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魁地奇疯子

因为飞行课上发生的那起事故，我的左胳膊很不幸地骨折了，不过并不是给我自己摔折了的，而是给塞德里克压折了的。可气的是明明我们一起从扫帚上摔下来的，可偏偏他啥事都没有，依旧活蹦乱跳的，而我的胳膊整整吊了两个多月才好，但比摔伤胳膊更糟糕的是第二天清晨我收到妈妈从家里寄来的吼叫信，不更准确的来说是一封嘲笑信。

        妈妈说我活该，谁让我平日里不把她的预言当回事，还瞧不起占卜学这么神圣的学问，这下报应来了吧，然后她又说起我要好好听她的话学习占卜，可能是一想到她那伟大的事业后继有人了，妈妈做了一个让我在全校师生面前脸面丢尽的事，她开始疯狂地大笑起来。

        妈妈的狂笑整整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别看时间不长，可威力极大，因为礼堂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在我妈妈的笑声中吃得下东西，他们很多人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或是食物，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好多人的表情由起先的幸灾乐祸转为愤怒。

        因为他们在瞪着我这个收到吼叫信的倒霉蛋，我也只得羞愧得将脸埋进我的燕麦碗里，心里祈祷着那魔性笑声能快点结束。

        大家一致认为我妈妈毁了这个美好的早晨，除了邓布利多教授，这可能和他本身就有些疯疯癫癫的性格有关吧（也许我不该这么说的，还有我从未质疑过他的伟大），待吼叫信终于不再折磨我们的耳朵时，这位伟大的巫师竟然感慨道：“多么美妙的一个早晨啊！”

        这番话让连一向严肃且尊敬邓布利多的麦格教授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过比起吼叫信更让我感到不爽的是克里斯居然问我和我妈妈是不是疯人院的潜逃患者。

        这小子！说我妈妈是疯女人当然可以，随便他说，我不在乎，毕竟有哪家妈妈会干出这种事来，但说我就是不行！

        忍无可忍的我狠狠地踹了克里斯一脚，之后他那高亢得如同土拔鼠的尖叫声又成了大家新一轮的噩梦。

        那个被邓布利多称为“美妙的早晨”过后所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便是弗雷德和乔治有一阵子逢人便要模仿我妈妈的笑声和克里斯的尖叫，这成了他们近来的拿手好戏，而我和克里斯有一阵子走在校园里几乎都不敢抬头，害怕有人同那对可恶的双胞胎一样用这样的模仿表演来戏弄我们。

        我倒还好，没几天就习惯了意外成了校园名人的生活，但克里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并对此不断抱怨，他认为这样的名气害得他就此无法专心学习和正常生活，因为现在走在路上会有很多人来同他打招呼，而且在图书馆里学习时也老是有人要跑过来打搅他，这让如今连去上个厕所都心神不宁，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他所在的隔间呢！现在他可是校园内炙手可热的小红人了，需要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正因如此，克里斯在怪我毁了他原本安宁祥和的生活，他认为是我不愿承认我和我的妈妈是疯子这个事实，并恼羞成怒想到把他也一并拖下水的。他对此深信不疑，哪怕他的双胞胎妹妹凯茜告诉他，等过一阵子大家就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千万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怪我，乃至他最好的朋友（或许是吧）罗杰·戴维斯也劝他不要把我想象得如此恶毒，可他依旧坚持要把我驱除出他的朋友列表，通俗一点来说就是要同我绝交，除非我找到了能让他恢复先前那样的生活的办法，事实上我正巴不得他这样做呢，说真的但凡是个正常的人打死都不会想同他这种自私又自恋的人做朋友的。

        当克里斯宣布这个足以令人“心碎”的消息时，若不是我的胳膊伤了，我肯定会为我脱离苦海而激动地鼓起掌来，不过事实上我也做了能表达我内心欣喜的行为，可是克里斯却将我的欢呼视为一种情感的掩饰，他认为我对失去了他这个极佳的朋友内心定是悲痛万分的，但面子又使得我不能将难过表露出来。

        对此凯茜让我放宽心态，就当克里斯说得都是屁话，因为他这家伙哪天不这么自恋了，才叫不正常呢。

        不过鬼才关心克里斯自不自恋呢，我现在更关心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让其他各科老师能和魔咒课的弗利维教授那样看在我胳膊折了的份上，好心免了我所有的作业，虽然我也知道这是在白日做梦，但作为学生谁都讨厌做作业，除了克里斯那个疯子。

        于是骨折第一天，我还在埋怨塞德里克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要不是他长得又高又壮，可能我的胳膊也不会被他压折，可待第二天上课时，我又开始恨他，为什么压伤不是我写字的右手，偏偏是左手，不然我想麦格教授也会同意我暂时可以不写论文作业的。

