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好难

第一百二十三章好难

        “我若去那，便要带上湄儿一起。”江闵绝对不会放心把苏湄单独一人留在波云诡谲、充满危险的后宫。

        “这是自然。”楚嫣点头，她也不想留苏湄一人在宫里。“哀家年纪大了，身子又有些不爽，只能辛苦你走这么一趟。大夏出征之军凯旋回来，也有你一份功劳。”

        楚嫣给江闵扣了一定高帽。

        “这倒不必。”江闵淡淡拒绝，“不过去天祐寺，倒不是不行，既然母后有这个请求，儿臣只能答应。或许换个环境，还能舒坦一些。”

        见他答应，楚嫣稍稍松了口气。

        “你们去寺庙需要用到的东西，哀家已经让礼部去准备了。至于规矩和礼数，哀家也安排了礼部尚书李尚，他会和你们一同前往，打点上周围的一切。护卫方面是兵部侍郎闵忠，负责你们一路上的安全。”

        “母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想过儿臣可能会拒绝吗？”听完楚嫣的安排，江闵轻嘲一句，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废掉的双腿。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选择的余地。

        楚嫣脸上笑容一滞，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哀家总得未雨绸缪吧。闵儿若不同意，便把这些安排统统撤掉。”

        “这倒不必。只是天气凉了，太皇太后身子不爽，还是先回去将养休息。既然要远行，儿臣和湄儿，也得收拾下东西。”江闵向楚嫣下了逐客令，吩咐苏湄推着自己进到里屋。

        他背对着楚嫣和苏湄，并没有察觉到他嘴角露出的一抹，有些不大寻常的浅笑。

        楚嫣目送江闵离开，深深长长地叹了口气。

        ............

        苏湄推着江闵进屋，掩饰不住心里的欢喜，将小脑袋挪到江闵的肩旁，眼眸澄净地问。“江闵，我们真的可以出宫玩？”

        她不喜欢暮气沉沉的皇宫，若不是这皇宫里有江闵，真就一天都待不下去。

        “不是去玩，是去寺庙请神祭天。”江闵抬手刮了刮苏湄的鼻尖，眼眸宠溺纠正她刚才的语病，“那地方朕之前去过，不能下山，每天就呆在寺庙里，抄写各种各样的经文，听大和尚念经，然后看他做各种各样的祭祀，这样你也喜欢？”

        “喜欢。”苏湄不觉得这样闷，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有你陪着，当然喜欢了。”

        江闵一滞。

        不过眉间笑意更浓，“我刚才说的那些，是我需要做的事情。你只是陪着我出去，大概是可以自己玩的。就当去山里散心吧。那里空气好，风景也不错。”

        苏湄一个劲地点头，俨然有些期待这次的行程。

        “那我是不是，也能见到父亲？”

        国战是大事，为国战祈福一样重要。楚嫣既然安排了礼部尚书李尚，想来不会再安排身为祠祭清吏司的苏洋了。这其中道理浅显易懂，只是不想苏湄伤心，江闵婉转解释。

        “大概岳父最近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我们还是不要叨扰他的好。对了，你可知道母后刚才提到的那位闵大人吗？”

        苏湄摇头。

        她不知道，甚至没有察觉江闵是在刻意转移话题。

        “那位大人，是兵部的侍郎，负责望京城里的安危，和杨忠武是旧识，也是闵梦的父亲。”

        提到闵梦，苏湄眼睛一亮，她想起那个身着红色长裙，个性鲜明却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她过年的时候拜访了苏家，有理有据地把杨禄请走，后来还和杨禄一起去了春闱镇。

        “我可喜欢闵梦了。”她干脆发表自己的看法，觉得闵梦和杨禄最配了。

        “你喜欢没用，得杨禄喜欢。”江闵的指腹往下落，停在苏湄的唇上，笑意渐浓。

        “亲我。”

        江闵嘴角上扬，催促苏湄。

        “怎么突然想到这一出......”苏湄小声嘀咕，往前挪了挪身子，将唇凑了上去，温润、微甜。

        “太上皇......”

        外面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苏湄没坐稳，一下摔在地上！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哀怨委屈，今天已经摔了两跤了，屁股都摔坏了......

        “什么人？”江闵也很不满，刚才被楚嫣打断，现在又杀出个陈咬金，他就想吃苏湄一口，怎么这么难？

        “启禀太上皇，下官是礼部尚书李尚，是来给您和太后娘娘说规矩的。”李尚一直侯在清纳房的门外，楚嫣出来告诉他江闵已经同意去天祐寺了，他便整理了下官服，走了进去。

        秋实送太皇太后去了，他自己站在院里叫了声。

        江闵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还真是个不凑巧的主，真让人头疼，“你，进来吧。”

        李尚得令进到房间，礼数周到地向江闵和苏湄请安，还说了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太上皇您精神真不错，还有太后娘娘，您真是越来越美了，真不愧是大夏第一的美人儿。”

        “我不是。”苏湄听不出恭维，只觉得受宠若惊，连连否认。

        “娘娘，您就不要谦虚了。臣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是天仙下凡，那叫一个漂亮，简直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是臣说，您比皇后娘娘，还要美上几分呢。”

        “可我觉得，郁湘也挺好看的。”苏湄脸涨得通红，局促反驳。

        她没和李尚客气，是打从心里觉得郁湘好看漂亮，尤其是她穿漂亮衣裙，打扮精致的时候，美得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臣可没有和娘娘客气，您是真漂亮。另外，臣的内人长得也不错，这是画像，娘娘也这么觉得吧？”李尚从袖子里拿出一副卷轴，当着苏湄的面打开，画着个模样娇俏的少妇，五官小巧玲珑，身材娇小可爱，手里捏着折扇，挡住半边俊脸，犹抱琵琶半遮面。

        “好漂亮呀。”苏湄由衷地赞叹。

        “你把画收起来，说正事。”江闵更头疼了，他听闻这位礼部尚书最喜欢四处炫耀自己家里的娇妻，逢人便展示画像，然后满脸得意等着挨夸。“什么时候出发？礼部准备了哪些东西，有什么注意的事项？”

        “好的，好的。”李尚收起画像，恭敬向着江闵拜了拜，“礼部这边还要准备祭祀用的东西，大概要十日后才能启程。祭祀用的贡品礼部都会一一准备清点，只是按照惯例需要太上皇手抄一份经书，保佑战场士兵神勇，奋勇杀敌，如有神助。”

        说着，便从另外一侧的袖子里，拿出一本册子，递到江闵跟前。

        “从来祈祷讲求诚心，太上皇一定要亲自抄诵，不可假手于人。这几日，辛苦了。”

        江闵打开，稍稍翻了两页，的确是写寻常的经文，看不出什么特别。

        “朕知道了，你若没事，就退下吧。”

        “不要再进来了。”

        江闵记得，刚才就是李尚，打扰了他和苏湄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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