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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师傅在位时曾提点过我无数次,他说身为一棵芳香馥郁的桂花树,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例如话出口前切记要过一遍脑子,即使为师晓得你是未长脑子的。

        果不其然,我一扬脸便瞅见沚渊上一刻还春风和煦的脸此刻竟然波涛汹涌,阴云密布,顿时吓得不敢出声。僵持了片刻后嗫嚅道,“这个,那个,沚渊你的故乡真是极美,这个,这个……”

        “想来今日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明日再领你四下逛逛。”沚渊语气杀气四溢道,转身离去。

        我被他那阴寒的能结出冰的声音惊了一个寒颤,也没敢多问他我今日倒是要去哪里歇着,可是为我备好了厢房种种,活了二十万年第一次为自己这张嘴而深切的后悔,今夜,怕是要与漫天星子作伴了。

        沚渊带着一身杀气拂袖走远了,夕阳投在他身上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这本是一幅落寞的光景,可怜的确不是他,是只身一人无处落脚的我,我望了望山那头太阳的余晖,想着如今的要务便是借着这仅有的光亮寻一个落脚点,便跳出了小舟跳上了岸,一头扎进了无边无际的灵寿木林中,满树雪白的灵寿花散发着清冷的幽香,此刻的我却全然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一心想着这片花树林中,应该藏着一两间茅屋才好,急急忙忙穿枝拂叶的我不免搅了一片静谧花海,此时太阳已经尽数隐了,只偶尔闻见一两声凤鸟的鸣叫,忽而一阵小夜风,吹落了满树的灵寿花,纷纷然飘落在我青白色的衣裙上,我正低头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裳,面前却兀自出现一人,在这静谧的夜间,陡然出现一人,纵然我自诩心宽胆肥一棵树,却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不免啊的惊叫一声,来人却反绕到我身后,将我困在怀里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上了我的嘴巴。这一连串动作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便早早完成,想我活了二十万年总共打过两次架,头一次是与师傅的初相遇,第二次便是此时,皆是被对方一招拿下,不免心下怆然,为自己虚度的许多光景默哀。

        正后悔着没有好好修炼道法,却闻那人在我身后低低开口道,“莫怕,是我。”随即松开了捂住我口鼻的大手。

        声音有些熟悉,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是谁,唯一能确定的是此人对我并无恶意。急急回身想要看清来人,那人却先我一步绕到了我面前,带我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时,下意识的后腿了两步,竟是前些阵子在西王母蟠桃会上有一面之缘的战神沧溟。我对他没有过多的好印象,只是如今在这都广之野怎么会遇见他,我有些不解。

        “樾儿,你还怨我吗?你可知你狠心躲在冥界九万年,我有多想你。”冷面战神此番竟然一番痛苦悲伤的表情。

        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沧溟神君,莫不是认错了人?”我盯着面前步步逼近的人,一阵发怵。

        谁知这沧溟今夜却甚是不正常,竟然伸出一双手探向了我的脸颊,我一惊,急急后退数步,不小心撞在了一株灵寿木上,树上的花瓣遥遥坠落我头顶,沧溟继续步步逼近,我退无可退,想着自己定然打不过这骁勇善战的战神,便闭上了眼睛做一副任人宰割状,心下却默念着沚渊的名字盼着他不再生气能想起我出来寻我。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面前的人一步步靠近,知道离我大约一寸之遥,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粗重的喘息,不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我心里忐忑异常,谁知他却只是帮我择去了头顶的灵寿花,正诧异着,唇上兀的覆上一个滚烫柔软的物体,我一惊,忙睁开双眼,我想过可能的种种场景,唯独没有想到。我,活了二十万年,今日,竟然被轻薄了。

        我急急反抗,双手却被他反剪到树后,我想呼救,可刚张开嘴还未发出一个音节,却被眼前这个人逮到一个空隙,将灵巧的舌侵入,这人攻势太猛,我明显的感觉到胸腔中的空气不够用,却无力回天,大脑渐渐空白,渐渐眩晕,忽然,一股外力弹开了禁锢我的人,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我的鼻尖心肺,我大口的喘着气,抬头看向外力的方向,眼泪差点奔出来,沚渊啊沚渊,你终于来了,不枉我刚才想了你许多遍。

