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皇后的支持

　　白安看着白洛宸，他不明白为什么向来软弱的妹妹会突然这么强势。他咽了口唾沫，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嘛，他难道会怕白洛宸不成。“你也就现在嚣张，等以后，有的是你的好日子。”

　　白洛宸冷笑，等以后？真是个虚无缥缈的词啊。

　　白安明显感觉自己底气不足，心里暗骂一声晦气，便开始接着搜刮肠肚，“一个姑娘家，迟早是泼出去的水，还整日洋洋得意，和皇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皇后的娘家已经倒了多少年了，再过几年父皇去世，你们就是待宰的母鸡。”

　　“砰-”白安身子重重着地。“再说一遍。”白洛宸的靴子抵在白安胸口让他喘不上气。

　　白安幼年吃不好睡不暖，比白洛宸年长一岁却比白洛宸还瘦弱，加上没有防备，白洛宸很轻松就制服了他。

　　“本宫叫你再说一遍。”白洛宸的力道越来越大，白安的神情越发难看，难以呼吸的无力感迫使他用手胡乱的抓，终于，他抓住了白洛宸的小腿，指甲扣啊，刮啊，但无论怎么，白洛宸就是不松脚。

　　一旁的素清看愣了，刚才公主像离弦之箭一般飞出去，一脚踹倒三皇子。

　　“敢不敢了？”白洛宸神色冰冷，仿佛换了一个人。

　　看着白安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动，白洛宸只觉得恶心，就是这些蛀虫，让后宫不安宁，让国家不安宁，让天下不安宁。

　　白安痛苦地摇头，他知道自己身子骨弱，没想到连个女人也打不过了。

　　白洛宸从鼻子发出不屑的吭哧声，她知道，武力解决不了事情，即便今天她弑兄，明天还会有第二个“白安”，天下还有成千上万的“白安”，这样想着，白洛宸慢慢松开了脚，白安立马连滚带爬到了一边。

　　白安还想说什么，白洛宸的眼神却告诉他，这里由不得他再随意放肆了。

　　正午，凤仪宫

　　“母后～”白洛宸甜甜地笑着小跑向皇后。

　　“宸儿。”皇后张开双臂抱住了这个自己疼爱了十五年的少女，少女开心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母后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白洛宸一张笑脸上眼睛都开心地眯成一条线，全然看不出她之前经历过糟糕至极的事情。“母后有胃病，说好要共用午膳，儿臣怎么敢耽误时辰，只是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

　　皇后宠溺地刮刮白洛宸的鼻翼，眼尖的她发现白洛宸身边的宫女换成了另一个面生的。

　　皇后在这后宫跌摸滚打这么些年，不是谁都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攥紧大权，安若泰山的，皇后给身后的大宫女棠梨一个眼神，棠梨就悄悄退下了。

　　饭菜吃了一多半，棠梨还没有回来，白洛宸心中始终无法对白安的话释怀，皇后给她夹的花揽桂鱼入口却味如嚼蜡，皇后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宸儿，如果有心事可以给母后讲讲。”

　　皇后是看着白洛宸长大的，自然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

　　白洛宸掩下眼帘中的忧愁，小心翼翼地试探：“母后，你觉得皇兄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是可爱的人。”

　　“那母后觉得父皇如今更看重哪位皇子呢？”

　　皇后将筷子放下，看向白洛宸，她清楚知道白洛宸这番话的目的，“傻孩子，母后又怎么可能知道？律法规定，后宫内院不可干涉朝政。”

　　这句话是在提醒白洛宸了，白洛宸接着说：“是儿臣逾越了。”看来姨母并不愿意参与到这朝堂的浑水之中，她之前的计划也应该有所变动了。

　　“吱--”门被推开，棠梨进来后，皇后点点头，眼神示意棠梨过去，棠梨走上前在皇后耳边耳语几句。

　　棠梨的神色不太好，十五年来，白洛宸从未见过姨母身边这个滴水不漏的宫女这副模样。

　　可皇后在这番耳语后神色依旧随意自然，仿佛是棠梨大惊小怪，白洛宸猜测棠梨所说的事情可能与她有关，但又不能肯定。

　　皇后遣退了棠梨和其他宫女，白洛宸明白姨母有话想和她说，但不等皇后开口，白洛宸率先认错：“姨母，儿臣错了，不该那样做。”

