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参赛

当时文选状元周式飞，特意来通知凤家选夫的消息时，自己还满不在乎，不当一回事。
  现在回想起来，清水不禁想痛骂自己一顿，再扇几个耳光。
  十天之前，客栈有人来通报，说是抚州的周式飞公子到访，点名要找柳家的公子。
  清水从来不曾与抚州周家打过交道，对于他的来访，颇感诧异，只得先去客房会见。
  却不曾想，周式飞竟是来劝解清水不要继续参赛的。
  紧接着，他便将缘由娓娓道来，在参赛前，他的家族就已得到信息。
  此次的群青大会，凤祯会参加，夺冠是其次的，首要任务就是选择一位夫婿。
  虽说理论上，只要是参赛的学子，都应该出现在名单上，但是凤祯身为天之骄女，平素眼高于顶，如果在比赛中表现太差的，她也看不上。
  最有可能入选的，当属文选与武选的前三甲，周式飞身为文选第一的大热门，自是避无可避，所以他一直关注着武选的赛事。
  因为清水连续两关都排名第一，表现太过耀眼，于是，他便直接登门拜访，点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选夫？”清水惊诧莫名，怎么会有人把群青大会视为儿戏，拿来当这种用途。
  说着，周式飞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柳清水的姓名赫然在列。
  见到名单的一瞬间，血直接涌上头顶，清水不禁破口大骂，“我柳家从不娶世家女子，她怎么好意思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
  清水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周式飞皱眉，他整理了一下衣袖分析道，“群青大会排名前十的都有可能入选，柳公子表现优异，上榜是必然的结果。”
  “管她什么想，反正我又不娶。”清水恨恨地说道。
  只要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去争取夺冠的群青大会，在知情人眼里，竟然只是凤家选女婿，自己还眼巴巴地凑上去，清水就觉得懊恼不已。
  看见柳清水气得够呛，周式飞心推测他应当是不知道本次群青大会背后还有这一层。
  只听他续道：“柳公子，还有一个更糟的消息，你听了可不要发火。”
  可清水心情已经糟透了，没心思打哑谜，催促周式飞赶紧说。
  “据可靠的信息，在这份名单里的青年才俊中，凤桢属意的，恰好就是你。”周式飞缓缓说出口。
  听完后，清水一口茶直接喷出来，咳嗽不止。
  难得看见柳家公子这副囧样，周式飞忍俊不禁，连声安抚。
  “你从哪里听说的啊？我说你的小道消息到底准确不准确啊？”流水缓过来后，连连质问。
  面对清水的灵魂拷问，周式飞低头叹气，“不要小看我们的情报网，可以负责任地说，除了我和你，为了获得凤桢的垂青，在这份名单中的世家子弟，都会尽力争取。”
  听他话里有话，清水暗想，的确如此。
  李六一，散修一个，虽然拥有极高的战斗天赋，但如果想要再往上走，没有家族的支持就很艰难了。
  到了瓶颈期，没有辅助，只能止步不前。但如果能获得凤家的鼎力相助，前途将不可限量。
  孟星火，小家族的子弟，家里还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叔伯亲戚，能够获得的支持不多。
  就拿这次参赛的过程来说，他甚至都无法在孟家拉上一支完整的五人队。
  临到报名时，还被张家兄弟放了鸽子，差一点就与这次群青大会失之交臂。
  如果凤桢看上的是星火，那么他在孟家的地位将会扶摇直上。
  所以，如果能顺利跟凤桢凑在一起，对适龄的世家子弟而言，确实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见清水半天不说话，周式飞开口打破沉默，“我是因为有位青梅竹马的女孩，今生只想与她白头到老。”
  “如果说你们情报错误，凤桢看上的是你呢？”清水开口询问。
  他想看看周式飞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会怎么选？一边是有情有义的青梅竹马，一边是有财有貌的世家贵女。
  长叹一声后，周式飞坦言，“如果她真的选了我，以我们周家的实力地位，根本不可能给我开口拒绝的机会。”
  看见他温润如玉的相貌，说出苍白无力的话语，清水既同情，又觉得有些鄙夷，“那你的青梅竹马怎么办？”
  面对清水不善的目光，周式飞苦笑着说，“柳公子，不是每一个世家子弟，都会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有柳家撑腰，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地位。”
  “那么你们的情报中，为什么会觉得凤桢属意的是我？”清水想，只有先搞清楚这个问题，才好想应对方案。
  “她觉得你有趣。”周式飞微微一笑，说出答案。
  此言一出，清水的脸立马就黑了。
  作为柳家新一代的佼佼者，清水向来把恢复家族荣光作为第一要务。
  要想重回排名第一的宝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超越凤家就是第一要紧的大事。
  清水一直视凤祯为拦路石，怎么可能陪她玩这种选夫的游戏。

  可是，当周式飞将举办本次群青大会的另一个目的，赤裸裸地摆在清水的面前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思考一下。
  如果继续参赛，势必会出现在凤家选女婿的名单中，可他柳家又从不娶世家女子，很有可能发展到最后就无法收场。
  但是如果直接弃赛，说不定会传出难听的谣言，就是他柳清水怕了凤桢，不敢正面硬刚，柳家的名声势必得大受影响。
  两难的选择，清水几乎是顷刻之间做出决定，反正我抵死不娶，她凤家能奈我何？难不成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吗？
  思即此，清水朝周式飞抱拳道谢，“感谢周兄告知这其中的内幕，世人都知我柳家从不娶世家女子，想来她们也不会自讨没趣吧。”
  送走了周式飞后，清水召集其他伙伴，一起商议。
  叶茗、白岚、孟星火均赞成弃赛，他们认为，前期的两场比赛毫无公平性可言，已经充分说明问题。
  如果继续下去，不乏宵小之徒，为了讨好凤家，搞不好趁机下黑手，将清水除掉。
  孟星火直言不讳地说出心中所想，“真刀真枪的，我们不怕，但是暗箭难防，如果真有人想在比赛中动手脚，我们无所谓，可六一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闻言，清水将目光移向李六一，只见他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我们可是冲着夺冠而去的团队，怎可中途退赛？”
  “说的好，我们可是冲着夺冠而去的队伍，怎可临阵退缩？”清水言之凿凿，眼神坚定地扫过众伙伴。
  他和李六一的热情感染到了其他人，所有人将手叠放在一起，许下了势必夺冠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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