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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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别墅。
“你的意思是说,宁无歆准备大量收购蓝氏开发的新材料?”
解婉然闻言脸色一变,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那么到时候除了蓝家的稀有材料,其他人的稀有材料恐怕都要大降价,她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她必须赶在蓝氏开发出新材料之前,把手中的稀有材料脱手。
解婉然神色一凛,戴上了变声器,给宁无歆打了一个电话。
傅家别墅。
宁无歆被傅翟声摁在床榻上,一下一下的亲吻着,像是霸道的头狼慢里斯条的进食,温凉的气息落在宁无歆的皮肤,让她浑身发麻,连脚趾尖都忍不住勾紧。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把险些沉迷的宁无歆硬生生地拽出了旖旎的气息,她抬头看向床头柜。
是一个陌生号码。
算算时间,应该是解婉然打来的。
宁无歆伸出手推了傅翟声一下,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可是傅翟声却脸色一冷,深渊般的眼眸冷冽地扫了手机一眼,竟一把将宁无歆重新捞了回来,精悍有力的手握着宁无歆的手抵在头顶。
“阿声哥哥……”
宁无歆又好气又好笑,嗔怒地喊了傅翟声一声。
可是她刚刚从漩涡中挣脱,声音还带着情氵朝的娇媚动人,简直比催一情一药更加撩拨人。
傅翟声哪里受得了她这般声音,手撑在宁无歆的颈侧,眸子越发深色如墨,就要俯身亲吻下去。
可是手机又不合时宜的执着的响了起来。
傅翟声脸更黑了,忍到极致的男人怎么可能听得下来,他直接伸手把手机关机了。
“诶……”
宁无歆着急,解婉然好不容易才咬钩,要是他这么一挂,全盘计划都失败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越不在意,她越着急。”
傅翟声怕宁无歆担心,百忙之中还是抽空回答了一句,可是压抑的加重的呼吸,足以证明男人此刻的难耐。
宁无歆略作思索,也想明白了其中症结,索性不再理会解婉然。
她抬起修长白皙的腿,钩住男人的腰身,抬头,气息如兰的凑在他的耳边,“阿声哥哥,你也等急了吧……”
傅翟声哪里受得了心上人这样放肆的挑衅。
宁无歆话未说完,就被狠狠掠夺了呼吸。
夜色深沉如墨,月光温柔的渡进落地窗,月白色的窗帘上,隐隐有人影影影绰绰,叫人看不真切。
另一边。
解婉然拨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拨通,最后干脆直接关机了,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眼底有几分着急。
难道宁无歆非蓝家的材料不要?
绝对不行,这一单她必须抢在蓝氏的前面完成,否则她手里的材料将一文不值。
次日一早。
宁无歆醒来,就看到傅翟声定定地盯着她看,深邃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一下子就撞进了宁无歆的心。
“阿声哥哥,早安。”
宁无歆软软地打了个招呼,笑得弯了眼睛。
可是她却不知道小女人清晨刚刚醒来,慵懒如同小猫一般的声音,对于晨起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傅翟声的神经瞬间就紧绷起来,目光陡然之间让人觉得无比危险。
宁无歆自然察觉到男人某一个地方微妙的变化,顿时脸更红了,惊吓地往后退了退。
他们最近各自在忙,有一段时间没深入接触了,食髓知味的男人简直可怕,昨天晚上把她翻来覆去,折腾得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了一般,现在还要再来,她哪里受得了。
看着小女人害怕的目光,傅翟声眼底掠夺的凶光慢慢淡去,他轻笑了一下,笑声低沉又宠溺,“别怕,今天不动你,昨晚……辛苦了。”
傅翟声磁性的声音就在宁无歆耳边响起的,简直酥的掉渣,宁无歆听得心尖一颤,可一想到昨晚的疯狂,她的脸简直烧红的像红焖西红柿。
宁无歆赶紧套上睡衣起床,逃也似的钻进浴室里把门反锁上。
她看着镜子里面若桃李的自己,良久嘴边,忍不住酿出了一丝笑意。
不管多了多久,傅翟声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撩动她的心弦,也唯有傅翟声一人能做到。