        虽然一只手确实不太方便，但我也很享受这种可以毫无顾忌随便使唤塞德里克的生活。因为内疚压伤了我的胳膊，我都还没发话呢，塞德里克就自个儿站出来说了直到我胳膊好起来之前他任我差遣。虽说他平时就老是被我欺负，但一听到他说作业也可代笔时，我顿时就乐了，此等便宜当然是现在就要占了，我可等不到明天。

        还没上学前在我眼里，塞德里克什么都好，独独就是有时候固执了一点，如今上学了，他依旧和以前一样好，就是变得小气了点，因为以前问他要什么，他都肯分给我，但现在我问他这个优等生要个作业可费劲了，他总是教育我要自己写，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他可以教我，其实他误会了，我并不是脑子笨，答不上作业本上的问题，而是我实在太懒了，懒得不想写作业，因为作业不过是对课堂内容的再一次巩固，而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课堂上的知识，不需要巩固一遍来加强记忆力，所以还写什么作业，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关于这点倒和韦斯莱双胞胎难得有共鸣。

        现在塞德里克说他要帮我写作业，那一刻我真的爱死他了，猛然间觉得他比查理哥哥帅多了，不过自然是一时冲动，等我冷静下来后，还是认为塞德里克同查理哥哥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的。

        近期吃饭我几乎都是坐在赫奇帕奇那边，主要是因为克里斯单方面的绝交——不应该是双方面的，因为我也是想同他绝交的，总之他对我的怨气还未消散，他每天都会在吃饭时死死盯着我，试图用他的意念射线将我击杀，凯茜让我不要理会克里斯的死亡凝视，尽管吃自己的饭就好，而且她也不清楚为何克里斯直到现在还相信他能仅凭意念就可以将一个人杀死，我知道他很幼稚，但我也想有个正常舒适的环境吃饭，所以我去赫奇帕奇那找我的跟班蹭饭去了，而且塞德里克现在还因我胳膊不方便，愿意一勺一勺喂我吃饭，而我要做的只需要张嘴，一是张嘴和他说我想要吃什么，他会给我拿，二是张嘴吃他喂给我的食物。

        虽然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调侃我和塞德里克是不是已经铁了心，将来直奔结婚去的，据说弗雷德和乔治某次在走廊上撞见塞德里克时，还大声询问他，我有没有在讹他，让他要小心千万别因为不小心压折了我一条胳膊这种事就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给搭进去，又嘻嘻哈哈和周围人说什么薇娜·福西特这丫头娶不得，太泼辣了，一般人招架不住。

        这话很快就传到我耳朵里，之后我追在他们俩兄弟后头，绕了整个霍格沃茨三大圈，凭借实力坐实了他们口中娶不得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弗雷德和乔治对此事宣传力度极大的缘故，一时间学校里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见了我跑得比兔子还快，看上去生怕被这么个泼辣女孩给纠缠上，不过我才不在乎呢，毕竟不管怎么样塞德里克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的，虽然他要是有离开我的念头，我会威胁他的，但我相信他绝不可能有那个胆子背叛我的。

        只是塞德里克在这段时间内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发现当个废物实在是太快乐了，不过快乐归快乐，我并没有打算因此堕落下去，同时我也不是真的总是在欺负塞德里克，这段时间里我拖着受伤的胳膊一直有陪他训练来着。

        上次的飞行事故带来的并不全是坏事，至少塞德里克成了赫奇帕奇球队培养和发展的预备队员之一，虽然离正式队员还差得远呢，上场比赛也更是如今想都不要想的事，但在一年级就被看好且寄予厚望的人可不多，像查理哥哥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也是一年级的时候在飞行课上表现出色而被发展为格兰芬多队的预备小队员，所以塞德里克是极有希望在将来能成为赫奇帕奇队的种子选手，更何况如今已是格兰芬多院队队长的查理哥哥都夸他有出息呢。

        显然塞德里克面对这样的夸奖心里也早就乐开了花，虽然他嘴上总是表现得谦虚，但我知道他对魁地奇的热爱可一点也不比韦斯莱家里那一帮男孩要少。如今塞德里克成了预备队员这事，也让弗雷德和乔治对他刮目相看，遇到时同他说话也稍微客气了些，不再总是故意忽视他，但这种和谐的关系没有持续多久。

        只怕是珀西在写给韦斯莱夫人的信中提及了塞德里克被院队培养的事，珀西这个三等生总是事无巨细将学校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汇报给给他妈妈，所以韦斯莱夫人后来在得知弗雷德和乔治在学校用粪弹轰炸了看门人费尔奇的办公室时，给他们寄了一封吼叫信，信中有句话我至今都还记得，韦斯莱夫人吼了他们俩能不能多和塞德里克学习学习，说人家塞德里克不光学习好，就连体育也那么棒，而他们只会调皮捣蛋，一点用处都没有。

