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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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长烟?”那个被献祭给蛟龙的女人,她竟然还活着?
凤归晚掠过人群细细的看向她。
其他妇人三五成群,家长里短聊得火热,徐长烟却是独自一人,岁月没给她留下痕迹,脸貌依旧娇俏,只是眉宇间却是经久不散的郁气。她安静的搓洗着衣袍,气质清冷淡然,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就是当年那个被镇民献祭给蛟龙的女人。”车夫也在看徐长烟,小声道:“与蛟龙相处五年之久,还能活着回来,大概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蛟龙了。但她脾性怪异,不与人深交,常年深入简出,你想要打听东西还挺难。”
车夫话风一转,余光瞥到一旁粉雕玉琢的凤岐,又道:“不过她喜欢小孩,你不如让他去试试。”
凤归晚摇头,“不用了。”
他不想去找她,也不想在她面前提蛟龙,她已经够可怜了,不打扰才是对她尊重。
“晚晚,可是我想去。”一旁的凤岐却是跃跃欲试。
与蛟龙相处了五年的人耶,超酷的好吗?
见凤归晚摇头,凤岐赶紧保证:“我只是去与她说说话,不会提那件事让她难过的。”
凤归晚正在犹豫,凤岐只得眼巴巴的看着。
他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天真可爱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与这样的小可爱聊天,大概是一件令人很开心的事。
凤归晚顿了顿,还是道:“你去吧,记住了,只是陪她说说话,不该问的决不会乱问。”
“好。”凤岐笑眯了眼,蹦蹦跳跳开心的去了。
凤岐一走,车夫也准备走了,临走时突然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徐长烟,心有戚戚说道:“说起来徐长烟真的挺命苦的,当年被献祭给了蛟龙,蛟龙被镇压封印后,她了逃出来,结果被林家找了回去,迫不得已又跟着林家那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林虎,因着她生不出孩子,林虎对她也不好,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
凤归晚抿着唇听完,心口有些不舒服。
“诶!太阳要落山了……”车夫突然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张嘴,一说起来就没完,我还要去送货呢,不说了不说了,走了啊。”
车夫赶着马车走了,凤归晚目送他离开,转身却无意发现凤岐竟然带着徐长烟匆匆从河对岸走了回来。
凤归晚一愣,小宝这是干什么?他来不急多想,徐长烟已经跟着在凤岐走到了近处。她向凤归晚见了礼,轻声道:“听说你们是来镇上寻亲的?”
“是。”凤归晚愣愣的点了点头,赶忙牵过一旁的赵无眠道:“我这小兄弟自幼与双亲失散,只曾听收养他的猎户说过,捡他的地方是双泉镇,现如今猎户已逝世,他孤寡一人,不得已故来寻亲。”
徐长烟视线落在一旁的赵无眠身上,怔了怔,半晌没回神,好一会才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无眠乖巧道:“我姓赵,叫赵无眠。”
“赵无眠。”徐长烟重复一遍,突然露出浅浅的笑容:“真是好名字。”
好名字?赵无眠愣了一下,旁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是眉头一皱,唯独她夸这个名字好听。
“可知父母姓甚名谁?”
“不知道。”
“可有信物?”
“没有。”
“家住哪里?”
“从前住在梧州城。”
“收养你的除了猎户,其余家人可尚在?”
“没有。”
徐长烟似乎对赵无眠寻亲的事格外感兴趣,事无巨细,问得特别上心。
她说话不急不徐,嗓音柔软绵言,一串问题问下来,也没有让赵无眠有丝毫的不耐烦。
这一大一小站在门边一问一答,好不和谐。
“你今年多大?”
“虚岁十三。”
徐长烟点头,她突然伸手摸了摸赵无眠的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我的孩子如果活着,大概和你一样年纪。”
赵无眠听完顿时愣在原地,刚刚车夫与凤归晚说的话他也听在耳里。明明刚刚车夫说,她一直无所出。
赵无眠侧头去看凤归晚,果然,凤归晚眸中也是疑云一片。
他顿了顿,仰头看着她,疑惑道:“婶婶,你也有孩子吗?”
