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满目繁华不及你

逸换上了休闲的衣服，卡其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白色的针织围巾随意搭在肩上，浑身散发出成熟知性的味道。

        “咋不穿你那衬衫了？不会热死？”小蝶外头打量着他，为什么帅帅的？

        “你就这一件衣服吗？丑死了。战斗服平时穿浪费不。带着你咋这么丢人。”

        “我哪有衣服，你可以不看。”

        “哈哈哈走吧，我们做公交车体验下生活。”逸拉起小蝶的手。他的手有厚厚一层茧，很有力很温暖。

        “喂，男女授受不清，拉我手干嘛。”小蝶嘴上说着，心却怦怦直跳。

        “你觉得我们站一块像情侣？”逸表面毫不介意，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其实这是他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害怕失去，还是单纯想感受她的温度。自己肯定是为了绑定责任，没别的意思，他默默想，我是不会喜欢臭虫的。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害怕他消失，想握着他的手一块死？

        公交车直接通往外城，人很多，逸贴在小蝶身后，小蝶几乎能感受到他胸口微微起伏，呼出热气润湿发丝。

        “小矮子，该洗头了。”

        “我很高啊，我快一米七了。”

        “没我高就是矮。”小蝶感觉到逸轻轻笑了。手心微微出了细汗，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小蝶想把手抽出来却被紧紧攥住了。

        车窗玻璃起了一层薄雾，车内弥漫着烤肠的气息。车外是光怪陆离的城市，这个城市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它永远发展在现实中，形形色色的身影，麻木不仁的眼神，虚伪卑贱的笑容，每个人带着自己的故事走来走去。

        “为什么要来外城，不夜城不好吗？”逸看着外城现代化都市，哪怕这里再繁华都不及不夜城一分。

        “不知道呢，似乎我挺喜欢外城原始的气息。总觉得跟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很像吧。”

        城市制高点的旋转餐厅中，小蝶已经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打扮与外城的人无异。

        “这里怎么看不到内城呢？我们离得不远吧。”

        “想啥呢，有结界。这是自助餐厅，随便吃。”

        “我去，你吃生肉啊。你是野蛮人吗？吃塑料不？”逸端着一盘海鲜走进包厢。

        “嗯嗯？”

        “这个要烤一烤，拿来。鲍鱼的壳不能吃。嘴上的血擦擦。”逸夺过小蝶手中的盘子。

        橘色灯光在冷俊的脸上刻下阴影，逸轻轻翻着肉片，几点油花溅在手背，他用拇指轻轻抹去。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随意而恰到好处。其实，他还蛮帅的，小蝶不敢抬起头看着他，用余光默默看着他，只有在他面前才敢大吃大喝，平时在学校都是分好几次吃。

        河岸上，各色各样的工厂，发出震耳的敲击声和刺目的强光，在黑夜中搅扰了一切，只有它们烟囱中不断喷出的浓烟不受丝毫影响。粘湿的洼地和堤道，在老朽的木桩间蜿蜒，经过淤泥和污水，一直通到落潮线。木桩上黏附着一些绿毛一般令人作呕的东西。

        “你为什么喜欢来这种地方？”逸微微皱起眉头，“这郊区有啥好玩的。”

        “你不觉得这才是在这座城市最真实的模样吗？”小蝶凝望着河对岸的都市，炫目的灯光连成一片，眯起眼睛称为一个巨大的点。摩天轮缓缓转动，仿佛一只巨大的独眼审视着夜色中的行人。

        逸看着她站在这幅夜景中，温柔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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