可她的笑还未来得及到眼底,就慢慢凝成了沉痛,像是锋利的刀子,割的她得心脏生疼。
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傅翟声的病,她已经耗尽了一切资源去打听消息,可是都找不到治疗的办法,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无法想象,她从九岁起就喜欢的人,她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有一天被摘除,会是什么样的疼痛。
只是想一想,都让她疼得喘不过气来。
“笃笃——”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阿宁,你怎么了?”傅翟声听着洗手间里没有动静,不由得有几分担忧。
“我……我没事。”宁无歆赶紧开口回答,可一开口喉咙却酸涩的厉害,她抬手抹脸,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眼泪已经浸湿了衣襟。
“真的没事?”傅翟声听宁无歆的声音有些异样,就要推门进来,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我真的没事,你别进来,我……我就是不好意思。”宁无歆赶紧抹干眼泪,急忙说道。
傅翟声没想到宁无歆竟然是害羞了,挑了挑眉,冷峻的眉眼不经意间就被暖化。
…………
宁无歆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完全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
吃完早餐,到了公司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一直没有开机。
宁无歆立刻开了机,一眼就看到了同一个陌生号码的十个未接电话。
这么着急?
宁无歆挑了挑眉,食指在桌面上轻点,眼底一片了然,恐怕解婉然已经坐不住,自乱阵脚了。
果然她刚开机没多久,又接到了电话,还是这个号码。
宁无歆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变声器伪装过的金属音。
“宁无歆,我要跟你谈一笔交易。”
宁无歆闻言,蹙了蹙眉头,“阁下是谁?我想我和和阁下这样藏头露尾的人,没有什么生意可谈。”
说完,宁无歆就要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果然急了,立刻提高了音量,“如果你不和我谈这笔生意,你会损失一大笔钱,你会后悔的。”
“哦?”宁无歆看着鱼儿咬钩,淡定自若地轻笑,“我倒要听听看,是什么生意,能让我后悔。”
“稀有材料,你不是想要稀有材料吗?蓝氏的稀有材料矿还没有开采出来,短期内根本没法用,但是,我手上有现货,愿意用和蓝氏相同的钱卖给你。”
解婉然着急的说完。
宁无歆却故意沉默着不接话。
解婉然在电话那头,越发焦躁不安。
“你难道是不相信我吗?视频为证,货源绝对没有问题。”解婉然拍了一段视频发给宁无歆。
果然视频里满仓库的稀有材料,让人目不暇接,足有几个亿的存量。
“行,要我买你的材料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亲自到场跟我交易,否则交易作罢,我宁无歆从来不跟不肯露面的人交易。”
宁无歆爽快地答应,可是提出的要求,却让解婉然拧紧了眉头。
当面交易?
如果她的身份暴露了,就等于是送小辫子到宁无歆的手里,她就完了。
可是如果不亲自去,恐怕这批材料就要砸在她手里了。
解婉然咬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
宁无歆看着手机屏幕上断线的画面,眼神一瞬间变得冷冽又精明,如同即将扑食的猎豹,是最凶猛的猎手。
“所有人注意,准备收网。”
叶非白,霍西泽和温泠等人是宁无歆团队的人,自然对宁无歆的计划了如指掌,立刻去帮着筹备了。
时间地点还有交易方式都是解婉然选择的。
解婉然的要求是宁无歆单独出面,在周五晚上的零点,于距离码头五千米的海域用货轮交接货物。
用现金交易,将近几亿的现金装进皮箱,足以塞满整艘货轮。
到时候双方人马直接交换货轮,完成交易。
…………
时间一晃而过。
周五很快来临,这天空气质量并不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快要下雨,整片天空都蒙着乌云,乌沉沉的让人看着有些阴郁。
海面上刮起了大风,咸腥的海风拂面而来,让宁无歆蹙了蹙眉。
“快要下雨了。”
宁无歆看着海面上升起的薄雾,喃喃自语。
她看了一眼腕表,十一点五十九分。
