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宿主,您不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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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把羌芜带到族长面前,哭着跟组长告状,“族长,羌芜勾引君家的书生,丢了我们顾家的人,你可要为我那死去的侄子做主啊。”
羌芜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族长,他穿着古代传统的长衫,手里拿着烟斗,花白的胡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头上也竖着整齐的发髻。
小老头还挺精致呢,可惜啊,就是太迂腐和小心眼。
因为原主和她丈夫不爱参加宗族活动不给他面子,这精致的小老头便记恨上了他们。
小老头看他们夫妻二人不顺眼,每次开宗族会议都会把他们俩拉出来批一圈。
现在他抓到羌芜的把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小老头在门槛上磕掉烟灰,绷着脸严肃地把烟斗塞在身上,“这事老夫我算是听明白了,慎尧媳妇啊,这事你可做错了,你丈夫刚死未过头七,鬼魂还未走远,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让慎尧心寒?”
羌芜墨色的眸子灵动生辉,表情带着一副痞子样,“孟子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君洛年生的好看,我近距离多瞅两眼有什么错?如果我错了,那你们男子特地跑到青楼寻欢作乐,不仅看美人还摸美人,是不是也有错,也该一起浸浸猪笼?”
“我们是男子,你是女子,不一样!”
“都是人,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有什么不一样的?难不成你们不是爹生父母养的吗?”
族长一时间被伶牙俐齿的小寡妇噎得说不出话,“总之,你这么做就是不对,按照大周律例,你守孝期未满三年,不可改嫁,今日你不顾尊卑,枉顾礼法,按照宗族家法理当沉塘。”
“行,你来!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把我沉塘。”
看着羌芜吊儿郎当,比镇子上的恶霸还要混蛋几分,族长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见了人说话低着头,柔声细语的羌芜吗?
“你敢跟老夫顶嘴,好啊!身为族长,老夫要治治你的狂妄之气,来人开祠堂!”
顾氏祠堂十几年未开,一听说要开祠堂,周围的邻居纷纷跑去看。
有顾氏的宗亲,也有非顾家的邻居。
族长站在祖宗牌位面前,一板一眼地念道,“今,顾氏第83代子孙顾慎尧之妻顾羌氏不守人伦,不顾纲常,竟当众勾引男子,事后不知悔改,不守妇道,不顾尊卑,竟辱骂长辈,殴打小叔,老夫决定,要将顾慎尧之妻顾羌氏沉塘,以正顾氏家风!”
周围的邻居小声议论,“啊?我看顾家那媳妇平常十分乖巧,话也不多,哪是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我也觉得不是,你看看那长相,哪点称得上狐媚子?”
妇人们为羌芜冤屈,男人们却在看热闹,“顾家多年没开祠堂,看好戏喽!”
“那可是人命,你们真无情。”
“女子不守妇道,就该被沉塘!”
周围男子偏激的言论,让妇人们纷纷摇摇头,她们感慨自己身为女人的无奈。
顾氏祠堂的下人抬着猪笼赶来,羌芜被装进去之前,坐在祭祀台上问,“如果,我看了眼好看的书生要被浸猪笼,那已婚女子和男子通奸怎么算?”
“做出这等下作肮脏之事,那自然是要被乱棍打死!”
羌芜站在祠堂面前疯狂鼓掌,哈哈大笑,笑声瘆人,“族长果然公正廉明,不过一会您下手的时候,可要轻点。”
族长听羌芜这么说,眼神里少不了得意,“现在知道求饶了?”
“我可不是为了我求饶,我是为了你女儿顾莲莲求饶,”羌芜挑眉,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你那女儿刚刚怀了我小叔子的孩子,不多不少刚刚三个月。”
羌芜作天作地地伸手在脑袋上比了个“三”,葱白细嫩的手指竖在脑袋上,仿佛像鹿角,灵动可爱。
婶婶气得掉脸子,从人堆里冲出来要打羌芜,羌芜轻松转身坐到另一处避开。
那一巴掌实打实地落在了祠堂的祭祀台上,疼得婶婶呲牙咧嘴。
婶婶没打到人,气得破口大骂,“小浪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清清白白,怎么可能跟已婚女子做出那种事?”
族长脸色青黑,“我女儿知书达理,怎么可能看上顾长明这种下等商人?”
“我儿子怎么了?我们家有钱,比你这穷酸秀才家好多了。”
族长是大周13年间的秀才,但却一生未中进士,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最丢脸的事。
见婶婶这么挤兑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娘俩,不识笔墨,浑身上下粗鄙低贱。”
“我们低贱?呵呵,你女儿肚子里有墨水,可惜啊,还不是那红杏出墙的□□,那李家的少爷出京半年,你女儿怀了三月的身孕,你女儿读的圣贤书难道是教女子跟男子媾合?”
羌芜在一边兴致灼灼地看着他们吵架,一边拍手一边笑。
打起来!打起来啊!
顾家宗族的人看着周围的邻居都在指指点点,纷纷觉得没脸见人。
“哎呦,顾莲莲,这这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哟,可真是造孽啊。真是给我们顾家丢脸。”
“就是就是,太丢人了!”
