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林偶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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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12-19
大家都把笑点集中在代王如意的身上,倒也增添了不少的乐趣,特别是芸何秀月这两个人,她们看见如意那么开心,皇帝和戚夫人又对他特别的好,所以看起来如意是个长在蜜罐子里的小孩儿,幸福极了。一想到自己原来在长信宫的时候,哪有可能传出这么幸福的笑声啊,太子端正温雅,每天定时朝见吕后之后,便甚少和皇后攀谈几句就走了,皇帝也很少去吕后那里,所以整个大殿就只剩下戴青陪着吕后。
想到这里,她们二人迎上彼此默契的目光,她们知道彼此心中定是在想些长信宫不好的事,笑容也就渐渐的收起了。
“陛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里啊?管夫人她还好么?近日也没有去她那里,改天去瞧瞧她。”戚夫人怀抱暖炉问刘邦。
“她很好,夫人这样念她,朕高兴。”刘邦说。
戚夫人淡淡的笑了笑,又暖起手来。
刘邦又和怀中的如意说笑起来,“一会儿陪父皇去上林苑狩猎好不好?”刘邦下巴抵着如意光嫩的额头,爱抚的说。
胡子有些扎到了如意,从他的下巴处撇出脑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有父皇和儿臣么?”
“你想叫谁?”刘邦端正的问。
如意转着灵活的眼珠子,转而神秘的笑了,一双小手摇着刘邦的胳膊,“儿子好久未见太子哥哥,光知道太子哥哥每天在宫中学习,就怕学坏了脑子,所以叫上太子哥哥好吗?”
刘邦面露尴尬,霎时没了笑意,这才想起来自刘麓走后就没见过太子,往常告诉过太子五日一朝自己或者时间更久也行的,以前太子朝拜自己仿佛成了一种习惯似的,这好久不来朝拜倒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挺怀念的感觉。从服侍太子的宦官嘴里得知太子每日学习三个时辰,然后便练习书法,或者会去长信宫陪一会儿吕后。如意这一时说起了太子,刘邦心里顿生一种歉疚,自己的确好久没去过太子殿,从未和太子促膝而谈过,最近又遇上皇后家族之事,烦心不已,更不愿处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中。今儿个心情还算好就过来鱼藻宫看一看,如意刚才那么一说,倒是点醒了自己冷落了太子。一双沧桑的老眼里骤然划过一丝歉意,龇咧着嘴角挠了挠后脑勺,本不想与太子尴尬的相处,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不如自己和如意这般畅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己和太子心底都有一个结似的,‘呃’了好一会儿,才佯装着笑意说道,“这个嘞,如意也知道哥哥在学习,那咱们就不要打扰了嘛,是不是?咱爷俩好好的拼一次,谁也不带。”
如意撅着嘴,滑溜着眼珠子咕噜咕噜的想了想,一下跳出刘邦的怀抱,背着一双小手站在刘邦的正前面,炯炯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刘邦,神秘的小眼里翻腾出了诡秘而古怪,最后大喝一声,“好,就如意和父皇。”刘邦‘奥哟——’一声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搭在如意瘦小的肩膀上拍了拍,如意顺势拉起了刘邦往外走。
戚夫人放下暖手炉也站起来,走到刘邦身边与他对视一眼,又摸了摸正双眼眯成缝儿一般瞧着她的如意。