解婉然应该快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她刚动这个念头,一艘黑色的货轮就在夜色中缓缓破开浓雾驶来。
两艘货轮相对。
宁无歆看到了站在对面船头上的人,解婉然果然防备心极强,竟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身高都做了细节调整,带着一张鬼面具,完全看不出男女,更别说看出是谁了。
甚至连她的跟班也挡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夜色中如同一尊尊石像。
“既然来交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真的遮遮掩掩,难道阁下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宁无歆双手环抱,上下打量了解婉然一眼,轻嗤了一声。
“少废话,钱到位了没有?”解婉然不理会宁无歆的调侃,金属音冷冷开口。
“这是自然,做生意,肯定要讲诚信,钱就在这,你可以亲自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
宁无歆扬了扬下巴,示意钱就在她身后的船舱。
可是解婉然却谨慎过了头。
竟然不肯亲自上宁无歆这艘船,而是派了几个人搭了临时板桥,来船上检查。
检查了十几分钟,确认所有的钱都没有问题之后,那几个人才回到解婉然的身边,悄声报告。
“既然都已经确认过了,那就交换货轮吧。”
宁无歆开口,正准备往解婉然那艘货轮上走。
可是解婉然却突然动作,竟是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支对准了宁无歆。
“别动,小心子弹一枪崩了你。”
解婉然原本是真心想要交易,可没想到宁无歆这个蠢货,竟然真的听话,自己一个人来了,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反正她早就想除掉宁无歆了,正好一举两得。
宁无歆定定看着解婉然的动作,半晌她忽然勾唇笑了笑,手指摁了摁眉心,一脸无奈,“阁下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我信你,你却害我,未免让人心寒啊。”
解婉然却冷笑了一声,金属音透着几分得意和狠辣,“是你自己蠢,兵不厌诈,轮到现在这个下场是你活该!”
说完解婉然就要扣动扳机。
可是宁无歆却突然笑了,一边笑一边鼓掌,“解婉然,你说的没错,兵不厌诈,自己蠢,怪不了别人。”
解婉然没想到宁无歆竟然知道她的身份,心里一个激灵,瞳孔猛缩,神色骤变,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
突然,天空一声惊雷。
一道闪电仿佛划破苍穹,直接将整片天空撕裂,比豆还大的雨滴仿佛一盆被打翻的水,从天堑里倾落。
此时,一把枪就抵在了解婉然的后心处。
解婉然瞳孔地震,一回头,就看到霍西泽对着她笑得牙不见眼,如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妖孽。
旁边的几个跟班也纷纷摘下了面罩,竟然是傅于归,叶非白等人。
她的人竟然全部被掉包了!
一定是刚刚上宁无歆的船检查的时候,宁无歆将计就计,利用她多疑防备的心理,偷梁换柱,直接把危险送回了她的身边。
解婉然恶狠狠地抬头,却见傅翟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宁无歆的身后,替宁无歆撑着伞,一副护卫着她的模样。
解婉然见状,眼底突然被疼痛刺伤。
她这么爱傅翟声,可以为傅翟声做任何事,可是傅翟声竟然选择现在宁无歆的身边,傅翟声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
解婉然想明白了关键症结,顿时气得心头一堵,整个人眼眶都涨的猩红。
“宁无歆,你这个贱人,你竟然一开始就在设套!你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
解婉然没想到所谓的交易根本就是一场骗局,没想到蓝氏那么大的企业,竟然愿意配合宁无歆,更没想到冷焱的命就攥在她的手上,竟然敢背叛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操控着一切!
宁无歆被她瞪着,却面不改色,只是平静地看着解婉然,“我阴险毒辣?恐怕不及你千分之一吧,说来你真是好手段,我这些日子冥思苦想,才明白当初江以夏和江以秋做的那些事,恐怕都是受你指使吧?可即便是被利用,她们也不得善终,解秘书,连自己手下的人都下死手,居然说我阴险毒辣?”
