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被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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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未置可否。四皇子非常难过,觉得自己人微言轻,无法说服父皇。择一日,他到川王府看望傅嘉川,发现这六弟丝毫没受行刺之事的影响。
傅嘉川仍旧跟他谈笑风声,并且还关心起他的私生活来:“你看我坐在轮椅上,都已经定亲了,四哥比我大好几岁,连个侧妃还没有,父皇也太疏忽你了。”
四皇子听罢苦笑:“我哪比得上六弟,得父皇钟爱,再说我要求简单,有口吃的,有本书看就别无所求了。”
傅嘉川听了这话也是心疼,笑说道:“四哥不妨留意着,看上哪家的姑娘来告诉我,我必鼎力相助。”
四皇子眸中一动,同时也奇怪六弟怎么有兴致提起这个,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确实看中了一位姑娘,乃是护城河边酒肆里一个跳舞为生的女子,叫步莲棠,艺名莲姬。可是令四皇子发愁的是,这个莲姬不只身份低微,还是罪臣的家姬。
她从小被卖给吏部尚书赫之章做歌舞姬,赫之章因贪赃枉法获罪,被革职抄家,妻女一律卖为官奴,身份低贱的仆人就入了妓院。
莲姬还算幸运,仗着歌舞技艺出众,做了艺妓,卖艺不卖身。四皇子与她相遇之后,对她心生怜惜,处处保护。
两人日久生情,只因四皇子不被皇上喜欢,平时也没有发言权,更没有能力,把一个罪臣的家姬娶到家中。莫说是娶了,就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在皇上面前一说,也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他跟莲姬见面都是谨慎至极,生恐被人发现。现在傅嘉川突然谈起他的私人生活问题。
他不禁怀疑,六弟有可能知道了这个秘密,倘若自己再瞒着不说,就好像不信任他似的。他不想造成这种误会,所以就说了出来。
两人喝茶聊天的地方,是川王府的后花园亭子间,周围有一些杂役在收拾花园,李棠欢恰巧就在其中。
她巴不得可以听到一些秘密之事,好做文章报复傅嘉川,今天算实现心愿了。
四皇子私通罪臣家姬,这要被皇上知道的,准得把他关进宗人府大牢不可。
四皇子说完之后,不忘叮嘱傅嘉川:“此事只有六弟知道,切不可外传。”
傅嘉川听了开个玩笑说:“我已经知道很久了,要泄露还用等到现在吗?”
四皇子恍然,原来六弟问这件事,是想帮助自己,成全自己。然而,他又一次苦笑摇头:“六弟,我劝你别趟这个浑水,免得搞出事来。”
傅嘉川淡然一笑:“你觉得我像怕事的人吗?”
四皇子讶异一下,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他心中也是奇了怪了,六弟是怎么知道自己秘密的?
他甚至觉得,六弟根本都不知护城河旁边有个酒肆,多少年不出门的人,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多少呢?
晚间,傅嘉川将这件事告诉了李棠漪,并对她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把这件事解决,成全了四哥。”
李棠漪听了就翻个白眼儿:“你揽事儿,自己不解决,扯上我干什么?”
傅嘉川瞪她一眼:“我要是方便出头,还用你么?好好去办,办好了,我会抬一抬你的地位!”
李棠漪不屑地嘁一声:“怎么抬地位?升为王妃?”
傅嘉川冷笑出来:“你想一步登天么,有那么便宜?连皇后还得一步一步晋升呢。”
李棠漪觉得好无聊,双手一摊笑说:“记着,我帮这个帮,不是为了晋升,纯粹是闷在府里无聊,要出去玩玩。”
说完,气哼一声走了。傅嘉川看着她的背影自语:“我就是想让你去玩,不识好心人。”
李棠漪回到房中琢磨,这件事要怎么做呢?一个低价的歌舞伎,给皇子做奴婢都没资格,何况是枕边人。
唉,这次是难受她了,不过她也不急于解决,目的就是出府去玩,能玩一天算一天。
次日,她带上海月女扮男装,跑到街上疯玩了一顿,直到太阳都要落山了。她才想起到那个酒肆去看一看,先认识一下哪个是莲姬。
结果,她的脚步刚到酒肆前,就看见一伙官兵带刀而入,很快地把酒肆围控起来。为首的头领指挥着说:“闲杂人员一律不许乱动,奉太子之命,捉拿罪臣的家姬步莲棠。”
老鸨子被押着过来,又哭又叫又献媚:“我说官爷,青天白日就闯进来,叫我这生意可怎么做哟!”
头领向她啐一口:“没把你狗头砍下来就不错了,你养的舞姬勾引皇子,已经被皇上所知,太子奉命捉拿了去审问!你再不老实点,也把你锁起来带走!”
老鸨子吓得抱头叫唤:“饶命啊官爷,这与我无关啊!”
李棠漪看着这一切,心想糟糕了。事情已经泄露了,皇上一定不会饶了四皇子的。
此刻,步莲棠已经从楼上押了下来。她只是一个纤细苍白的小姑娘,满脸泪痕地承受着吼斥和推搡。不过,李棠漪从她脸上还发现了一股宁死不屈的表情。
海月见小姐发呆,急得推她:“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快点回王府去?”
李棠漪叹口气,说道:“也只能先回去了。”
彼时,皇上不但命太子捉拿了莲姬,还把四皇子给叫来,问他是不是私通罪臣家姬。
四皇子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隐藏的,便全部承认了。皇上大怒,指着他骂:“你果然是杂役库贱女人所生,骨头里就透着贱!”
四皇子听见娘亲被辱骂,眼中蓄满泪水:“父皇,儿臣的母亲既然低贱,遭父皇嫌弃,您为何还要与她生下儿臣?”
皇上被怼,怒声痛斥他:“你这个放肆的畜生!来人!把他给我圈进到宗人府,无诏不得放出!”
四皇子不觉失声大笑:“父皇就不必把儿臣放出来了,反正儿臣活着生不如死!”
说完,他也不用人押,自己转身就往外走。皇上气得后头指着骂:“混账东西!朕就成全你,一辈子圈禁,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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