“天寒,陛下多穿一些衣服。”戚夫人朝荆倾打了个手势,荆倾赶忙从内殿拿来了一件黑色的绣有龙纹的黑袍子给了戚夫人,戚夫人亲自给刘邦裹在身上系住了领前的带子,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顿时一股英俊气儿跃然脸上,戚夫人笑了。刘邦一手拉着如意一手附在戚夫人肩上拍了拍。
戚夫人送刘邦和如意出了殿门口,刘邦身边只带了几个宦官相随。院前停着一架肩舆,刘邦抱了如意上了肩舆,爷俩在肩舆上有说有笑的,时时有爽朗的笑声从裹满纱帐的肩舆里传出来,二人欢笑着款款而去。
来了上林苑,刘邦亲自抱下如意,一手拉着他,大手拉小手,如意笑嘻嘻的看着身边高大威猛的父皇。刘邦同样瞪起炯炯大眼对着如意,吐舌弄眼的给如意做鬼脸,尽是一种喜爱和此时的放纵。如意又是咯咯咯的笑起来,黑溜溜的眼睛顿时又眯成一条缝儿,笑声玲珑有致。
往前走了没两步,如意玲珑的笑声骤然停止,黑住了小脸。眼前的上林苑宽阔深邃却光秃秃的只立着树干,闲轻盈而落。马蹄的哒哒声打破了上林苑的幽静,蹄飞溅落红,一骑掣速飞。如意耷拉个脸骑在马背上嘟着嘴一声不吭,兴趣减少一半,跑了一圈未发现任何猎取,平时野山猪常常出来,现在竟也一直都不见。
二人一匹马穿梭在诺大的上林苑中,阵阵冷凛的寒风呼啸而过,一口一口的白气呼出来向后飘去。如意抓紧父皇的手,身子也随着马匹的奔跑颠簸的一上一下,刘邦黑色的风袍灌满了寒风,向后卷起。
‘吁——’的一声长喝,二人在一处停了下来,环看四周,只剩冬日的萧萧肃肃,尽头处的几棵灰青的松柏挺拔伫立与寒风中,像守卫邦国的卫士。
“父皇,如何一个猎物都不见?”如意扭头问刘邦,“熊罴、野马、白虎、豺狼、野羊、玄豹都跑哪里了?豪猪呢?作甚也不见豪猪嘞?”
刘邦又是龇咧着嘴角挠了挠后脑勺,‘嗯’了一阵眯起眼睛开始糊弄如意,“父皇是龙,所以那些动物见了父皇就不敢出来。”
如意嘟起嘴巴撇着眼睛便往后一甩头,“不行,不好玩,父皇把他们吓得不敢出来,还叫儿臣出来狩什么猎?父皇骗儿臣的。”在马上摇晃着身子不肯听从刘邦的糊弄之语。
刘邦仰天哈哈大笑,握着如意的小肩膀安抚道,“如意如意莫要生气,父皇定让你狩一只……”想了想,又问,“你想狩什么动物?”
如意活泼机灵的动了动眼珠子,笑嘻嘻的说,“儿臣要猎一只大虎。”
刘邦‘哟’的一声瞪大了眼睛,笑呵呵的说,“如意果然类我,大虎太危险,要不猎一只山鹰?”
如意跳出一步,急忙摆手道,“不嘞,父皇不是说天上的飞鸟都是神物么?给人民降福瑞的,父皇怎么射起祥物飞鸟嘞?”
刘邦一阵诧异,呵呵一笑尴尬的捋起美须髯来,“这你也知晓呢。”
如意‘哼哼’一声,叉着腰笑嘻嘻道,“它们去哪儿了?”
“谁?”刘邦摸不着头脑,大瞪着眼。
“虎鹿狼豹羊,熊马鹤猪獾嘞。”如意不高兴,双手环起胳膊嘟着嘴巴,“要看要看哟,父皇的话一马匹就拉回来嘞。”
刘邦又是一阵诧异,摸不着头脑如意说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愣了半天‘啪——’的一拍后脑勺便接着又是‘呀——’的一声,指着如意笑道,“如意智慧叻,带你看带你看就是了。”箭步过去抱起如意亲昵的亲了亲他,如意还是黑着脸。刘邦朝宦官做个手势,宦官箭步趋来刘邦跟前弯腰候命。
“上林令传来。”
“喏。”宦官趋步去唤了上林令过来。起初上林令没接到皇帝过来的旨意,就只顾忙着自己的事,当下宦官一叫说是皇帝带着代王过来,上林令赶忙放下手头工作便箭步而来。远远就看见是皇帝了,远远的拱起双手弯着腰趋步过来,躬身深深一揖,“上林令鱼子文不知陛下驾临,罪也。”
刘邦眉梢一挑,轻念“子文……子文……”呵呵一笑,打趣道,“楚国楚成王丞相若敖氏子文和你有关系么?好名字嘞。”
上林令鱼子文顿时一阵诧异,不知皇帝什么意思,模糊的摇摇头继续拱手道,“怕是、怕是无甚关系,草臣祖上春秋宋国襄公之弟子鱼后裔。”
“奥呀!”刘邦眼睛一亮一阵长长的惊呼,又呵呵笑道,“祖上光辉叻,春秋霸主之弟公子鱼后裔,好好好。”又道,“原先的上林令不是你吧?”