　　说话间，白洛宸看见姨母保养极好的白皙的手紧紧捏着筷子，原来姨母也并不是对棠梨的话无动于衷啊。

　　“皇室威严，宸儿做的事情在理，何错之有？”

　　皇后说的话让白洛宸肯定了皇后已经知道她和霍恋蝶冲突的事情，她接着试探：“可毕竟是儿臣冲动了，唐突了礼节。”她还想知道皇后是否还知道她和二皇兄间发生的事情。

　　皇后看着白洛宸，眼底慈光泛滥，显然她已经发现自己被套路的事情了，没有丝毫恼怒，她开口：“宸儿莫要再试探母后了，母后对你的事情一清二楚。”

　　白洛宸想要谢罪，却被皇后拉住阻止了下跪：“宸儿，你是否会怪罪母后在你身边安插探子？”

　　“母后身为一宫之主，理应对宫中大小事情了如指掌。”纵然有父皇宠爱，但孩提时代还是难免有些人对她虎视眈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皇后总是第一时间帮她解决，久而久之，她也知道自己宫中有皇后眼线的事实。

　　皇后很欣慰白洛宸的懂事，看着这个亲手养大的姐姐的女儿，竟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她将白洛宸耳边的碎发撩至耳后：“宸儿，让你受苦了。”闻人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没落了，因为罪名她的父亲和兄长们被处斩，闻人家分崩离析，再也没有出过什么人物。

　　便是知道族人受了欺负，闻人家也无能为力。

　　“儿臣不苦。”白洛宸对待这里的一切，一直心怀感激，重活一世，长辈疼爱，又有什么苦的。

　　“好孩子，姨母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的。”皇后轻抚白洛宸的脸颊，白洛宸回宫后用扑了一些妆粉来掩盖红肿，皇后没有发现异样，也不知道霍恋蝶仿佛斗牛的手劲有多大，“姨母本来以为与世无争，不去招惹别人就能护好你，现在看来，该让他们知道闻人家的女人是他们永远不能动的了。”

　　皇后又拉过白洛宸的手，将一个玉哨放在她手心，“吹响它，姨母一直安排在你身边的暗卫就会出现认你为主，以后姨母会安排他成为你的侍卫的。”

　　白洛宸紧紧握着那枚玉哨，目光恰好撞进皇后的眼帘，那里面是满满的疼爱与不舍。

　　白洛宸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却只是鼻子一酸，白洛宸赶忙低下脑袋，点点头表示明白。

　　“太子那边的门客，姨娘最近会安排你去结交。”显然，太子一派才是她们未来要支持的。

　　“宸儿，我的宸儿。”皇后的语气满满无奈，“姨母没有能力为你遮风挡雨，还得你去面对着一切。”她本无意牵扯白洛宸进来，可惜天不遂人愿。

　　“姨母哪里的话，闻人家的女子注定是要睥睨天下的。”

　　闻人家是靠女子养蚕织布发家的，自那起，几乎每一代人里，女子才是真正撑起家族的栋梁。姨母自她还小就开始给她灌输巾帼不让须眉的思想了，也许正是为了防范遇到这种不强势无法应对的局面吧。

　　皇后看着白洛宸，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皇后的眼神看着白洛宸，却让白洛宸感觉皇后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等到皇后回神，眼眶却红了，心里百感交杂：姐姐，这样做真的对吗？

　　她的姐姐曾经也是这般风华正茂，可开的越发灿烂的花越是有人想要采撷，越早迎来衰败。

　　宸儿，要走姐姐的老路了吗？这次，她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无力了，这次宸儿的征程，由她护航，宸儿注定是要前途无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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