        只见沚渊寒着一张脸,冷冷对沧溟道,“不知战神今夜造访有何贵干,只是青樾姑娘乃在下未过门的妻子,战神此番举动怕是有违人伦天道。”

        却见沧溟猛地抬头盯着我看了许久,随即大笑,“沚渊,依我看,有违人伦天道的怕不是我,怕是你自己,其一,你一个龙族后生竟然对我如此不敬,其二,樾儿乃我九万年前便过门的妻子,你如今竟说想要娶她,可笑至极!”

        我脑子哄的一声,却见沚渊也一脸震惊望向我。

        我望着沚渊甚无辜道,“我并不认识他,若论交集,不过前些天西王母的蟠桃会上一面之缘,况且,彼时我是只兔子的形容。”

        说完却见沧溟一改同沚渊的暴戾模样转而一副受伤的表情与我道,“你果真不愿原谅我,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满头黑线,这沧溟神君莫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我知道耐着性子与他道,“神君怕是认错了人。”

        谁知这沧溟竟还不死心,又向我这边逼近,中途却被沚渊拦下,面色不善与他道,“刚才若是有冒犯了神君的,沚渊在此陪个不是,若是神君再无理强攻,沚渊便是拼上毕生修为,也断不会让神君再碰着青樾一下。”

        沚渊你果然够意思。

        沧溟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盯了我许久,一双黑瞳险些把我吸了进去,我有些胆寒于他眼中的压迫之力,回转过身子不再与他对视,最后他只留下一句,“我定会让你记起前尘往事。”随即愤然离去,我瞧着那伟岸的身影,竟有一丝落寞之感。

        静谧的灵寿林中,只余我同沚渊两人,沚渊忽而转向我将我一把揽入怀中,语气轻柔似哄小孩子一般拍着我的背,“小樾儿,对不住,日后我再不会将你一人仍在外处,让你受委屈了。”

        我有些不大适应沚渊这般温柔,干干回道,“无甚大碍,无甚大碍。”

        这一番变故的结果便是,沚渊将我带去了他在碧海之滨的住处,一座典雅的竹楼,背山临海,风水极好。

        经过这一番的折腾,我倒头便睡了过去,期间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与我长相无异的人界女子,穿着大红的嫁衣,嫁给了当朝的君主,还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男孩便长到了四五岁,可是为何,这个君主却一件刺死了他的亲生儿子,为何那个同我长得一样的女子,会杀了当朝的公主,并把她的心挖出,只为了看看是什么颜色。

        这个梦太过凌乱,以至于我第二日睁眼时身心俱疲,沚渊前来敲我的房门,问我有没有兴致四下逛逛,我回绝了他,在床上继续赖着,直到日上三竿。才将将爬起来,只是因着肚子内的五脏庙实在扛不住在同我抗议,我只好爬起来寻觅些吃食。

        刚一打开门便闻见浓郁饭香,肚中馋虫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此刻的饿狼状,尽数化身一只鼻子甚灵敏的犬类按着香气来源寻去。

        行至一间屋子前,饭香最盛,想来应是这间屋子没错了,怀着激动地心情推开房门,却见一身厨子打扮的堂堂天家三殿下正在油锅前忙的热火朝天,不禁一愣。

        沚渊闻见动静抬眼望过来,一派翩翩君子形象竟能在这庖厨之地保持良好,我甚佩服他。

        “小樾儿,过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闻此,我欣然前往,速速的洗了手,坐在饭桌前等着,半盏茶的时间,沚渊便端上来三菜一汤,皆是些普通的家常菜,却做得光鲜亮丽,引得我食欲大开,等他坐定后,便亟不可待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自打昨日辰时便滴水未进的我饿极了,这一顿饭便像甘霖一般滋润了我这片久旱的土地,沚渊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不雅的吃相,从始至终未动一筷子,只是入神的望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对他干干笑道,“你也吃,你也吃。”随即给他夹了一筷子木耳肉,继续埋头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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