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黄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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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样么?”我问季月明,他大概说的是对的,人的心会在某个时刻变的越来越坚硬。
“大概是要血腥的多。”他说罢转身出了门,正对上已经来找我们的祁林。
他是真的挺惨,可我不知道季月明拿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祁林显然非常在意,他捂着自己的右侧腹,隔着衣服还在渗血,对季月明缓缓伸出手说:“把它还给我……”
季月明静静的望着他,也问了一个问题:“祁林,我很想知道一个真相。”
“你说……”祁林声音在抖,因为没法站稳,只能靠在了墙上。
“十年前,司马瑶从日本消失了一个多月,再回去之后精神就不太正常,暴戾,挣扎,沮丧,恐惧……”季月明说到这里停下来,虽然依然是笑着的,但我总觉得他时刻能杀人。
季月明转身面对着祁林:“她是来过这里对么?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你都知道了。”祁林喘着粗气。
我察觉到季月明微微攥住了拳头。
我震惊了,司马瑶也来过这里?
“是,没错,她来过这里,被她的父亲送来的,应该说,是养父,还有黑泽龙一,也是那些日本人,投资建造了这座地下医院,从此成为了器官供体的最主要来源地。”祁林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一向冷静的季月明也显得不那么冷静了。
“她被切除了一半小脑,还接受了一些新型药物的实验,但显然有些失败,这些药物没有让她变的兴奋,反而摧毁了她的记忆。”
我都不知道能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了,也大概开始明白季月明为什么一定要搅在这件事情里了,他的目标不单单是司马瑶,而是……他也在复仇。
“这样就对了。”季月明轻声笑着,将手里刚才给祁林看过的东西又拿了出来,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微小的遥控器。
随着季月明手指的摁下,祁林惊呼出声。
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堵墙,缓缓升了起来,看到里面情景的时候,我震惊了。
里面全部都是液体,中间是一面巨大的玻璃板,上面固定着一个女人,腹部被剖开,五脏六腑都被线绳拽着固定好,是一具看起来很诡异但是又具有艺术感的人体标本。
“所以……你是来毁了这里的对么?不对任何人,只是恨这里……”祁林浑身都在颤抖,看来这是他所有的秘密了。
“一座肮脏的地下医院,伤害过我的……女人。”季月明说他的时,明显顿了一下。
“当然,对你来说恐怕不是肮脏,这里面的,是你姐姐吧?”
祁林被季月明问的浑身一震。
我看向那女人,她的脸已经泡的看不出原样,可一头头发很柔顺,反正就是怎么看都觉得恐怖。
“半山腰是衣冠冢?”我问祁林。
季月明说:“不是,确实是埋骨地,你没发现这女人身体里没有骨头么?”
我根本不敢多去看那女人。
“季月明,除了毁了这里,你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都满足你。”祁林声音满是卑微。
季月明将那遥控器扔给祁林,他如获珍宝的抱在怀里,赶忙将那堵墙放下去。
“我突然想将这种选择权交给这位女士,你可以问问她想做什么?”
“把澹台璟送走。”我低沉开口。
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也就只有澹台璟,还是有些牵着我的心。
季月明说的不对,对澹台璟其实我已经没有爱的感觉了,经历了这么多,可能是我的心变硬了,也可能是我这个人都变了。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不想他出现任何的问题。
祁林照做了,但是季月明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许久后他对我说:“你可以邀请司马瑶来了,这是我对你……最后一个要求。”
他递给我一只手机,看起来有些特别,但和我的相比,它的信号是满格的。
我尝试给司马瑶打了电话,通了许久后,她接了。
“季月明,我对你说的很清楚……”
“司马瑶。”我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一愣,赶忙说:“你怎么和……季月明怎么了?”
我有片刻的怔愣,我在想,司马瑶的心里会不会有这个男人的位置,从她的语气来判断,我真的不好分析。
她不想季月明给她打电话,但是听到是我说话的那一刻,又明显担心季月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在,只是,他想要我邀请你,来一趟祁家。”
“去祁家做什么?”司马瑶有些诧异。
看来,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我看了季月明一眼,他大概是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微一点头,笑了笑。
“他找到了你曾经在这里接受过手术的证据,大概是能解释,你为什么失忆了,所以,想你来……”
司马瑶许久都没有说话,久到我都以为她已经挂电话了,她才开了口:“最快明天,我就到。”
等待是漫长的,我和季月明离开地下医院之后,祁林依然留在那里。
“你就不怕他报复我们?”我问季月明。
“因为他还有别的把柄在我手里。”季月明安逸的上楼,进门之前对我说:“你放心睡吧,明天就一切都有分晓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那份财产分割书写的实在太过详细,但显然它是具备法律效力的,而且这份合同叶弘亦应该接触过,因为里面有一条,他遭遇了任何问题,所有的财产,都归我所有。
这一看就是他的风格才能做的决定。
司马瑶来的很快,一直和我联系不到的风间也出现了。
季月明倒是表现的非常优雅,他晨起还为所有人煮了咖啡,不得不说,他的手艺很好。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季天青和季月明兄弟俩的相会,不得不说,他们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就算是年龄变了,可声音容貌还是完全相同,在双胞胎里这可能都不常见,但是又因为穿着完全不同的衣服,身上透着完全不同的气质,很好区分。
当然,季月明的腿有问题,就更容易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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