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玻璃罐中的人脸

厨师只觉得脊背发冷，想要快速的逃离这个地方，但是还没等她转过身来。他就发现那玻璃罐子里的水果，在罐子中兀自旋转了起来，水果们，向后转过去，一张五官扭曲紧贴着罐子壁的女人的脸，转了过来。“妈呀！”厨师给这张脸吓了一跳，正要转身逃走。但就在这个时候，那张脸猛地朝着厨师张开一个笑容，厨师登时连腿都软了，瘫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随后便听到金源春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再接着，厨师就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为绚烂的场景，那些五颜六色的水果随着那只巨大的玻璃罐子，从台阶上蹭了下来。“啪”地一声，玻璃罐子谁在地上，而金源春就在这一片酵素、水果和玻璃渣子中，从高高的台阶上跌落下来，翻滚在满地的碎片里。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从她夸张的左眼扎进去，从后脑突了出来。但是目前还不知道，这是不是金源春的致命伤。那个警员跟我说明这些情况的时候，还把那个目击了现场的厨师给叫了过来，当着他的面给我转述，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个厨师就直接纠正，以确保严谨。我听了之后，就感到那一大罐儿酵素是有问题的，便俯下身细细地看那些酵素，但是地上所见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水果，还有没有完全融化的冰糖块儿，以及少量的已经分泌出来的酵素。我看了许久，都没有发现这里头有什么魂气、煞气之类的。我测过头去一看，却见念慈正站在我的旁边，盯着那酵素出神。看她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我就知道这里头一定有鬼，便问道:“念慈，这儿酵素怎么回事儿？”念慈看了我一眼，却是把头摇了几下，说道:“我也不是很能确定，但是这酵素里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我吃了一惊，问道:“我怎么没有发现？”念慈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煞气分为许多种，你不是主修这一点的，还不懂得区分各种煞气的区别。”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这是哪一种煞气。”念慈摇摇头，说道:“我还不能肯定，不过我心里有数，我取一些酵素回去研究一下。”我点了点头，便让刚赶到的小吴把现场的证据搜集一下，带回分局去。我们几个则留在现场勘察。警方跟我们交涉完成之后，也撤走了。尸体上面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从厨师的目击证词来看，很显然那酵素罐子里有什么凶物，在金源春得意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但是金源春是被凶物吓死的不假，她死的却非常符合物理定律，是被玻璃片给扎死的，所以她的尸体之内，没有半分可以被我们作为线索保留的东西。我拜托警方的运输队，将尸体运到他们那里去储藏。满地浪迹，我们四个人正看着地上的水果屑和玻璃碴子出身，这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身影从门口探进头来，看了这边一眼。那是一个很年轻，长的挺漂亮的女孩子。我跟她四道目光触碰到一起，她立时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似的，急忙把脑袋缩了回去。“是谁？快进来。”我朝那边吼道。这时候，念慈为了研究那些酵素，已经跟着小吴的车回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表叔和媛媛。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目光都朝那边望过去了。那个小女孩儿似乎是太过羞怯，不想要过多的跟我们交涉，便转头就走。我又喊了一声，说到:“你的行为很可疑呀，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女孩儿当即停了下来，转过头来说道:“你，你不要胡说，我没有什么秘密哒。”我这就是故意要吓她一下，这种年龄段的孩子，不说点重话拿住她，她可能真的会就此跑开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且我也没有编造谎言，她刚才的样子是很可疑嘛。我冷冷一笑，说道:“一般来讲，只有凶手才会回到杀人现场，因为他们要确定一下死者的情况。”“那我就是特殊情况，不是一般来讲。”小女孩儿一边说着，一边攥着拳头朝我走过来，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攥着拳头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儿，她全身上下都在哆嗦呢。我看了看这小女孩儿，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来着案发现场，死者的尸体都被运走了。”小女孩儿咬着牙看着我，眼里盈盈有泪光在闪动就是不说话。这时候媛媛似乎是看不得，我这么吓唬一个小女孩儿，走上去把女孩儿搂在怀里，说道:“小妹妹，有什么事情跟姐姐说。”小女孩儿“哇”地一声，扑倒媛媛的怀里痛哭了起来。丁媛媛抬起头责怪的瞪了我一眼，把手亲情抚摸着小女孩的后脑上的头发。我绕着小女孩儿转了一圈儿，等她哭声渐渐低了，就问道:“好了，说说你的目的吧。”“陈阳。”丁媛媛的声音里满是不满。我瞪了她一眼，说道:“咱们到这儿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安慰小女孩儿的情绪的，要知道这里有一个凶物，刚刚杀了人，不知道盘桓在哪里呢，我们晚一分找到这个凶物，就可能会多一个人死在这里。”媛媛的身体震了一下，说道:“那，那也不能吓唬这样一个小女孩儿啊。”那小女孩儿从她怀里抬起头，泪水盈盈地说道:“我没杀人，我的老板金源春才是杀人凶手。”听她这么说，我们三个都吃了一惊，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小女孩身上穿着京兆府的工作服。媛媛蹲下身子，直视着小女孩儿的眼睛，问道:“小妹妹，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金源春，她杀了谁？”