“那是他们江家人蠢,活该被利用。”解婉然被识破身份也懒得再伪装了,她掀开面具,一张脸狠毒冷漠。
“解婉然,你这么冷酷无情,就没有什么能让你心软的吗?”宁无歆看着解婉然的眼神,第一次觉得自己看到的不像是人类。
解婉然的眼神太可怕了。
就好像是天然噬血的野兽,不会关心任何人的死活,往日里装出来的礼貌温和,都如同一张虚伪的假面被撕开。
心软?
她要怎么心软?
解婉然回想起自己的人生,只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的残忍可笑。
在她小的时候,她也是一个有些美满的家庭,美好和谐的童年的小女孩。
可是在她十四岁那一年,一切都变了。
父亲被一个狐狸精缠上了,从此迷上了烟酒赌博,每次酗酒或者输钱之后,回来就殴打妈妈还有她和弟弟。
每一次父亲醉醺醺的回家,他们一家三口都要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面,一动都不敢动。
父亲在房间外面的走动声和辱骂声,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时时刻刻地悬在解婉然的心头,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是藏又能藏多久。
每次父亲发现他们躲起来以后,怒火就会变本加厉。
她亲眼看着那个畜牲拖着母亲的头发,硬生生地把她从洗手间拖出来,用力的磕在墙上,砂锅大的拳头,一下一下地砸着母亲的肚子,脸颊。
母亲被打的奄奄一息,他才停下。
可是又像是不解气一样,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个眼神太可怕了。
解婉然至今想起来还是毛骨悚然。
那个畜牲把她高高地举了起来,说着女孩子长大了也没用,就想把她从六楼扔下去。
是弟弟和母亲拼死抱住了他,男人才松手,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砸出来了。
但是弟弟和母亲的反抗,惹恼了男人。
男人竟然直接举起了椅子就往母亲身上砸,一连砸了十几下。
年幼的解婉然只能躺在地上,无力阻止,眼睁睁的看着椅子被砸坏,一根断裂的椅子腿从母亲的胸膛穿了过去。
椅子腿扎穿了母亲的心脏,血顺着木刺一滴一滴地滴落,母亲怔怔地看着胸口被洞穿的伤口,只来得及抬头,无声地对她和弟弟喊,“逃……”
母亲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一张嘴血就像瀑布一样流了下来。
男人也吓傻了。
解婉然爬到母亲身边,慌乱不知所措的抬手去挡伤口,可是血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挡住,她只能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
这叫声惊醒了男人。
男人猛地低头看着她,眼睛里全都是斩草除根的杀意。
解婉然立刻拉着弟弟想要逃跑,可是大门被男人挡着,她只能往厨房里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举着凳子的残骸用力的向她砸来。
关键时刻,是弟弟挡在了她的身前。
弟弟头破血流,当场就晕死过去了。
解婉然害怕弟弟和母亲一样被这个男人打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摸到了一把菜刀,一刀捅进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的身躯重重地倒下。
解婉然既害怕又兴奋又痛苦,她抱着弟弟,可是纵使她再害怕,可她的表情却冷静的不像话,她竟然面无表情地拨通了120的电话,冷静的和医生说明了一切。
医生和警察打开家门的时候,看到这一切,都被吓坏了。
警察和医生试图开解冷静得过分的解婉然,可是解婉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曾经胆小怯弱的解婉然仿佛在这场事故中死去了,只留下喜怒不形于色的解婉然。
后来,他们家成了凶宅。
没有人敢买,倒是省了亲戚朋友争夺的丑陋画面,解婉然就和在事故中头部受伤,成了自闭症的弟弟相依为命。
可是好景不长。
解婉然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自从双亲故去之后,她越发出类拔萃,光是各类奖学金,每年都花不完,再加上政府的补助。
终于惹得舅舅舅母眼馋。
舅舅舅母想要收养解婉然,解婉然未成年没有办法拒绝,被社区妇联强行塞给了舅舅舅妈家。
舅舅舅妈眼馋解婉然的钱,想尽办法从解婉然手里撬走了钱。
解婉然想着他们是母亲最后的亲人,心软没忍心对付他们。
可是舅舅却不仅图财,还看上了她这张越发出尘的脸。
竟然在一次午睡的时候,趴在了她的身上。
解婉然永远忘不了那个夏天,油腻的汗味,男人的腥臊味,和痛不欲生的一切。
后来,舅舅死了。
死于一场“意外”,人人都以为是意外的“意外”。
没有人怀疑到解婉然的身上。
解婉然站在灵堂前,看着舅舅的排位,看着舅妈和堂妹觉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觉得身上那萦绕的汗臭味消失了。
心软没用。
只会被人欺负。
变本加厉的欺负。
过往的事情,像是流烟在解婉然的脑海里走马观花地闪过。
解婉然平静地看着宁无歆。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解婉然的脸在雷电的白光下,看上去有几分诡异的莹白,她看着宁无歆忽然笑了笑,笑容不合时宜,让人有些发毛。
“宁无歆,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解婉然开口,平静地声音像是海上的薄雾,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情绪。
宁无歆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解婉然。
解婉然也没想要等宁无歆的回答,竟然自顾自地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自己的纽扣,脱下了外套。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
突然传来急促的滴滴声。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解婉然的腰间竟然捆了一束定时炸弹。
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了。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亡命之徒的底牌,永远都是自己的命!”