“当然。我与相公相识于危时,双方印象着实不大好,相处久了之后,却是恨不相逢早。”徐长烟像想到了什么,眸光中蓦地异色流转,仿佛星子坠入,熠熠生辉。
她无意识的抚摸着手腕上的配饰,轻声道:“我相公对我很好,也很疼我,我们在一起两年便有了孩子,……”
徐长烟的声音实在太温柔,脸上的表情亦是春光无限,着实不像在说谎,让凤归晚都怀疑是不是车夫弄错了,他疑惑的移开眼,目光却落在徐长烟把玩着的配饰上。
那配饰像玉又像石,雪白干净,长长尖尖的,像极了动物的犬齿。
凤归晚灵光一闪,只觉得得他好像在哪见过,眼熟的很。
他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不由问道:“婶婶,你的手坠子好生奇特。”
“这个啊……我相公给的。”徐长烟抬起手腕,晃了晃那配饰,柔声道:“我相公以前掉的乳牙,我觉得好看没舍得扔,就用绳子编起来做了个坠子。”
凤归晚听完,僵硬的扯扯嘴角,选择了沉默。
等徐长烟走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以后的事的,日落至山头,天都快要黑了。
站在外头这么久,凤归晚手脚冰凉一片,他泡了杯热茶,坐在杨细搬来的藤椅上若有所有。
车夫说徐长烟无所出,林虎对她非打即骂。
可徐长烟却说,她与相公相见恨晚,恩爱异常,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那车夫在说谎?还是徐长烟有癔症?
凤归晚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下巴,随后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想也没用。
废这脑子,还不如想想明天的劫难,和后天在林虎家举行的屠蛟会。
比起屠蛟会,明天似乎才更麻烦一些。
说起明天……
没算错的话,明天就是十五了,是赵无眠化妖的日子。
凤归晚坐在火炉边,苍白纤长的指节在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他身子弱,常年被娇养在凤府内,书房里的古书籍大多被他翻阅过,可关于半妖之事,却知之甚少。
事实上人与妖族群不同,审美不同,相亲相爱非常艰难,怀上子嗣更难,虽然民间经常有各种人妖志趣,但是正经的古书上记载却没有多少。
人总是对未知的过于好奇,凤归晚也不例外,那这样说起来明天似乎是个挺好的机会。
他想知道赵无眠化妖时是否还有半分人性,是否能让他保持全部的人性,是否可以阻止化妖、有没有办法让他清醒着化妖。
想到这,凤归晚把目光看向赵无眠,沉声道:“明天就是十五了。”
赵无眠点头,明天十五,他要化妖了,想到自己那恐怖不受控的模样,这会儿顿时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凤归晚见他害怕的模样,给他递了杯热水,安抚道:“明日我会一直守着你,不用怕。”
时间不早了,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清空了一间屋子,洗漱完早早便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午时一过,赵无眠就自觉换上了以前那套打了丁的旧衣服,把新衣服整齐折叠好后,沉默的走向昨天被临时清空的那间屋中,安安静静的坐着。
如往常一样,他依有些紧张,但是却不害怕。
因为他的身旁坐着凤归晚。
这是他第一次化妖的时候,身边有人,也是第一次,不用提前把自己绑起来。
凤归晚则临阵已待,手上拿着纸和笔,口袋里则装满了符箓玉简,以待不时之需。
见赵无眠背脊僵硬,时不时的侧过头来盯着他。凤归晚不由失笑:“放轻松,我在呢,不用害怕。”
“嗯。”赵无眠点头,轻声道:“我不害怕。”
外头,杨细坐在屋顶望风,凤岐则守在门边,他坐了一会,没忍住挪了过来,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瞄了一眼赵无眠,小声问:“还没开始吗?”
“还没有。”凤归晚皱眉道:“小宝,不是说好了不要来这吗?”
