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实还是噩梦？

“今天先下班吧，我正好要去你家附近买东西，送你回去。”

        我回到家时，屋里有股炸鸡的香味儿，餐桌上的肯德基全家桶还热着，就是没人。

        “留下来一起吃吧？”我问彩云姐，她说什么也不肯。

        一个人吃饭很无聊，但我习惯了。

        屋里有股淡淡的烟味儿，应该是叶弘亦来过。

        其实我想过，我就这样在屋里摸着瞎，有什么人若是真在我身边，只要不发出任何声音，我根本不会知道，他甚至可以就这样一直看着我，看我吃饭，脱衣，洗澡。

        我无法察觉危险。

        但我死都不怕了，又怕什么危险？

        彩云姐周二早晨来接我上班，告诉我那个后背有疤痕的客人每周固定一三五来。

        璐姐果然来了，我觉得有些奇怪，她平时是不睡到十二点不起床的人。

        “昨天，小玲她们几个都走了，一分钱也没给赔，她本来还想闹，结果老板直接来的，不但没给赔，还让她们出了李涛的医药费。”璐姐趴着，一直絮絮叨叨：“你这里比陪酒好，你眼睛看不到，还是应该找一份稳定又安全的工作，我也不可能时时保着你，何况你还总爱惹事。”

        我问她：“璐姐，我和你关系如何？”

        “很好啊，我挺喜欢你的，也心疼你。”璐姐说的是真话，她真的对我很好。

        只不过……

        我说：“如果你真的是叶弘亦的人，不管你是想保护我，还是害我，都请你不要再关注我了。”

        璐姐叹口气：“你这人，怎么总和叶先生过不去呢？要我看来，他就是个对你有心思的男人，只是追求方式稍有不同而已，你怎么总是草木皆兵的，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人害你……”

        我问她：“我眼睛怎么瞎的？”

        她自然是很清楚的，璐姐按摩都没做完，起身拍了拍我的手说：“算了，不劝你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走了。”

        之前我也问过她相同的话题，只要提到叶先生，她就总是欲言又止。

        彩云姐敲门说：“小幽，客人今天突然来了，准备一下。”

        男女按摩室是分开的，璐姐穿好衣服陪我一起出去，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她一顿，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人，但接收到那个人的信号，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我问她，她拍拍我的手，不太自然的笑着说：“我有事，就先走了啊，你看，电话都来了。”

        璐姐电话响，走的也快。

        我手腕被拉住，领进按摩室，他手心很冷，我有些怕。

        他躺下之后，我将手腕凑近鼻尖，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我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但凡抽烟的男人，手指间应该都是有这样的味道的，以前澹台璟不抽烟，所以我不知道这是吸烟男人的特点。

        许是上一次我被掐了脖子，彩云姐不太放心，和我在同一间按摩室，给另一位客人做身体。

        他是个五十多的老男人，絮絮叨叨话很多，扯的大多是新闻。

        “……知道么？昨天破获了一起器官贩卖案件，好多人都说是存在器官交易的黑市的，看来是真的，这些医生的良心都坏了，为了赚钱什么都敢接受！”

        彩云姐附和了一句：“这世界本来也不公平。”

        老男人义愤填膺：“我自愿去卖个肾那是我的事，你绑架我挖了我的肾，那就是另外的事了！所以器官贩子和人贩子一样，都该抓住直接枪毙！”

        我并没有加大力度，手下的男人却一晃，我赶忙问：“是不是弄痛您了？”

        他不说话，应该是坐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眼神或者气场太吓人，那边的老男人突然就沉默了。

        我不习惯这样突如其来的沉默，不得不伸手去找客人去了哪儿。

        手腕突然被攥住，我才惊觉，这样的高度，搞不好就是又差点碰到他的脸。

        我想道歉，他却攥着我的手腕不松手。

        我死都没怕过，可我怕这个男人。

        “小幽啊，你休息会儿，客人有点事先离开了。”彩云姐隔了一会儿告诉我，我凝眉问她：“他既然有事，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告诉我，莫不是个哑巴？”

        彩云姐尴尬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晚上，叶弘亦来了，倒是稀奇。

        “明天我要去东黄山散散心，你跟我一起去，假我帮你请好了。”

        他不是来征求意见的，就是通知。

        我不想去，但我说了也不算，没有人照顾我，我连下楼吃饭都是问题。

        颠簸一路，我还晕车的厉害，到度假村就是一阵吐，吃了药躺下都难以平复。

        手机响，叶弘亦打来的，他就住我隔壁。

        “晚上山里空气不错，休息会儿去吃饭，然后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不去。”我说。

        “回见。”他挂了电话。

        我假装睡了没开门，可房间有两张卡，一张在他那里。

        “我虽瞎，可我好歹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权……”

        我话没说完，突然被扑倒在了床上。

        陌生的气息，我紧张的大叫，嘴被胶带封住了，这人手脚很快，我的手被他反折着也绑住了。

        “别叫，这种事，接受就是享受，抵抗就是痛苦。”他声音很低哑，还略带口音。

        他说话手下也没停，开始扯我衣领，我用力一抬腿，他没防住着了一下，一头撞在床头上，可我也没地方逃，掉在地上又被拎了回去。

        我慌了。

        他很着急，对我上下其手，我真的是要死，居然有感觉。

        无比讨厌现在自己身体的状况，我迅速解开了绑着我的绳子，又不敢让那男人察觉。

        不过，想象中的可怕事情并没有发生，他闷哼一声，突然砸在我身上，然后死狗一样被拖走了。

        接着我感觉鼻尖有股麻麻的味道，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我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

        身体恢复了知觉，嘴上的胶布也没有了。

        屋里很安静，卫生间有水声，但是是隔壁的淋浴声，隔音效果不好所以能听到。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像个噩梦，但怎么可能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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