解婉然肆意的放声大笑,仿佛她身上绑着的不是马上就要爆炸的,足以炸毁整艘船的炸药。
“你们快回来!”宁无歆见状,以为解婉然疯了,决定同归于尽,立刻朝解婉然身边的几人喊到。
傅于归等人反应不慢,迅速跨上横在两艘货轮之间的木板。
可是就在此时,解婉然却瞄准了这个空隙,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
“轰——”
炸弹轰然爆炸,水花溅起了几十丈的高度。
两艘船直接被爆炸的余波推开,中间的木板被硬生生地掰断。
傅于归等人险些掉进海里,幸亏傅翟声和宁无歆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们的手,费尽力气将几人拉上船,众人看着久久没有恢复平静的水面都是一阵寂静无声。
“她死了吗?”温泠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刚刚眼前就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宁无歆拧着眉头,没有回答,可她知道,解婉然一定没有死。
解婉然说的对,她和解婉然是不同的。
宁无歆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牵挂,她不会看着别人因为她的原因而陷于险境,可是解婉然却不会在乎。
哪怕是那船上那么多人,甚至是她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她都可以借机来博取金蝉脱壳的机会。
宁无歆从来没想过要解婉然的姓名,她只想让解婉然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解婉然却宁可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要逃脱。
“亡命之徒的底牌,永远是自己的命……”
宁无歆出神的望着海面,忍不住低声喃喃了一句,重复着解婉然的话。
傅翟声听到宁无歆的声音,将她搂进了怀里,替她挡住清晨有点寒冷的海风,“有我在,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
男人的语气坚定又温柔,像是春天和煦的阳光,忽然间就暖化了宁无歆的心脏。
这个世界上的幸运有很多种。
她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傅翟声,遇见了傅家人,保留了她的天真善良,她真的很感恩。
雨渐渐停了,天空东边慢慢露出了鱼肚白。
“阿声哥哥,你说解婉然还会出现吗?”宁无歆缩在傅翟声的怀里,看着海面若有所思。
傅翟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不足为惧,警方已经收到了解婉然的证据,就算死里逃生,她也要躲避追捕,没空添乱了。”
傅翟声和宁无歆这段时间没有闲着,从各种渠道都收集到了解婉然的犯罪证据,已经移交给了公检法部门,解婉然一旦被抓住,必定是死刑。
“那就好。”宁无歆点点头,突然踮起脚勾住了傅翟声的脖子,“阿声哥哥,你还记得除掉解婉然之后,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傅翟声看着猫儿似的腻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人,忍不住勾了勾唇,墨色深沉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宠溺,“当然记得,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宁无歆闻言脸上扬起一丝幸福的笑,猛地点点头。
乌云都化作雨露消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没有了云雾的遮挡,温柔地落在两人的身上,两人静静依偎的画面,竟比油画还要美几分。
