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五章：此情难待

第五章：此情难待

        生辰宴会结束后，大师兄阿龙的心情很沉重，他觉得自己今天很没面子，而且他看得出来，大小姐对自己好象没意思，否则她不会红着脸低着头，脸色还那么难看。

        当他无精打采地回到屋时，三位师弟立即围了过来。

        老三阿狮笑着说：“大师兄，你别这样啊！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大小姐一往情深。其实，像大小姐这样的美人，只要是男人都喜欢，但你是大师兄嘛！我们再喜欢也得靠边站。赶紧去提亲吧！”

        阿豹噗嗤笑了：“这也太猴急了吧？”

        二师兄阿虎是最有心机的，他沉吟片刻道：“大师兄，如果你真的喜欢大小姐，可以找梅姨帮忙，让她去跟师父师娘说。还有，你可要先下手啊！要不然，我会抢先的。”

        “什么？”老三跟老四几乎同时发问。

        阿虎笑着说：“说着玩呢！大师兄，加把劲！”

        说完，阿龙便出去了。

        阿狮跟阿豹怂恿着阿龙去找梅姨，阿龙的心也好像被火点着了，热气腾腾地去找梅姨了。

        梅红听完阿龙支支吾吾的话，笑着说：“阿龙啊！梅姨知道你为人老实厚道，可追女孩子，脸皮这么薄可不行啊！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过几天，我去找夫人。你们师兄弟姐妹中，她可是最喜欢你的啊！”

        阿龙听梅姨这么一说，红着脸连连道谢。

        梅姨笑笑道：“跟梅姨这么客气干什么？你去忙你的，这件事，我记住了。”

        阿龙谢过梅姨，高兴地去了前院。

        七月十四这天，水府上下又在忙，因为第二天是民间传说的“鬼节”，十四这天，丫环婆子们都忙着叠元宝、剪纸钱。

        夫人跟梅红也过来了，她们俩人在这儿转了一圈，便闲聊着往前院走。

        梅红看看左右没人，便笑着说：“夫人，我要给你道喜了。”

        语青停住脚步，歪头问：“梅红，我这都往四十上奔的人了，还有什么喜可言啊？”

        梅红笑道：“夫人啊，小姐们都长大了，那不就有喜可言了吗？”

        语青笑着说：“你就别卖关子了，什么事？干紧说吧！”

        梅红正了正脸色道：“夫人，你还记得两位小姐过生辰时，小杏儿戏耍阿龙的话吗？”

        “当然记得，阿龙这孩子心眼实，人老实，脸皮子太薄，让杏儿说得无地自容，这又怎么了？”

        “前几天，阿龙来我这儿说了。他说喜欢大小姐，自己又不好意思去跟你们说，就跑到我这儿来了。”

        语青一下呆了。

        梅红望着她道：“夫人，你觉得不妥吗？他们师兄弟四人，阿龙可是我们最放心的啊！他威望高，虽说有点木讷，可这样的男人不是更靠得住吗？阿虎倒是很有心机，人也聪明，可人家没来提啊！老三脾气太坏，老四又孩子气十足，所以，我觉得老大是最合适的。”

        语青听完梅红的述说，叹口气道：“梅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忆柔那身子骨……再说了，我觉得他们俩不是一道人啊！”

        梅红停住脚步，笑着说：“我的好夫人啊！什么叫一道人？这件事我早就想了，大小姐体弱多病，把她嫁到外面，你不放心，怕人家给咱慢待了。留在家中招个女婿，也要知根知底的，这样，她才不会受难为。所以，最好的人选就是阿龙，他为人老实，决不会亏了大小姐。我听说老爷打算在后花园再建一所房院，那不正好吗！有阿龙领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即使哪天不行了，也什么都不用愁。”

        语青听梅红这么一说，也喜上眉梢，她点点头道：“我跟老爷商量一下，这件事值得考虑考虑。”

        晚上水若寒从前院回来，语青便将下午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水若寒没有作声，那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怅惘，但很快便消失了。

        语青看了他一眼问：“我在跟你说忆柔的事呢，你怎么不作声啊？”

        水若寒苦笑一声道：“你们考虑的是很好，可你问忆柔了吗？她同意吗？”

        语青笑着说：“我们做父母的同意了就行，孩子懂什么事啊！再说了，阿龙的为人，咱们水府上下谁不清楚啊？那是没得说，忆柔一定会同意的。”