小女孩儿的声音奶凶奶凶的:“她杀了跟我同一个寝室的姐姐。”第938章  燕秋晨“你把话说清楚，是跟你一个寝室的女孩儿年龄比你大，所以你叫她姐姐，还是你的姐姐跟你在一个寝室里。”我这样问那个小女孩说道。小女孩儿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家伙，还穷哼穷哼的呢，怎么一点儿都不聪明啊。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嗨，你怎么说话呢？”表叔说道。小女孩儿却正色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是我的姐姐，我干嘛要加同寝室这几个字儿啊？”“你挺善于抬杠的，不过这套在我们这里行不通。你那个室友叫什么名字，平时跟金源春的关系怎么样？”小女孩儿想了想，说道:“难道不是先问证人我的名字吗？”我又好气又有些好笑地说道:“好，那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儿自述名叫燕秋晨，那个被杀的女孩儿名叫柳传莺。表叔听了“啧啧”两声，问道:“唉，你们的名字，挺有诗意呀。你们的父母肯定有人从事文化方面的工作。”“呸！”燕秋晨朝表叔吐了吐舌头，说道:“才没有呢？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爸妈是谁。”“嗯？怎么回事儿？”表叔问道。燕秋晨想了想，说道:“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责任心，生了我们却没有养我们，把我们遗弃在公园里，是哪个金源春发现了我们。”“哦？这么说，她是收养你们的恩人？”我问道。燕秋晨掐齐腰，说道:“恩人怎么了？恩人就可以把我们腌在酵素里吗？”我听了不觉大吃一惊，急忙说道:“这个线索非常严重，你可要仔细说。”燕秋晨被我吓了一跳，往媛媛怀里缩了缩，说道:“这个哥哥好可怕。”这小丫头，从小跟着那金源春长大，却没有金源春身上那种做作的感觉，反而十分的活泼天真，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感受。媛媛摸了摸她的耳朵，说道:“姐姐闲了揍他，你快说说金源春是怎么害死柳传莺的？姐姐也想知道呢。”燕秋晨点点头，说道:“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原来燕秋晨和柳传莺都是被遗弃的孤儿，被金源春收养，那两个颇有诗意的名字，就是金源春给她们起的。据燕秋晨所说，京兆府里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都是金源春收养的弃婴。我们对这事儿持保留意见，毕竟我们没有办法相信这个小小的地方会有这么多的弃婴，就算有，也不能都被她金源春给收养了。事后我们也根据这件事展开调查，发现燕秋晨说的属实，但是我们并没有找到金源春手上有合法的领养证明。金源春不但收养了这些小姑娘，还交给她们各种才艺，有的会谈钢琴，有的会作画，有的会弹竖琴。京兆府的餐厅里面，随处可见这种演奏乐器的小姑娘。燕秋晨和柳传莺学的都是竖琴，柳传莺很怪，爱学习，但是燕秋晨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很叛逆的少女，不喜欢循规蹈矩，所以经常调皮捣蛋。其实不能说她不喜欢竖琴，应该说，因为竖起束缚了她，所以她很讨厌竖琴。如果让她学别的，她也就讨厌那个“别的”。燕秋晨经常调皮捣蛋，经常溜出去掏鸟窝、捉蚂蚱玩儿，被金源春抓到过好几次。那一天晚上，燕秋晨从外面掏了两个鸟蛋回来，偷偷的摸进她们的寝室。“小莺儿，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燕秋晨一边说着，一边把鸟蛋丢进自己嘴里吃了起来。“你等等，你等等吧。”表叔听燕秋晨说道这里，伸手扯住了燕秋晨的胳膊，“你说把什么丢尽了嘴里？”燕秋晨看了看他，说道:“一只麻雀下的蛋，个大味足。”表叔吓了一跳，说道:“生的，带着壳？”燕秋晨掐齐腰说道:“那又怎么了？你要是常吃啊，肯定也会喜欢这种味道的。”“算了吧，你不怕寄生虫病啊？我可是专门查过这个，那感染率可是很高的，以后要吃蛋类，弄熟了再吃。”表叔叮嘱道，“继续说吧。”燕秋晨本想要反驳他的，但是听完了他的话，脸上忽然露出欣喜的表情，说道:“天啊，你太关心我了吧，我好感动啊。”她一边说，还一边抬起脸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整个房间里的人，只有我不关心她。她继续讲起了那天的事情。原本她认为自己会得到柳传莺惊喜的反应，但是当柳传莺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却发现柳传莺的双眼哭的已经红肿起来。“小莺儿，怎么了，你怎么哭了？”燕秋晨问道。柳传莺抹了抹眼睛，强迫地露出来笑容，说道:“没有，我没事儿。”“你肯定有事儿，告诉我吗？”燕秋晨说道。但是柳传莺铁了心的不说实话，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没事儿。最后燕秋晨也就不问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在床上坐着。就在燕秋晨面对着床头一个劲儿地打瞌睡的时候，忽然那听到柳传莺的声音响起来。“小燕子。”燕秋晨“嗯？”了一声，坐起身看着柳传莺。柳传莺看着少女的眼睛，问道:“咱们是不是好朋友？”燕秋晨愣了一下，说道:“你今天怎么了？咱们当然是好朋友了。”“那如果有人欺负我，想杀我，你会怎么办？”柳传莺问道。“啊？”燕秋晨大吃一惊，气呼呼地攥起拳头，问道，“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想要杀我燕秋晨的朋友？”柳传莺笑了笑，说道:“没有谁，只是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燕秋晨“哦”了一声，问道:“那我当然是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了。”“如果，他们要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你愿意吗？”柳传莺问道。燕秋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我当然愿意。”“完了。”表叔忽然打断了燕秋晨的讲述，说道，“你一说愿意，这事儿多半就会成真了，很多术法都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咒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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