另一边,码头旁的一艘破旧的鱼船上。
解婉然缓缓睁开眼睛醒来。
入眼就看到头顶破旧生锈的铁皮,还有虽然老旧但是清理的干干净净的船舱。
“姑娘,你醒了啊。”一个老妇人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看解婉然醒了,连忙关切的询问,“昨天雨可大了,浪急得很,你昏倒在海里,正好被我家老头子打鱼捞上来,你呀,真的是福大命大,赶紧把这碗鱼羹喝了,暖暖身子。”
解婉然安静的听着,接过了鱼羹,“谢谢。”
“真是个俊秀的姑娘,姑娘叫什么,是哪里人,我好让我家老头子,送你回家。”
老妇人看着解婉然,眼里都是心疼,一个小姑娘遭此大难,八成是出海遇难了,家人都不知道还在不在,真是可怜见的。
解婉然喝鱼羹的手一顿,正准备回答。
突然就见一个老爷爷手里提着刚刚上岸买回来的生活物资,急匆匆地钻进船舱,一看解婉然醒了,就是眼神一吓,赶紧把老妇人扯到了一边,嘀嘀咕咕的急声说着什么。
解婉然见状,眼神冰冷了几分。
“什么,你说她是通缉犯?怎么可能,一个小姑娘这么柔弱……”
“是真的,你看这告示,赶紧报警吧,要不然我们可是有包庇罪的。”
“这……”
老妇人还在左右为难。
忽然两人身后就响起了阴森森的声音,“你们打算报警?”
老爷子和老妇人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来,就见解婉然就站在他们身后,手上还拿着一只碗。
“没有,没,有的事……”
两个老人被解婉然阴冷地眼神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
可话还没说完,老爷子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粗砺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老妇人一脸。
老妇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跪下抱住老爷子的身体,伸手去捂老爷子的脖子。
可下一秒,老妇人也被割穿了脖子。
鲜血在船舱破旧的油纸上蔓延,渗透了甲板,两具尸体旁,一枚瓷碗的碎片染了血,掉落在地。
解婉然早已经消失不见。
解婉然回到自己的别墅,远远的就看到了有警察封锁了别墅,进进出出的查案。
她压低了帽檐,钻进了距离别墅百米外的一处绿化丛中。
绿化从里竟然有一处暗门,是直通解婉然别墅地下的地下室的。
解婉然走进地下室,却听到一阵阵打斗的声音,她神色一变,立刻加快了脚步。
没有两步,她突然就看到了冷焱竟然拉着江以秋,正在和她豢养在地下室的心腹打斗。
冷焱的战斗能力远比她的心腹要强,此刻她的心腹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解婉然想到自己功亏一篑的原因,就是因为冷焱的背叛,顿时眼神一狠,声音阴寒,“冷焱,你在干什么?原来你早就背叛我了?”
解婉然从来没有把冷焱当人看,在她看来,冷焱不过是她用来对付宁无歆的一条狗。
可是现在这条狗竟然反过来反咬主人一口,怎么让她不气急败坏?
冷焱没想到解婉然竟然还能回来,凶狠的眉眼皱了皱,只是冷冷地看着解婉然,没有说话。
江以秋听到解婉然的声音,却兴奋地笑了,“解婉然,你竟然还能逃回来?不过你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听说你被全国通缉了,以后就得像过街老鼠一样过一辈子,连我都忍不住同情你了,你说你这么高傲的人,以后还怎么骄傲?啊?”
江以秋的话无异于伤口上撒盐,解婉然闻言脸色顿时冷了几分。
这个该死的贱人……
解婉然没想到江以秋竟然还有这个本事,竟然能让冷焱护着她。
“够了,先离开。”冷焱呵斥。
冷焱不想激怒解婉然,解婉然这人狡兔三窟,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要不是为了江以秋的解药,他根本懒得带上江以秋。
“想走?没那么容易!”
