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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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共心绪平稳一些,张甫程坐下来,莫共也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甫程教官,难为你了。”
“我在想,也许当年我家不发生那样的事,我没有丢下她,她会不会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莫共思忖一会儿,说道:“人的一生当中,会出现无数困苦磨难,如果只要遇到过不去的坎儿,就失去最基本的信念和原则,那,即便那个时候不变样,日后也会变的。”
“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一个人杀人的借口!”莫共补充道,张甫程再次沉默,莫共又拍了拍甫程教官的肩膀,自知有些愧疚:“让你和我一起做这件事,真是难为你了。”
张甫程想到莫共母亲,感慨道:“真没想到,伯母竟然是战地医生。”
莫共微微向上抬了一下脸,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涌出来:“我今日必须要回莫府,我先走了,甫程教官,你也好好休息吧。”
五月份的夜晚,莫共却感觉有些冷,黄金的月牙挂在树梢上,莫共抬头望了一眼,格外思念母亲。
莫共站在莫府大门的牌匾前,驻足半晌,这府邸,自己来回更像是客,如今哥哥回来了,还有些人情味。
莫共悄悄的走进来,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刚进入自己房间,哥哥便欢欢喜喜的过来:“你回来了,我可想你啊。”
“哥。”莫共挽住哥哥的手臂,娇嗔的叫了一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有任何有求于哥哥的事莫共都会抱住哥哥的手臂撒娇,而哥哥,每一次都是有应必答,这种感觉真是怀念,想到今日母亲大仇得报,莫共靠在哥哥肩上,将哥哥抱得更紧了。
“你何时才能搬回莫府来住?这样我们便可以天天见到了。”
看见哥哥满脸期待的神情,莫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微微低下头。
“这府邸,父亲整日都在忙,我一人在家,真是冷清。”
“我……快了,给我点时间。”
莫锦丞想到那一日请他们吃饭的那个日本军官荒木歌川,便心有余悸,不再说什么了。
“府邸冷清?不是还有明叔吗?明叔最疼我们了,从小,便愿意陪着我们一起玩。”
“明叔……”莫锦丞低下头去,有些失落。
“怎么了?”莫共看出端倪。
“明叔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被谁带走了?”莫共心口一紧。
莫锦丞望了一眼窗外是否有人在,在莫共耳边低声说道:“被日本人秘密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日本人为何会这样?”莫共的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命运无常总是这样牵扯着,当初失去母亲那种恐慌此刻又升腾而起,将她的心填的满满的。
莫锦丞:“今天下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去问父亲,父亲什么都不说。”
“直接来莫府抓人?”
“不是抓,是那个特高课的副课长梅津誓秀带了两名日本人过来,穿着便装,当时走的时候,那个梅津誓秀说话十分客气,说是他们课长请明叔过去聊一聊,但我看情形不对,我当时站在房间里面望着父亲的表情,神色凝重。”
那日隐隐约约好像听说特务委员会大院里发生了什么事,莫共只顾着抓褚铭燃,都未仔细过问。
“只听说那帮特务抓错人了,所以才抓了明叔,不是后来又放了吗?”
“并非如此。”莫锦丞将那一日的详细情况告诉莫共,莫共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个陈宝荣是个狠角色,平日里看起来文文弱弱,对父亲和明叔倒是有情有义,这样也好,一群恶狗还敢向明叔叫嚣。
“那为什么明叔又被抓回去了呢?”
“不太清楚,现在,情况比较复杂,我去问父亲,父亲什么都不说。”
“哦,”莫共点点头,心中又开始着急上火,真是一波刚刚平息,一波又起。无论如何,她得打探清楚情况,将明叔救出来。
莫共细细回忆陈宝荣,自己之前在新政府中刁难过他几次,他肯定记恨在心了吧。
莫共犹豫着还是未将今晚自己做的这件事告诉哥哥,她想着哥哥性格纯善温和,担心他听了会吓到他,便没有说什么。
两人正热络的聊着天,这时,莫鹤秋走进来,莫共盯着自己的父亲良久,莫鹤秋看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心想,莫共今日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是有话要说,但最终莫鹤秋什么都没问。
