比我想象中要粗。”

        “……”

        她气急反手就是一巴掌，金道英捂着后脑勺委屈怒问：“干嘛打我！”随即就要还回来。

        这还得了，一旦失去威严，以后队伍可不好带！

        还是马克乖，文文静静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直笑，纯真爽朗，让莎朗不知道多欣慰。

        瞧，这就是她带出的孩子。

        优秀到没话说。

        “记得请客吃饭啊，升职了，工资也涨了吧。”

        徐英浩就惦记她那点钱，琢磨要一顿韩牛才行，文泰一提起就今天，刚好不用练习，是个好时机。

        “不行哦。”

        她摇摇头，在一众唉声叹气里，提高音量解释，安抚这些饿死鬼。

        “今天约了suho他们，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啦！”

        糟糕糟糕。

        从头到尾，exo似乎一直不知道这个消息，也不清楚到时候会是个什么反应。

        尤其是猛男。

        该不会又要用合气道殴打自己吧！

        万万没想到。

        边猛男并不是想象中的惊讶与生气，而是金钟仁吴世勋几人愤愤不平起来。

        “太过分了，说走就走，公司怎么能这样。”

        烤肉也不香了。

        都暻秀也觉得没什么味道，团队里好不容易有一个真心实意的，一调走，谁知道会是谁替补位子，又要磨合。

        “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天这顿我请，反正都在一个公司，以后你们忙也可以喊我来帮忙呀。”

        烤肉店里。

        秋莎朗双掌合十，一点也不伤心留恋，开什么玩笑，她工资涨一倍啊！以后自己可就是nct团队的老大！还要看其他人眼色？

        太爽了好不好！

        “可是舍不得你啊莎莎。”

        金钟仁满眼遗憾，公司对时尚资源这块，属于想舔又没人才用，还他妈不想浪费过多精力，但自从莎莎来了后，就一直在用私人关系帮自己拉杂志邀约。

        真没第二个，尽心尽力工作的莎莎了。

        金俊勉理解她的决定，首尔时装周确实给自己不少助力，加上kbs那一场，理解归理解，心情还是比较低落，却也不让她付账。

        “今天我们请，这么长时间来，谢谢你的辛苦。”

        他说完，想起自家队友的德行，提起筷子警告的指了一圈，恐吓道：“今天你们必须全都掏钱！”

        金珉锡直笑，挠挠眉毛，提议大家干一杯，愉快的与莎莎告别。

        莎朗一直回避某人的目光，一是怕别人瞧出什么，二是难以对付猛男的哀怨。

        谁料。

        一条消息发来，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上面写道——

        【菜菜，我支持你去nct，也希望你能越做越好，不管在哪里，我都不会因为我个人感情限制你的发展……所以……】

        【西八！你这个女人能不能看老子一眼？】

        她对着手机不停傻笑，喝得脸蛋红红，一抬眼，斜对面的猛男顶着腮帮，吹胡子瞪眼，瞪了一下又一下。

        在看到她止也止不住的快乐笑容后，也哼一声，傲娇的弯一边唇，朝她皱皱鼻子。

        多可爱呀这位猛男。

        于是她也发了一条过去。

        【今晚夹死你】

        噗……

        边伯贤一手扶额别过脸呛到咳嗽，连忙收好手机，拍拍胸腔，又羞又臊，可就吃这一套，瞥过去的眼神勾勾的，娇俏的很。

        “咳……”

        你俩差不多得了。

        金俊勉觉得莎莎调走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再也不用看见二人眉来眼去了，实在秀到自己心发慌，根本没天理。

        道别宴终究有点小伤感。

        对其他人讲不讲心底话不确定，可是对秋莎朗这个人的话，他们还是能给予肺腑之言的。

        无他，就凭kbs那一事的勇气。

        “下个月，下下个月的好几个日程不是被取消了吗？经纪人说我们惹一些人不高兴了，公司正在找其他途径争取，本来就心烦，你还要走……”

        朴灿烈喝点酒嘟嘟囔囔全说了，尽管几人阻拦，不过嘴快，还是被女英雄听个明白。

        “惹人不高兴？”

        “对呀，谁知道怎么一回事。”

        咚——

        秋莎朗扑通一下将酒杯搁在桌上，眉清神秀，眸绽严华，这张脸顿时有了天上人的轩昂气势，一抬眼，清澈狠明。

        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只是没料到……有这个胆量。

        当夜。

        时时刻刻凝望她的四辆车，收着一张信纸回去交待，上面没有长篇大论，有且只有一个字。

        笔法苍虬多筋，犹如雷电，凤翥鸾回。

        一展开，只见满纸磅礴，道——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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