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何人无辜？再起波澜

　　“不要过来啊！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晨希转身看去，正见到大批平民被追杀着向这里冲来。
后方的亲卫见到晨希的目光，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晨希挥挥手，淡然道：“都杀了！”
林小沫心中震惊，抬起头睁大眼看向晨希，忍不住喊道：“希儿，住手！”
晨希见亲卫的动作再次顿住，眉头微皱，大声怒喝道：“怎么，你们又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
不论我发出多么不可思议的命令，你们都必须立刻无条件，不打折扣的完成。
现在，你们在做什么？谁允许你们停手了？”
听到晨希的斥责，感受到晨希语气中的怒意，众亲卫再次向平民挥下屠刀，疯狂屠戮城外的平民。
惨叫声，怒骂声，求饶声不绝于耳，但是晨希依然如故，挺立如山，无动于衷。
林小沫大急：“希儿，你听不见吗？我叫你给我住手！”
晨希没有回身，平静的看向眼前的杀戮。
“娘，如果我没及时赶来，你们现在还被他们按在地上毒打，或许很多族人极为不甘地被打死了吧？
难道直到如今，对于想要置你于死地，欲处之而后快的愚蠢、自私、贪婪的家伙，你还要继续包庇下去吗？”
不远处的平民闻言，纷纷怒吼：“不，不是的。我们都是被逼的！”
“我们不这样做，我们都要死！”
“不要杀我，我是无辜的！”
“你们不能杀我，我如果死了，我的老父亲、老母亲，还有我的孩子该怎么活下去！”
……
林小沫心中悲痛，恳切道：“希儿，你快住手。他们都是被逼的，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能就这样白白送死！
如果你杀了他们，那么多晨家族人岂不是白白牺牲？”
晨希拳头渐渐握紧，心中有怒火在燃烧，忽然开口大声道：“你们是被逼的，你们是无辜的，那么为了救你们这些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畜生舍身与兽潮拼杀至死的晨家族人何尝不无辜，他们又何尝不是白白送死！
无知可救，愚蠢该杀。
自从踏出城门的那一刻，你们愚蠢到产生了杀害救命恩人的想法，已经成为王家的爪牙，便不再是无辜之人。
不管是给青山城清理垃圾，还是给那些死不瞑目的族人一个交代，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都该死！”
晨希转过身，轻轻扶起泪如雨下的母亲，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他依然不得不说道：“族人牺牲的价值不在于救了多少人，而在于救了多少值得救助的人。这群白眼狼不管救多少，最终只会成为捅向自己人心脏的尖刀，毫无价值可言。
大家扪心自问，今日一战，那些死去的族人，他们是否死得其所，死得甘心，死得瞑目？”
一旁，晨天运一言不发，默默看着满地残尸，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年。
正在这时，二元匆匆跑了过来，焦急大声喊道：“不好了，林家和孙家的人都来了，在城门里面起了争执，看样子很快就要打起来了！”
众人闻言一惊，没想到孙家的人会这时候赶来。不过想到之前剧烈的爆炸，连大地都震颤起来，想不引起他们的注意都难。
晨希当机立断：“你们先带人悄悄入城，化整为零，隐藏在人群中。如果孙家动手，你们作为伏兵暗中偷袭。”
众人再次一惊：少族长这是不嫌事大，想要引发全面战争的节奏啊！
二元看了眼身后的杀戮，微一犹豫道：“那这些平民……”
晨希叹息一声：“算他们命大。看在我娘的面子上，饶他们一次。”
“如果你们再犯我晨家。”晨希看向死里逃生的平民，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屠了你们。”
二元大喜，连忙招呼众人赶入城内。
听到这话，林小沫沉痛的内心松缓了不少。看着满地的尸身，心中百感交集，思绪万千。而当她看到幸存的平民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和恨入骨髓的怨毒目光，不由心中一颤，第一次对牺牲家族子弟救下这些人是否值得感到茫然。
晨希轻轻为母亲擦干眼泪，心里十分心疼。母亲和林馨烨一样，都是十分善良的女子，甚至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只不过一个是为了青山城子民，一个是为了家族。
“娘，你想怎么处置那个王家六长老？”
林小沫咬着嘴唇，低声道：“杀了吧！”
晨希点点头，一步步走向已至弥留之际的六长老面前。
因剧痛和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的六长老看到晨希过来，顿时慌了神，想要后退却苦于没有条件，惊慌失措大喊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王家的六长老，杀了我王家一定不会放过你……”
噗嗤
王凝下的废话他一句都不想听，只觉得无比恶心，上前直接一刀削掉他的脑袋。
两名晨家人扛起三长老晨天行的身体，晨希随同晨家众人一起缓缓向城内走去，一路上系统自动拾取功能启动，包括王家两长老共一百多具尸体全部被回收，得到星力305点以及102武魂。
当然，其中还有几个潜伏在晨家的王家卧底，此刻也成了晨希的星力。剩余三十多个卧底实力不足炼气境，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晨希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也许是天色昏暗影响众人视线，亦或者所有人心情沉重，并没有将注意力落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又或者死去人实在太多，数都数不过来，地面上悄无声息消失了上百具尸体竟无一人发觉。
半路上，晨希悄悄对父母道：“爹娘，你们把孙家小儿子怎么了？”
晨天运古怪了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他现在还被冰封着，放在地下冰窖里。你问这个做什么？”
“啊？你把他放冰窖里？为什么不用温水给他化冻？他应该还能活过来！”
“额！不是我们不想给他化冻，而是一般温水无法解冻，只有沸腾的开水或火系元力才能化开。我们又担心把他烫熟了，这才干脆将他丢在冰窖里。”
