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每逢此时，黄局长总会飘小雅一眼，说：“我就最喜欢你这个捂嘴一笑的样子！”小雅闻听又是一捂嘴，结果桌上的人就都笑了。

转眼过了月余，恰逢周末，天空又飘起雪来。这天黄局长几人来得早，都是步行来的，等菜的功夫，几个人站在院子里看雪飘。黄局长突然伸出手指，嘴里说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此时，小雅正站在身后恭候几人大驾，忍不住插嘴笑说：“咱这里可没有梅花，别败了诸位雅兴！再说，这雪花一片一片哪能数得清！”

黄局长回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摇摇头说：“你难道不就是一朵梅花？千片万片无数片，落上梅花留一片……”说罢，伸手便将刚刚落在小雅额头的一片雪花拂了去。

小雅脸上一烫，心里突然就动了下。

这晚的雪格外大，又逢周末，黄局长几人喝到快十二点才走。山庄老板早回家睡觉去了，把后面的事都托给了小雅。等小雅结账关灯，与黄局长一起来的几个人有的扯嗓子唱歌，有的连连大笑，歪歪斜斜早走得远了。只有黄局长一人还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像是在等她。

果然，等小雅过来，黄局长说：“敢不敢跟我去雪地里数雪花？”

也不知怎么，小雅张口答道：“这有什么不敢？你还能吃了我！”作为一个刚入世的女子，她骨子里还是装满浪漫和未知的期待的。

此时天地茫茫一片，地上的雪足有半尺厚，头上却仍在下。出了院子，西面是一片稀疏的杨树林，俩人便向那里走去。

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清晰的脚印，开始一前一后，后来便齐头并进，再后来，便停住了。

雪花是来不及数的。突然之间，小雅觉得自己嘴上多了一张嘴，接着就倒了，她先是觉得窒息，脚在雪地上蹬了几下，以后的事，就从了……

此后月余，天空却再没有下雪，黄局长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小雅心里的思念疯长，此时才发现，她竟连电话微信都没留！

又是月余，已是春天。

这天中午，忽然来了两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找小雅。俩人亮了证件，又拿出一张照片给她看，问她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照片是一张A4纸，彩打的，上面的人正是黄局长。

小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过她也算见多识广，处乱却不惊，说：“算不上认识，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多了，他来过！”她心里清楚，持这种证件的人找上门，有些事情是做足了功课的，没必要撒谎，撒谎反而可能害了黄局长。

年长一人见她态度好，语气缓和了一下，就说：“据我们所知，他不是来过几次，而是经常来，而且来了必点名要你服务！”

小雅说：“我们做服务员的，顾客就是上帝，做主的是老板，不是我们！”

另一人却毫不客气，直接问道：“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小雅回答：“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黄局长叫什么。

那人不依不饶：“再想想!”

小雅咬咬牙，就说：“好像大家都叫他黄局长，至于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闻听此言，那俩人对视了一眼。年长的那人语气缓和地说：“你也应该清楚，没有确凿证据我们是不会来找你的。我们根据举报，正在调查他的生活作风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雅听了眼泪差点掉下来：“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黄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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