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府衙门口的万人狂欢！

秦枫知道，若是自己不出来说话，那么今天晚上，整个淳化县，还能好好睡觉的，只怕一个都没有。
哪怕消息确定了，依然有半数的百姓，会因为兴奋而失眠。
千呼万唤始出来。
秦枫的身影，出现在衙门口。
除了秦枫之外，还有那位同样深受老百姓尊重的秦夫人，黄依兰。
秦枫知道她是大明公主，但这个消息却仅限于少数人知道，对百姓那边，还是用黄依兰的马甲，否则消息传了出去，过于惊世骇俗。
“秦大人，秦夫人！”
“大人！这、这府衙前面的告示？”
“哈哈，秦大人，他们造谣说，说今年咱们淳化县，都、都不收税了，这太好笑了，哈哈哈……”
“大人，您说，好不好笑！”
“该不会是真的吧？”
“咱们交上去的那些淳化稻谷债，能够按照之前的约定，五年之后拿一份厚厚的利钱，已经心满意足，哪、哪还有不收税这么美的事儿！要是真的不收税，光这一年，就比俺家当年交的稻谷还要多好几倍！”
“假的，肯定是假的……大人您可得把造谣的人给抓起来……”
秦枫微笑。
从这些此起彼伏，带着明显颤音的叫喊声中，他分明感受到了那种叫做“希冀”的东西。
哪怕是这会儿言之凿凿，说这是谣言，还让秦枫做主抓起来严惩的，他们也发自内心希望这并不是谣言，只是因为消息太过不可思议，才让他们不敢信，生怕这是幻梦一场，所以才用了反向的表现，来隐藏内心的极度渴望和深深不安。
这些，秦枫都理解。
于是，秦枫没有卖关子，也没有继续吊大家的胃口。
跟刚才那位唐先生一样，秦枫也迈步上了高台，面对比刚才更加黑压压的无数淳化百姓，朗声开口，道：
“众位淳化的父老乡亲，请安静一下。”
顿时，偌大的广场上，鸦雀无声！
无数人咽着唾沫，口干舌燥，颤抖着身体，踮起脚尖，纷纷望向这位已经创造了无数奇迹的秦大人。
难道！
竟是真的？
“告示，是本官亲手所写！”秦枫索性把告示揭了起来，自己念诵道：“昔时，我淳化县为鼓励农耕，与民谋利，曾发行淳化稻谷债，迄今已有两年光景。众位乡亲节衣缩食，聚集起来的稻谷，本官将其用作投资，如今已获得丰厚回报！因此，本官决定取之于民，则用之于民，将由此孳生之所有盈利，回报于所有淳化县人。兹将今年之岁赋全免，以示分红之喜！”
“在这里，本官郑重宣告！但凡是曾经交过淳化稻谷债的人家，不论你当年交了多少，哪怕只交了一石的粮食，今年也一样享有免税的政策，不管地里收成多少，我淳化县衙，分毫不取！”
轰！！！
在经历了让秦枫都感觉稀奇的漫长沉寂之后，不知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人群轰地一下猛然炸开！
就算数万人没有齐聚此地，至少也有半数以上的淳化县人，从不同的方向赶来，无法挤到前排，就在后面排着，哪怕能看到秦枫的一点影子，也就够了，起码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这究竟是可笑的谣言，还是……真的……
现在，消息证实！
所有人齐齐爆发出冲破云霄的欢呼声！
大家笑啊，跳啊，闹啊，不管认不认识，都彼此拥抱在一起，不论男女，不计老少，抱着抱着就流下眼泪，就泣不成声，就欢喜得胸腔仿佛要炸开，连呼吸都觉得极为艰难。
不收税了！
今年……真的不收税了！
天哪……
这一刻的秦枫，如同天神一般，沐浴在无数人极度狂热的目光中。
哪怕现在秦枫下令，要攻占京城，这些人也二话不说就会去抄起锄头……
虽然这些年，在秦枫的带领下，日子好过了，吃饱肚子也已经不成问题，但没有一户人家，会是嫌自己家的粮食太多，非得交给官府才安心的。
即便是淳化县，交税依然不能说是痛痛快快的，毕竟在这个环节，官府和老百姓之间，是先天的对立关系，能够比较顺利地交齐，不闹出其他府县那样的流血事件甚至小规模的群体事件，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大家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地里才有那点收成，谁又愿意平白交出去呢？
现在好了！
现在好了！
不过，在比过年还热闹了好几倍的热烈气氛中，也还是有些如丧考妣的不和谐声音。
“天哪！老天爷……我、我当年没交稻谷，没交那个稻谷债啊！”
“我、我岂不是！”
“天杀的啊！我真不该听家里那个没脑子的婆娘胡说八道！说什么粮食留在自己手里才安心，不愿意交出去……她就是个蠢猪啊！！！老子今天回去非得打断她腿不可！”
“该死！我真该死！我哪怕当年交一石呢……现在完了，我、我是不是还要照样交税粮？天塌了啊！！”
虽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是这些压根没买过稻谷债的，是少数中的少数。
根据秦枫那边的登记，几万淳化县人，完全享受不到这项福利的，充其量也就三千来人，根本就不成比例。
本来，倒也不差这三千来人，发福利应该发个透彻，大家都乐呵一下多好。
但秦枫另有打算，这三千来人只能是眼巴巴看着别人的欢天喜地，只觉得人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唯有如此，效果才能拉满！
毕竟人性使然，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再说了，这不均不是别人造成的，正是因为当年对秦枫的怀疑，对县衙的怀疑，才导致今天没法跟别人享受一样的待遇。
怪得了谁？
前排的百姓，欢天喜地地欢呼笑闹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安静下来，仿佛这才观察到，今天秦大人身边笑靥如花的秦夫人，也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那胭脂、那珠花、那丝绸……
哇嘞！
虽然大部分都是穷百姓，但其中当然也有识货的！
今天秦夫人这一身打扮，可谓是耀眼生花，很快就被不同行业的知情人士，悄悄计算出那个惊人的价值，然后口口相传，最后汇总成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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