鱼子文道,“原先的上林令病故,臣原为上林农官,职事变动调动臣为上林令。”
“好呢好呢,子文定是忠于职守勤恳办事升迁如此迅速。”呵呵一笑,附手在鱼子文肩上拍了拍,“朕原先定是没怎么看到简牍上关于你的升迁调度,以后……”
话未说完,突然如意大叫一声,“虎鹿狼豹羊,熊马鹤猪獾……”如意在一旁被晾着十分不高兴,见父亲与上林令聊得投机起来把自己给忘在脑后了,一生气便使劲儿的嚎起来。
刘邦吓一跳,扭头一看如意叉着腰杆子,不高兴的立在那里盯着自己,又叫一遍,“虎鹿狼豹羊,熊马鹤猪獾……要看要看嘞。”
“呃……”刘邦被如意逼得一阵尴尬,鱼子文倒是十分乖巧的低着头躲皇帝尴尬的目光,给他台阶下。刘邦一挥手叫如意别再乱叫,如意气呼呼的环起胳膊甩过头去。
“呀呀呀,忘记了。”刘邦一拍脑袋,问鱼子文,“上林苑原先的走兽去哪儿了?”
鱼子文再次躬身恭敬作答,“走兽大部分迁到浐水、潏水边,这里将修建走兽圈,完成之后会由专门的啬夫看管。陛下今年来上林苑觉得荒凉一片,落红已经零落成泥,等明年尾季之时,即使是秋冬瑟瑟天也会琼花遍地,走兽满园。”
“奥呀——”刘邦高兴的笑弯了眼,连声称好,又拍拍鱼子文的肩,“好呢好呢,修建走兽圈花费多少?多的话不必着急修,关键在于天下百姓先安乐,简朴节约一点。”
鱼子文道,“分文不耗费,民间有人交不起税赋便进宫出力抵押,正是秋冬之日不误农事的。”
刘邦又是笑呵呵的连连称好,越看越喜欢鱼子文,“好呢好呢,朕放心,周边什么猎物也没了么?”
“倒是有些野兔和獾子。”
“好呢好呢,你下去吧。”
鱼子文便又深深一躬退着下去了。如意还甩着头不高兴的撅着嘴巴,刘邦呵呵笑着拍拍如意肩膀,“潏水、浐水远着喽,走到天黑呢,你还去么?”
如意沉闷闷一句顶回去,“天黑你叫我去给玄豹喂食了?”
刘邦‘噗嗤’一声笑起来,捏捏如意的脸笑道,“呀呀呀,气性不小哇,有獾子有野兔你还不高兴?”