城郊绿油油的田野,蔚蓝蓝的天空,白云安卧在那眨着眼。
莫共和惠口美子坐在黄包车上,莫共轻轻仰起脸,任惬意的阳光洒在自己面庞上,莫共让惠口美子也将脸仰起来,说这样才能吸收到光明,莫共带着自己已经将半个南京城兜了一圈,走到城北城郊又回到繁华的闹市,一路上,莫共谈笑风生,向自己讲述南京小巷里的种种轶事,甚至还有她小时候穿街走巷打闹的好玩的事情,惠口美子听着,便觉得十分美好,不仅如此,莫共还带着自己吃了很多南京特色小吃,那样美味,自记事起,她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一路上,惠口美子着迷般的一直望着莫共,今日定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不然她怎会如此开心,惠口美子也十分开心,这是第一次,莫共带着自己出来,以前莫共带着夏目初音出去的时候,惠口美子都十分羡慕,默默站在窗前望着她们离去。
一路上莫共都在想,杀害母亲的凶手被自己亲手了结,她当然十分痛快,当然要任意妄为,出来看一看南京的风景和天空。
黄包车停在中山路上的徐记裁缝铺门前,莫共相携惠口美子一起进去。
前些时日,莫共来这里做了衣服,一直未过来取,正好今日好兴致,顺便将惠口美子也带了过来,也给她做几身好衣裳穿穿,去年冬天,莫共便有此意,没想到发生了母亲的事情,自己便没有任何心思了。
裁缝铺二楼,莫共与店铺的一位年轻伙计给惠口美子量尺寸,忽而,莫共听到了一个声音,“我取前五日定制的那一件黑色丝绒旗袍。”
老板徐师傅正热络的招呼着,如此耳熟的声音,莫共立刻跑到栏杆边上,向楼下望去,果然是她。
不一会儿,徐师傅拿着那件黑色丝绒旗袍与梁景丽一同走上楼来,莫共像迎接客人的伙计一样等在二楼楼梯口,梁景丽刚一上楼,撞了一个正着。
莫共将徐师傅手中拿着的黑色旗袍抢过来,拿在手上把玩着:“这黑色旗袍呢,定是要身形凹凸有致,细瘦精致的人穿着才有韵味,否则会更加凸显她的刊琐臃肿。有些人呐,千万不要东施效颦,反而让人看了笑话。”母亲最爱黑色旗袍,各式各样都无比优美典雅,从小,莫共便常看到母亲穿黑色的旗袍,那景象,现在想起来,莫共都觉得美得惊为天人……她这样的人也能将这样高贵的黑色旗袍穿的出去?与母亲的容颜和身形相比,她简直天差地别。
莫共轻蔑的看着梁景丽,想着这个女人每次在自己的刁难之下都落败,今日要如何反击,还是如以往一样灰溜溜的躲避,无论心里多恨都得忍气吞声……母亲遇害这件事情虽然不是梁景丽做的,但她让母亲生前不痛快,今日,便新仇旧恨一并报了。
此时,梁景丽满腹委屈,站在这里不知如何是好,似是要哭出来,刚进入裁缝铺做衣服的两名妇女,是新政府官员的太太,看见楼上这阵势,便悄悄退出去了,徐师傅站在这里只能干着急。
徐师傅十分尴尬,不知要说什么好,眼看着今日的生意被影响了,一腔怒火,却敢怒不敢言,心里默默骂着,一个公然攀附日本军官的恬不知耻的汉奸,还敢在这里放肆,一家子铁杆汉奸,竟然还公开侮辱别人……
以往,梁景丽从不穿黑色旗袍,有一次莫鹤秋随口提了一句“还是黑色旗袍颇为丽质”,自此以后,梁景丽便开始做黑色旗袍穿。
张甫程推着一辆马车,来到城南武定门,马车上装的都是粪便,走到城门口,张甫程故意将马车推到地上凹凸处,马车甩了两下,粪便溅出来,守城门的伪军看到这个衣着破烂的人,捂着鼻子走过来,骂骂咧咧:“里面装的什么?”
张甫程卑怯的回答:“是……粪便……”说着便将铁槽上面的盖子打开,一股熏天臭味传过来,伪军们不愿再靠近一步,不耐烦骂道:“赶紧滚!赶紧滚!快点!”
张甫程连连道歉:“是是是,老总,马上走,马上走。”
按照计划,张甫程将褚铭燃的尸体送到城郊,对面是巍巍青山,张甫程蹲下来,静静的坐在这里,忽然不想再走了。
张甫程忆起,今日清早天还未亮,莫共便返回鸿纪车行。
这个方法,是莫共想出来的,将褚铭燃尸体裹起来,放在一个长方形铁槽里,然后盖上铁皮,再在铁皮上面装满粪便,最后将这一辆“粪便车”运出去。
张甫程走在莫共身后,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幽幽的开口:“杀了她就是,为何要这样?你刚才的样子,和他们那些人很像……”
莫共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冷冷说道:“对待魔鬼就要像魔鬼一样,绝不可以心慈手软,她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单纯让她死去对她的惩罚远远不够,如果可以,我要让侵略这国家的每一个日本人每一个汉奸都痛苦的死去!”
莫共深深明白,长期生活于暴力之中,怕是会习惯暴力沉溺于暴力最终爱上暴力,这是无比恐怖的。莫共停不下自己颤抖的双手,这残酷的现实把她逼入了这种境地,她永远都忘不掉母亲逝世时,嘴角流出的鲜血有多鲜红绝艳,她当时便立誓,定要手刃所有杀害母亲的人。
“也包括荒木歌川吗?”张甫程问道。
张甫程清晰的记得,莫共忽然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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