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3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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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发酸的酒气弥漫在桌布隔绝出的狭小空间里,两人的酒劲也开始发作。
真实与虚妄的界限已然模糊,他们再也分不清此时的厮磨是戏还是真。一片漆黑里,他们鼻尖顶着鼻尖,又醺醺地接吻了半刻,才气息不平地放开彼此。
盛予明掀开桌布,舞监助理猛冲上来,帮还在喘气的栾夏更换服装。
大概是舞监助理过于急躁了,在拉栾夏裙子背面的拉链时没使对力,怎么都没能拉下来。
换装时间有限,盛予明轻声说了句“我来”,接替了舞监助理的位置。
他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淌着汗液的指腹掠过她的蝴蝶骨。
栾夏被他摩挲得骨酥,他寻觅了一会儿才找准了拉链的位置,拉下拉链的同时,偏向她耳旁:“顾嘉州要捣乱,后面的互动戏都不走了,直接进我们的戏份就好。”
背上一凉,栾夏还没能和他再聊聊后面的戏份,他已经把位置还给了舞监助理:“就照这个节奏演,我们可以的。”
一听他讲“我们”两个字,栾夏心跳震荡,口腔里残留的酒涩也瞬间变成了甜味。
但她没时间多回味,优优已经在给cue了。
灯光复炽,从红光转成了暖黄的光线,黑衣人刚才也将布景和道具都更换了,被布置成舞台后台的小黑屋霎时变换成了程臻和梅梦的客厅。
这是程臻与塔妮莎偷情被梅梦抓包后,与梅梦的一场对峙戏。栾夏要迅速切换身份,从背叛者转换为被背叛者,把梅梦被背叛后感受到的崩溃、愤恨和绝望都演出来。
但大家的注意力都没放在栾夏身上,现在更引人注目的是盛予明脸上的吻痕。
围在盛予明身旁的人,都不觉伸长脖子细看。
他们窃窃私语讨论:“这个吻痕还挺逼真的。”
“这有什么难的,就事先准备好有唇印的纸巾,对着脸印上去嘛,演戏而已,又不会真吻的……”
“那刚才都是借位么?好像跟栾梦早上演的那场感觉不一样啊。”
……
无人留意顾嘉州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他几次三番想上前,每每都被盯梢的向易恺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回去。
栾梦却比顾嘉州冷静多了,依旧贴着墙角,挂着令人费解的笑容,淡漠地看着栾夏演下去。
栾夏被这两个瘟神搅得心头起火,干脆将她此时的怒意都嫁接到角色身上。
她抄起沙发上的垫子,向盛予明砸过去,冷笑着质问程臻为什么出轨,为什么要背叛她。
的确不会有人比盛予明更懂程臻了,他的处理甚至比季航还要细腻。
他不躲不避,任由这个带着怒意的垫子砸中他,先是也兀自冷笑了声,继而嗓音却变得苍凉:「你在乎么?反正你从来都没爱过我,又为什么要在乎这些?」
众人在盛予明的眼里隐约看见泪光浮现,惊诧后都被深深打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和栾夏继续飙戏。
也许是因为盛予明独特的处理方式,栾夏也演得更有层次了。以前她总以为梅梦在这场对峙戏里只有愤怒和不甘,可现在,她却感受到了梅梦的倔强与自矜——她对程臻其实一直都是有爱的,只是因为高傲而不愿承认。
她于是嘴硬地回顶他:「我当然不在乎你和谁上床,我只是觉得恶心,现在和你站在一起我都觉得恶心。离婚吧,程臻,你受够了,我也受够了。」
听见她伤人的话语,盛予明剧烈一抖,脸颊的肌肉轻轻抽搐起来。
半晌后,他笑了,眼泪却无声滑过面庞:「那就离吧,我再也不会来恶心你了,梅梦。」
说完对白,他摔门退场。
对峙戏结束,栾夏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又带着观众们跑动着开始转场了。
当你扮演角色时,角色也会回应你。
今天栾夏的感觉和平日排练时都与众不同。盛予明打开了她,让她感受到了梅梦的真实心境,梅梦像已经活在了她的身体里,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演。她接下来的戏份都走得异常顺利,顺利到她甚至可以忽略她左腿在牵拉时产生的疼痛。
最后只剩下两幕戏,一幕是梅梦和程臻的诀别戏,一幕就是最后的独舞戏。
她带领着观众再次来到升降台前时,换装完的盛予明已在那边等候她了。
这也是他的最后一幕戏,他要用机器人的身份,和她做道别,也向她转达程臻对她最深刻而隐秘的爱意。
盛予明的眼神戏和季航也是截然不同的,年轻的眼睛里只有清澈而不掺杂质的情感,向栾夏和观众抛过来时,有直击人心的能量:「你来了。」
在他说第一个字时,酝酿的情绪就像喷薄的火山一样喷涌出来。
一想到他今夜就要走,栾夏落泪的时刻比设计的要提早来临。她意识到她有点失控,但失控在此刻又是恰如其分的,所以她没有刻意隐藏,反而把她的失控毫无遮掩地放大给身边的观众看。