“知道了。”凤岐撅撅嘴,乖乖的又走回了紧锁的大门边,今天晚晚交给了他最重要任务,就是守好大门,任何人都不让过。
寅时许,赵无眠渐渐坐立不安,眼白周遭缓缓涌上些红血丝。
凤归晚立刻坐直了身子,拉上窗帘,屋中陷入了黑暗,紧接着一盏豆灯缓缓燃起。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难受。”赵无眠额间青筋直冒,渐渐的豆大一颗的汗水顺着他的瘦弱苍白的脸颊流进了衣袍里。
“身上很热……又很冷。”
“我有些难受。”
赵无眠抬头,直勾勾的看向凤归晚,他的眼底一片猩红,仿佛能流出血来。
凤归晚吓了一跳,醒了醒神,依旧镇定的举起手指来,问:“还看得清这是几吗?”
“二?”赵无眠用力瞪着那血红的眼睛,好半天又不确定道:“我看不清了,你别动。”
他缓缓抬起了手,凤归晚却诧异的发现,不知何时,赵无眠枯黄瘦弱的手背上竟覆上了一层鳞片,鳞片细细密密,层层叠叠,漆黑的却泛着妖异的青光。
“你,你的手为什么一直在晃。”
赵无眠似乎想伸手要去抓凤归晚的手指,却怎么也抓不到。
“你不要晃,我看不清你了……”
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尖,越来越沙哑,眼中瞳眸慢慢缩成骇人的竖瞳,那深不见底的幽眸深处,诡异的红芒闪闪烁烁。
“我好难受,好像有很多虫子在爬来爬去,爬进我的肉里,还有骨头里……”
“赵无眠……”凤归晚还在试图与他交流。
“他们在咬我,好痛,好难受……”
“啊……啊啊啊啊……”
这个时候,赵无眠已经完全彻底的变了,声音是听不出腔调的嘶吼声,尖戾又刺耳,赤色的瞳仁失去了人类的感情,那冷血动物独有竖瞳彻底占据眼眶。而那细细密密层层叠叠的蛇鳞已经从手背一路向上爬到了脖颈,最后覆盖在他稚嫩的脸上。
此时的赵无眠已经不是人了,它是一只彻彻底底的蛇妖。
在蜿蜒游动的蛇尾卷向他的那一秒,凤归晚迅速伸手,从胸口衣服内掏出一张充满灵气的玉符,运足力气朝它扔去。
“画地为牢,赦——”
咒词响起,玉符刹时光芒四射,柔和的白色光芒如同细线般,交织组成一个不小的牢笼,将它彻底困在里头,任它如何嘶吼挣扎,怎么也逃不出来。
凤归晚得意的扬了扬眉,柳云简给他的困兽符,他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蛇妖在困兽符里挣扎,蛇尾击打在透明的符阵上,泛出细密的白色光芒,星星点点,像夜空燃放的烟花。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概两个时辰左右,被困住的蛇妖缓缓没了力气,逐渐萎靡,放弃了击打符阵。
妖蛇停止了嘶吼,懒洋洋的蜷成一团,平静的通过透明的结界打量着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凤归晚身上。
它眼中暴戾早已散尽,正一瞬不瞬、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猩红的眸中竟似乎氤氲着暮霭烟霞,诡异又绮丽。
猩红的蛇信吞吐,舔擦过尖尖的獠牙,那对尖牙洁白如玉,像极了最好的玉石。
凤归晚怔了怔,有什么在脑中一划而过,可惜他没抓住。
半柱香的时间后,蛇妖身上细鳞渐渐褪去,眼皮耷拉昏昏欲睡。
又半柱香时间后,符阵里蛇妖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昏迷不醒的赵无眠。
凤归晚盯着他发了一会儿呆,才往纸上一笔一画写下赵无眠发作的时间,持续的时间,发作时的状况及变化……
地上冰凉,怕赵无眠等会着了凉,凤归晚又转身回堂屋中拿了一床薄毯给他盖上。
等到赵无眠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凤归晚已经等得快要睡着了。
他单手撑着头,斜靠在案桌上,宽大的袖口松松垮垮,露出一截雪白纤瘦的小臂,在昏黄的烛火下格外打眼。
听到动静,凤归晚猛地睁眼,见是赵无眠醒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起身凑过去问:“醒了,没事吧?”
赵无眠眼神还恍然着,他盯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突然轻声道:“它……好像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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