解婉然一看两人想要离开,立刻摁下了墙面的一处开关,顿时就有一个玻璃罩落了下来,将冷焱和江以秋关在了里面。
冷焱神色一变,反应迅速,立刻用蝴蝶刀去砸玻璃,玻璃禁不住他的力道,出现了碎痕。
可是,下一秒,玻璃罩里却喷出了两簇烟雾。
冷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赶紧捂住口鼻,江以秋却来不及反应,吸入了烟雾,直接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四肢百骸都像是有蚂蚁在啃咬一般,难受的忍不住痛苦地呻一吟。
“江以秋,落在我手里,你觉得你还能轻易逃走吗?或许我是完了,可是在我完了之前,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解婉然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江以秋。
她正准备摁下其他药剂,让这两个背叛她的叛徒通通去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影闯过来摁开了玻璃罩,挡在了江以秋的面前。
“阿语?”解婉然看清楚人影,顿时脸色一变,声音陡然提高。
“姐姐不要伤害她,秋秋是阿语喜欢的人。”
阿语虽然长相单纯幼稚,身材单薄,可是此时此刻却寸步不让的护着江以秋。
解婉然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弟弟怎么会跟这个贱人搅和在一起?
“秋秋,快把药吃了。”
阿语转过身,把江以秋抱进怀里,给江以秋喂了解药,江以秋咽下解药之后,身上的痛楚慢慢消失,手脚也恢复了力气。
“阿语,你过来。”解婉然看着阿语给江以秋喂解药,无比愤怒,可是愤怒下面还有一丝隐藏的恐惧。
“阿语,你别过去好不好,你姐姐这样,我真的好害怕。”江以秋却扣住了阿语的手臂,一副白莲无害的样子。
阿语看了看一脸冰冷杀意的姐姐,再看看柔弱的江以秋,犹豫了片刻没有动。
“阿语!”解婉然语气越发狠戾。
阿语不敢不听解婉然的话,看江以秋现在也没事了,他抬脚正要朝解婉然走去。
可是江以秋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枚刀片,抵在了阿语的脖子上。
“解婉然,我劝你最好马上放我们走,要不然的话,我手一抖,你可爱的弟弟可能就会没命了。”
阿语突然被劫持一愣,他低头看着这枚刀片,是前几天江以秋说自己害怕被人欺负,求他给她找来防身用的。
“秋秋,你……”
阿语不解的看着江以秋的举动,他单纯的脑回路没有办法理解眼前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秋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闭嘴!”江以秋吭声呵斥,刀片更进一步,划破了阿语的脖子,鲜血渗了出来。
“江以秋,你敢!”解婉然目眦欲裂,脸上万年不变的寒意终于皲裂,露出了一丝恐慌。
“我有什么不敢的,赶紧放了我们!”江以秋声音烦躁,直接无视了阿语清澈的,如同小狗狗一样茫然又无措的眼神。
“好,我放你走。你别伤害阿语。”解婉然妥协,她眼睛紧紧盯着刀片,生怕阿语再受半点伤害。
冷焱和江以秋一路退到了地下室的出口。
解婉然紧张地等着江以秋放了阿语。
可是就在此时,江以秋却猛地拿刀片划开了阿语的气管,然后把阿语推向解婉然。
“阿语!”解婉然惊恐地尖叫,整个人瞬间目眦欲裂,立刻接住了阿语。
阿语不敢置信地看着江以秋,小狗似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江以秋,眼睛里清澈明亮的光像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随着血液温度的流失,一点一点的消散。
江以秋明明看不到,可是这一刻她却突然觉得好像有一束目光,透过一切虚伪的面具,像是灼热的阳光一样扎在了她的心脏上。
“秋秋,别怕,有我在……”
“秋秋最好了……”
“秋秋,我藏了好吃的给你……”
阿语奶声奶气却无比宠溺的声音,忽然出现江以秋的耳边,她尖叫着捂住了耳朵,猛地摇头。
不,她应该恨他们姐弟的,她受的苦都是他们姐弟赋予的,她对阿语只有利用!
江以秋忍住心底那明显的异样,强行挤出一丝得意的冷笑,“解婉然心痛吗?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作恶多端,你活该!”
可是江以秋的得意就像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解婉然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她拼了命的用手捂着阿语脖子上的伤口,可是鲜血还是不停的渗出来,染红了她的手。
“阿语,不要死,阿语,不要死,姐姐不许你死,你给我活过来,阿语,我命令你给我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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