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死海滩

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已经响了，蓝玉阳看着梁月茹空荡荡的椅子，用力地攥紧了拳头。

        他不耐烦地推开椅子，拍了拍韩凯泽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蔡山也跟着出来了，韩凯泽感觉到了不对，他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座位。

        梁月茹没来，是因为上午的事吗

        蓝玉阳和韩凯泽已经出了校门，看到身后跟着的田风，田风紧张地说：“茹茹，不会出事了吧？”

        “怎么可能？她那么坚强，乐观。”韩凯泽摇着头说。

        “不要慌，她没来上学，也没请假，先去她家，也许就是没有缓过来吧，在家缓一天而已。”

        他们找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依旧不见她的踪影，已是傍晚，天已经蒙蒙黑了，街上的万家灯火也逐渐亮了起来，蓝玉阳和韩凯泽，蔡山都略颓废地坐在道边的人行道的台阶，大口地喘着粗气，田风倚在路灯的柱子旁，用胖胖的手捶捶自己发酸的膝盖。

        “这个梁月茹，等我找到她一定要狠狠地像初中一样欺负她。”蓝玉阳的脸上划过一份难掩的忧伤，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了。

        “你说她还可能去哪？”田风托着脑袋，把脸转向点子最多的蓝玉阳。

        蓝玉阳闭上眼睛，脑海里播放着一帧帧关于她的过去的画面，他猛然睁开眼睛说：“她好像说过，她最想去的地方是海边！”

        四个人到了海边天已经快黑透了，蓝玉阳脱掉外套向着海边跑去，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在海水中站着的纤细的身影，蓝玉阳边跑边喊着她的名字。

        站在海中的梁月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来，模模糊糊地看着是蓝玉阳，她转过身本能地往前又走了几步。

        蓝玉阳淌着海水，拼命地向前跑，鞋在海泥里拔不开，他弯腰把鞋脱了，扔到身后的岸上，没有一丝犹豫。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了，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不知道这个眼泪为什么而流？到底是怕失去她的害怕还是什么？是因为海风太大的缘故吗？他朝着梁月茹的方向拼命地跑过去。

        天以极快的速度又暗了几分，他感觉前面的梁月茹理他很近，又很远，他挣扎地费力跑了好几步，直到海水已经没到了腰间，伸手才触碰到梁月茹，他从身后环住梁月茹使尽全力要把她往岸上拖，梁月茹径直地向后倒下，抱着梁月茹的蓝玉阳的身体也浸在了冰冷地海水里。

        蓝玉阳一时乱了手脚，他憋住气，双手在凉的透骨的海水中摸索着，他摸到了她冰凉的手臂，他手向下探，托住梁月茹的背，往海面上托，韩凯泽也跑过来，向上拉着梁月茹，梁月茹的身体一直在下坠，他们费了好大劲把梁月茹拉起来。

        梁月茹虚弱地闭着眼睛，蓝玉阳拍了好几下梁月茹的背，梁月茹吐出几口水来，蓝玉阳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也没听见她回答。

        “怎么办？”

        “给我扶好她。”蓝玉阳冲着韩凯泽说。

        他把她粘在脸上的刘海拨开，半蹲着，双手托着梁月茹的头，他的嘴唇呼着热气，他平复自己的心跳，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抬头猛吸了一口气，憋在口中，低下头，歪着头，唇慢慢地靠近她的唇，准备把自己口中的气体渡给她。

        突然，梁月茹咳嗦了几下睁开眼，弱弱地说：“我腿抽筋了。”

        “几条？”蓝玉阳意识到现在的危险性，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浪又大了，天空突然蹿出一道银蛇，由不得他多想，他蹲下身，韩凯泽把靠在他身上的梁月茹放到蓝玉阳的背上。

        “两条。”梁月茹咳嗦着说。

        “跟着那边的灯塔，向前走。”

        “能挺住吗？”蓝玉阳问道。

        “你能，我当然能。”

        “好，够兄弟，终于出息一会。”蓝玉阳喘着粗气，咬着牙说道。

        走了大概几分钟，水浅了好多，蓝玉阳感觉自己脚麻的不行，心也开始跳的飞快，熟悉的疼痛再次席卷上来，他实在坚持不住，半跪在地上，韩凯泽接力，颤抖着双腿，背起旁边的女孩。

        蓝玉阳努力地站在那里，脑海里出现了些许幻觉，他的耳边又出现了那个人的声音，逆天伤身！他使劲晃了晃头，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

        他好像看到了梁月茹开心地向他走过来，他奋力地跑向她的样子，

        “蓝玉阳！”韩凯泽喊着他的名字。

        不对？

        他猛地从幻觉中睁开眼，从海水中扑腾出来，吐出了好几口水，他瞬间清醒了起来。

        蓝玉阳甩了甩腿，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走着，原来初中欺负你的种种所有，是我欠你的太多，从我一生有幸地可以来到你的身边开始，我发誓都还给你，保护你。

        以后的以后，他发誓绝对不可能再发生像今天的事。

        因为这辈子有过遗憾就够了，他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是让人窒息的，好像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真的，失去了你，就像失去了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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