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地即为砧板，众生皆是鱼肉”

                这是我偶然间听到的一个故事。

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一家企业，正值六月，公司业绩不佳，决定裁员，很不幸，我也在裁员名单里面。

这也不能怪别人，本身我的专业与和的工作就不对口，再加上我并不喜欢我的工作，业绩自然也就一般，本来很器重我的老板也不得不炒了我的鱿鱼。

在那之后我回了老家，乡下一个名为谢官屯的村子。我在那里呆了两周，与同村的人重新熟络起来。大概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和善，人也健谈，他们也渐渐的与我无话不谈了。

只是我的父母一直不太高兴。他们认为我读了十几年书的结果不应该是回村待业，而是应该坐在城市的办公楼里面，吹吹空调敲敲键盘什么的。我生来便不愿过这样996的生活，因此也就不以为然，我觉得我的父母早晚有一天能想通。

与往常一样，那天我在和邻家的张虎闲聊天。聊着聊着，他提到了一个叫叶奕的人。

“那是谁啊？”我随口问道。

“他啊？一几年的大学生，现在算算，他毕业应该也有不短时间了吧？”

“咱村这么久之前就有过大学生啊？”我提起了些兴趣，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几十年前就已经有了大学生，这是让我有些惊讶的。

“我倒没觉得他像个大学生，倒是像个老疯子。”张虎撇了撇嘴。

“什么意思？”

“整天嘴里念叨有的没的，鬼神之类的，还经常会提到一个叫谢磊的人，我觉得这老头是因为之前的事受刺激了。”

“什么事？”

“我也是听我家里人说的，我问他们也不告诉我。不过按说也奇怪，咱村明明叫谢官屯，怎么一个姓谢的人也没有呢？”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在脑海里搜索村子里有关姓谢的人，确实印象中我是一个姓谢的人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什么，我觉得那个叶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似乎会知道些什么。

“是叫叶奕是吧？他住哪啊？”

“怎么，你要去找他？”张虎颇为震惊的看着我，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你不会觉得他会知道点啥吧？”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吃完饭消化消化了，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反正我天天也没事干。”  

我问张虎要了他的住址之后，询问他是否要和我同去，他以不想身上沾染晦气为由拒绝了我，我不以为然，没再理会张虎看疯子一样的眼光，走向了叶奕的住处。

现在在我看来，这似乎是命运的安排。

出乎我意料的是，叶奕的住处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是看上去就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建筑，反而很普通，就是寻常人家的样子。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想必就是叶奕本人了。

“请问您找谁？”叶奕打量起我来，双眼透出锐利的目光。

“您就是叶奕先生吧。”我客气的说道。

   “您是……”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寒舍简陋，您有话不如就在这说了吧？”叶奕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那我就不和您卖关子了。”我严肃了起来：“我是来向您打听有关谢磊的事情的。”

叶奕在听到“谢磊”这两个字时明显的愣了一下，他警觉地看向我：“你是听谁说的？”

“我家隔壁的邻居，具体是谁我就不和您透露了。”我笑了笑：“请问，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叶奕沉思片刻，便给我让开了路。

我在叶奕家客厅的沙发坐下，叶奕给我和他自己各倒上一杯茶后，坐到了我的旁边。我平常并不爱喝茶，只是装模作样的品了一口，说道：“好茶。”

叶奕并没有接话，一时间，我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

正当我打算说点别的什么来缓和这种尴尬的气氛时，叶奕忽然说道：“你的邻居一定说了些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话，对吧？你也不用撒谎，实话实说就可以。”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他的双眼一下子变得空洞起来，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事情，没过一会，他说道：“我知道村里的人都把我当成疯子，觉得在我遇到一些事情后受不了刺激，那种事情我从来都不在乎。在大我面前，一切小我都是可以牺牲的。”

“那个，”我打断了他的话：“您方便说一下，您经历了什么吗？”

“那种事，没有必要提。也不止我一个人经历了那些，我的朋友们甚至比我承担的更多。”叶奕说道：“他们不知道，如果没有我们，怎么会有他们现在的生活？”

我注意到他说了“我的朋友们”，难道除了谢磊还有其他的人吗？  

“我不怪他们，毕竟我们在做的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到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他苦笑道：“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倒不如死了的痛快。”

我赶忙说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很多人巴不得长命百岁呢。”

他摆了摆手：“我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我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后背涌起了一股寒意：“您可别开这种玩笑。”

叶奕笑了笑：“放心，我不是鬼，也不会害你。”

“那您的意思是……”

他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下面你听到的一切，都是我曾经历过的，真实存在的事。可能在我说完之后我就会死，但那也无所谓了。我不希望没有人知道我们曾做过的一切，我希望你可以做这个见证人。”

我被他镇住了，我的身体不自禁的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萌生了一股想听他说完的冲动。

叶奕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过去的大门。我将面对的，不只是这个荒诞而又真实的故事，还有那个惊人的秘密。

关于一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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