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些往事

澹台璟说的医生，我是十分有印象的。

        当时，痛苦和恐惧交织的时光全是阴霾，我知道父亲可能回不来了，但那时候的我对孤儿这个概念还不是很明白。

        通过医院的全力协助，我的事被媒体报道了，我被社会各界关爱，来看我的人很多，一半以上想领养我。

        虽然一直住在医院，痛苦又害怕，治疗我的那位爷爷医生却成了我的开心果，我记得他头发半白，说话彬彬有礼，每次看见我都笑的很温和，哄我吃药打针，比护士都有办法。

        “挺幽默的老头儿，头发半白，说话温和，最擅长哄人吃药打针，对不对？”澹台璟轻声描绘了一遍。

        “他竟然是你爷爷？”我有些激动。

        我这个人，别人对我不好，我会记仇，可别人对我好，我也一定会感恩。

        我一直都希望有朝一日还能见见那位爷爷医生，却没想到……他竟已经不在人世了。

        澹台璟提到过去，语气透着淡淡的忧伤：“对啊，他是我爷爷。你住院时，还有一件事，有个淘气鬼将你的输液管拽掉了，害得你又被扎了一针，哭的很厉害。”

        我记得，当时针眼处冒了很多血，我说：“拔掉我输液管的那个男孩子还陷害了另外一个男孩子，他为此还挨了骂……”

        我愣住，想到那个被陷害的长相清秀的男孩，我心里猛的一抽，当时他就是被爷爷医生很严厉的训斥了，他那个表情，那个样貌……不是澹台璟是谁！

        “你……”我不由自主声音都在抖。

        澹台璟用手指轻轻抚着我的侧脸说：“是啊，那是我。那时我们全家都听爷爷说，你爸爸在那场火灾里没了，其实我爷爷挺想我爸妈领养你的，但后来你妈妈看到电视报道，来找你了。”

        “那是我养父。”我低下头，提到他我心里就很疼。

        我一度不敢回忆过去，那大火不知道怎么就烧了起来，爸爸摇醒还在睡觉的我时，屋子里已经到处都是浓烟了，因为经济条件不好，我们租住的地方是个筒子楼改的群居地，大家慌乱的都在逃跑，有人慌乱中将摆在楼道里的柜子撞倒，挡住了我们房间的门，为了能开门，爸爸耽误了很多时间，期间还有人直接从三楼跳下去。

        后来，他总算能抱着我逃走，楼道里却已经满是浓烟和明火了，他将沾湿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一路闯到一楼入口位置，不停安慰着我说，消防员一定会找到我们……

        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我哽咽着：“说是养父，胜似亲生父亲，我妈后来告诉我，那是这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爱到能够接受她和别人生的孩子，并且将她养大，可惜她年轻时没明白，待到吃尽生活的苦头时懂了，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爱她的男人却已经不在了。”

        “不哭。”澹台璟替我抹去眼泪，又有新的落下来。

        所以我从小就告诉自己，如果这辈子我遇到一个真爱我的男人，我一定要好好爱他，和他组建家庭，养育孩子，绝对不让孩子有和我一样动荡的童年。

        只是，我也像紫霞一样，猜中了开头，猜不中后头。

        “小璟，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很多坏事，老天在惩罚我。”我闷在澹台璟怀里，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那再告诉你个小秘密，你应该会开心的，在酒吧，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要向你坦白，我是故意激你追我的，其实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到不行。”

        他说到这里狡黠的笑了：“你那天穿着露肩装，我见到这块胎记，立刻就认出来是你。”

        “可……明明是我追着你的，你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不是因为我一直追着你才感动你的么？”

        他笑的更得意了：“对啊，看着你追我特别认真的样子，我特开心。”

        “就连结婚，都是我追着你的！”

        澹台璟忍不住笑出声了：“对啊，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了，我一定是做了什么好事，才能找到你。”

        我不敢相信。

        澹台璟语气甚至有些洋洋自得：“我当时正发愁找个什么好机会能和你说说话，你就醉醺醺的找到我面前，说你找到了新工作，要请我喝啤酒，后来你们的领导更是神助攻，给了我保护你的机会。”

        “我……”

        这我记得，我那天确实主动撩了他，因为他长得实在是招我喜欢。

        如今想来，除了长相，让我一瞬间有勇气去撩他的，是他的眼神同孩子时在医院看着我时，一模一样。

        我年少时，一直都在试图抓住属于自己的一切，希望别人爱我，关心我，奈何成长的太过坎坷，最终落了个缺乏安全感的性子。

        我守旧，恋旧，有时候一瞬间的温暖都能记很久，澹台璟的眼神，便是那温暖之一。

        “你这个小傻子。”澹台璟将我抱在怀里。

        我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原来他对于过去，比我知晓的透彻的多。

        “那时我爷爷刚去世，我觉得天空都是灰暗的，你是那一道光，幸福的光，就像是爷爷让你找到我的一样。”澹台璟说到这里，声音也哽咽了。

        一步步走向省道时，我以为自己可能流干了今生所有的眼泪，却不知道原来能让人哭泣的，除了绝望，还有怀念。

        “所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澹台璟揉紧我：“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轻易的想到死，你若是不在了，这世上我在意的所有一切就都没了。”

        我用力点头，他的吻落下来，伴着他身体的温暖，伴着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使得这夜晚，让人惊叹和喜爱。

        我恨小兰，可这一刻我又是感激她的，是她让我从一个对身体的感觉并不十分在意的木讷女，变成了一个喜欢欢，喜欢合，喜欢放纵感觉的欲念人。

        夫妻之间除了心理相通，身体的契合也是极为重要的。

        我知道澹台璟喜欢我这样，我之前也从来没试过和他在沙发上……

        他极力奉献，我的脚趾搭在微凉的茶几上，浑身的每一处神经都被带动的散发着性感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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