族长拔出烟斗敲着门,烟斗敲断了才勉强止住大家的议论声。
他为女儿辩解,“仅凭羌芜一面之词,怎可断定我女儿怀孕呢。你们这是在造谣污蔑我女儿。”
羌芜匪气地靠着祭祀台打了个响指,“你们把族长的女儿喊过来,让大夫给诊诊脉就知道真假。”
不管是真是假,族长自然不肯让女儿来,可是没想到他女儿为了看羌芜沉塘,竟然主动来了祠堂。
见了顾莲莲,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族长,现在人来了,找个大夫帮莲莲诊脉,今天这件事关系到顾氏宗族的颜面,我们必须弄清楚顾莲莲到底有没有做出那种龌龊之事。”
族长被架在上面,是上不去下不来。
现在只希望女儿真的没有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爹,我不看大夫,我不看!”
“女儿,你得看,要不然落人口实,下半生被人指指点点。”
堂弟顾长明慌张的看着挣扎的顾莲莲,他想帮忙,可是那么多人看着,他没有勇气。
“这丫头这么不愿意,八成是真怀了。”
“我也觉得是,你看那身段,确实有些显怀。”
“不止不止,我看她走路的身姿,倒是跟我媳妇刚怀孕的时候一样。”
族长听着周围的议论,眼神枯槁无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莲儿,你跟爹说实话,你真的怀了?”
“爹,女儿没有,我丈夫半年前去江都赴任,我怎么可能怀孕,是羌芜在撒谎。”
羌芜靠着祭祀台,不痛不痒,不冷不热地说,“两周前,京郊钱塘镇长安街妙手大夫药铺,我亲耳听见他说你有两个多月的身孕。算算日子,现在应该刚好三个月。”
顾莲莲小脸憋得通红,豆大的眼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羌芜,我平常对你那么好,见你是个孤儿我就经常陪你聊天,还给你家送吃的送穿的,没想到你竟然污蔑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莲莲,我是丑,但是我好歹不傻,你来我家是为了看我吗?你那是为了我丈夫,仗着自己是族长的女儿,在我家使唤我也就罢了,还要污蔑我和君洛年有染,不就是想让我丈夫觉得我出轨吗?我们两个到底谁不守妇道,你让大夫诊脉就知分晓。”
书中所说,顾莲莲勾引羌芜的丈夫不成,便把气撒在羌芜身上,她整天欺负羌芜,寂寞之下又看到顾慎尧的堂弟身强体壮,没多久俩人直接搞上了。
听闻顾莲莲这么不堪,顾氏一族最有声望的长老顶着花白的头发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走来,“文翟,今天这事你不愿出面,那让老朽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来!”
族长咬牙,低头望向女儿,又看向长老,“爷叔,这事用不着您出面,文翟能处理”
长老摆摆手,示意顾文翟不用解释,“顾家的爷们,干活。”
长老指着顾文翟,“你们几个把族长拉开,你们几个按住顾莲莲,让大夫给好好瞧瞧。”
顾莲莲一直哭闹,反被人压着。
一盏茶的功夫后,大夫起身,“我敢断定,此女确实有孕,孕象三月之久。”
听到大夫宣布结果,顾莲莲瘫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族长顾文翟愤怒地瞪着顾长明,“是不是你强迫我女儿?”
婶婶一听族长想要栽赃,脱下鞋子砸族长,“你放屁,我儿子清清白白,哪会看上一个成了亲的破鞋?你女儿独守空房起了淫心不知道在哪跟野男人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想栽赃给我儿子?没门!可怜我这少不经事的儿子哦,平白被人栽赃嫁祸。真是没天理哟!”
双方父母吵起来,羌芜坐在一边看戏。
有了顾莲莲和顾长明这俩人的通奸大戏,她这个事反而不值一提。
“族长,顾莲莲做出这么这种事,太给我们顾家丢脸,千万不能放过她。一定要乱棍打死。”
族长两难,他哪舍得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打死?
正在犹豫之际,羌芜冲着他挥挥小手,“族长,你的女儿跟人通奸,按照家法需乱棍打死,你不对她执行家法,休想对我执行家法。”
三年来的配角任务,早就让羌芜习惯心狠手辣和锱铢必较,而且她深知反派死于话多,所以有底牌要尽快亮出来。
谁让顾长明和顾莲莲还有族长婶婶一直针对她,不报复就不是她羌芜。
她在一旁吃瓜等着乱棍打死的戏码,眼看着棍棒要杨上去,顾长明忙跑过去护着顾莲莲,“别,千万别。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
婶婶恨铁不成钢地拉走堂弟,“顾莲莲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发善心牵连这事坏了名声。”
到这份上了,婶婶还在为她儿子洗白,只可惜顾长明倒没有他娘那么绝情,认了这孩子。
“娘,我和莲莲,确实这孩子是我们家的种,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婶婶恨得是咬牙切齿,她只想骂醒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谁知道她肚子里是不是我们家的种?她能跟你通奸,难道不会跟别人通奸?打死就打死了,反正我不会认这个孙子。”
“就是,打死她,打死她!”
羌芜冷漠地看着这一群人,正准备看好戏,系统的声音再一次在脑海中响起。
“宿主,您不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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