如意“嗯?”的一声瞪起黑溜溜的眼睛看刘邦,惊喜问道,“有獾子和野兔?哪儿呢哪儿呢?猎猎猎,走走走。”立刻跑开去。
“过来,去哪儿呢?上马寻它。”刘邦已经立在马下朝着跑远的如意喊道,如意立刻停步回身又跑来刘邦身边,把如意抱上去,自己也利索的上了马。
又往前跑了一段路程,便觉林中异动,时有影子急速而过。刘邦警觉的竖起耳朵观察着两边动静,俯身对如意说,“一会儿教你射猎一只兔子。”
“哪儿呢哪儿呢?儿要自己射。”如意说。
“吁——”又是一声长呼,便停了下来,在原地转圈的响着马蹄哒哒声,继而便没有了。刘邦‘嘘’的一声叫如意莫说话,将手里的弓箭给了如意,瞬间就拉满弓朝着两旁林子寻起方向来。突然前面异动又起,擦的荒草丛吱吱作响。刘邦握着如意的手教他拉弓瞄靶,同时尽量摈住呼吸寻着异动声音的方向,突然从草丛间蹿出一只黑灰色的獾子。
“快射。”说话间拉满弓的箭便朝着急速奔跑的獾子追去,‘唰——’一声鸣镝便刺在獾子腰部,獾子应声倒地扑腾着要起来,腰间顿时流淌一摊鲜血。
“哇嘞,中了中了。父、父皇射箭好厉害。”如意高兴的说不清话,急的下马,刘邦先下去将他抱下来,如意便迫不及待的奔过去。瞧见地上果真是一只黑灰色的獾子,獾子竖起了耳朵,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如意,口中低沉哀怨的呻吟像是哀求一般,身上瑟瑟发抖。
刘邦跟过来,“如何如何?獾子,哟,挺大挺大,拿回去给了厨丞炖肉吃。”
如意冲着刘邦‘嘿嘿’一笑,蹲下去伸手便要拿獾子,刘邦赶快阻止,拉着他的手道,“别乱动,小心反咬。”
“如何带它回去?”如意问。
刘邦思忖片刻,在嘴边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却引来两个人的驻足观看,在他们不远处正是太子刘盈和随身侍者安舍人骑着马过来。一来上林苑就听见刘邦的口哨,往远处望去正是父亲和如意小弟。刘盈与安舍人赶快下马牵着缰绳驻足起来。看着远处父亲拉着如意射猎了一只獾子,二人高兴的合不拢嘴之样直叫刘盈羡慕,一双明眸里水波荡漾。安德录瞧见太子脸上满是欣羡,同时又有少许的失落,拉着缰绳的手暗自往紧握了握。
太子的眼神里平静淡然而无恨意,没有大恶般那种嫉妒,却有一种似是小女子间的些许羡慕,平静的看着父皇对如意弟弟百般宠爱,父亲和如意小弟的欢笑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真是欢乐的妙境。
“殿下,这……”安德录蹙眉瞧着身边正望眼皇帝和代王的太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盈扭头对安德录淡淡的安慰似的一笑,再也没说什么,再也没有其他表情。看了一会子脸扭过一边静静站立,良久又扭回来拉了拉缰绳,淡然道,“安舍人,我们走吧。”
安德录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跟着太子往回走,又扭头看了看皇帝和代王欢笑的脸庞,一声‘唉’字叹出来。
没走两三步,便听见如意一声透亮干净的叫着,“太子哥哥。”如意的叫声里包含着笑意。
刘盈故作没听见牵着马继续走,安德录暗自一瞥太子,也不回头跟着刘盈走。
“盈儿——”又是一声苍老的声音,这次是他的父皇。
太子却立刻停下脚步,暗自安慰似的露出淡淡的笑容回过身去,看见父皇牵着如意的手站在那里。如意天真无邪高兴的看着自己,刘邦眼神里却似一种只有他和太子才能彼此相通的感情看着,丝丝歉疚丝丝希冀丝丝想挽留。
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牵马走到刘邦身边,马递交给安德录,双手举起至齐眉处拱手作揖,“儿子参见父皇。”
刘邦越前一步扶起太子,嘴巴微动欲语还休,以男子惯有的动作锤锤太子的左肩,递以君臣父子似的一笑,太子回之。
见父皇和哥哥只见这般奇怪,如意横在中间左右看着,拽拽太子的衣角,重又露出笑面,“原来太子哥哥也来上林苑巡狩啊,我和父皇才说太子哥哥在宫中学习,不想打扰哥哥,所以就我和父皇来这儿了,真巧,遇上了你。”
刘盈给了如意一个温和的笑容,捏捏小弟的脸蛋,真是天真无邪的小弟弟,眼睛那么透亮清澈,如意拉起刘盈的手冲着刘盈笑了。刘盈笑着往紧握了握如意,继而将视线移至父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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