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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做旧


  岑秘书看了看富态男人淡淡说道:“是我。你是……”

  “我,我是宋山,金牛……”

  岑秘书随意应了声,都不愿意多看宋山半眼,对着晓彤欠身点头叫了声嫂子,又叫了神经病老头大哥:“嫂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出来,宋山手里的香烟顿时掉在地上,身子骨莫名的一抖,脸上现出最惊恐的神色。

  “没事。”

  晓彤轻声回应:“张鸿光呢?”

  张鸿光三个字传入宋山耳内,宋山双腿一软,倒退两步,惊恐万状。

  “老总在外面。”

  晓彤扶着神经病老头低声说道:“大哥。小弟在外面等你。咱们回家。”

  神经病老头笑着点头:“回家。小弟回家我也回家。”

  说着,神经病老头拍拍金铎肩膀:“小弟。我们回家。”

  等到几个人下了楼,宋山依旧像个木雕一般站在那里,整个人就跟掉了魂那般,任由贵妇怎么叫也不答应。

  “宋哥,我们还有赚啊。八万买的手镯卖了十八万,净赚十万,这十万归我了啊。亲爱的,咱们去宾馆,我老公今天出差,我好好伺候你……”

  “你去,我不去了。”

  宋山木讷说着,牙关都在打颤:“我,还有事,我先走。”

  “以后,咱们都别见面了。”

  贵妇怔了怔,一把拽住宋山腻腻撒娇:“宋哥怎么了嘛?你干嘛说这些话,大不了我回去跟那废物离婚就是……”

  “你是不是看上刚才那女的了?我不介意……”

  宋山回头木然看着贵妇,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僵硬的脸上扯出丑到爆炸的尬笑,颤颤叫道:“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她是瞿晓彤。瞿晓彤。”

  突然宋山爆吼出声:“我他妈要死了。要死了。”

  “老子遇见你这个骚婆娘倒了半辈子血霉了,哎呀……”

  “我他妈瞎了,瞎了啊。”

  “我犯了大错啊,大错呀……”

  一边说,宋山一边狂打自己脑袋疯狂跺脚捶打自己胸口,疯狂扇着自己嘴巴。

  贵妇吓得不轻急忙劝阻拥抱宋山却被宋山一把推下楼,当场就摔晕死过去。

  宋山根本不理会贵妇,跌跌撞撞冲下楼,连滚带爬冲出古玩城。无视一切直直冲向公路上正在行驶的公交车……

  愁人的雨连着下了三天,正在提速狂奔的锦城也暂停了追赶南方沿海的步伐。再次回归悠闲的慢节奏。

  连日的暴雨也让金铎收破烂的计划搁置。

  三天时间里,金铎在锦城各个书市旧货市场转悠寻摸,也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昨天侯家少爷打来电话,他已经抵达刚锅。正在等雇佣队伍的到来。

  为了那五十万一吨的流血树,侯翔砸了重金雇佣了两支队伍保护自己。

  同时,按照金铎要求,侯翔也在组织各种交通工具以求万无一失。

  现在的刚锅正是旱季,相当于国内北方的初秋。各条河流水位正好,也大大降低了出行难度。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队伍就会出发前往索柯凡故乡。预计两天后就有好消息传回。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汤静雅脖子瘿瘤已经缩小到拳头大小。身上那股子臭味也彻底消散。

  另外还有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那就是在暴雨最大的那个早上,金铎培育的蛟龙寒兰其中一株悄无声息的抽了花芽。

  可是这花芽的颜色却叫金铎大失所望。

  那不过两厘米的小小花芽呈现出来的是最普通的白色。

  白色的兰花虽然也有贵的,但也贵不到哪儿去。顶天了也就是几千块。

  前两天金铎路过叠翠城进去转了转,那里又诞生了一株名叫玉兔的最贵建兰。

  一株一百一十八万。

  第一株蛟龙寒兰基本确定为残次品,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剩下两株上。

  连日暴雨让猪圈也变得潮湿不堪,就连被子也阴湿不干。

  工作台上,金铎将一张张裁剪好的纸张重叠在一起,用老式的锥子在纸张上戳出十几个锥洞。

  从雨水中捞起浸泡了两天三夜的老棉线烘到七八成干,穿入线套从书的第二锥眼开始打线。

  在古玩行内时常听说书画作假,瓷器作假,却是极少有听说古书作假。

  现在被炒到天价的宋版古籍号称一页宋版一页黄金,比起那些字画不知道要贵到哪儿去,但就是没人作假。

  不是没有投机倒把无良商人不想搞,而是真的做不出来。

  伪造古书有很多很多困难,即便是八大宗师这样的顶尖高手都难以做到。即便是做出来,也不敢保证不会穿帮。

  作假的古书很容易辨认。除去最重要的纸张外,还有字体,最难的自然是装订线。

  这些困难对于金铎来说,都都不叫事。

  金铎作假的书也就那么四十多页,纸张用的是青衣江纸加其他老纸的混合料。

  青衣江纸当年也是康熙和乾隆钦定的御用纸,现在好的青衣江纸存货几乎绝种。

  用来做假的青衣江纸是十老爷存下来的老纸,年代在民国初期。

  当年脚盆入侵,巴蜀被迫成为最后的后方。大量沦陷地学校工厂机构搬迁到巴蜀。

  这段时间里,包括宣纸在内的多个纸张产区全部停产,青衣江纸和梁山纸也在那个阶段被消耗干净。

  民国初期的青衣江纸不是金铎所想要的,但事急从权也只能凑合。

  青衣江纸金铎只用了三张裁成二十五小张,剩下的,则用的是晚清老宣纸。

  晚清加民国两种不同年代的纸张混在一起做成书,而且还做成假书,金铎还真的就这么干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晚清老宣纸同样是十老爷的处方纸,质量上乘远超青衣江纸。于是,金铎在上面抄写了二十多份处方单子。

  剩下的青衣江纸,金铎则抄写了另外一段从未现世的文字。

  处方纸金铎是用右手抄的,青衣江纸上的文字则用左手书写。两种不同风格字体这个世界上没人会认得。

  除非那几个葫芦娃老怪物复生。

  棉线装订结束,金铎马不停蹄开始做旧。

  古籍古书做旧,难就难在装订棉线。

  纸张可以作假,字体可以作假,但棉线却是做不了。

  装订在古书里的棉线有一部分会随着时间推移变黄变黑,但有一部分藏在书页中的却是会保留原色不变。

  上世纪七十年中期,庐山有个地方的村民开挖防洪沟搞出了个完整的古墓,出土了一具包裹九层丝绢织物的古尸。打开之后肌肤还有一定弹性。

  由于那时候条件差根本不懂得保护,古尸和丝绢全都氧化成了渣渣。

  这也怪不得村民。

  往前推,定陵被某些大宗师软磨硬泡打开之前也是做好了充足准备,结果造成神州考古史空前绝后的千古悲剧,到最后连万历老祖宗的棺椁都被丢弃在荒山野岭任由村民们哄抢一空。

  庐山古墓挖出来,根据墓志铭得知墓主人叫陶桂一,陶渊明22代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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