她快步向他走去,跪在地上,哽咽着轻轻触碰他的脸,从他的眉宇缓慢往下,就像在触摸即将破碎的彩色泡泡:「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他含泪轻笑起来,罩住她的手贴着他面颊,感受她掌心的温度。
正欲启唇说词时,他们突然听见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升降机那端传来的。
优优明明没有给cue,但升降机居然已经开始提前运作了,比他们预定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三分钟。
围凑在升降机旁边的观众们也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赶紧让开位置。但他们根本就没意识到,升降机其实被提前启动了。
饶是演出经验丰富的栾夏也有些心慌,她和盛予明的词还没说完,现在还不到能上升降机的时候。可如果现在不上升降机,她也不知道升降机还能不能回来,她和盛予明演完就只有干等着它回来的份,或许又会变成一场演出事故。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盛予明。
盛予明也恍惚了一下,叠合在她手背上的手掌刹那间汗水直涌。
正当她以为他也无力挽回,陷入绝望时,盛予明却转回了头,照常讲出台词:「谢谢,我也爱你——不,我是说,程臻,他的确非常爱你,爱到他生命的最后一秒,否则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他没有改词,但却改了动作,揽向她的腰,挟着她站起来:「他从第一面你试戏见到你时,就爱上了你。他爱你高高在上从不退避的姿态,爱你永不气馁越挫越勇的锐气。」
栾夏虽不解他的用意,肢体略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强逼自己放松下来,无条件地信任他,把她交给他。她顺势揽住他的肩,回拥着他,跟随他的节奏,一起朝升降机的方向倒退。
升降机已经向上攀升了一大段,离地面的距离足有半人高。栾夏虽然照常在演,但心里焦灼一片——这么高的距离,她已经来不及跳上升降机了。
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察觉他们平静下的紧张与心急如焚。
正当栾夏以为她已经无路可走时,盛予明却忽然改了最后一句台词:「我们会一直在剧场守候你,为你每一次完美的谢幕而鼓掌。带着我们的爱,继续生机勃勃下去吧。」
升降机在他说话间又向上攀升了一小段,近乎是个不可能跳上去的高度。
栾夏不再抱有幻想,悲观地认为他们只能停下来时,盛予明忽然从她的怀抱里钻出来。他转过身,冲着升降机疾奔过去,助力起跳,跳向了还在不断向上的升降机。
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他紧攀住升降机的边缘,飞速爬了上去,向栾夏伸出了手:「我们永远等候你,闪亮登场。」
栾夏也因为他的举动目怔口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知道他们都没做措施,如果配合不好一个失误她又会摔下去。可她仍然没有一丝犹豫地伸臂,抓住了他的手。
盛予明紧咬牙关浑身使劲,手臂上的青筋如藤蔓一样暴长。
其他人或许不懂,但顾嘉州看出了这不是原先的设计,也发现栾夏和盛予明压根就没做任何保护措施。
他顾不上旁人会怎么想,发疯一般歇斯底里地冲栾夏跑过去:“小夏,停下来!太危险了!不要上!不要上!”
她听见顾嘉州在喊什么,但没有理会,淡淡乜了他一眼,把另一只手也伸向了盛予明,他也毫不犹豫地拉住她。
伴随着呼呼风声,她身体一轻,双脚离地,就像一只轻盈的鸟,被盛予明带着飞向天空。
其他人都因顾嘉州的失态愕然。而顾嘉州僵站在地面,仰头看着栾夏已经爬上了升降台,和盛予明拥抱在了一起。
在令人晕眩的震动中,盛予明呼吸急促地紧拥着她,替她稳住平衡。
所有人逐渐离开他们的视野,升降机已经攀升到高空,无比接近主舞台。闪亮的灯光落入升降台的罅隙,因为升降台飞驰的速度,被拉成跳动闪烁的星星。
在这片熠熠生辉的火树银花里,他们心跳砰砰,相拥着,以势不可挡的速度飞向主舞台。
在抵临主舞台的一瞬,盛予明忽然低头埋在她颈间,呢喃低语:“我永远等候你,闪亮登场。”
栾夏微微一滞,耳垂一热,被他印上一吻。
当她反应过来盛予明并不是在说台词时,她已经被他推向了主舞台。
另一位舞监助理早已在等候,扶着栾夏从升降台里出来,准备将她刚才来不及在地面完成的换装都补在这里。
栾夏却没有配合舞监助理,回望向盛予明。
他斜靠在升降机的角落,站在暗色里,唇角微扬,交叉双指,朝她比出一个“fingerscrossed”的手势,祝她最后一幕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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