“额！”这回轮到晨希尴尬了。他没想到冰封秘术这么强大，常温下竟然无法解冻。“额，父亲你做得正好，千万不要暴露了他在晨府的消息，不然就麻烦大了！”
晨天运眉头一皱，追问道：“看你这紧张兮兮的，到底怎么回事？”
晨希压低声音，将林馨烨告诉他有关孙家、王家的武者实力透露给两人。
晨天运和林小沫闻言，竟皆神色大骇。
晨天运神色凝重，再也没有了之前前往后山时的自信和淡然。
“没想到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家族不知不觉发展到这一步了。我们晨家危险了！”
林小沫轻咬嘴唇，忽然说道：“如果此事当真，我们晨家必须小心行事了，自保求存。希儿之前所说的高筑院墙势在必行。还有我们晨家的店铺，能放弃就放弃吧！”
晨天运脸色一变，没想到林小沫也说出这句话。但想到如今的局势，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晨家的银两恐怕不足……”
“这个爹娘放心。”晨希微微一笑，从背包取出大把的银票，足有一千张，每一张都是灵皇钱庄发行的一万两银票。
晨天运小心翼翼地接过，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希儿，你这是从哪得来的？”
“额，没什么，我抢劫了几个大家族的宝库。”晨希漫不经心地说着，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放心，都是从王家的附庸家族得来的。”
晨天运两人认真地看着晨希，发现他们对这个儿子还是了解得太少。
不仅聪明伶俐，奇思妙想，天赋超绝，而且做事果断，心狠手辣，胆大妄为，有时又心细如发，总在他们最需要的地方做好万全准备。
“另外我们还需要柴米油盐、蔬菜瓜果、兽肉、武器、甲胄、药材、饮水等大量物资，否则必然会被困死在府邸。”
晨天运点点头：“我们明白。这些家族会全力准备。”
众人来到城门口，正见到林家和孙家对峙在城门附近，两家打着灯笼，刀剑出鞘，剑拔弩张，气势互相压迫，惨烈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林家人群中，晨希看到了林馨烨的身影。林馨烨也发现了晨希的身影，略带歉意的向他笑了笑。
林家林皓义见到晨家诸人返回，顿时神色大喜，迅速跑了过来。当看到不久前浩浩荡荡赶往城门的大批晨家族人只剩眼前寥寥五十来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心底猛然一沉。
林皓义来到近前，声音有些干涩：“晨族长，你们还好吗？”
刚说完这句话，林皓义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嘴巴。看这情况，他们能好吗？这不是在揭他们伤疤吗？
晨天运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漠然长叹：“林亲家不必自责，这都是我的错，与你们林家无关。”
林皓义摇头：“不，如果我当初随你作战，结果也不至于如此。”
“父亲，晨族长都说了，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您何必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晨家率领三百精英对付最弱小的一波兽潮竟然还损伤惨重，就这么点人活下来，可见晨家也不过如此，根本没资格与我们并称四大家族。”
林皓义目光冰冷，忽然转身狠狠给了林冰玄一个耳光，严词怒喝道：“逆子，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三番四次阻挠，情况岂会如此。晨家遭殃了，你以为我们林家还会好过？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说风凉话，难道你是猪吗？
还不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
林小芒大怒，迅速将林冰玄混在身后，怒气冲冲瞪着林皓义：“皓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除了欺负我娘俩，你还有什么本事？”
林皓义胸口有怒火翻腾，憋得拳头都在颤抖：“愚昧。真是慈母多败儿，如果你再这么护着那混账，整个林家都要被他葬送！”
林冰玄不服，从林小芒身后走出，梗着脖子反驳道：“我说的有什么错？给我林家三百精英，死十个算我无能。
可晨家呢？至少一百名炼气境武者，两百锻体境高阶武徒，对付区区千头凶兽竟然死八成。我们林家若与这样的家族联手，迟早要被牵连陪葬……”
“住口！”林皓义勃然大怒，指着林家方向大喝道：“你这逆子，现在就给我滚！”
“哼！走就走，我才不屑与这群废物为伍。”
林冰玄撇撇嘴，不屑地转身离去。
“逆子，逆子！”
林皓义气得浑身颤抖，他从未觉得这个儿子有这么不堪过，简直是蠢得无药可解。如果把林家交给这个蠢货，绝对要不了多久便会分崩离析，满门被灭。
林皓义压制心中的怒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晨天运说道：“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晨天运仿佛看透了红尘，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无妨。童言无忌，我们不会放在心上。”
“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鼓掌声从对面传来。
孙家族长孙凌天一步步走来，笑眯眯地鼓起掌来。
“精彩，真是精彩的表演。如果你们两家火药味更浓些，打个两败俱伤，那就更精彩，更完美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晨希顿觉孙凌天所言意有所指，心中一动，忽然发觉一丝不同寻常。
林冰玄作为林皓义的长子，得到家族重点培养，理应不会这么没脑子。但他三番五次做出种种蠢事就只得深思了。从晨家挑衅他，到阻挠林家支援，再到刚才肆无忌惮地嘲讽，似乎处处针对晨家，有意挑拨两家关系。
仔细想来，似乎这其中处处透露着蹊跷。难道是那小子嫉妒我，失了智？还是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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