        韦斯莱夫人在信里所说的我基本都是同意的，但她说他们俩兄弟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倒是不赞同，至少他们有一样优点是可以逗人开心，这点倒比不爱说话的塞德里克强一些。

        不过这一来弗雷德和乔治又开始不喜欢塞德里克了，还勒令已经同他们称兄道弟的乔丹·李见到塞德里克时也要想办法故意刁难他。

        对此我只觉得这俩兄弟未免有些小心眼，我一直认为他们因自己妈妈的偏爱而针对自己的亲哥哥珀西还是情有可原的，因为珀西这人本身有很多让人不太能喜欢得来的地方，但因自己妈妈的夸奖针对塞德里克的话，塞德里克多少有些冤枉，不过塞德里克本人都不在意，我也没必要在意这个，而且除了弗雷德和乔治有些不大喜欢他以外，塞德里克在学校的人缘出奇的好，好到让我也不免有些眼红，但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十月份的时候，我还特意为塞德里克占了一卦，我用我那少得可怜的占卜技术，向我的水晶球询问了塞德里克未来将在魁地奇这项运动上的运势，没多久我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一个长着翅膀的球体，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金色飞贼。

        正因如此，我笃定地对塞德里克说：“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找球手。”

        之后他也真的相信自己将来是要做找球手的，并以此为目标，可很多人都劝他，以他的体型在队里当其他任何一个担当都会很出色的，因为找球手通常是体型娇小灵活的人更吃香些，因为他们的体型在比赛中有着极大的优势，能便于他们快速地穿梭在球场的每一处寻找关系整场比赛命运的金色飞贼。

        “别管其他人怎么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找球手的，因为我的水晶球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是这么对塞德里克说得，但实际上我心里对我的占卜能力并没有很大的把握，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塞德里克是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找球手，而他也从未对我的占卜能力产生过质疑。

        每当有人劝塞德里克放弃时，他便会大声地对他们说：“娜娜替我算过了，她说过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找球手的。”

        当这些人质疑我的占卜可信度时，塞德里克会很骄傲地替我回答道：“我相信娜娜，因为她妈妈可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占卜师。”

        有时候我真的很感谢塞德里克总是那么捧场，不过可能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纵容，才导致我时常自我感觉那么良好的，一定是这样，都怪他害我养成了这种毛病。

        随着塞德里克和越来越多的人说过这番话后，这使得我越发担心万一他在将来没能当上找球手的话，我不仅自个儿丢人，还连带我妈妈也被拖累了，虽然我不愿承认也不愿相信她的占卜能力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但她要是因为我丢了饭碗，我可不得喝西北风了。

        为了不因我一时的逞能害了妈妈的好名声，所以我决定陪塞德里克一起训练，无论如何都得把他逼成找球手。

        就这样我和塞德里克风雨无阻在每日饭后一小时后来到魁地奇训练场地开始训练，因为我们才一年级作业也不多，所以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花在训练上，塞德里克在训练时总是很忘我地投入，见他那么认真对待我想我也没有理由不认真，所以有时我们会在那一直待到快要宵禁的时候，不过在学校里如此刻苦训练不止有我们俩个小鬼头，那个在吃饭时和珀西坐在一起的名叫奥利弗·伍德的格兰芬多男生也总是在训练，往往我们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有时候奥利弗会很大方地教塞德里克很多魁地奇的技巧，他还特意教过我要如何只用一只胳膊就能操作飞天扫帚，使得它在飞行时保持绝对的平衡，现在我已经不惧怕在只有一只胳膊能动的情况下还飞得那么高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因如今与塞德里克抱着一致的目标——帮助他成为一名出色的找球手，我在此期间逐渐找到了魁地奇的乐趣。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和塞德里克都很感谢奥利弗，感谢他抽出宝贵的时间为我们两个小鬼传授了不少经验，就算我们和他都不是一个学院的，他这种的无私让我有点儿喜欢上了他，当然只是那种小女孩对大哥哥的那种普遍崇拜。

        近来，弗雷德和乔治也加入到了我们的训练队伍当中，因为他们俩也有一个能入选院队的梦想，尽管他们的哥哥就是现任格兰芬多院队的队长，但人家查理发话了是坚决不会因为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给他们走后门的，不过他们俩也有骨气，说靠关系入队的话，他们宁可一辈子也不打魁地奇了。

        于是近期一到晚上，魁地奇训练场就变得异常热闹，一个不折不扣的“魁地奇疯子”带着他所看好的一群小疯子们一起在训练场上追逐着各自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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