        水苦寒吁了口气道：“还是先问问忆柔再说吧，虽说我们可以定下，但这样总不好，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啊！”

        “那好，隔天我去问问忆柔。”

        过完“鬼节”后的第三天，夫人便去了忆柔的房间，正在看书的忆柔忙起身相迎。

        语青笑着说：“总不能天天呆在屋子里啊，有空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今天娘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忆柔笑着问：“娘！什么事啊？您尽管说！”

        “你觉得大师兄这个人怎么样啊？”

        忆柔不知母亲什么意思，便笑着回答：“很好啊！为人随和，做人老实，大家都很尊敬他啊！”

        语青一听这话很是高兴，又笑着问：“那要是娘给你选这样的人做夫君，怎么样啊？”

        忆柔的脸腾地红了，半晌她才红着脸说：“娘，大师兄很好，可忆柔一直把他当作亲哥哥，从来没有想到那事上，我……”

        语青叹口气道：“忆柔啊，你是水家大小姐，十六岁，也该嫁人了。可娘放心不下你啊，嫁到外面去，要是那家人亏待了你，娘心疼。所以，你最好在家留下，招个女婿，可也要知根知底的啊，你大师兄是最佳人选，再说，他很喜欢你，这不是两全齐美嘛！”

        忆柔却不作声了，语青看了看她，问道：“你看阿龙哪点不上眼呢？”

        忆柔低着头：“娘，我……不是的，大师兄很好，可我对他从来都是兄妹情，从没有别的……”

        语青望着忆柔，语重心长地说：“兄妹情时间长了，会在‘情’的前面加上‘爱’字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你说是不是啊？”

        忆柔拈着衣角又不作声了。

        语青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心中有点不舍，便又道：“你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娘可是看中了这门好亲事。”

        忆柔红着脸说：“娘，我还是愿意让大师兄永远做我的大哥。”

        “唉！那就算了吧，你就当娘今天跟你啥也没说。”

        她们娘俩的谈话偏偏让杏儿听见了，她本是想找月儿要绣花的底样，刚要敲门时，听见夫人在里面，便站在外面偷听屋内的谈话。听完后，她跑回二小姐的房间，将事情讲给了思柔听。

        思柔一听，破口大骂杏儿：“你个死丫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谁让你那天自作聪明的说那些话，这回可好，激起大师兄的兴致了。”

        杏儿一脸委屈地说：“我本想调侃大小姐跟大师兄来着，谁会想到他们就当真了？再说了，这不很好嘛！难道你喜欢大师兄？”

        “你懂个屁啊！要是大师兄跟忆柔成了亲，这个家，还会有我的份吗？爹娘一定会把我嫁出去。忆柔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天天病秧秧的，到头来，水家这么大的家业要全给她，我是做什么的？难道我天天白忙活了？”

        思柔越说越气，竟要去找忆柔算帐。

        杏儿忙拉住她：“我的二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讲完啊！大小姐没答应啊！她说一直将大师兄当作哥，根本没那种感情。夫人好象很不高兴，可最终大小姐也没松口，夫人就走了。”

        “会是这样？她以为她是什么啊？哎呀！还不答应，这样的病秧子有人要就烧高香了，她倒好，还唱起高调来了。”

        杏儿看二小姐气有点消了，便又大起了胆子，笑着说：“二小姐，这你可不知道了，师兄们都喜欢大小姐，家中的男丁们也都个个对大小姐情忠呢！小丫环们说那些小爷们经常在一起谈论大小姐，说只要能跟大小姐说句话，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含糊。”

        “什么？”思柔简直要蹦起来，“一家人还真把那个废物当成宝了不成？我非把她踢出水家不可，她在这个世上就是个祸害。杏儿，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提忆柔那个贱货。”

        杏儿吓得连连说“是”，她没有想到二小姐会又生这么大的气，不过，她也很纳闷，为什么二小姐就这么讨厌她那唯一的姐姐呢？反正自己这次挨的这一顿骂有点屈，但记住了，只要以后别再提大小姐，二小姐就决不会神经质。

        有人说七月里，过了“鬼节”后余下的半个月要小心，否则一年会不顺心。阿龙觉得自己就很不顺心了，自从梅姨告诉了他结果后，他就闷闷不乐，可他的不乐却给春桃带来了快乐，因为大小姐拒绝了大师兄，自己又可以天天与大师兄相处了。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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